隨著年歲漸長,劉倩的武藝越發精湛。她現在不但武藝和學問在同齡人中無人可比,就連力量也是大得出奇,因此心中傲氣漸生。最近又跟著陳誠在樹林中以少量兵力擊敗了呂布軍的最後抵抗。在親自經曆過戰陣之後,她的脾氣更是漲了許多。


    加上她心中越來越重的不安和急迫感,因此在法正拍案而起之後,便立刻對法孝直怒目而視,喝問道:“你竟然敢這麽跟我說話?”


    雖然在未央宮中沒有佩戴橫刀,但是劉倩隨身還是帶有一柄短劍。她相信隻要自己願意,一兩個唿吸間,就能將眼前的無禮少年殺死。對方雖然看上去也頗有些武藝,但是又怎麽能跟她相比?


    法正夷然無懼,昂首道:“主公欲定天下,正需要文臣武將輔佐,怎麽會讓公主殺我?”


    他轉過身來,對陳誠拱手行禮,道:“主公初入關中,正需要拉攏關中人心。方才公主出言不慎,若是傳到外麵,隻怕會引起人心不安。臣一時急切,故而冒犯了公主,還請主公恕罪。”


    劉倩愈發生氣,但是在陳誠麵前又不好發作,隻能睜大了眼睛瞪著法正。


    陳誠笑了笑,問道:“孝直也讚同我殺了呂布?”


    他心中想道:法正雖然聰慧,但是畢竟還是太年輕了一些。


    法正卻搖了搖頭,道:“呂布雖然禍亂關中,殺戮甚重。但是若無呂布,主公怎麽能這麽容易的就奪取了長安?要麽就在抓到呂布的第一時間就殺了他,現在呂布為主公賺開了長安的城門,此時殺他,隻怕會寒了天下英雄之心。”


    陳誠聞言一愣,他原本以為法正會和本地的文武官員一樣,想要殺了呂布的,卻沒想到他會這樣說。便是劉倩,也是有些吃驚。她上上下下打量了法正一番,臉上的怒氣漸漸地就消散了。


    “孝直以為呂布不可殺?”


    “不可殺!”


    陳誠思索了一會,道:“呂布桀驁難馴,隻怕日後會反,這樣也不可殺麽?”


    法正道:“日後之患,何如眼前之利?主公能擒他一次,便能擒他第二次。若是呂布造反,主公以正討逆,破之易耳,然後再殺之不遲。”


    陳誠撫掌而笑,道:“孝直真乃聰慧之士!長安數百官員,見識竟然還不如一介少年!”


    法正昂首道:“有誌豈在年高?昔日甘羅十二為相,就是發生在這秦國舊地,難道我法正就不如他麽?”


    陳誠對法正愈發喜歡,站起身來,走到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和顏悅色地道:“好,很好,我們就先打敗董卓,然後從容收拾舊山河!”


    在視野的左下角,一行白色的字幕閃過,“法正加入了你的隊伍。”


    劉倩看到這一幕,心中很是吃味,並且似乎有了一些嫉妒的感覺。之前有趙雲,現在又來了一個法正,為什麽師父對他們更好?難道師父喜歡男人不成?


    等到公文處理完畢,法正離開之後,劉倩上來拉著陳誠的胳膊,將柔軟的觸感印在那仿佛是鋼鐵澆築的手臂上,嬌嗔著道:“我不喜歡那個法正,他太狂妄了!”


    咳咳,陳誠用力地咳嗽了兩聲,將手臂抽了出來,不高興地道:“我跟你說過幾次了?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像以前那樣!”


    劉倩撇撇嘴,道:“等和董卓打仗的時候,我會看著他的,要是他敢後退逃跑,我就一劍斬了他!”


    “胡說!”陳誠一拍桌子,板起麵孔道:“要是再胡鬧,我就不帶你去打仗了!”


    “哼!”


    劉倩將頭發一甩,轉過臉去,不再看他了。


    大軍在長安附近修整了兩天,等到從涼州轉運的糧草到了,董卓的大軍也已經過了華陰縣,逼近了臨潼。陳誠於是召集軍中將領,商議出兵攻打董卓。


    自從擊破了呂布的十萬大軍之後,西涼軍收編了關中兵馬。無論是段煨軍,還是呂布軍,都是數量龐大,要不是怕驟然將這些人放了會引發各種治安問題,陳誠早就將他們打發了迴去。


    現在這些人中的一部分正在牙兵的監視下,幹著一些修路和疏通河道之類的事情。長安號稱八水環繞,但是這些年來,朝廷一直入不敷出,河道年久失修,已經有了不少的地方堵塞。正好現在有許多的免費勞動力,就被派去幹活了。


    除了被派去挖地球的人之外,陳誠又從關中兵馬之中挑了一些青壯出來,分為十多營,共有五萬餘人。這些兵馬加上西涼軍,陳誠麾下的部隊數量超過了十二萬。有著這麽龐大的兵力,別說是董卓了,就算是何進的北軍來了,他也有信心一起都幹掉。


    陳誠雖然有信心,但是董卓也很有信心。董仲穎在關中強征兵馬,後來又將並州的兵馬一並調了過來,麾下也有了十多萬人。在呂布撤兵之後,董仲穎奪取了關中東部的大片土地,這時候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也是打定了獨霸關中的主意。


    軍事會議上,無論是楊秋還是趙雲,亦或是下麵的成宜,張橫,韓遂,馬騰等人,都是對與董卓決戰沒有異議。好不容易打進了關中,怎麽能將到嘴的肥肉讓出去?就算是隻讓出去一半那也是不能接受的啊!


    陳誠敲了敲桌子,問道:“段煨將軍可有什麽意見?”


    段煨之前被呂布打得大敗,手下的兵馬損失慘重,但是好歹還撿了條性命迴來,這時候見到呂布坐在自己對麵,心中便是氣不打一出來。他不敢對陳誠發怒,就說道:“臣沒有什麽別的意見,不過呂布將軍跟董卓打了許久,應該對並州軍很了解,不如問問呂將軍的意見。”


    呂布心中大怒,瞪著段煨,心道:手下敗將也敢如此猖狂?


    陳誠問道:“呂將軍怎麽說?”


    呂布驍勇善戰,西涼諸將都是知道的。之前在渭水邊上大戰,要不是有段煨軍在前麵吸引了仇恨,使得呂布軍失去了陣型,楊秋也未必能順利地擊破呂布麾下的兵馬。即便是這樣,馬玩,程銀等多位將領都在戰鬥中受了重傷。


    這時候西涼諸將一起向呂布看了過來。呂布暗道:你們這些家夥,又有誰是我呂奉先的對手?


    他頗有些不服氣地看了陳誠一眼,然後不情願地道:“董卓老兒也沒什麽,不過是仗著胡珍,李傕,郭汜等將領拚死敢戰而已。”


    說著說著,呂布心中傲氣陡生,衝著陳誠道:“給我十萬兵馬,我便去將董卓的腦袋帶迴來!”


    “嗬!”


    “嘿!”


    “哼!”


    坐在椅子上的將領們發出了各種各樣的聲音,表示著反對的意思。開玩笑,呂布就是一隻猛虎,豈有把他放出去帶兵的道理?他又不是段煨,還十萬兵馬?做夢去吧!現在每天都還有好些個牙兵看著他呢。


    陳誠輕輕地笑了笑,道:“呂將軍之前受了傷,還是先在長安城中修養一段時間吧!”


    呂布急道:“某家的傷勢已經好了,不信的話,可以在使君麵前演練一番!”


    陳誠擺了擺手,道:“這事就這麽說定了。”


    他麵朝著眾將道:“這次楊秋將軍留守長安,趙雲將軍和我一起向東迎擊董卓!”


    楊秋立刻道:“臣以為,董卓兵多,不可小覷,當全軍一起出擊才是!守城的事情,留一名少將,帶領三五千人即可!”


    他知道陳誠十分信重趙雲,自己不可能爭得過,所以也不說讓趙雲留下守城的事情,而是說讓別人留下。西涼軍現在等級森嚴,下級見了上級,軍銜低的見了軍銜高的,都要先行禮。在其他時候,軍銜高的也有能有各種權利和福利。


    別的不說,軍銜高的話,在各種工廠中占有的股份也會多些啊。


    之前有兩年沒打仗,大家都要熬資曆。他是兵部尚書,要坐鎮中樞的,要是不能趁著這次機會多立下戰功,以後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有再次等到上陣的機會了。


    陳誠思索了一下,覺得楊秋說的也有道理,董卓軍雖然裹挾了不少青壯,所以軍中稂莠不齊,戰鬥力不算是太高,但是畢竟有十多萬人,又將匈奴騎兵都給拉了過來,要是人少了,確實不容易應付。


    於是問道:“哪位將軍願意留下守城?”


    眾人互相看了看,都是不想留下來。據說董卓劫掠了半個關中,手中金銀無數。雖說軍法森嚴,但是郡國兵不比牙兵,沒有軍法官隨時抽查,隻要不被抓住,留下一部分錢財也是很常有的事情。


    見到沒人答應,陳誠便道:“既然這樣,那就........”


    趙雲忽然道:“主公,臣願意留下來守城!”


    恩?陳誠轉過頭去,以目示意:你這是什麽意思?


    趙雲的眼神很堅定,他對陳誠輕輕地點了點頭,意思就是他已經決定了。陳誠沉吟了一會,心道:長安城中勢力盤根錯節,若是別人留守,說不定真的會出什麽問題。我們帶兵在前麵跟董卓打仗,後麵要是出了問題,全軍覆沒不至於,但是大好的局麵就要付之東流了。


    別人他不放心的,要麽是擔心能力,要麽是擔心人品。對於趙雲,那自然是放一百個心的。於是他拍板道:“那就以趙雲將軍和孟佗先生鎮守長安,其他人跟我一起出兵攻打董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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