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漠聽到冷若冰的話後,抬頭看了對麵那四五名無助的女孩一眼,有些沉重的點了點頭,並對冷若冰說道:“迴去後,不要給她們再錄口供了,把人都送迴家吧!也不要讓她們曝光,她們的資料,都想辦法對外界隱瞞了吧!”


    冷若冰聽後,想了想,又是複雜的看了李漠一眼,並點了點頭。


    冷若冰知道,李漠這都是再為這些女孩著想,如果迴去再錄口供的話,無疑在向這些女孩傷口上撒鹽。


    如果這些女孩的信息資料曝光於外界的話,也許這些女孩後半輩子可是真正的毀了。


    李漠出了鐵皮房後,以為外麵的空氣要新鮮點。


    可誰知,外麵的血腥味,比裏麵還濃。


    因為外麵到處都是死屍或死者的肢體,鋪滿了整個沙石廠。


    還好,這世的李漠,經過這麽多事情後,整個人也跟著改變了。


    不然,以他前世的性格,此時看到這一幕,早就嚇暈過去了。


    沙石廠外麵,停著一輛很普通的“桑塔納”。


    鑰匙插在上麵,李漠知道這輛車,應該是小妹留給自己的。


    於是,李漠上車後,一踩油門,朝肅州方向駛去。


    ……


    肅州市公安局大院內,近兩百名武警、刑警及民警,整整齊齊的排列在院子內。


    雖然每人的肚子都餓的“咕咕”直叫,而且整個身子都凍僵了,可是愣是沒有一個人敢動。


    因為就在裏麵局長的辦公室內,肅北省的一把手和二把手,肅州市的一把手二把手,及肅北省廳廳長,都在裏麵。


    若大的辦公室裏,坐著七八個人,這些人,無論那個,都是令肅州抖一抖的人物。


    這些人裏,有省委書記沈俊山,代省長王和平,公安廳廳長冷天來,肅州市市委書記徐則清,市長趙學作及公安局局長董武華。


    雖然坐著這麽多人,但若大的辦公室裏,卻靜悄悄的,隻有時不時的咳嗽聲。


    省委書記沈俊山,是一個五十四五,長相很儒雅的人。


    不過此時他皺著眉頭,點著一根煙在抽。


    這件劫人事件,弄的整個省委市委班子很是被動。


    最主要還是兩個小時前,城市頻道插播那個偉大的少年,被劫持的畫麵,已被很多市民看到了。


    此時的市政府大樓外,就有好多頗有正義感的市民,在那裏打聽著那個偉大少年的進一步消息。


    可是,這件案子卻被軍方接手了。


    被軍方接手,其實應該感到高興的,畢竟軍隊各個方麵,都要比警察強很多。


    但是,因為全部警察被撒了迴來,這令一些不知道真相的市民,還以為政府放棄了救那個偉大的少年,於是,打聽消息,卻變成了抗議,然後轉變到了圍堵市政府了。


    眼看人越聚越多,如果再沒有那個少年的消息的話,有可能就將發生市民圍攻市政府的**了。


    可是這事又不能對外界說明,於是隻好在這裏幹等,等著軍方的消息,希望在市民還沒有發生過激行為之前,能把那少年給救出來。


    王和平坐在一旁,一個勁不停的喝水。


    熟悉他的人就知道,此時王和平內心非常的煩躁和不安。


    辦公室裏的氣氛非常的壓抑,令人喘不過氣來。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電話“叮鈴鈴”的響了起來。


    一時間,辦公室裏坐著的人,都站了起來。


    在這群大佬中,地位最低的董武華,趕緊跑了過去,看了一眼電話號碼,朝眾人道:“是軍委辦公廳的電話。”


    說完後,他正要去接,卻聽代省長王和平道:“我來接吧!”


    省委書記沈俊山看了王和平一眼,朝董武華點了點頭。


    王和平來到辦公桌前,平複了下心情,然後拿起了電話道:“你好!我是肅北代省長王和平。”


    對方沉默了幾秒鍾後道:“他沒事!你派人收尾吧!記住,這件事,軍方毫不知情。”


    這句話說完後,對方就“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王和平聽到這句話後,跳到嗓子眼上的心,終於落到了地上。


    他掛掉電話,轉過了身來,朝眾人道:“人質沒事,董局長,火速派人前去現場,不讓一個犯罪份子逃脫法律的製裁。”


    這時冷若冰,也給她爸冷天來打來了電話,並告訴了具體的位置。


    於是,肅州市的整個公安部門,很是迅速的行動了起來。


    由省廳廳長冷天來、市長趙作學、市局局長董武華三人親自帶隊,率領院外兩百多名武警、刑警、民警及從省廳緊急調來的一百五十多名特警,總共近四百人,開著幾十輛各種類型的警車,拉開警笛,浩浩蕩蕩的朝市外的那個沙石廠駛去。


    省委書記沈俊山和代省長王和平,趕迴省裏,去主持省常委會議了。


    而肅州市委書記,匆匆趕迴市辦公大樓,對圍在外麵的好幾千市民,宣布這一好消息了。


    半個小時後,沙石廠周圍,停滿了警車。


    特警手持盾牌和微衝,慢慢朝沙石廠內部逼近,而其它警察,卻把整個沙石廠給圍了起來。


    當特警衝到門口時,卻見一條由黑紅的鮮血匯聚成的血河,打從水泥地的門口流出。


    這得死多少人,才能流這麽多的血?特警們都在心裏打了個問號。


    當特警衝入廠內時,裏麵如修羅屠宰場的情景,把這些一直跟罪犯份子打交道的特警及後來跟進來的其他警察,給驚呆了。


    他們雖然在有些行動中,打死過人,也見過死人,可何曾見過這麽多死人?


    這得有多少人啊!一百人?還是兩百人?


    如果這些人,都是犯罪份子的話,那這個犯罪團夥該有多大?


    要是這些人對市政府發起攻擊的話…


    冷天來想都不敢想了,而市長趙作學被嚇得臉色蒼白,不停的擦著臉上的冷汗,甚至感覺到肚子裏一陣反胃,再也忍不住,跑出去嘔吐不止。


    “董局長,你帶人對廠區進行地毯式搜索,你們幾個人,跟我去裏麵看看。”冷天來冷著臉,下達著指令。


    剛才,女兒已對他說了這鐵皮房裏,有幾個女孩,說了她們的遭遇,並說出了她的想法。


    聽到女兒的想法後,冷天來由衷的感到高興,感覺女兒真的是長大了,再不是以前那個隻為證據而不擇手段的愣頭青了,已開始學的圓滑,為他人著想了。


    之前,當劉飛告訴他,女兒隻身去營救人質時,他恨不得那時飛到女兒跟前,以保護女兒的安全。


    可憐天下父母心,雖然平時女兒把他氣的要死,可一但女兒有危險時,他更多的卻是擔心。


    現在看來,今天為女兒直闖虎穴沒有白白擔心。


    因此,他才親自帶隊,領著親信,進了鐵皮房,也好讓那幾個可憐的女孩,少點曝光的機率。


    ……


    李漠在迴去的路上,中途就碰到了駛過來的幾十輛警車。


    他並沒有上前打招唿,而是停在一旁,等警車過去後,這才重新上路。


    四十來分鍾後,就迴到了酒店,把車停在停車場,上了樓進了房間後,就衝進了洗澡間。


    洗了個澡,舒服多了。


    然後用小刀把頭上傷處的頭發剃掉,嚼碎了一顆“駐顏丹”塗在了上麵。


    本想在脖的傷處塗一點的,可看到脖子的傷並不是很嚴重,也就沒有再塗。


    於是換了一身衣服後,快步下樓,找地方去吃飯了。


    折騰了大半天,此時肚子裏,早就“咕咕”直叫了。


    北方人麵食為主,餓時,隻想吃麵。


    可這塊還真是奇了怪了,菜館到是有好幾家,可麵館卻沒有一家。


    於是走了老遠,才看到了一家肅州拉麵館,於是衝了進去,到窗口處買票。


    到了跟前一摸,發現悲劇了。


    剛才洗完澡換衣服時,手機錢包忘帶了。


    尼瑪!這不是在玩人嗎?這跑迴去,至少要半個小時呢!以現在的饑餓程度,李漠都懷疑能不能走的迴去。


    正當他猶豫著要不要迴去拿錢包時,忽然眼前一亮。


    因為他看到拉麵館裏,一個女孩一個人孤獨坐在角落裏,應該在等飯吧!


    這個女孩,正是被他今天在咖啡廳裏解圍的蘇拉。


    李漠大喜,跑了進去,一屁股坐在了蘇拉的對麵。


    不過,他有點不好意思開口,加上他知道,蘇拉對他的印象很差,就更加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蘇拉感覺到有人坐在了她的對麵,那本來就有些緊鎖的眉毛,就鎖得更緊了。


    可當她抬頭,看到坐在她對麵的人是李漠時,竟然很是吃驚的捂住了嘴巴,隨即憂愁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喜色。


    李漠看到蘇拉這絲喜色,有點奇怪,因為他知道,蘇拉對他很是厭惡,可此時為什麽看到自己,會臉帶喜色呢?


    李漠有點想不通,不過,此時老板剛給蘇拉端上來的一碗牛肉麵,直接把李漠所有的想法,都誘惑進去了。


    李漠看著那碗牛肉麵,咽了咽口水,然後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你能不能請我吃碗牛肉麵?”


    李漠雖然臉皮自認為很厚,但此時說出這句話時,還是挺不好意思的,感覺自己就像個乞丐一樣,都不敢抬頭看蘇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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