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走進廚房,吩咐做事的仆人煮一碗白粥給白起川端過去,隨後就轉身迴了房間,換了一身舒服的勁裝。


    林熙不喜歡用槍,卻十分喜歡用銀刀,鋒利傷人,就如同夜色中的玫瑰,亮麗卻又格外的傷人,稍有不慎,玫瑰的刺莖就會刺入敵人的掌心,傷人於無聲無息,卻又極致誘人。


    整裝好,林熙拉開一旁的窗簾,見雇傭兵們已經開始行動。


    伸手扯過腰間的銀絲線,纏繞在陽台的欄杆上,轉身合上身後的窗簾,身體順著銀絲線慢慢的落到地上,隨後隱匿在黑暗中跟隨著雇傭兵一起行動。


    古堡內,白起川看著手中的雜誌,眼角彎彎,全是欣賞和驕傲,上麵一張張驚豔世人的服裝設計,每一套服裝都有著它的輝煌,風靡世界,讓人歎為觀止。


    而這些,都是出自林熙的手,白起川越想越覺得驕傲,瞧瞧,什麽叫時尚,他的九兒完美的詮釋了這個詞的含義。


    正當白起川看的入迷的時候,一個仆人端著一碗白粥低著頭走了進來,“先生,您的粥好了。”


    “怎麽是你?小姐呢?”白起川看著麵前的仆人,合上雜誌,心中隱隱約約察覺到了林熙去幹了什麽。


    “小姐吩咐了給先生煮一碗白粥,隨後就迴了房間。”仆人低著頭說道。


    “不好!”白起川聽到仆人說林熙迴了房間,立刻掀開身上的被子,拿過櫃子裏的外套就奪門而出。


    “先生?”仆人端著粥站在房間裏,有些愣住了,這是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嗎?


    白起川急匆匆的跑到林熙的房間,見房門鎖住了,後退一步就抬腳踹開麵前的門,房間內空蕩蕩的,風吹起窗簾,處處都在向他說明著,這發生了什麽。


    “九兒啊九兒,你可真是不乖的很。”


    白起川氣憤自己的失察,他明明知道林熙一定會偷偷的去,卻還是這樣放任不管,如今人沒了,八成是去了港頭。


    白起川急匆匆的跑出古堡,身後跟隨著的雇傭兵還沒來的急上車,白起川搶先將車給開口了,留下一群雇傭兵大眼瞪小眼,片刻後反應過來,趕忙登上另外一輛車跟隨在白起川的身後。


    隻是大家心裏都嘀咕著,先生不是病了嗎?這個樣子哪裏有半分生病的模樣,看先生的樣子,掄起拳頭能一個打三,但這些話他們也隻敢在心裏泛著嘀咕,可不敢說出來。


    不管先生怎麽做都有先生的道理,他們聽從就是了,別的大可不必多管。


    白起川眉頭緊蹙,腳下的油門是越踩越低,整個車子開的快要飛出去,若不是夜晚,怕是要來一場車禍。


    這邊,林熙跟隨著雇傭兵來到港頭,躲在一顆樹後麵看著情況。


    港頭的風今晚吹的格外的大,伴隨著一些飛雪,吹拂在臉上,讓人感到刺骨的疼痛。


    “怎麽迴事?他們在等什麽?”林熙看著偌大的港頭隻有這一群雇傭兵,不見任何別的事情或者別的人。


    林熙等了一會,心中想著會不會是消息錯了,白白的這等著吹冷風?


    海麵上不見任何的船隻,更不要提人影了。


    唉.....


    一聲長歎後,林熙半躺在樹幹旁,雙手環抱住自己,即使吹著冷風卻也忍不住的犯起困來。


    正當林熙有些打盹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騷動,立刻清醒過來,打起了精神,嚴肅的看著海麵上突然出現的一艘船隻。


    很快船隻便就靠岸,走下來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身後跟隨著一位看著十分博學的中年男子。


    林熙看著那個男子,斯斯文文的,一派教書先生的模樣,哪裏能看出來是會幹這種事情的人。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林熙在心中感歎著,很快林熙心中更加的感歎。


    隻見那個男子從懷中掏出一把手槍,卻沒有拿槍對準岸上的任何人,隻見他手拿手槍對著身後裝貨的船隻,“白老大這是什麽意思?”


    “白爺說了,這批貨放給你們了,但有個條件,你得留下一隻手。”


    男子看著麵前這麽多人,顯然有些慌了,知道要是打起來,但靠著他麵前這個傻大漢,他一定吃虧,輕則受傷,重則失命,但同樣他舍不得身後這一批貨。


    他是準備趁著夜色將這批貨給運過來,但是萬萬沒想到,人早就在岸上等著他了,到底是什麽時候走漏了風聲?


    牙一咬,看著麵前的雇傭兵們,保持最後的堅持,“你們再敢上前一步,我就開槍,這船上我裝了炸彈和石油,一點燃,大家都別想要。”


    顯然男人這個舉動惹怒了雇傭兵們,舉起手中的槍支,一場血腥的場麵即將發生。


    林熙看這個男人有這一手準備,雇傭兵們都不敢多動,可以看出,這批貨倒是重要的。


    林熙悄悄的繞到眾人旁側的樹後麵,一邊轉換身影一邊盯著那男人看著,生怕他一個緊張、害怕,就出手開槍了,那這批貨可真就玩蛋了。


    正當林熙轉換好位置,死死的盯著麵前這個拿槍對著貨的男子要出手的時候,突然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動作。


    抬頭看去,林熙愣住了,她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見到江琛,一時間林熙隻想著快點離開這個地方,她不想見到江琛,一點點都不想。


    正要離開,林熙又想到,這些事情她又沒有做錯,為什麽看到他就要躲著?


    這樣一想,林熙頓住腳步,轉身就這樣看著,她倒是要看看這件事情會是怎麽樣的收尾。


    林熙以為江琛沒有看見她,卻不想江琛站的方位正好對著她,第一眼,江琛便就看到了林熙,見她留下了,江琛嘴角不自禁勾起一抹笑容。


    拿槍的男人見著江琛來了,更加慌張,拿槍的手不自禁的有些抖動,這海城惹誰都不能惹了江家,不然那就是不要命。


    江琛帶著人殺開了一條路,拿槍的男人不知道江琛是什麽打算,“江少,這是我和姓白的事情,您不會是要插手吧?”


    江琛低頭笑了笑,看著麵前這個男人擺了擺手,“這是你的事情,怎麽處理就看你自己。”


    拿槍的男人剛剛準備舒一口氣,但江琛接下來的那句話讓他又覺得今天要喪命在這裏了。


    “但是我來,是為了解決你和我之間的事情。”江琛話還沒說完,腰間的槍已經拔出對準了麵前這個男人。


    “江少,你這是什麽意思?”


    “江柚出事,是你安排的人吧?”江琛本就是為了給江柚報仇的,不像雇傭兵們,心中惦念著那一批貨,自然是不敢輕易的對那個男人下手。


    江琛看著那男人,扣動扳機便就對他的胳膊來一槍,正好是男人拿槍的手,這一發子彈下去,男人疼的收迴舉著的胳膊,因為疼痛,扣動了扳機,好在子彈是打在了地上並沒有毀了那批貨,手中槍也因為疼痛掉在了地上。


    男人身邊保護他的人見他中了槍,趕忙去扶著他。


    雇傭兵們見著拿槍的男人受了傷,立刻出手將兩人給壓製住。


    但江琛的這一舉動惹怒了雇傭兵,看著江琛便就大聲說到,“江少,是我家白爺先出到手,怎麽的也得等我們將事情給處理了,你再出手吧?”


    江琛抬手舉起槍支,吹了吹有些冒煙的槍口,迴頭看著這群雇傭兵,“我處理我的,你們處理你們的,有什麽問題嗎?”


    江琛本就對江柚出事這件事情心中不快,又見身旁的這些都是白起川的人,更加的不快。


    他和白起川的梁子算是結下來了,既然他白起川要,他偏偏就不給。


    這下子,雇傭兵們立刻怒了,全都舉起手中的槍支,江琛的人也同樣舉起手中的槍支對準了這群雇傭兵。


    江琛還沒把麵前的這群人放在眼裏,勾唇輕蔑一笑,抬手拿著槍對準船上的那一批貨就要扣動扳機。


    林熙見到江琛想要毀了那一批貨,趕緊從樹後走了出來,攔在船隻麵前,“你想動這批貨,先殺了我。”


    江琛沒想到林熙會突然出現攔著他,立刻收住了手中的槍,眼神有些後怕,差一點,就差一點點,他就開槍了,“丫頭,讓來。”


    林熙攔著船隻麵前,動都不動,眼神堅定的看著江琛,要想動貨,先動她。


    雇傭兵們也嚇住了,雖然因為林熙放走了江琛而對她有些埋怨,但是她到底是先生身邊的人,且先生最是在乎,他們也不敢那她的命開玩笑。


    林熙見這群雇傭兵突然憨傻起來,對著他們使了一個眼神,雇傭兵們這才反應過來,攔在船隻前拿著槍對準著江琛一眾人。


    江琛見著林熙執著的要保護麵前這批貨,默默的放下手中的槍,既然她要,他就不會去毀了。


    即是他心中十分想要毀了這批貨,因為這批貨是白起川的,看著林熙的模樣,江琛突然覺得心中有些吃味,一陣酸酸的情緒湧上心頭。


    這個原本滿眼都是他的丫頭,為了另外一個男人,這一次站在了他對麵。


    一種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的情緒湧上心頭,嫉妒、吃醋、後悔全都混合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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