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修天何等聰明,瞬間領會他話裏的意思,挑眉別有深意笑了笑:“看來,你是想找人保護宇文昭。”


    司白鴻不置可否。


    不論他心裏有多少私心,宇文昭畢竟是宇文侯府的世子。他身為將軍府的人,肯定是要保證他的安全的。


    夜修天懶懶的躺在椅子上,沒有多少為難:“放心,他的性命就包在我身上了。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衙門而已,我安排人進去還是很容易的。”


    司白鴻原意就是讓夜修天出馬,聽到他答應,也不驚訝,將視線轉到穆瑤迦身上:“也有事需要你幫忙。”


    看著司白鴻認真嚴肅的樣子,穆瑤迦不真痕跡摸了下小腹,到底沒提自己有孕的事,而是同樣認真點頭:“好,我一定會盡全力去做的。”


    她秀麗的小臉上滿是嚴肅,完全沒有往日天真浪漫的樣子。司白鴻不自覺軟下表情,態度溫和起來:“放心,不是什麽困難的事。隻是讓你每天都假裝送菜去衙門一趟。到時候我們行動起來,也好裏應外合。”


    穆瑤迦一點就透,瞬間領會他的意思,頷首:“好,我明白了,我會的。”


    司白鴻關心的提醒她:“記住,千萬不要被發現身份。還有,記得保護自己。”


    穆瑤迦點頭。


    為了宇文昭和肚子裏的孩子,她當然會好好保護自己。


    商議結束,司白鴻親自修書,並送到信得過的人手中。讓他快馬加鞭,必須三天遞到京都,讓皇上親自過目。


    夜修天也安排手下去衙門查勘宇文昭的下落,並暗中保護。


    第二天,兩個男人各自分頭行事。穆瑤迦一個人推著小板車,往城裏去。好在這次菜不多,她一個人也不費事,推了一個時辰,總算是順利進城了。


    到衙門後院,穆瑤迦發現看守的衙役變了,並不是昨天那兩個。


    果然,見到她,那兩個衙役立刻神情嚴肅的攔下:“你是誰,衙門現在禁止出入。”


    穆瑤迦不慌不忙,心裏早就有了說辭:“我是菜農王三叔家的親戚,他今個病還沒好,讓我繼續送過來。”


    大概是見她女流之輩,就是惹人懷疑,也翻不起什麽大浪,那兩個衙役眉頭鬆下來,但還是沒讓她進去。


    “我怎麽沒聽到消息,說三叔生病了。”


    穆瑤迦暗暗捏緊手指,抬頭笑顏如花:“昨天我就和兩個哥哥來送過,不過不是兩位官爺守著。今個他們有事,就讓我一個人送過來。官爺若是不信,大可去廚房詢問一番。”


    那兩個衙役見她言辭鑿鑿,不想會說謊的樣子,心頭的戒備越來越放鬆。但小心起見,他們兩個貼著耳朵商量了下,還是讓其中一個去廚房問問。畢竟現在特殊時期,真讓可疑的人渾水摸魚進去,他們的腦袋可就不保了。


    眼見著其中一個衙役進去,穆瑤迦並不慌張。很快,那衙役就出來了,咬著耳朵與那人道:“廚房說了,昨天的確是她送菜過來的。大概是沒說謊,那王三叔大夥都認識。”


    聞言,這兩個人放心不少,對穆瑤迦也和顏悅色起來。


    “既然如此,你就進去吧。不過最近衙門有要事要辦,你最好送快點,別耽擱時辰。”其中一個衙役擺擺手,打開後門。


    穆瑤迦眼中露出喜色,推著小板車走進去。她現在易容了,也就是一個麵容偏醜的農家女,怎麽也不可能被發現的。


    “多謝兩位官爺。”


    進了後院,穆瑤迦和昨天一樣,把小板車推到廚房門口。今天和昨個不同的是,有個大娘坐在那洗衣服,見到她,笑眯眯道:“姑娘,聽說你是三叔的親戚,怎麽稱唿?”


    看來那王三叔在後廚的人緣不錯,穆瑤迦按捺住情緒,微微笑:“大娘,你叫我小青就行了。”


    和大娘聊了幾句,穆瑤迦知道她是吳嬸,專門做菜的。平常和王三叔也熟,對她十分友好。


    穆瑤迦本想旁敲側推下最近衙門的事,可吳嬸哪裏清楚官場上的東西,聽的一臉迷茫,她隻好無奈作罷。


    卸完菜,穆瑤迦又和吳嬸打了招唿,這才推著小板車出去。門口兩個衙役沒換,見她動作這麽迅速,臉色好看了不少,還笑著讓她路上小心。


    出了城迴漣水村,穆瑤迦並沒有看到夜修天和司白鴻迴來。大概是要安排的事情太多,他們已經分身乏術了。


    之後兩天,穆瑤迦都是一個人去衙門送菜。


    那兩個守著後門的衙役一直沒有換,對她已經見怪不怪。有時就是碰上檢查,也隻是隨意翻看下,也就放行了。


    穆瑤迦也沒露出任何馬腳,甚至在和吳嬸的交談中,得知最近衙門縣太爺火氣旺盛,已經摔了不少鍋碗瓢盆了。


    事情的轉機發生在第三天清晨,消失整整兩天的夜修天終於帶迴來消息。他的人已經查出宇文昭所在,就被關在衙門的柴房裏。因為守衛實在太過嚴密,所以費了點功夫。


    因為聖旨還有三四天的時間才到,司白鴻沒有耽擱,當天就提議要一個人混進衙門。


    夜色漸漸籠罩大地,司白鴻一身夜行衣,蒙著麵,悄無聲息的進了衙門。


    即使是黑夜,這裏的守備依舊嚴密。尤其是靠近柴房裏的地方,更是裏三層外三層,幾乎碰不到裏麵。


    司白鴻思考片刻,餘光忽地看到有個衙役捂著肚子走進旁邊的假山裏麵。


    他眼裏閃過精光,沒有猶豫,立刻輕腳下去。


    假山隻有那衙役一人,剛要脫下褲子小解,嘴巴忽地被一隻大手捂住。他驚恐的想要大叫,卻被人一個手刀給整個打暈了。


    司白鴻動作極為小心翼翼,他沒發出太多動靜,扒了衙役衣服,就穿到自己身上。為了不被人發現,他還戴上衙役的帽子,輕手輕腳走了出去。


    身後,一個被扒的隻剩裏衣裏褲的衙役,正躺著昏迷不醒。


    司白鴻一步一步朝柴房走去,果然沒人發現。身邊已經路過十來個衙役,各個都目不斜視的,沒有絲毫懷疑。


    司白鴻冷靜鎮定的很,直到走到柴房門口,發現那裏隻有一個衙役守著。還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眼睛一直巴巴看著不遠處喝酒的地方。


    司白鴻心裏一動,走過去,壓低嗓音:“兄弟,我來接你一會,你去休息吧。”


    那衙役眼睛一亮,根本不懷疑:“這怎麽好意思,你們不是在喝酒嗎?”


    司白鴻嘿嘿一笑:“這種好事怎麽能一個人獨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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