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瑤迦鎮定下來,心裏清楚,這大概就是悍匪們的大本營了。


    黑衣人沒讓他們看太久,粗魯的推著他們進了寨子,又把他們帶到後院的柴房。


    這裏人煙稀少,沒有幾個人走動。但穆瑤迦一路看下來,發現這裏守備極其森嚴。要想從這裏逃出去,隻怕十分困難。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順利完成皇上交代的任務,抓住這裏的首領。


    心裏琢磨想了半天,剛反應過來,就見黑衣人不耐的把他們推進柴房,一句話沒說,立刻關上門。


    砰!


    動靜極大,接著,四周陷入沉寂。


    柴房外的腳步聲也漸漸消失,大概是人都走光了。畢竟是大本營,他們心裏一定很放心,認為他們絕對逃不出去。


    宇文昭見一點動靜都沒,立刻輕而易舉掙脫繩子。這對他而言,實在是沒有任何難度。


    他起身快步走到穆瑤迦身邊,俯身將她的繩子解開,隨後撫上她被勒紅的手腕,聲音放柔:“疼嗎?”


    穆瑤迦搖搖頭,反手握住他:“我沒事,你別擔心。”剛剛在馬車上,他已經足夠照顧她,一直將身子貼在她身側,防止她被寒氣侵襲。現在不過是手腕有些紅,哪裏是什麽大事。


    宇文昭垂著眼撫上她的臉頰,聲音低沉溫和:“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


    穆瑤迦認真點頭。


    她現在是特殊時期,宇文昭緊張她也是當然。


    司白鴻將目光從穆瑤迦秀麗的小臉上移開,隨後不著痕跡收迴手中的手帕,同樣輕而易舉掙脫繩子,起身走向門口。


    “門被鎖了。”他拉了拉房門,發現根本拉不動。


    夜修天才不在乎這門能不能打開,見他們三個人都沒了束縛,頓時不滿的哼了聲:“就沒人過來幫我解開嗎?”


    聽到聲音,穆瑤迦終於迴過神來,發現夜修天的確還以一種奇怪的方式被綁住,忍不住有些想笑,卻還是準備走過去。


    不想,她剛走出第一步,就被宇文昭抓住手腕攔住:“不用,他自己可以。”


    要見著要幫自己的人被阻止,夜修天氣結,嘀咕半天,才自己解開繩子。


    宇文昭挑眉一言不發。


    穆瑤迦默默不再說話。


    司白鴻像是沒有察覺他們詭異的氣氛,皺眉低沉道:“我們得想辦法出去,留在這裏得不到任何線索。”


    天色漸漸暗淡下來,的確是動手的好時機。


    夜修天不安分的很,看見柴房的邊上有個小窗戶。立刻動作利落的踩著木柴上去,隨後伸出手指掀開木窗,低頭看向外麵。


    一絲冷風從窗戶縫隙傳進來,隱隱約約能聽見有人在說話。


    夜修天看了大半天,也沒發現什麽可疑的地方,隻好關上窗戶,又跳下來,聳聳肩:“司白鴻說的沒錯,我們得出去。”


    說著,他好奇的看著柴房裏的木桌半天。也不知道是在琢磨什麽,一抬手,就把木桌掀翻在地上。


    見三人目光都齊齊看過來,夜修天無辜的一攤手:“我就是看看結不結實。”


    穆瑤迦無奈一笑,對夜修天這古怪的男人實在摸不清想法


    宇文昭眸光暗了暗,沒把這個插曲放在心上。他現在滿心都在思考如何接近這裏的首領,然後將他們一網打盡。


    忽地,門外傳來腳步聲。穆瑤迦下意識循聲望去,就見鎖上的柴房被人推開一條縫。一隻手臂伸了進來。


    宇文昭眸子一眯:“誰?”


    那隻手臂端進來一個裝著燒雞的盤子,聽到聲音,那隻手臂的主人愣了下,隨後才響起一道少年般清亮嗓音:“我是來給你們送飯的。”


    說完,他又遞進來一壺酒,幾碟下酒的小菜和四五個饅頭。林林總總雖然不多,卻也香氣撲鼻,誘的人食指大動。


    透過門口的縫隙,穆瑤迦側過身子,這才看見那個小童。穿著寨子裏的衣服,身材消瘦,麵容清秀,並不顯眼,大概是被發配過來送飯的。


    穆瑤迦放下戒備,對著其他三個人看了一圈。這是寨裏的東西,也不知道能不能吃。


    夜修天眯了眯眼,第一個走過來,問:“你們餓嗎?”


    穆瑤迦默默的沒有說話,這些悍匪一天連口水都沒給他呢喝。她現在還是有身子的人,怎麽可能不餓。


    宇文昭淡淡睨他一眼,不吭聲。


    司白鴻也抿唇不語,柴房裏詭異的安靜。


    小童把碗筷都放下,才小聲又說了句:“這些不夠的話,你們忍忍,我晚上再送過來。”大概是不了解他們身份的外人,小童的態度甚至可以稱得上和藹。


    夜修天忽地笑了下:“你先迴去吧,我們要吃飯了。”


    小童應了聲,麻利的轉身走了。他也就是過來送個飯,並不清楚他們的身份。安全起見,還是誰都不得罪比較好。


    等小童離開柴房附近,夜修天把剛剛翻倒了桌子給扶了起來,又把放在地上的燒雞酒菜放到桌上,開口:“大家也都一天沒吃飯了,過來吃點吧。”


    旁邊有兩個長凳,他兀自搬了一個過來坐。


    穆瑤迦有些猶豫:“這些飯菜,會不會……”那幫悍匪到現在都沒有找他們麻煩,會不會是已經派人在酒菜裏動了手腳,所以才有恃無恐。


    夜修天看她一眼,別有深意的從兜裏掏出一根銀針,放到酒菜裏去試毒。一會過去,銀針並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他懶懶道:“看來他們並沒有用這種低級的手段,放心吧,過來吃東西。”


    知道酒菜沒有問題,穆瑤迦也鬆了口氣。她也不想整天提心吊膽的,吃個飯都不消停。


    宇文昭淡著一張臉,拿著碗,撕下一個雞腿,又拿了兩個饅頭和一碟素淡的小菜,放到桌邊:“你現在需要多吃點。”


    穆瑤迦臉紅了紅,她當然知道自己現在是特殊時期,所以也沒推辭,坐到桌邊小口的吃著。


    司白鴻對那一桌酒菜顯然沒有任何興趣,他透著門縫往外看了看,又認真凝視門上的鐵鎖,冷淡道:“我不餓,你們吃吧。”


    夜修天不客氣的很,拿起那壺唯一的酒,就像獨吞。不想,宇文昭卻是眼疾手快的從他手裏給搶了過來,然後慵懶的勾了下唇角:“這個給我吧,你可以出去再喝。”


    夜修天眉頭皺的緊緊的,到底沒和他硬爭,而是小聲嘀咕了一句,之後便對那燒雞大快朵頤。


    吃過飯,天色更黑了,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穆瑤迦坐在門口,感覺到一絲冷風灌進自己的領口,忍不住發抖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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