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春果一針見血地說出事情的本質,周萋畫欣慰一笑。


    的確,要說做姨娘,繁華選擇宋雲崢,可比這些外戚、外府容易的多,她為什麽舍近求遠呢。


    有一種可能是宋雲崢不近女色,繁華找不到機會。


    而另一種則是,定國公府裏,有繁華喜歡的東西。


    “啥叫舍近求遠!”一聽春果又扯到了自己兄長,冬雪不惱了,原本剛剛“坐享其成”的話題,就讓她憋了一肚子火,現在又扯上了繁華,冬雪直接跳了起來,“這種事原本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就不信,澤棟阿兄沒暗示什麽,那賤婢自己就攀上來,我阿兄做人做事光明磊落,又豈是這些肮髒能進得了身的!”


    冬雪這些話,讓周萋畫頗為吃驚,兄妹就是兄妹,平日宋雲崢對冬雪不冷不淡的,這關鍵時候冬雪這護兄長的勁,可一點也不比陳映芸差。


    這就是所謂的自己的孩子隻能自己打!


    她這話一出口,房間裏靜悄悄的,大家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她。


    冬雪臉立刻就紅了,為了解除這尷尬,她小聲嘟囔道,“那不繁華前麵還有那個蓮香嘛!誰知道她們打得什麽主意!”


    又一次聽到蓮香得名字,周萋畫忍不住對她好奇起來。


    可陳映芸這時卻開了口,“蓮香是不是那個經常跟繁華在一起的那個婢子!”


    冬雪靜靜想了一下,“好像兩人關係是蠻不錯的!繁華進府就是常平湖家引進來的!”


    如果說,繁華跟陳家人扯上關係是預謀的話,說不定這蓮香也是知道的。


    假設,繁華故意跟陳家的娘子們親近。借著娘子們,做了姨娘,那陳映雪將繁華帶到孔氏麵前就是有預謀的,就是在繁華的掌控中的。


    既然是計劃,被人知道也就沒什麽奇怪的了,但會是誰,故意要破壞繁華的計劃呢?他又為什麽要破壞呢?這個人跟那流浪老人的死又有什麽關係呢!


    周萋畫腦中盤旋著好幾個問號。“看來。我們還真的找那個蓮香了!”


    蓮香很快就被帶到了周萋畫麵前,她也算是個美人,但比起繁華了就遜色很多。一雙吊眉,一看就是個潑辣、囂張的。


    一見是周萋畫,她便記起因上次迎接周萋畫被宋冬雪狠狠責罰的場景,她鬆散地朝周萋畫福禮。“見過周四娘子!”語氣裏沒有半點尊敬。


    “你就是蓮香?”周萋畫一看她的舉止,就拿捏到她的性格。這種人是“下人的身子小姐的心,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比起那個繁華可容易對付的多。“聽說,繁華想給澤棟阿兄做姨娘,是你的主意?”


    “什麽!哪個不知死活的胡說!”果然。周萋畫這話一出口,蓮香的脾氣就上來了。“是繁華她自己的打算好吧,她要飛黃騰達,她要做龍做鳳,幹我何事!”


    “哦!”周萋畫語氣上揚,“這麽說,作為她的好姐妹,她要接近映雪表姐的事,你也是知道的!”


    好姐妹?一聽這次,蓮香撇撇嘴,“知道,前些天,我跟她迴家看她老母,她為了跟她母親寬心,自己說的!”


    “她還有母親?在京城嗎?”原來知道繁華心思的人還有不少。


    “她本來就是京城的人,去年十月,我姑姑去西市時,看她在賣身給母親治病,瞧著她可憐,便將她買迴了府!賣身的錢,都拿去給她娘看病了!”蓮香說話時,一會兒摸摸頭發,一會兒,拉拉帕子,沒個消停時候。


    “後來,我們就一起來了國公府,反正戶籍已經在郡公府裏,要想拿自己掙錢,也就得想其他的法子了!”蓮香吧唧吧唧嘴,“她是怎麽想的,不幹我的事!我還借了她不少銀子呢!”


    “她母親住哪?”周萋畫問。


    “國公府後麵小巷的破草棚裏!”蓮香瞥一眼周萋畫,“繁華的舅舅也在國公府裏做事!繁華安慰她母親時,他舅舅也在!”


    舅舅?繁華還有個舅舅在國公府,而且也知道繁華的打算,周萋畫眼前為止一亮,卻仍舊不動聲色,微微點點頭,便示意蓮香先下去,“謝謝你,若是有什麽需要,還會麻煩你的!”


    周萋畫這番客氣的話,愣是讓蓮香沒緩過神來,“額……好!”她竟然端正身子,給周萋畫行了一個大禮,比來時還要恭敬。


    “嘿,這個賤人,臨走了,倒客氣上了!”冬雪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師父,咱們下麵要做什麽?去找繁華的舅舅嗎?”


    周萋畫點頭,起身。


    這是個五十出頭,頭發卻烏黑的男子,他小腿上綁著一大截黑色的綁腿,頭上戴著一根棕色的束帶,正在指揮著小廝們把米往倉裏運,秦夫人安排的,陪同周萋畫的婢子介紹說,“他叫趙一江,是府裏的米倉,負責府裏平日的米糧!到明年,在府裏剛好當職十年!”


    也姓趙?還叫趙一講,死的那個老人可是叫趙二牛,“他是哪裏人?”周萋畫追問。


    “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要不,把他喊來?”婢子如實迴答,待得到周萋畫的默許後,上前把趙一江喊道了跟前,“趙米倉,表姑娘想問你話呢!”


    趙一江生的一張方形大臉,他頭上的束帶勒得很緊,這讓方形的臉看上去修長一點,“賤奴見過表姑娘,不知表姑娘要問什麽?”


    趙一江一開口,就是標準的京音,說的地地道道的,這讓剛剛迴到京城不久,還操著一股洛城口音的周萋畫,都不大好意思開口了,“也沒事,就是看趙米倉身形魁梧,像是個練武之人,不知趙米倉師從何處?”


    趙一江作揖大笑,“承蒙表姑娘誇獎,我不過是個出力人,哪裏有練武啊!”


    “原來沒有!失敬!”周萋畫點頭,“咦,趙米倉,聽說您在國公府做了十年功,這些年沒有迴家鄉嗎?”


    “迴表姑娘,賤奴,生在京城,長在京城,這五十多年就沒離開過京城!一直都在家,也就不存在迴不迴家鄉了!”趙一江丹田出聲,“不知表姑娘,為什麽問這個?”


    “奧,沒什麽事!”周萋畫拉拉衣袖,“趙米倉,你是否知道,繁華出事了?”


    “啊,繁華她,怎麽了?”趙一江一驚,“她出什麽事了?難怪我阿姐說她已經有好幾天沒去看她了!”


    看著趙一江這皺在一起的臉,“也沒什麽大事,不過是前幾天把外祖母賞給大表姐的鐲子弄海了!”


    “這丫頭,怎麽這麽不讓人省心,大娘子的東西那是能隨便弄的嘛!”趙一江一拍腦門,“盡不讓人省心!”


    嗬嗬,他竟然聽懂了我剛剛的方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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