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此同時,盧天霖的母親李雯莊也被皇後娘娘招進了皇宮。


    李雯莊每逢初一十五才會進宮向皇後娘娘請安,但今日進宮其實是受皇後娘娘的邀請,一頭霧水的她,自得到邀約就格外的小心。


    順利進了宮,跟以前一樣,簡單行禮後,李雯莊就靜坐下與皇後娘娘下棋,與以前不一樣的事,今天卻隻下了一局,皇後娘娘便以頭疼,示意宮女把棋盤收拾起來。


    端起茶盞輕輕晃動一下,皇後娘娘開了口,“聽說,天霖開始著手調查永寧郡公府的案子了?”


    她一如既往般和善。


    但卻讓李雯莊心驚膽戰起來,皇後娘娘一向是不會談論朝中事務的,今日問起自己兒子,李雯莊頓感不妙。


    “實屬皇上抬愛幼子,重新調查永寧郡公府的案子已經開始一段時間了。”李雯莊手握方帕,仔細端詳著皇後的表情,“不過雲崢那孩子又開始犯了強脾氣,一直不怎麽配合,還說事情過去這麽久,線索肯定也找不到了!”


    皇後微微頷首,“哎,估計雲崢也是傷了心吧,五年來,大理寺方麵一點頭緒沒有,倒是苦了那孩子身在軍營,還牽掛著家裏!”


    “話說他妹妹今年也應該有十二歲了吧,是叫冬雪來著吧,哎,都是可憐的孩子……”皇後長長歎口氣,伸手掏出雲錦帕子來擦擦嘴角。


    李雯莊眼睛隨著皇後的動作移動,眼眸落在帕子時,立刻會意,帕子上梅枝蔥蔥,卻隻繡了一朵梅花。若說是別具匠心,倒不如說是半成品,這帕子是陳成玉在當年離京時,被皇後娘娘當做紀念品留下的。


    此時,皇後娘娘拿出來,嘴裏說著宋氏兄妹,實則醉翁之意不在酒。定然是要詢問陳成玉的事。


    於是李雯莊主動說道:“是啊。冬雪那丫頭已經十二歲了!隻是這性子像極了秦怡,舞刀弄劍的,竟沒半點娘子的端莊……我上次見她還是在成玉走那天。估計是想起了自己娘親,哭得跟個淚人似的……”


    李雯莊說著就擠出眼淚,拿帕子擦擦眼角,“秦怡那丫頭走的突然。沒想到成玉也走了!留下這些可憐的孩子,哎……”


    “哎!是啊。兩人走得都太突然了!”皇後娘娘微微舒口氣,“冬雪還有兄長作伴,可憐周家嫡女沒有倚靠啊!”


    她看著李雯莊,“我聽治兒說。那丫頭還跟以前一樣能斷案推理?天霖有跟你說起過嗎?”


    一聽皇後把話題繞到自己兒子跟周萋畫身上,還也特意強調周萋畫無依無靠,李雯莊心咯噔一下。立刻明白皇後娘娘的所指。


    她思緒飛快地旋轉著,就是不知道是皇後自己的想法。還是今上的決定。


    若是皇後的主意,這事還有轉機,若是皇上的暗示,怕是這次讓天霖重新開始查宋家的案子,遠沒有看上去那麽簡單。


    “天霖最近一直忙於郡公府的案子,我已經許久未見他了……”李雯莊強壓住自己情緒,緩慢說道。


    “奧……也是,舊案重提,他的壓力可見一斑啊!”皇後點頭,“你這當母親的定然很是心疼啊!”


    見皇後沒有糾結在周萋畫身上,李雯莊長舒一口氣,“身為臣子,恪守本分,能為今上解憂為榮,我這做母親的也希望他能早日破案!”


    但她這番話說完,卻沒得到皇後的任何迴應,就看皇後娘娘微微眯眼,似在打瞌睡,微微放鬆的心,一下子緊張起來。


    李雯莊緊緊地攥住帕子,為自己剛剛的迴答捏把汗。


    正在她不知道怎麽做時,皇後的貼身宮女葉芝輕步走了進來,也就在她剛停在皇後娘娘身旁時,皇後突然睜開了眼睛,手指壓壓太陽穴,“什麽事?”


    皇後的聲音透著沙啞與陰冷,已經沒有半點剛剛的柔和,李雯莊的心疼驟然加速,她的猜測是對的,皇後娘娘的意思的確希望周萋畫與盧天霖聯姻,這可如何是好!


    “迴皇後娘娘,七公主求見!”葉芝福禮後稟報。


    “她不是跟馳兒出宮了嘛,這麽快就迴來了?”皇後娘娘語氣依舊不悅。


    “是,七公主說,她有要事求見!”葉芝垂首低聲迴答。


    皇後娘娘慵懶抬抬手,示意葉芝把七公主招進來。


    李雯莊見狀,連忙起身,“七公主有要事,妾先離開了!”


    皇後娘娘點頭,然後道,“送李夫人出宮!”


    李雯莊福禮謝恩,在跟著宮女邁步出門時,卻聽皇後娘娘似自言自語:“哎,當年平息秦王叛亂,你帶著天霖,秦怡帶著雲崢,來看我跟成玉,當時你還嬉笑,要跟成玉結親,卻也不過眨眼睛,四人兩路,人鬼殊途了!”


    這本是一句讓人傷感的話,在李雯莊聽來卻滿滿的都是驚恐。


    姬淩意果真是在暗示她,要自己兒子與項頂侯府結親。


    ……


    “娘子,咱們就這麽著急走嗎?”馬車開始緩緩駛動,春果透過紗窗看著站在郡公府門口戀戀不舍的冬雪,百思不得其解地追問。


    “不然呢!”周萋畫簡單迴答。


    昨日七公主是惱羞成怒離開的,今日卻出現在郡公府,剛剛冬雪的無禮,若是真的讓七公主動怒,很有可能讓自己成為墊背的。


    能靜立對視七公主跟宋雲崢的人身份定然不簡單,她又何須留在那裏等待招惹麻煩。


    於是再被冬雪拉離那片雪地後,並沒有去冬雪的院子,而是直接作出了離開的決定。


    宋雲崢對自己不友善,為人又謹慎多疑,若是讓他察覺自己來的目的,別指望指望他倒是出手。


    周萋畫身子往後倚靠一下,“剛剛我讓你記得地兒都記好了嗎?”


    “嗯,我把郡公府所有的院子都記住了!離後門最近的那個院子是常平湖一家人……”春果忍不住立刻開始匯報自己剛剛觀察的情況,“就是這些年幫著冬雪家打理郡公府的那家人!”


    “嗯,先不用說了,迴家後你幫我畫下來就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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