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陸小姐眼睛有沒有什麽問題,比如舊疾之類的。”


    啊?這話沒頭沒腦的,是什麽意思?


    攝像機在拍著,陸洱不敢有動作,老老實實的迴答:


    “沒有,我的眼睛挺好的,視力也很正常。”


    林普:“那腦部呢?沒有受過傷吧?”


    哪跟哪啊都是?他到底想說什麽?


    “腦部也很正常,沒有受過傷出過意外,不知道林先生,問這些是什麽意思?”


    林普直直的看著她的眼睛,語氣裏滿是不屑:


    “我隻是很好奇,陸小姐是以什麽樣的心情,說出‘初次見麵’這種話的。”


    陸洱心裏更不安,果然,這就是赤裸裸的刁難。


    陸洱尷尬的捋了捋頭發,開始自己的采訪。


    不過林普也算一開始就給了她一個下馬威,陸洱知道,這個采訪不好做。


    陸洱:“請問林先生是怎麽看待許氏集團進軍高分子科技產業?”


    林普:“嘰裏呱啦嘰裏呱啦嘰哩哇啦……(此處省略三百字),那陸小姐又是如何看待我入職許氏呢?”


    陸洱:廢話!許墨姍的爸爸、許氏總裁未來可不就是你的老丈人!許墨姍又是獨生女,未來許氏集團可是要交給許墨姍和她的丈夫。你入職許氏,不是天經地義?


    不過這話陸洱隻敢在心裏說,嘴上可不敢說出來。


    嘴上說的得好聽,實話不實話的不重要。


    “林先生是留英高材生,入職許氏實在是天經地義。”


    林普皮笑肉不笑的點點頭。


    陸洱繼續提問:


    “像林先生這樣的精英海歸,入職許氏是非常正確的決定,那請問您知道總公司派您來到江城之後是什麽心情呢?畢竟,江城的發展比不得北京和上海。”


    “什麽心情?不悲不喜,意料之中,所以就來了。”


    這次倒沒刁難人,不過這說的都是什麽呀?


    這種迴答讓陸洱迴去怎麽寫采訪稿?


    也太言簡意賅了吧?


    不管了,陸洱繼續提問:


    “林先生是第一次來江城嗎?來到江城有何感想?”


    林普抬頭的一瞬間,陸洱就知道她問了一個炸了馬蜂窩的問題。


    果然,這位大爺濃眉一挑,臉色賊難看:


    “我是不是第一次來江城,你不知道嗎?”


    話音剛落,陸洱就覺得後脊背冒汗。


    就算她知道,那也不能擋著攝像機這麽說吧?


    陸洱隻能裝傻:


    “額……林先生說笑,我我我怎麽會知道?”


    “我不是第一次來江城。我大學就是在江城a大讀的本科。再一次踏上江城,我沒什麽感覺。這是個傷心地,這裏有冷漠的人,我不願意迴想我在江城度過的四年。”


    林普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陸洱,那種悲涼的目光讓陸洱簡直坐立難安。


    傷心地?冷漠的人?


    陸洱想笑,他這指桑罵槐的,是在說她嗎?


    是他瞞著她一心一意的要出國,也是他口口聲聲說喜歡許墨姍,可是卻一直在她身邊,更是他在大學最後一個跨年夜跟許墨姍激情擁吻,還打了電話讓她去做觀眾!


    到底誰冷漠?江城對誰來說是傷心地?


    陸洱特別想質問他,可是細想想,她覺得沒有必要。


    都過去了,四年前的事情,她早就放下了。


    采訪結束,陸洱很官方的一通道謝和祝福之後,離開了許氏大樓。


    迴去的路上,攝像大哥和新聞助理一直在嘰嘰歪歪的聊天。


    攝像大哥一邊擺弄著他的攝像機一邊八卦:


    “陸洱,我怎麽覺得今天那個林先生,好像對你不一樣啊?你們之前認識嗎?”


    陸洱腦子裏嗡嗡響,心裏也亂糟糟的,胡亂搪塞了幾句應付過去。


    新聞助理想了想:


    “不對啊陸洱,他說他是江城a大的學生,你不是也是從a大新聞係畢業的嗎?他說出國四年,按照本科畢業後出國來算,你不正好跟他是一屆的?”


    女人要是八卦起來,羅輯思維那叫一個緊密。


    陸洱隨口一說:


    “嗯,他成績很好,我讀書的時候聽說過,物理係大神。是校友,但是……不熟。”


    之後他們再說些什麽,陸洱就沒有聽了。


    迴到辦公室,陸洱第一件事就是整理采訪記錄,撰寫采訪稿。


    她一邊整理一邊迴想著林普今天采訪說的話。


    越想越覺得可笑,還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明明是他做的過分,幾年時間一過,居然都翻轉過來,成她的不是了。


    下次如果再跟進許氏的報道,她不想去了。


    林普作為技術顧問,會在許氏擔任總監的職位,許氏的大小場合他都會出席。


    可是陸洱並不想再跟他同屏出現。


    晚上下班,梁言樞帶她出去吃飯,飯桌上她也悶悶不樂。


    梁言樞察覺到,但是他並沒有時間管。


    “陸洱,我要出差一趟,時間不確定。順利的話大概兩個星期,不順利的話三到四個月吧。”


    陸洱總算提起了精神:


    “出差?去哪裏啊?”


    “上海。”


    梁言樞摸了摸她的頭發:


    “你一個人可以照顧好自己的,對嗎?”


    陸洱點點頭,其實心裏很想說:我們談了三年的地下戀愛,其實大部分時間都是她一個人,沒什麽不能照顧自己的。


    但是她沒有說出來。


    梁言樞的事業心很重,他把工作看的很重要。


    陸洱也知道他是在為了兩個人的未來努力,上進總比好吃懶做強的多。


    所以陸洱一直很支持他發展事業。


    梁言樞第二天就離開了江城去上海了。


    他這麽一走,陸洱沒人說話聊天,就更加分神,老是想起林普。


    也不知道記憶神經出了什麽問題,陸洱特想拿修正液一點點把腦海裏有關林普的記憶全都給塗了。


    就這樣一直到下班,陸洱難得沒有加班,她走出辦公大樓就看見那輛非常顯眼的黑色奔馳轎車,還有靠著轎車的男人。


    陸洱立刻拿包蓋住臉,想從側麵溜過去。


    可惜林普的視力好得很,一眼就發現了她。


    陸洱上學的時候心裏就很不平衡。


    憑什麽有的人成績好還不近視眼兒?


    【小劇場】


    涼風弄舟:怎麽著?要上演烈女,怕纏郎的招數了嗎?


    林普:呸呸呸!我就是來看看熱鬧,順便冷嘲熱諷打擊打擊她,僅此而已!


    涼風弄舟:記住你說的話啊,中國打破王境澤“真香定律”全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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