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醫在檢查陸洱的右腳。


    “這邊動一動,感覺怎麽樣?”


    檢查過後,林普著急的詢問:“老師,她的右腳怎麽樣?沒事吧?”


    校醫老師低頭寫單子:


    “很明顯的舊傷,要是不想落下什麽病根,最好不要再跟著訓練了。她的右腳根本支撐不起那麽高強度的訓練。”


    “老師,能開一張證明她右腳有傷的病曆單嗎?”


    校醫頭都沒抬一下:“病曆證明得去醫院,我開的拿到學校也沒有什麽效力啊。”


    出了醫務室,陸洱還逞強想自己走迴隊伍。


    林普拽住她,惡狠狠的兇她:


    “耳朵裏塞棉花了?沒聽到校醫老師的話?”


    站在醫務室附近訓練的學生看見他們拉拉扯扯,臉上露出曖昧的笑容。


    萬眾矚目之下,陸洱尷尬的隻想鑽進地洞。


    “我自己去跟教官請假,你別拉拉扯扯的!都讓別人看見了!”


    林普揪著她不依不饒:


    “不行,你得親口答應我去開病曆證明,然後退出軍訓!”


    越來越多的人往這邊投來意味深長的目光,陸洱的臉已經憋的通紅。


    林普就是個霸王!


    原本林普抱著她來醫務室就引得不少人對著他們吹口哨,陸洱恨不得一腳踹翻林普,就算爬也能自己爬到醫務室。


    耐不住他的無賴行為,陸洱繳械投降:


    “好好好,我去開病曆證明,你鬆手!”


    好說歹說,林普大爺總算乖乖放手,陸洱也總算鬆了一口氣。


    可惜這口氣鬆了不到一天,第二天一早陸洱下樓,看到站在宿舍樓下的林普大爺時,那口氣又吊到了嗓子眼。


    這人……還真是屬狗皮膏藥的!


    林普看到她一下來就一臉便秘的表情,忍不住湊上去討打:


    “哥哥專門請假陪你去開證明,感動嗎?”


    他的臉猛的湊過來,陸洱的心跳漏了半拍。


    可惜他說完那段話之後,陸洱就像脫鞋扁他。


    “說句話啊,感不感動?”


    “你離我遠點!我看見你倒不過來氣兒!”


    “這話說的,把我搞的這麽重要,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還真是積極樂觀啊,臉皮比鞋底都厚……”


    兩個人一路走一路胡扯,一起踏上了去往市醫院的公交車。


    陸洱的證明開的很順利,確實是有舊傷在身,不需要弄虛作假。


    陸洱拿著病曆證明迴學校。


    公交車慢悠悠的開過一站又一站。


    擁擠的城市道路,正值中午下班放學,車上的乘客怨聲載道。


    可是陸洱默默的坐在靠窗的位置,她並不著急擁堵的交通,反而有些享受這樣走走停停的時光。


    林普坐在一旁,看著陸洱安靜沉穩的側顏,忍不住開口:


    “看什麽呢?這麽入迷?”


    陸洱的眼神一直停留在窗外:“看樹葉。”


    林普更加不解:“樹葉有什麽好看的?”


    陸洱勉強一笑:“樹葉不如茶葉好看,椿樹不如茶樹香。”


    林普心下了然:這是想家了。


    “今天的事,我不會告訴陸叔。”


    林普想了一會兒,隻想出了這麽一句話安慰她。


    她肯定不希望陸叔為她擔心吧?


    陸洱心裏暖暖的,片刻過後跟他說起為什麽看外麵的樹。


    “世界上沒有一模一樣的兩片樹葉,形狀、顏色、氣味、紋路,總有不一樣的地方。正因為每一片葉子都不一樣,所以那些樹看起來才特別有生機。葉子總要從樹上長出來,就像人總要有自己的方向。”


    陸洱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堅定,聲音低沉卻又擁有某種磁力,林普的目光準準的落在她身上,挪也挪不開。


    “所以,林普,”


    陸洱突然迴頭,正好撞上林普看她看的癡迷的眼光。


    林普心裏一慌,連忙看向窗外。


    “你的方向是什麽?”


    林普對於為什麽來a大一直都是躲避不談的態度。


    他越是這樣,陸洱越覺得不安。


    她不希望林普帶著秘密出現在她的大學生活中。


    陸洱知道,有時候不一定眼見為實。


    或許,遊樂園裏的迷宮,隻是有另外的原因呢?


    她帶著複雜的情緒問出這句話,殊不知林普心裏同樣矛盾。


    陸洱是喜歡林通的,林普一直都是這麽認為的。


    否則為什麽沉默寡言、活在自己世界裏的林通,為什麽單單對陸洱這麽特殊?


    林普害怕自己的迴答稍有不慎,就會把他、許墨姍、陸洱和林通的關係變得更加複雜。


    如果喜歡著林通的陸洱知道,他是為了她才來到a大,會不會失望?會不會憤怒?會不會跟他一刀兩斷?


    林普害怕這樣的結果。


    權衡一番,林普最終說出了違心的話:


    “我是為了墨姍才來a大的,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墨姍。”


    在全世界一片漆黑的情況下,陸洱不死心的為林普留了一支蠟燭。


    燭光雖然微弱,可是它一直亮著。


    現在林普用簡簡單單的一句“為了墨姍”,親手把這支蠟燭砸的稀巴爛。


    陸洱眨了眨眼睛,覺得眼裏心裏有無限的苦澀。


    林普看不透陸洱這個表情到底是什麽意思,他生怕陸洱不相信:


    “是真的。我早就知道墨姍會去璟市,但是不敢離她太近。況且那所學校隻有藝術專業,沒有我能讀的書,綜合之下我才選了a大。而且你又在這裏,這樣說給我爸媽,他們也會相信我不是為了墨姍……”


    陸洱輕輕的把臉扭向窗外:


    “我知道了,你不用解釋的那麽詳細。”


    迴到學校,陸洱上交了那張病曆證明,學校也批準了她可以不參加軍訓。


    薑霏看著她的病曆證明,氣的想撓她:


    “隻有我一個人曬黑嗎?姐妹不是說好了要黑一起黑,要壯一起壯的嗎?你這就背叛革命組織了嗎?”


    陸洱看她跪在床上鬼哭狼嚎,忍不住配合她演戲:


    “算我背叛了組織背叛了革命,對不住了同誌,你好好訓練,我會提著冰可樂抱著冰西瓜去看你的。”


    薑霏越想越不甘心,兩個人在床上鬧成一團。


    【小劇場】


    林普:我是不是很機智?在陸洱問我為什麽來a大的時候?


    涼風弄舟:如果我給你開個天眼,讓你擁有上帝視角,估計你就直接從這17樓下去了……


    陸洱:我希望他從18樓下去。


    涼風弄舟:冷靜冷靜!淡定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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