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諶領了命,迴到太子府,忙不迭問人:“太子妃呢?”


    他自認為今天做的很優秀,需要黎輕語的誇獎。


    管家說:“太子妃去李家的鐵鋪了,據說是為了買一柄劍。”


    於是帝諶就坐在府中等,每隔一刻鍾就問一遍:“太子妃還沒有迴來嗎?”


    管家:“沒有。”


    黃昏西下,帝諶終於是沒了耐心。


    他抓住管家問:“太子妃走的時候,帶了哪些人?”


    “迴殿下,隻有靈依姑娘。”管家說話的時候,聲音裏都帶著顫音。


    此刻的帝諶臉色黑的可以滴出墨,他在太子府當管家這麽多年,第一次見到太子如此怒而不發的表情。


    於是身寬體胖的管家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提了個建議:“太子不如親自去看看?或許太子妃已經在迴來的路上。”


    上天可見,他真的是從太子的角度出發,為太子提了一個絕妙的點子,然而太子卻冷哼一聲:“她會迴來的,我相信輕輕不會讓我獨守空房的。”


    但是太子錯了,直到月上柳梢頭,黎輕語還沒迴來。


    這迴他開始擔心了,命下人備了馬,朝老李的鐵匠鋪走去。


    此時此刻,另一邊的裏輕語對此渾然未覺。


    她正指揮著李鐵匠:“對,就是這個地方弄個鉤子,這裏弄一些凹槽,大概還要等一會兒。”


    鐵匠鋪中實在是熱的緊,她已經把身上的衣服換成了最輕薄的紗衣,但是也止不住渾身的汗水,在裏麵頗有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然而之前已經失敗了好幾次,她不能讓這一次的兵器鍛煉依舊毀了,隻好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繼續盯著火爐。


    靈依在一旁給她扇扇子:“太子妃,時辰不早了,您有沒有餓?”


    黎輕語:“我還好,你餓了嗎?等會兒我們去吃東西,找一家小店一邊聽人說故事一邊吃。吃完迴東宮。”


    李鐵匠用巨大的鐵鉗子把敲打好的兵器從火爐中夾出,放到裝了不少水的水缸中。


    “滋……”


    燒紅的鐵碰見水,立刻發出了巨大的聲音,空氣裏彌漫著水霧,黎輕語才發現此時已經天黑了。


    就在水霧之間,黎輕語戳了戳一旁靈依的胳膊肘:“你看看那團水,像不像有個人,朝著我們這個方向走來?”


    靈依輕輕搖了搖手上的扇子:“娘娘,好像真的有個人來了。”


    “李鐵匠,你有生意來了。”黎輕語聞言對著光膀子的李鐵匠說道,“我就說了我是幸運兒體質吧,我能給你帶來不少生意的。”


    帝諶怒火衝天:“還能給他帶來牢獄之災,我看這位鐵匠是很想試一試了。”


    他從外走過來,隔著火光就看見黎輕語坐在一旁言笑晏晏,看著李鐵匠的身影仿佛是看著什麽優秀的作品一般。


    “你是?”李鐵匠第一次見帝諶,並不知其身份,一臉茫然。


    然而一旁的黎輕語卻毫不畏懼,忽然從他的手上拿走了剛剛做好的成品,隻聽到黎輕語忽然高舉手中劍,指著帝諶說:“不許過來!”


    帝諶這迴是真的怒了,他雙手捏著這把劍,內力一震,劍上立刻有了明顯的痕跡。


    幾乎是縮地成寸,眨眼間就到了黎輕語的麵前:“嗯?你再說一遍。”


    “啊,失敗了。”黎輕語懊惱。


    帝諶立刻就明白了剛才黎輕語做的動作不過是試探,就是為了檢測這個兵器是否有用。


    他的怒火在心底,上不去又下不來。


    “輕輕……”他無奈,“迴家。”


    “東西還沒弄出來,你吃了沒,在這裏等等我。”黎輕語說道,仿佛是老夫老妻嘮嗑一般,“你要是不願意等我就先迴去,我弄完就走,不過你地安排人給我做飯。”


    她這樣說著,又開始拿著自己的劍,正準備扔掉,卻被帝諶一把握住:“不要扔,這個就夠了,如果不是內力深厚之人,很難避其鋒芒。”


    語畢,他從身上扯了一塊玉佩下來,隨意扔到了李鐵匠的手中:“你把這個隨意拿去一個地方典當,可以換得五千兩銀子,你要是願意的話,可以去青木樓當鐵匠,青木樓正好缺一個你這樣的人。”


    帝諶知道,黎輕語做這些不過是為尋求自保。


    “你做這麽多兵器,為何不好好修煉內力?”帝諶問。


    “內力縱然厲害,也需要吃飽喝足以後,倘若我受傷或者被人暗算下毒,就隻能利用這些冷兵器,有備無患。


    “逐風澄雨。”帝諶說,“把太子妃的丫鬟帶迴府中,我和太子妃出去一趟。”


    “是。”暗處的兩人異口同聲。


    帝諶一把將黎輕語攬入懷中,溫潤的嗓音在黎輕語的耳畔響起:“我帶你去練習武藝。”


    男子足尖輕點,很快就飛上了樹梢,夜很深,一道身影在夜空中飛旋。


    黎輕語朝下看,偌大的京城就像是房屋模型一般,任由帝諶踩踏,不多時,飛到了一片郊區。


    樹影重重,遠處有蟲鳴,水聲以及不知是什麽動物的吼叫。


    “這是哪裏?”黎輕語問。


    帝諶牽著黎輕語的手,帶著她超前走,黎輕語感覺到自己仿佛置身混沌,而帝諶是唯一的光。


    “這裏,是赤桑和青桑出生的地方。”


    “兩條蛇的出生地?”


    “沒錯,後麵他們沒一次蛻皮,就會迴到這裏,今天正巧是它們蛻完皮的時候,你可以試試手上的劍,能否砍下他們的皮。”


    蟒蛇皮很厚實,帝諶用過很多的方法,都不能讓其有半分損傷。


    黎輕語很快就看到了兩條巨蟒,他們鴨子蛋一般的眼睛在深夜裏發出微弱的光芒,蛇瞳倒影出她和帝諶的身影,她咽了咽口水,想起來自己當初用腐蝕性毒液傷害青桑的行為。


    “看,到了。”帝諶停下腳步,從懷中掏出火折子,而後點燃了一旁的燭台。


    洞府中發出了微弱的光芒,照亮了二人腳下的路。


    黎輕語忍不住捂住嘴:“我的天啊,這是……”


    她才發現,自己的腳下並不是實質性的土地,而是一層又一層白色的蛇皮,仿佛是鋪上的帶有花紋的地磚。


    就在不遠處,她看到了一處蛇皮上有很明顯的受傷痕跡。


    “帝諶,”她扯了扯帝諶的衣袖,往帝諶身邊靠近了幾步,“那是青桑的皮吧?”


    帝諶按照她手指的地方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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