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擁有全國最繁華的夜景。


    高樓林立,霓虹閃爍,站在三十層高的公寓落地窗前可以俯瞰整座城市,仿佛世界都盡在腳下。


    葉晗失神地望著綿延千米的璀璨河堤,連手中的杯子傾斜了也沒察覺。


    直到男人從身後摟了上來,順勢握住她半鬆開的手。


    “困了?”


    葉晗搖頭,就著戚燁的手喝了一口橙黃的果汁,“你說,明天會不會出太陽?”


    “隻要你想,它就會出現。”戚燁輕笑,俯首在葉晗飄散著清甜薄荷香的發頂烙下一吻,低啞的音色猶如最極致芳香醇厚的美酒,引人沉溺。


    隻要她想,太陽就會出來.....


    渾身提不起一絲力氣,葉晗隻能軟軟癱進男人懷裏,任由他將自己抱個滿懷。


    明明已經入夏,她卻感到刺骨的冷意,從腳底,到心髒。


    “阿燁.....“葉晗瑟縮著,低低喚了一聲,“我有點冷,你是不是沒開空調。”


    戚燁渾身一僵,隨即若無其事地應道:“抱歉,我忘了。”


    起身便去尋空調遙控器。


    葉晗靜靜地靠坐著軟墊,中央空調加足馬力轟隆隆地吹響,浮起雞皮疙瘩的皮膚感受到暖意,“阿燁,可以了,過來坐吧。”


    “嗯。”


    男人背對著葉晗,站在女人視線死角,拿著遙控器的手抑製不住顫抖。


    他騙了她。


    其實他早就開了空調。


    五月中旬的海市室外溫度不會低於22,室溫也被調成最適宜的25,然而葉晗感受不到溫差。


    她的病越來越嚴重。


    醫生下了定論,說葉晗剩下的時間不足三個月。


    “葉小姐的病症非常罕見,世界相似病症隻有三例,先期症狀是渾身無力記憶力衰退,中期則是感受不到溫差,而後期...後期會經曆刀削斧劈般的劇痛,甚至於皮膚會因陽光灼傷融化。”


    “我們的建議是,安樂死。”


    戚燁想,是不是上天要懲罰他作惡太多,所以報應在他最愛的她身上。


    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還會不會作出同樣的抉擇?


    “阿燁?”


    聽到葉晗的唿喚,戚燁收拾好幾欲崩潰的情緒,再次轉身已經是眉目含笑的溫潤模樣。


    他的晗晗說過,最喜歡看他笑,那麽,他就笑著好了。


    哪怕心髒在痛哭嘶嚎,哪怕他陰鬱地想要毀掉整個世界給她陪葬。


    “睡吧,一覺醒來就可以看到你最愛的日出了。”


    “那你一定要記得叫醒我!”


    戚燁看著女人眼底的光亮,心像是被一雙手狠狠揪起。


    唯有用澀然的聲音說:“好,我叫醒你。”


    懷中人唿吸逐漸綿長。


    男人再也不用掩飾眼底的沉痛。


    靜靜的房間裏。


    鳴咽聲似失去寄托的泣血小獸,勾勒著窗外兀自璀璨的夜景。


    ————


    “宿主,恭喜你!”


    葉晗愣了愣,在聽到來自係統的電子音後爆發出一聲驚喜的尖叫!


    “我的任務完成了!”


    “並不,”係統給予沉重一擊,“失敗得很幹脆。”


    葉晗卡殼,呐呐道:“那你幹嘛要恭喜我?”


    “每一次失敗都是經驗的積累,宿主應該慶幸。”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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