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言挑眉,心道,本來他也挺安心的。


    祈彥剛準備走,傅知言立即起身擋住了,他視線下移,看見祈彥左腕上的手表,嘴角微翹,低聲道:“你確定今天找我沒別的事?”


    “沒有。”祈彥迴答。


    傅知言一點也不急,抬起眼,祈彥的長相是清秀的,眉眼很淡,永遠是清爽的發型,整潔的正裝,似乎像一個不會出錯的優等生,幹淨的氣質像是冬日裏下過雪後清冽的空氣,讓人忍不住想吸進去,牢牢地鎖在肺底。


    “口是心非。”傅知言評價道。


    “我……”祈彥想要反駁,但今晚顯然他已經處於下風,從他出現在酒店大廳開始,或許更早,從他決定來找傅知言開始,他就已經知道今晚不會輕易逃過的。


    “祈彥,”傅知言抓住他的左手,靜靜地打量著,目光從他的手腕蔓延到他的肩膀,再到他的臉頰,嘴唇,最後是他的眼睛,沉聲道,“既然你今天會來找我,說明你已經有了決定。”


    祈彥眼睫輕顫,被捅破的心思漫過了潮水,釋放了所有的情緒。來之前,他確實抱著一種認命的心態,無論傅知言和楊璐璐的事是真是假,他都接受。如果是真的,他依然會發否認聲明,但會保護好傅知言的戀情,如果是假的,聲明照樣會發,而他也沒了再拒絕抵抗傅知言的理由。


    他堅持的底線,就這樣被自己破壞掉了。


    傅知言讀出了祈彥眼中的情緒,笑了一下,反而轉移了話題:“這表帶的顏色很適合你。”


    表帶上還有他的名字。


    祈彥側頭,看著他,聲音很輕,也有些遲緩:“希望你以後不會後悔。”


    他承認自己這次真的動搖了,想決定拋棄事業心,拋棄原則,拋棄所有顧慮,感情用事一次。


    傅知言眼神忽然變得堅定,他動了動唇:“我絕對不會讓你後悔。”他說完,像是發泄一般,用力地捧住了祈彥的臉頰,狠狠地親了上去。


    克製這麽久,忍耐這麽久,感情和欲/望融為一體,像巨大的滾熱浪潮,席卷了兩人。


    這個房間,靜悄悄的,窗簾嚴謹地貼合在牆麵上,四麵不透風的房間,溫度逐漸上升。空調也擋不住的體熱,讓祈彥覺得自己快要被燒透了。


    傅知言的唇很熱,他刷了牙,舌尖泛著淡淡的薄荷味。祈彥先是被抵著坐在了櫃子上,傅知言力度很大,一隻手緊緊地摟著他的腰,另一隻手扣著他的後腦勺,迫使祈彥整個人都不得不圈在傅知言的懷裏。


    唿吸變得又急又重,充斥在祈彥的耳邊,他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傅知言的,他隻感覺整個世界都是熱的,是眩暈的。


    白色的襯衫被揉亂,褶皺不堪,比西服更甚。傅知言騰出一隻手解開扣子,迅速地拽掉這層薄薄的白色布料。祈彥露出的肩膀在暖黃的光線下依舊白得發光。


    傅知言鬆開他的唇,吻落在他的脖子上,又落在他的肩膀上。祈彥被迫仰起頭,天花板是模糊的,他的眼睛裏應該是起了霧。


    “傅知言,”祈彥忍不住出了聲音。


    “嗯?”傅知言喉嚨發出輕響。


    “上次是你,這次讓我來吧。”祈彥想起上次自己得了便宜,總覺得應該還他一次。


    聞言,傅知言低聲笑出了聲,他抬頭快速地在祈彥嘴唇上親了一下。身前的人麵色潮紅,眼角濕潤,顯然是已經被撩撥的有些難受了。


    “你這是要和我禮尚往來?”傅知言笑著。


    祈彥緩了口氣:“不行嗎?”


    傅知言打趣他:“祈總生意做多了,怎麽床上的事也要分得這麽清楚?”


    祈彥被他說的臉更熱了,不想和他討論這種事,隻能破罐子破摔道:“ 你到底要不要?”


    “要啊,”傅知言舔了一下他的嘴唇,“但是今天要換個方式。”


    “什麽?”祈彥瞬間緊張起來,他以前聽說過男人和男人做這種事是什麽情況的,雖然他沒做過,也沒看過,但腦子裏瞬間冒出一個非常難堪的畫麵。


    不是吧,傅知言今晚想全壘打?


    祈彥心口一緊,他還沒做好這方麵的準備呢。這速度會不會太快了點?


    “不了吧。”祈彥拒絕道,“這房間……可能也沒東西……”


    傅知言笑了一下,他把人整個拖起來,放到床上。床鋪很軟,祈彥衣衫不整地陷了進去,就像跌入一個即將要開始的幻夢裏。


    傅知言身上的浴袍早就散開了,胸膛的肌膚一覽無餘,祈彥躺在床鋪裏仰視著他,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怕雜誌海報時,傅知言如此性感的一麵。


    好像就是從那天開始,祈彥心裏就想長了草一般,風不吹,都有些發癢。


    傅知言督見他赤/裸打量的目光,忽然脫了浴袍,壓低身子,一股比剛剛還要劇烈的熱浪襲來,祈彥本能地偏過頭,露出了細軟的脖頸,像一隻待宰的羔羊。


    傅知言咬住他的脖子,手也沒閑著,他從床鋪下掏出早就準備好東西,熱氣全部吹進了祈彥的耳朵裏,他聲音又低又沉:“祈總,好心提醒,這酒店的隔音實在不算好,你一會兒小點聲。”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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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冰涼的觸感抵在身後, 祈彥微微皺著眉,這才後知後覺自己陷進了某人的圈套裏。這是一場極有耐心的拉扯戰,就像在釣魚, 傅知言是執掌魚竿的薑太公,而他成了那願者上鉤的魚。


    潮熱的顛簸中, 鋪了一層暖黃色的天花板在祈彥的視線中搖搖晃晃, 下一瞬, 他的陷入一片漆黑中, 厚重的麻布窗簾嚴實地擋住了月色,沒有一絲光亮的房間內,隻有熱度在持ban續升高。


    祈彥被人死死地抵在柔軟的床鋪間,失了分寸, 亂了神色, 像被攪亂的一池水, 被傅知言牢牢地攥在手中。


    傅知言親夠了他的唇, 又咬住了他的耳朵。


    熟悉的香味在鼻翼間彌漫, 暗色中,傅知言輕笑了一聲,低沉的聲音帶著蠱惑:“我還是喜歡這個味道。”


    “嗯?”祈彥的腦子又熱又亂, 沒立刻反應過來他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傅知言沒有再說話, 而是低著頭,吻著他的下頜。祈彥被他的力道弄得仰起頭他本就偏瘦的肩膀露出明顯的鎖骨, 空調被的一角被壓在胳膊下麵, 柔滑的質感讓他感覺自己仿佛深陷綿軟的雲中,隨之而來的又是滾燙的潮水。


    祈彥咬著牙, 側頭, 將自己的臉埋在枕頭間, 他努力克製,最終還是忍不住在黑暗裏叫出了聲音。


    他是被溫暖的陽光曬醒的。


    陽光穿透玻璃窗,成片地鋪在床上和地板上。祈彥半眯著眼,恍惚了一下。昨夜他還跌宕在曖昧繾綣黑色夢境中,現在是天光大亮,將所有的臉紅心跳,曖昧不清全部照了一個無所遁形。


    地毯上一片狼藉,濕透的襯衫,褶皺的外套和褲子,還有皮帶,以及撕碎的包裝和用完了被擠壓成一團的管子,一件一件,全部是昨晚“犯罪”的痕跡。


    祈彥沉沉地吐了一口氣,淩亂滾燙的記憶襲來,他有些後悔地閉上眼,心想,他怎麽就沒把持住呢?


    在感情一事上,他經驗空白,對這種事上更是任由傅知言拿捏了。


    浴室的門被人推開,傅知言穿了一件新的浴袍,看見他醒了,忍不住彎唇,沒有說話,而是淡定繞到另一邊,坐在床邊。


    見他走過來,祈彥本能地心一緊,眨了一下眼睛:“做……做什麽?”


    傅知言隻是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好像比淩晨那會兒熱了不少。他開口問道:“難受嗎?”


    祈彥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忍著疼嘴硬道:“不難受。”


    傅知言一眼便看透他的小心思,他端起床頭櫃上的粥和藥:“先把粥喝了,再把藥吃了。”


    祈彥看著他什麽都計劃好了,再次確定這人早就設套,等著自己上鉤了。他明知道自己去參加特出的事必然會被拍到被發散到網上被人揣測,但他依然在不通知自己的情況下答應了邀約,緋聞事件發生後,故意不接電話,這都是在放餌。


    想到這,祈彥忽然覺得自己英明一世,竟然會犯這種蠢。他工作時算計周全,到了傅知言事情上就全亂了套,腦子裏那根名為理智的弦毫無作用。


    “你到底什麽時候開始準備算計我的?”祈彥有些不服氣,準備秋後算賬。


    傅知言絲毫沒有被追問的心虛,他早就做好了準備,吹了吹還有些熱的粥,送到祈彥的嘴邊:“你吃了我就迴答。”


    祈彥張嘴,含住了勺子。粥溫熱香濃,應該還加了燕麥,吃起來有股獨特的醇香味。


    “你讓莊媛把我安排出來工作,不就是故意躲我?”傅知言也有一筆賬要和他算,“我是猛虎還是野獸?這麽怕我待在南城把你給吃了?”他話語一頓,忽然慢悠悠,帶著笑意說,“還是說,我在你身邊晃悠,你怕自己把持不住啊?”


    祈彥差點被粥噎了一下。


    傅知言繼續說:“你想當鴕鳥,那我就隻能換個方法引鴕鳥出洞了。”本來他的計劃裏並無和楊璐璐傳緋聞的事,他隻是想背著祈彥做點出格的事,如果有人拍到他進組拍戲,必然會傳出一些八卦出來,祈彥看到網上的消息自然會來找他。但事情超出了他的預測,那場路透的照片被傳播成了他和楊璐璐在戀愛,事件嚴重性直接升級,影響的範圍很大,但也逼著祈彥徹底暴露了心思,向自己妥協。


    被人說三道四了幾個小時算什麽,他隻要得到了想要的結果,那就夠了。


    說得有理有據,祈彥還真就差點信了他的邪:“簡直就是胡來。萬一你被爆戀情被錘了影響事業怎麽辦?”


    傅知言現在畢竟還是流量小生,在圈子裏這些人眼裏,他的流量是變現的價值,是作為明星和演員的價值,無論如何,在《迷霧》上線之前,祈彥要為他保住這種價值。


    “你不就是想說我還沒轉型成功。”傅知言看透他的心思,直白道,“放心吧,在此之前,我不會讓自己出問題的。緋聞畢竟是緋聞,它成不了真的,不是嗎?”


    祈彥鬆了一口氣,想了想,傅知言說的話也有道理,他與楊璐璐不是真的,緋聞畢竟是假的,一張照片再怎麽看圖編故事,它都不是事實。


    “何況,我覺得對我來說一點也不虧。”傅知言放下粥,忽然湊近,在隻有一尺的距離,深情且認真地看著他,“它讓我知道了,原來你這麽在乎我。”


    祈彥的喉結滑動,被他盯得心口直跳,撇開眼,提醒道:“你非要離這麽近說話嗎?”


    傅知言笑笑:“昨晚不是更近?”


    祈彥窘迫,提起昨晚他就一陣尷尬。甚至此刻還有些恍惚,昨晚那種事真的就發生在他身上了,在他不斷地確認時,身體的熱度和痛感提醒著他確實發生過了,沒辦法後悔了。


    傅知言欣賞著他慌亂的神色,心情很好地勾了一下唇。


    職場上淡定如斯的祈彥像個戰將,似乎沒有任何人可以打敗他,上了床的祈總,像個不認路的兔子,黑色的眼眸轉來轉去,慌慌張張,無地自容。


    “祈總不是一向自命風流嗎?”傅知言眼神戲謔,故意提醒他,“卡宴沒少去,男女還通吃,就連許家煦你都動過要潛的心思,怎麽在我麵前害羞成這樣?”


    祈彥有苦說不出,傅知言口中描述的人根本就不是他。隨後,他想起離開南城前,唐風問他的問題你是不是打算潛傅知言?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埋在被子裏□□的自己,認命地想,他算是把這個罪名徹底坐實了。


    因為發燒的原因,祈彥麵頰緋紅,眸子也水潤,傅知言動情的目光在他臉上掃了掃,抬起手摟住了祈彥的脖子。察覺到危險的氣息,祈彥本能地往後靠,想要撤開,提醒道:“我還發著燒呢。”


    “發燒不影響接吻。”傅知言湊近,嘴唇抵著他的嘴唇,尾音隱沒在唇齒間,“我又不做什麽過分的事。”


    被含住的那一刻,祈彥腦子昏昏地腹誹,過分的事你昨天都做完了。


    折騰一會兒,祈彥是徹底累了,身體的熱度沒退,傅知言又喂他吃了一頓藥,祈彥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他此刻什麽都不想考慮,隻想休息。


    把他搞成這副樣子的罪魁禍首中途出去一趟,昨天是傅知言的客串殺青戲,本來準備一起吃飯的,因為祈彥的到來沒吃成。傅知言接到導演的邀約電話,想著這事總是不能推拒的,於是換了衣服出門了,留下祈彥在房間裏睡覺。


    傅知言沒打算在飯局上多留,隻是例行公事地待了一會兒,導演問他祈總人呢,傅知言隻說,昨晚他風塵仆仆受了風寒不舒服,在房間裏休息。


    傅知言不願多說,導演也識趣地不再問。


    “我明天和祈總迴南城,”傅知言說,“後麵有什麽需要我這個特出配合的,隨時聯係我。”


    要知道,在沒簽合同的基礎上,傅知言有權拒絕劇組的任何要求,如今他主動提出,導演真是受寵若驚,並且表示感謝。


    “我還要謝謝昨晚您幫我澄清緋聞。”傅知言笑道。


    經過昨天聯合聲明,大家對於楊璐璐和傅知言的緋聞一事早就了解透徹了,也對此絕口不提,以免兩位演員尷尬。隻是私心裏,大家都覺得傅知言和楊璐璐這對確實登對,萬一能成真,說不定還能成娛樂圈裏一對生花的佳話。


    但這都是後話,可惜一切都止步於此了。


    導演是女人,心思敏感,觸角敏銳,她能看得出來楊璐璐對傅知言好像是有點那方麵的意思,但傅知言卻沒有,離開了戲,在他眼神裏沒有絲毫對楊璐璐的曖昧之情。


    傅知言隻喝了兩杯酒,便提前離開了飯局。


    迴酒店時,他特意打電話給胖子讓他訂明天迴南城的機票,胖子正在周邊景區玩,自從傅知言去進組客串後,他就被傅知言強製放假了,還提醒他不管是方婭還是祈總打電話過來都不要接。雖然發工資的是祈總,可他每□□夕相對的人是傅知言,有些話他也得必須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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