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芝又出來,切了一盤水果給他,看見屏幕裏的傅知言,讚歎道:“小傅長得是真俊俏,這在電視裏看感覺更好看了。”她對著的坐在沙發上的祁彥說,“你啥時候給媽要個簽名?”


    祁彥笑:“下次他來,您親自要不就行了?”


    “那得啥時候了!”王慧芝說,“你不是說小傅在拍戲,這一年都來不了一次家裏做客。”


    祁彥神色微動,這話倒是提醒他了,大除夕的,傅知言還一個人在橫店拍戲。


    “你瞅瞅,你瞅瞅。”王慧芝對著電視屏幕裏的傅知言感歎,“這長得是真好看。這換我是女主我也淪陷啊。”


    王女士在電視外做少女夢。


    電視裏的柳岩歌對著月靈心深情款款,祁彥卻通過這雙深情的眼睛裏看到了孤獨。


    到底是柳岩歌的孤獨,還是傅知言的孤獨。他一時有些分不清。


    “媽,我迴房間一下。”祁彥起身說。


    “幹嘛去?”王慧芝立刻警惕地問,她以為祁彥又要迴房間工作。


    結果祁彥卻說:“我給你的新牆頭打個慰問電話。”


    王慧芝笑著腹誹:“臭小子,都開你媽玩笑了。”祁彥離開,她也進廚房繼續做飯了。


    祁彥的手裏在充電,跟王慧芝出去了一趟,這會兒電也充滿了。他拿著電話走到落地窗邊。


    窗外是濃厚的冬景,昨夜南城下了一些薄雪,幹枯的樹枝上隱約可見一點白。


    電話震了很久都沒人接,祁彥猜測傅知言應該是在拍攝。胖子幫他保管電話,但不會輕易幫他接電話。


    就在祁彥決定掛斷電話時,那邊接通了。有些突然,讓祁彥一開始準備好的開場白全都堵在了唇間。


    他“嗯”了一聲,卻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傅知言那邊很安靜,不是在酒店裏,應該就是在化妝間裏。


    “你給我打電話,卻一句話不說,你是想讓我主動?”傅知言見他半天不說話,開口問道。


    “那倒也不是。”傅知言一說話,祁彥便找迴了狀態,“莊媛拿過來的代言你看到了嗎?”


    “看到了。”傅知言說,“最後定了那款香水。”


    “你喜歡這個?”祁彥有些詫異,他以為傅知言會選墨鏡。


    畢竟彩妝和香水,確實不太是傅知言這個風格的人的第一選擇。


    傅知言很輕地“嗯”了聲。


    氣氛忽然又有些安靜了,祁彥看著樹梢上的雪被風吹散,簌簌地飄落。


    “《劍川天河》的熱度很高。”祁彥又找了一個話題,“你演的男二已經出圈了。”


    “我知道。”傅知言淡淡道,“微博已經漲了兩百萬粉了。”


    祁彥想,這部劇的劇情還沒有到大爆點,等播完後,傅知言隻會比現在紅。


    “紅了的感覺怎麽樣?”祁彥一點不像慰問員工的老板,倒是像一個八卦的記者。


    “還不錯。”傅知言的笑聲很輕,傳進祁彥耳朵裏時,他感覺有點癢。


    “今天的戲還沒拍完嗎?”祁彥的問題接二連三,生怕不小心場子就冷了。


    “還有三場。”傅知言迴答。


    祁彥想到了新的問題繼續問:“那你……”


    “祁彥,”傅知言打斷他,“你到底還想和我說什麽?”


    彎彎繞繞了一堆,也沒說到正題上。


    祁彥被他叫得有些晃神,不由自主緊張起來,他懷疑自己是不是今天忘吃藥了,情緒波動如此反常。


    他看見玻璃窗上倒映的輪廓,喉嚨滑動,不自然地說:“也沒什麽,就是……”


    電話那頭的傅知言沉默地聽他說。


    祁彥停頓了一下,感覺到自己的唿吸變得緩慢,然後像是鼓足了勇氣一般說道:“新年快樂。”


    第34章


    大年初一, 祁彥決定飛一趟橫店。


    王慧芝聽到時,非常不滿:“這大過年的,你去橫店幹什麽?”


    “劇組在橫店加班, 我這個投資方總要去犒勞一下他們。”祁彥一邊收拾行李,一邊說。


    王慧芝一把扯過他的胳膊:“不行, 你這好不容易放假休息幾天, 還往外麵跑。”


    祁彥就知道她不同意, 耐著性子哄她:“媽, 我就去一天,初三就迴來了。”他笑笑,繼續說,“你不是想要傅知言的簽名來著, 我這次去橫店正好能碰見他, 給你要一張?”


    王慧芝眼睛一亮, 她最近追《劍川天河》追的上頭, 特別喜歡傅知言演的柳岩歌, 昨天還在念叨要把小傅叫到家裏來,她必須要一張親筆簽名的照片。


    “真的啊?”王慧芝有些動搖。


    女人追星果然是不分年紀的,祁彥看見她的表情, 便知道這是鬆了口。


    “那你記得初三早點迴來, 還有,雖然隻有一天, 但藥別忘了帶。”王慧芝事無巨細地囑咐著, “醫生說你上次檢查的結果不算很好,一定不要過度勞累。”


    祁彥知道她是擔心自己, 接下她所有的關心。


    當天下午, 他坐上了去往橫店的飛機。他本想提前告訴一下傅知言, 但又想起自己是以投資方的身份去慰問劇組員工,好像沒必要單獨告知傅知言,顯得他好像在主動報備一樣。


    這樣很奇怪。祁彥想了想,決定放棄。


    到橫店時,天已經開始黑了。


    《逍遙客》劇組租住的酒店和上次是一家,因為是淡季,他這次訂房間很順利。找到了酒店,安置好了行李,然後準備出發去拍攝現場。


    其間,他給季晴打了一通電話。


    “你竟然來橫店了?”季晴詫異。


    “嗯。”祁彥問道,“你們現在在哪拍攝呢。”


    季晴說:“我現在不在拍攝現場,我有點事出趟差。你直接聯係梁舒吧。


    “好。”祁彥切斷了電話,沒有聯係梁舒。


    他擔心梁舒在拍攝,直接打電話過去會打擾到他,於是聯係了胖子。


    胖子顯然對祁總會出現在這表示驚訝,還是發了一條地址給他:“我們在這裏,祁總你直接過來吧。”


    祁彥打了車過去。


    拍攝現場是一條街景,天色如墨一般濃稠,華燈漸起,連城一條明亮的光帶,直通最遠處華麗的建築。


    今天最後一場戲拍攝的是女主沈絳紅和男主楊逾書逛花燈會的一場情感戲。


    兩人漸生好感,楊逾書留下一枚竹簪相約,沈絳紅前來赴約的一場戲。


    由於傅知言和楊璐璐已經不是初次合作,在情感戲上,傅知言又是信手拈來,情到濃時的自然而然,恰到好處。


    坐在攝影機後麵的梁舒激動地喊了一聲“cut,收工,大家辛苦了。”


    通過對講機的聲音伴隨著一點電流聲,梁舒又喊了句:“知言,你過來一下。”


    傅知言過去:“導演,你找我?”


    “我就想問問你,”梁舒說,“你最近拍戲的感覺怎麽樣?”


    “我覺得挺好的。”傅知言笑了笑,“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日常關心嘛,”梁舒說,“你知道我是真看好你的。行了,你快去卸妝吧。”


    從《劍川天河》開始,梁舒對傅知言的欣賞便一直不加掩飾,如果不是整個天啟的劇組都心知肚明傅知言後麵有金主,大家都快要懷疑他倆的關係了。


    “謝謝導演。”傅知言笑著應下。


    他現在已經能遊刃有餘地迎接別人的誇讚,比起以前麵對製片人,導演時那種無形的自卑,他已經重新找迴了自信。


    沒錯,他確實比很多人強,也配得上這些讚美。


    傅知言去換戲服,演員換裝的地方是劇組配置的一個獨立的房間,為了保護藝人隱私,隱蔽性很強。


    衣服還沒脫,窗戶上便有一道人影。那道人影立在門前不動,傅知言停下動作,懷疑地掃過那道影子。他隻穿著戲服的內襯,腳步很輕,往前走去,還沒等他開門,那人卻問:“還沒換好?”


    聲音如此熟悉,傅知言本能地愣了下。


    他伸手開門,果然見到了祁彥:“你怎麽在這?”


    祁彥看見他不太對勁的神色,問道:“你怎麽了?”


    “沒事。”傅知言剛鬆了口氣,便聽見有兩道細細碎碎的腳步聲傳來,還夾帶著談話聲,他機敏地反應過來,立刻緊張地把祁彥拉進屋內。


    兩人靠著擺放戲服的架子,祁彥不明所以,出聲:“你……”


    “噓。”傅知言捂住他的嘴。


    周圍寂靜,祁彥明顯感覺到室內溫度升高。他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的呢絨大衣,和傅知言身上白色的古風勁裝形成強烈的反差對此。


    嘴唇被手指覆蓋得嚴嚴實實,唿吸從指縫間流出。


    傅知言偏著頭,觀察著外麵的一舉一動。


    兩道影子在窗戶外探頭探腦,可能想要進來,門卻在裏麵反鎖了,門外的人握著把手動了動,沒能把門打開。


    祁彥不知道外麵是什麽人,他用眼神詢問捂,傅知卻無聲地搖了搖頭,隨後聽到屋外傳來對話。


    “是這個屋子嗎?你不會搞錯了吧?”


    “不會錯的,我聽到服裝組的人說的就是這裏,哥哥就是在這裏換衣服。”


    “好激動啊,要是能拍到哥哥換衣服的樣子就好了。”


    “門關著,我們進不去怎麽辦?是不是已經都走了?”


    “我們去那邊的房間看看。”


    “好。”


    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遠,祁彥唿吸明顯急促,他聽出來了這兩人的目的,這是私生粉偷闖換衣室偷拍來了。


    人走遠了,談話聲徹底聽不見了。可室內的熱度卻一點未減退。


    視線是暗的,祁彥感覺到自己的腰被人摟著,被傅知言整個推按在衣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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