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


    “絕對死刑!”


    “死刑+65535!”


    “四姨太是什麽鬼?”


    “居然敢在劇本世界裏到處散布殤殤癡纏於你的謠言?”


    “燒死這個人渣!”


    “瘋不覺必須死!”


    “絮懷殤官方粉絲團表示瘋不覺的人頭我們已經承包了!”


    “殤の親衛隊參上!對瘋某立斬不赦!”


    由於半決賽是分時段播出的,所有關注巔峰爭霸s2的觀眾,此刻全部都在觀看著同一場比賽。


    而他們看到這一幕時的心情……基本上也都反應在以上這些彈幕和評論中了。


    當然了,大部分人隻是在吐槽而已。大家也都明白,曹公公的結論肯定也是在某個劇本裏被忽悠以後所得出的。


    一個在遊戲世界裏的誤會,本就沒人會去當真。


    但……縱是如此,瘋不覺的行為還是不可原諒的,絮女神的粉絲們一致認為還是讓他去死一死比較好。


    …………


    說完了場外的事兒,視線$■,還是迴到劇本當中。


    在一陣頗為尷尬的沉默過後,曹欽再度開口了:“對了,封寮主……我確實有一事想問你……”他看向覺哥,用一種不置可否的語氣隨口問道,“當年在紫禁之巔,你和那位絮姑娘先後化作白光散去……用的又是哪一路的術法?”


    “哦……那個啊……”封不覺迴答起這類問題來可是經驗豐富,“曹公公早已以武入道,難道您真的看不出來嗎?”


    他這話似是而非,好像是講了些什麽的樣子,但等於又把問題給拋了迴去。


    曹欽聞言微笑,接道:“嗬……封寮主還是老樣子啊……行了,不說便不說吧,我不會強求的。”


    和上次見到覺哥時相比。曹欽的心性顯然又有所變化。


    十多年前的他,身上還是有著幾分戾氣的,從他對那三名武林俠客的態度便可看出……他雖不嗜殺,但也不厭殺。他可以慈悲,但還稱不上慈悲。他看淡了名利,但還是執著於尊重。


    然而,十餘年的時光過去……


    如今的曹欽,容顏、體態都已恢複到了四十歲不到的模樣,看上去甚至比在蒼靈鎮時更加年輕。


    而他的一言一行之中……總是流露出一分淡然、一分灑脫、還有半分與年齡不符的玩世不恭。


    那些江湖的事、武學的事、人與人之間的事……他且聽、且問,卻已不會在乎、不去執著。


    以曹欽現在的境界。他更多地是在思考“自己應該如何去看待世人”……至於世人如何看待他,他都可一笑置之。


    “如此……甚好。”封不覺迴了一句,並順勢問道,“說起來……封某也有一事不明,想要向公公您請教……”他朝石潭瞥了一眼,“常言道……寡酒難飲。這大晚上的,曹公公一個人站在石潭邊喝酒望泉,卻是為何呢?”


    覺哥並沒有問曹欽為什麽會出現在葬心穀中,因為那種事他靠推理就知道了——無非就是和片頭那群朝廷兵馬一起進穀來的。而覺哥所無法推測出的內容。就是眼前的這個問題了……


    “哦……這個嘛……”曹欽輕笑一聲,“一個時辰前,我駐足此地,忽然參悟到了一套新的武學。眼下正在進行完善。”


    “哈?”小歎聽了這話,一臉好奇地問道,“站著喝酒發呆就能完善武學?”


    “哈哈哈……”曹欽聽了這話,大笑起來。“這位小哥,那你說……我當如何?在這石潭邊擺好了架勢,演練拳腳招式嗎?”


    “嗯……”小歎本想迴答“是啊”。但他總感覺對方的語氣好像不是在說疑問句。


    “嗬嗬……讓曹公公見笑了。”封不覺趕緊插嘴道,“我這個徒弟是所有寮客中資質最差的,當年我看他長得眉清目秀,本以為是個聰明孩子,沒想到收入門下才發現是個呆子。你瞧……這都跟了我幾十年了……武學境界還是十分拙淺。”


    “哦……”曹欽點頭,“封寮主也是挺不容易的啊。”


    他倆這話一來一迴,口氣像是兩個成年人在討論小屁孩,甚是讓人惱火。好在小歎的脾氣極好,或者說他天生就有很好的心性,基本沒讓這話往心裏去。


    “話說……”攀談了幾句後,封不覺覺得時機成熟了,便將話題引向了劇情方麵,“我若是我沒猜錯的話,此次曹公公來這葬心穀中……可是為了替皇上來取那‘長生之術’?”


    “哼……封寮主的消息還真是靈通啊。”曹欽的迴應等於是默認了覺哥的說法。


    “曹公公您說笑了……”封不覺笑道,“……這難道不是公開的秘密了嗎?”


    這個問題,同樣是一次試探。


    “嗬……這倒也對。”曹欽接道,“葬心穀‘閻王’擁有‘長生之術’一事,江湖素有傳聞。而皇帝病危的消息……也是瞞不住的。在這種時期,錦衣衛指揮、大都督府副使、以及本座三人一同趕赴此地,其目的自是昭然若揭。”


    “嗯……”兩秒後,覺哥便點點頭,順著對方的話道,“那些江湖中人也是知曉了這些以後才聞風而動的吧……”


    “唉……人啊,就是有這毛病。”曹欽搖頭輕歎,“閻王的傳說在江湖上已流傳了數十年,知道的人很多,但信的人極少,至於敢來這兒一探究竟之人……更是屈指可數。”他停頓數秒,又喝了口酒,“可如今,皇帝的密詔一出,朝廷的兵馬一動,這些人就坐不住了……突然之間,他們就都信了、也都來了。”他笑了笑,“但實際上呢?哼……關於那‘長生之術’,皇帝本人也隻信三分罷了。說句難聽的,他也是自知死到臨頭、想著死馬當活馬醫,才會下那密詔的。”


    “曹公公……”封不覺聽到這兒,戲謔地笑道,“你這可是大逆不道之言啊。要誅九族的哦~”


    “哈!”曹欽大袖一擺,“我還在乎那個?”他仰頭望天,“若不是為了報答先帝的賞識和恩德,我早已拂袖離朝。普天之下……誰能攔我?”他又是一口烈酒下肚,“至於誅九族……我一個太監,幼時入宮便已是孤家寡人了,入宮後更是不可能有什麽後人。要誅就去誅那些認我當幹爹、幹爺爺的人去吧,多半也是些趨炎附勢的奸黨,少一個是一個。”


    “那麽……”封不覺聽到這兒,大概也明白了曹欽的立場。隨即又問道,“曹公公對於眼下穀中的局勢,又有何看法和謀劃呢?”


    “謀劃?嗬……我有什麽好謀劃的?”曹欽反問道,“我要是有謀劃,還會獨自來此飲酒賞泉麽?”


    “袁盟主和那班武林人士可是奔著殺人奪術而來……”花間這時開口提醒道,“難道公公不怕朝廷的兵馬被他們殺光嗎?”


    曹欽聞言,看了花間一眼,隨後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姑娘……你似乎把一個人給想簡單了。”


    “哦?”花間疑道,“誰?”


    曹欽的迴答十分出人意料:“袁圻。”


    “袁盟主?”花間又問道。她也是剛剛知曉那武林盟主的全名。


    “正是。”曹欽迴道。


    “聽起來……曹公公您好像知道些什麽啊?”封不覺則從對方的話裏聽出了更多信息。


    “是啊……我知道得可多了。”曹欽迴道。


    “公公,那您讓我們也知道知道唄?”封不覺笑著接道。


    “嗯……”曹欽沉吟道,“就這麽說出來,未免太無趣了吧……”言畢。他從石潭邊走下,“各位跟我來吧……我帶你們去看場好戲。”


    …………


    同一時刻,葬心穀另一處。


    此時,袁盟主已率領著武林同道們沿著大路行了許久。


    這一路上。他們先後遭遇了十餘名“小鬼”的阻擊。雖然有袁圻這等神人坐鎮,但人員的傷亡仍是不可避免的。


    畢竟他們是數百人一起行動,而且葬心穀的地形十分複雜。山、石、林、峽、水……一樣不缺,還有光霧籠罩……穀中的“小鬼”們想要打個埋伏什麽的,簡直是易如反掌。


    再者,這些葬心穀裏的居民基本上全是“硬手”,很多人在入穀之前就是江湖上的一流人物,入穀後武功更是有進無退;像宋無奇那樣的家夥,在穀裏基本算排不上號兒的雜兵,比他厲害的人可是一抓一大把。


    被這樣一群人反複偷襲……不死個把人是絕對不可能的。


    “盟主……各門各派的死傷人數相加……已逾百人……這樣下去,我怕……”此刻說話的這個人名叫季能,乃是當年“八方樓”樓主季通的後人,也是八方樓的現任樓主。其“八方至尊心法”的功力比起祖上的幾位前樓主來要差了好幾分,但論武功,他仍可算是周圍這些掌門級高手中的翹楚。


    此處,是個趁勢說明世界觀的好機會,我就簡單介紹一下……


    “蒼靈論劍”之後,這個世界的武林格局發生了相當大的變化。原本那“一府二樓三派四門”的排行被徹底顛覆。


    葉府在那次事件後元氣大傷,從此一蹶不振。至少在最近這幾十年中,葉府中再也沒有出現過一個能和當年的家主葉承相提並論的高手,就是達到“花影六劍”那個水準的人也挑不出來。


    於是,萬霞樓和八方樓順勢上位,成了武林中最強的雙雄。


    至於那“三派四門”,基本還是可以用“在傳承中沒落,在沒落中傳承”來總結。就像當年指點過袁圻的瞎子所說……很多人會教不會學,還有些人會學不會教。大門大派中論字排輩的模式根深蒂固,也不乏一些同輩間勾心鬥角的破事兒……這就造成了曆代掌門通常都不是門派中天資或武功最高的人來擔當。當然了,也不是說天資最高的人就一定適合當掌門……但傳承武功的事情,的確是講究這個的。除非某一代出個能重振宗派的曠世奇才……否則,這樣往下傳,必然是武功一代不如一代的節奏。


    總之,這樣的格局,保持了二十多年……


    直到十五年前,練了五年命辰玄功的袁圻在江湖上闖出了威名,至此,武林的局勢再次開始變化……


    又過了五年,袁圻已成了淩駕於所有門派之上的蓋世豪俠。人品方麵,他算得無可挑剔;在對抗邪道時,也是一己之力可敵千軍;最重要的是……他當時的武功已天下無敵(這兒的“天下”自然隻限江湖,不包括朝廷)。


    於是乎,袁圻就順理成章地當上了武林盟主……


    以上,便是這幾十年來這個劇本世界的大致變化了。


    “季樓主……”袁圻聽了季能的話,沉聲迴道,“難道你是怯戰了?”


    “不不不……這話從何說起……”季能嘴上否認,心裏可是著急的很。因為他們八方樓衝得比較靠前,按比例來說,死傷的弟子已經相當多了,“隻是……季某以為,如今這樣行動,似乎有些欠妥……”


    “季樓主所言極是,我等也這樣認為。”下一秒,立刻就有幾名掌門聚到了季能的身旁附和道。


    看起來……若雨先前的推理果真是一語中的,這些家夥在情勢有變時……就要為了自己的利益開始黨同伐異了。


    “依在下愚見,應該在各路英雄中挑選幾位武功恰當之人……分散到前路擔任斥候,以試探敵情。”


    “不錯,這樣一來,我方也不至一味地遭遇偷襲了。”


    “是啊,袁盟主,眼下這敵暗我明的情形……”


    “好了,不必多說了。”袁圻又怎會不明白他們的意思,他可不是二十年前那個三流人物了,他的心機城府比身邊這些人要深沉得多,“既然各位掌門皆有此意,那就這麽辦吧。”


    袁圻說罷,略微想了片刻,便準備轉身傳話。


    不料,就在此時……


    “哈哈哈哈……一群蛇鼠之輩,驅之不退,如今還要窩裏鬥,真是可笑之極!”


    一個高亢的聲音突然響起,以內力傳音之法,對這數百人的武林豪傑們來了一番嘲諷。


    他的這段話,除了字麵上的意思,還傳遞出了兩個信息:其一,我,不是來偷襲你們的,我是來肛正麵的;其二,袁圻,連你和你身邊那幾人的對話我都聽得到,我的功力……你自己掂量掂量。


    其話音落時,但見……


    籠罩於眾人頭頂的光霧竟是急速朝半空湧去,好似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吸上去了一般。


    頃刻間,那些江湖人士們的視野就開闊了數倍。他們很快發現……自己此刻所站之處,乃是一個三麵環山的險峽。


    “哼……天堂有路你們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數息過後,又有第二個聲音用內力言道,“既然走到這‘斷魂峽’裏,就都留下吧!”


    伴隨著這類似“死亡通告”的豪言,三麵的山道和石隘間陸續湧現了大量的人影……粗略目測也有百餘人。


    這些人站在高處的陰影之中,遠遠圍觀著峽中的人群,好似一群盯上了獵物的惡鬼,蠢蠢欲動……


    “這次來得很多啊……”袁圻見狀,竟是麵不改色,“……來得好啊。”


    話至此處,他的右手……動了。


    接著,一把軟劍,便從其腰間的束帶中被抽出,從其手中垂下。


    “我倒要看看……”袁圻用冷然的目光、殺氣逼人的語調,對高處的“群鬼”們喝道,“今夜這‘斷魂峽’中,留下的是人……還是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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