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開始後一小時,各方勢力紛紛狹路相逢,城中的戰鬥此起彼伏。


    而正在這時,迷城中心,又生新變……


    這裏,本是一個開闊的、地上鋪滿石子的廣場。而如今,已成了整個城市中汙染最嚴重的區域。


    刺鼻的硫磺味彌漫在空氣中,黑曜石碎屑像沙塵一般覆滿地表,屍骨所堆砌成的小丘隨處可見……


    廣場中間,聳立著有一座巨大的門扉,此門高逾十米,寬大約四米,門的一麵被漆黑的氤氳怪霧所籠罩,另一麵是關閉著的狀態。


    門框靠上的位置,有著五個顏sè各異的魔法陣,以五芒星的五角方位排列著。五個陣中皆是畫著晦澀難懂的神紋,而此刻,這五個符印,皆已黯淡無光……


    忽然,一聲脆響。


    魔法符印上的光徹底消散,崩碎開去……


    門……打開了……


    惡魔之門的另一麵,是一片駭人的焦土。


    *城市這邊的景象是人間煉獄,那門對麵那塊地方……就是煉獄本土。


    此時,有一個模糊的黑影,正緩緩向這扇連接兩個空間的大門走來。


    而城中那些由邪惡力量所孕育出的怪物們、時間之主的時官們、真理法庭的陪審員們、包括衍生者們……都在這一刻,感應到了某個強大存在的靠近。


    即使它隻是“靠近”,也足以讓那些低階的怪物膽寒。無數撕心裂肺的悲鳴和狂亂的咆哮聲在城市各處響起,它們都在訴說著一種絕望。


    那位象征著末ri的君主,已然降臨了這片土地……


    …………


    與此同時,現實世界。


    屍刀工作室某處。


    “什麽?一點都已經過了你才報告我這種事?”說話的是他們遊戲部的主管,這會兒他正眉頭深鎖地嗬斥著一名工作人員。


    “怎麽了?”正巧,今晚留下值班的經理也路過了走廊,手上還拿著一杯自動販賣機裏的咖啡,“什麽事兒啊?”


    主管瞥了那名工作人員一眼,歎了口氣,舉起了手上的一張紙質表單,“你自己看,這是兩分鍾前,‘為王’身上傳迴的監測數據。”


    經理接過那張紙,邊喝咖啡邊瞧,結果差點兒把咖啡噴出來:“怎麽迴事?他沒吃藥嗎?”


    那名工作人員露出很冤枉的表情:“他說他吃了啊。”


    “他‘說’他吃了?”主管立即用質問的語氣重複道。


    工作人員也有些火了,瞪著那名主管道:“那還要怎麽樣?難道要我們到休息室裏去看著他吃?喂他吃?”


    “你……”那主管被嗆得無話可說。其實他很清楚,這事兒怨不到別人身上,沒吃藥就進艙,那肯定是屍刀為王自己的問題。


    “好了好了。”經理是個明白人,他了解那個主管,這貨遇上任何壞情況,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推卸責任,而不是解決問題,二流的中低層管理人員,多有這個通病,“如果是為王自己隨手把藥扔了,並謊稱已經吃過,那誰也沒辦法。他在登陸空間時我們也看不出讀數的異常,隻有他進了劇本,監測儀上才會出差異數據。”他看向了那名工作人員,“你發現得很及時,很好,先迴到崗位上去吧。”


    那名工作人員聞言便轉身離開了,臨走時還被主管狠狠瞪了一眼。


    經理接著對主管道:“這事情可大可小……我得打電話請示一下老板,問問他怎麽處理,你也迴去工作吧。”


    “嗯……好。”那主管應了一句,也離開了。


    經理看著對方的背影,嗤之以鼻地冷哼一聲:“哼……廢物,明天就讓你滾蛋。”他又低頭看向了表單,略微思索了幾秒,沉吟道,“這小子……該不會是受了什麽刺激,突發奇想……要在決賽裏‘堂堂正正公平競爭’一次吧……”他搖了搖頭,“還真把自己當成所謂‘高手’了嗎?哼……你要是真有明星玩家的實力,還會在我們屍刀混嗎……”


    …………


    遊戲世界,城北某處。


    “又見麵了。”【廢柴叔】叼著煙,雙手插袋,看著眼前的【屍刀為王】道,“上次你撤得還真是挺果斷啊。”


    “這次我不會再逃了。”屍刀為王說話時,已然將畫戟祭出,“來決勝負吧!”


    “哦?”廢柴叔抬起手,將墨鏡往下撥了幾分,直視著對方的雙眼道,“嗯……眼神不錯嘛,和上次判若兩人。”他隨即又重新戴好墨鏡,冷哼道,“該不會是用了某種‘新藥’,所以自信心倍增吧?”


    “隨你怎麽認為。”屍刀為王迴道,“我不想解釋什麽。”


    “好,打就打吧。”廢柴叔將兩隻手都從口袋裏伸出,“一般選手也好,種子選手也罷,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


    【緊張緊張緊張,一方虎視眈眈,一方伺機而動。】


    【往ri的恩怨,今ri的相逢,決死一戰,無可避免。】


    …………


    另一邊,城東某處。


    此地,有著一個占地三公頃左右的“血湖”,湖水常年處於沸騰狀態,因而周遭地區的溫度也很高。


    湖中,粘稠的血漿和諸多不明液體融合在一起,仿佛是一湖極度惡心的雞尾酒。沒有人知道這個湖是怎樣形成的,也沒有人在乎……


    由於這個湖的存在,附近區域的可視範圍良好,隻要偵查專jing在d級以上,就能一眼望到湖的對岸。


    因此,就出現了這樣一幕……總計十二名玩家,隔岸相望。


    這十二個人,自然不是圍著湖站成了一圈,而是三三成群,各據一方。


    東三人,【醉臥悵然】、【生魚片】、【悟死參玄】。


    西三人,【毗濕奴】、【大梵天】、【閻摩】。


    南三人,【無刀客】、【狂蹤劍影】、【笑問蒼天】。


    北三人,【名字真難取】、【取名真是難】、【真難取名字】。


    這無疑是一幅奇景,分別隸屬於秩序、諸神、江湖、冰帝這四個社團的高手們——“醉生夢死”、“諸神四天王”、“刀劍笑”和“取名難”這四個組合,千載難逢地湊到了一起。雖然還有【夢驚禪】和【濕婆】這二位沒到場,但這陣容也已經足夠華麗了。


    這裏,得著重說一下取名難三人組……


    可能有人會覺得,把這三個毒舌的牛郎團成員與前麵那三個組合放在一起,拉低了整體的檔次。其實不然……


    讓我們看看他們仨的遊戲曆程便一目了然:


    首先,這三位身在一個規模極小的、剛剛起步的工作室,而《驚悚樂園》是他們擔當職業玩家後接觸的第一個遊戲。在這種前提下,他們竟然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內,就成了名氣頗響的知名玩家。


    其次,讓他們出名的,並不是單挑能力,而是3v3團體戰的實力(蒼靈論劍時跡部就鬱悶地表露過,這三人總是扔下他,去排殺戮遊戲)……


    第三,以團體戰見長的他們,在考驗單挑實力的巔峰爭霸戰中,也已一路殺入了五十強。


    如果說這三點還不足以證明他們實力,那請各位看看他們逗逼的昵稱。說句實話……我也記不清誰是誰……所以我用發型和綽號區分了他們:【名字真難取】(小名,光頭);【取名真是難】(老取,爆炸頭)和【真難取名字】(真哥,莫西幹頭)。


    這種有意去記也未必記得住的id竟然也能在遊戲中火起來,亦是他們實力強悍的證據……


    “情況略複雜啊……”小名望著湖麵念道。


    “看來在這決賽中,以‘優先尋找同社團隊友’為戰略行動的人很多啊。”真哥接道。


    “那是啊……咱們聰明,人家也不笨。”老取聳肩接道:“既然是積分製的話,先找能夠信任的同伴,盡可能地一起去拿擊殺分,等搞定了其他選手再解決內部問題……這是很正常的策略吧。”


    “嗯……”小名接道,“眼下的問題是……已經進入敵人視線了,而且是三撥不同的敵人,該怎麽辦呢……要動手嗎。”他頓了一下,“如果要動手,該先對哪一邊進攻呢?”


    “別開玩笑了。”老取道,“這種局麵下,先動手和自殺差不多啊。舉個例子就是……a對b發動進攻,c和d在旁觀戰,在a和b打到一半或是打完以後,c和d中的任何一方都可以過來坐收漁翁之利。”


    “但你怎麽知道c和d不會打起來呢?”真哥道,“假如c或者d在a和b分出勝負以前幹掉了對方,就可以及時調頭偷襲a和b了啊。”


    “可a和b要是先打完,勝利的一方就能反過來去偷襲正在戰鬥的c和d了。”小名又接道。


    “那要不然試著交涉一下怎麽樣,a和b聯手,一舉幹掉c這樣……”老取又假設道。


    真哥點頭:“但a和b之間的信任是不可靠的,戰鬥中會發生什麽樣的變故還很難說呢……”


    “嗯……”三個人都擺出一臉為難的表情,作歪頭沉思狀。


    在湖的另一邊,一個鍋蓋頭的青年(生魚片)正擺著張囧臉對身旁的兩名同伴說道,“諸神和江湖都在商量戰術,冰帝那邊……我聽不懂。”


    悟死參玄問道:“怎麽?他們在說外國話?”


    “是啊……abcd什麽的……”生魚片道,“感覺上……他們已經迷失在某種極其無聊的、不可能有結果的多重推理當中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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