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吧。”惡屍猴子目不斜視,直盯著雜猴,對惡屍惜墨揮了揮手。


    “喏!”惡屍惜墨大喜。


    擁有著不下於本體智慧的她如何聽不出主上的意思,分明是要牽引住雜猴,給自己機會去斬殺本體。


    時不我待,得令之後,惡屍惜墨再無猶豫,腳下一動,便似慢實快的落下,唿吸間已是落到廢墟之上。


    自始至終,雜猴都沒出手阻攔。


    且說雜猴跟惡屍猴子,本就不相上下,甚至後者更加的無情、冷漠,一旦交手,怕是猶有勝之。


    在此等情況下,且不說雜猴對薛衣侯的性命在乎與否,便是念及情分,也是有心無力。


    高手對陣,最大的忌諱便是分心。


    “姑娘,停步。”下方,懷抱惜墨的薛衣侯,眼見惜墨惡屍一步步向自己走來,急忙出聲。


    “你要攔我?”惡屍惜墨輕瞥了薛衣侯一眼,目露精芒,腳下卻是毫無停滯。


    三丈的距離,旦夕間便可跨越,到時,重傷下的惜墨,絕難逃一死。


    至於薛衣侯……


    區區一路人耳,能為自己的本體殉葬,也算是前世修來的福氣了。


    誘人的酮體,搖曳款款,說不出的動人,可在薛衣侯的眼中,卻猶如死神。


    薛衣侯外表浮誇,可內心深處,卻極為驕傲,可驕傲歸驕傲,卻不等於自大。


    前有墜湖領悟道途,後有詭謀設計惡屍,也算是風光無限,可憑他現在的修為,又如何能抵得住惜墨,更何況是惡屍惜墨。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陰謀詭計,都不過是浮雲罷了。


    隻不過,螻蟻尚且惜命,說不得,總要拚上一拚。


    狠戾之色,於薛衣侯的眸子裏一閃而逝,與此同時,雙手疾動。


    左手化掌,覆於惜墨左胸之上,右手戳指,毫無憐香惜玉的掐住了惜墨的咽喉處。


    此時,薛衣侯敢對天發誓,他絕對無意輕薄,更無心感受左手掌心那蝕骨的柔軟。


    左手施為,一來捆縛住惜墨,不讓其脫離。其次,掌心玄黃之氣吞吐,隻需一念,便可催動,攪碎惜墨心脈,算作雙重保障。


    有二,便有一。


    第一重保障,便在薛衣侯的右手。


    右手三指,指節發力,掐住惜墨咽喉,隻要稍用些力,後果不言自明。


    “姑娘,停步。”薛衣侯再次開口,比之先前,語氣中卻多了份決絕。


    相同的話語,不同的語氣,前者有哀求,後者卻充滿了威脅。


    對於哀求,惡屍惜墨無心理會,甚至連多看薛衣侯一眼的興致都沒有,可現在,卻不一樣了。


    剛剛抬起的蓮足,先是在半空一滯,最終退了迴去,再看惡屍惜墨,嬌俏冷漠的臉上,已經浮上了一抹鐵青。


    “你若敢動她一根頭發,我必將你剝皮抽骨。”惡屍惜墨咬牙切齒的瞪著薛衣侯。


    薛衣侯的威脅,無疑正打在了其軟肋之上。


    惡屍惜墨最想要殺的無疑是本體,這本就是她出生的原因以及目的,隻有完成,才能重獲新生,不再隻是個神厭鬼棄的惡屍,可也正因為如此,在達成目的之前,她不容許本體有絲毫的閃失。


    之前,為了救本體,她不惜與強大的牛妖相抗,同樣的,現在也不得不受薛衣侯所脅迫。


    “喂,雜毛猴子,我若將這本體殺了,她的惡屍會如何?”薛衣侯麵不改色,昂頭對天上的雜猴問道。


    這話卻是出自薛衣侯的真心。


    之前,他能夠為了減少威脅,而偷襲斬殺灰袍男子,為了活命,他同樣不會憐香惜玉。


    惜墨於他,本就沒有什麽情誼,便是美人,殺了雖會可惜,可與自身性命相比,孰輕孰重,他還是掂量得出的。


    “本體死,一時半刻,惡屍消。”迴答他的並不是雜猴,而是其惡屍。


    這個答案顯然無法讓薛衣侯滿意,心懷僥幸之下,一直等待雜猴的迴複。


    “小子,收起你的心思吧。你便是殺了那女子,最終也難逃其惡屍的毒手。”雜猴的迴答,讓薛衣侯徹底死心。


    損人利己的事情做得,損人不利己的事情,還是罷了。


    薛衣侯暫時消了殺掉懷中惜墨的心思,但雙手卻是毫無鬆懈。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來個魚死網破好了。”薛衣侯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的看向惡屍惜墨。


    這番話落,欲悄無聲息接近的惡屍惜墨,不得不再次停步,惡狠狠的瞪著薛衣侯。


    “你放開她,事後,我保證絕不會為難於你。”忍下滿腔的怒火,惡屍惜墨強顏歡笑道。


    “嘿嘿,你當我是三歲小孩?”薛衣侯不以為然道。


    惡屍之所以稱為惡屍,其字典中,便早已將“信諾”二字抹除了。


    “你想如何?”因為憤怒,惡屍惜墨的好看柳眉都擰成了八字。


    便是因為憤怒而猙獰,配到惜墨那張臉上,竟絲毫不惹人厭,反而別有一番風味。


    都說飽暖思***,此話一點都不假。


    就在剛剛,生死一線間,薛衣侯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保命。可隻是眨眼的功夫,眼見自己成功的脅迫住了惡屍惜墨,沒了性命之憂,心思也就變得不再純粹。


    掌心處,柔情蝕骨。撲鼻間,體香馨馨。入目裏,春光無限,這下,色香味,卻是俱全了。


    且不說薛衣侯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就在不日前,更是解除了困擾其十多年的守宮朱砂,好吧,這些統統都是借口,隻為掩飾其滿心的齷蹉。


    可惜相由心生,便是薛衣侯再如何的遮掩,也無法消除那眸子裏鉤子般的欲~焰,更無法控製身體的生~理變化。


    莫名的接觸,便是閉目療傷的惜墨,蒼白的臉上也浮滿了桃花色澤,狹長的睫毛不斷顫動,朱唇緊咬,憑著莫大的毅力承受著外界的侵擾。


    這一幕幕,皆看在惡屍惜墨的眼中。


    心頭的怒火,瞬間熄滅,麵無表情下,是滿心的欣喜。


    隻要本體不死,別說隻是猥褻,便是再大的侮辱,於惡屍而言,也沒有一絲的身同感受。


    “咳、咳!”似乎意識到自己的醜態,薛衣侯尷尬的輕咳了兩下,聲音略顯嘶啞,又帶著粗喘的顫意。


    “小郎君,不舒服!”不知何時,惡屍惜墨嬌俏的臉上也攀上了粉色,聲音綿糯,櫻唇輕啟,隱約間甚至可看到香舌吞吐。


    咕嚕!


    薛衣侯喉結湧動,口水吞咽。


    “其實……郎君大可不必如此戒備。你我本就沒有仇怨,隻待我殺了這小賤人,便可脫去這一身的屍囊,重獲新生,到時,為了感激小郎君,便是做牛做馬,也是心甘情願。”惡屍惜墨或輕歎或感懷,聲音帶著魔力一般,讓人難以自持,同時左腳緩慢抬起,向前小小的跨出一尺。


    左腳落地,雖步幅輕微,卻還是牽一發而動全身,撒下一路春光。


    這可真是要了小爺的老命了。


    薛衣侯心中哀嚎。


    春光無限,卻隻能畫梅止渴,撓人處,如何還能忍得住。


    “小……”天空上,雜猴神色微變,就要出聲提醒。


    別看猴子惡屍跟雜猴間相持良久,秋毫無犯,但這一猴一屍心中卻是明了,一旦動手,便是天昏地暗,短時間裏休想分出個高低,如此一來,不論是哪一方,最大的依仗都放在了涼亭之內。


    不管是惡屍惜墨,還是薛衣侯一方,都足以打破平衡,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如此一來,雜猴眼見薛衣侯受了迷惑,頃刻間便有了性命之憂,如何還能袖手旁觀。


    “天音禁,去!”沒等雜猴話音落全,惡屍猴子屈指一彈。


    流光到處,透明壁壘無中生有,似一隻大碗,罩在了涼亭四周。


    “重樓法陣!”雜猴大駭,似有明悟。


    有了那透明的罩子,涼亭內外,禁絕一切聲響,雜猴便是喊破了喉嚨,都傳不到薛衣侯的耳中。


    不過,法陣雖玄妙,卻也不是瞬間便可發動的。


    惡屍猴子能夠在屈指間,便開啟法陣,絕對是提前就在暗地裏進行了布置。


    “那小子實在聒噪的緊,擾得俺煩不勝煩,說不得就隻好設了此陣。”惡屍猴子不無得意道。


    擁有著絕對理性的惡屍,在之前薛衣侯出聲詢問殺掉惜墨會造成什麽後果時,心中便起了戒備,也就是從那時起,便暗地裏開始防範,卻沒想到,這麽快,就起了效果。


    未雨綢繆,讓惡屍猴子如何不得意。


    反觀雜猴,神色複雜,麵帶憂色,卻是另外一番心情了。


    就在兩猴鬥法之時,涼亭之內,再起變故。


    惡屍惜墨不留痕跡的誘惑,對薛衣侯而言,無異於飲鴆止渴。


    似乎不甘心隻是流於表麵的廝磨以及眼睛的享受,薛衣侯掐著惜墨脖子的右手手腕一抖,扯動那張嬌豔欲滴的麵容,高高抬起。


    唿哧!


    粗喘一聲,下一刻,薛衣侯已兇猛的咬了下去,粗魯的的擠開粉嫩的雙唇,舌尖攪動,攜難擋之勢撬開緊閉的雪白貝齒


    嚶!


    突來的變故,如雷殛般,擊在惜墨的身上,將其本就搖搖欲墜的道心瞬間擊破,哪還分得出心神療傷,緊閉的美眸猛得睜開、圓瞪,其內,怒火、羞惱、無助……等等情緒交織。


    掙紮,於此時,是那般的無力、蒼白。


    兩行清淚,禁不住的劃框而出。


    “就是現在。”兩丈外,惡屍惜墨如同變臉,一改之前的似羞似嗔,厲色起,身影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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