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特意過來是有事情跟我說吧!”嚴鬆青才剛剛到醫院樓下的花園,便率先開口了。倒是嚴世铖一時之間有些不知道應該怎麽說,他看了葉溫蕎一眼,葉溫蕎點點頭,“四叔應該還沒吃飯吧,我去外麵買些吃食過來我跟阿铖都還沒有吃!”


    “去吧。”嚴世铖很感激葉溫蕎的體貼,“路上小心點兒!”又道,“帶卡了嗎?”


    葉溫蕎莞爾,“你怕不是忘了現在隨時隨地都能手機支付了吧!”葉溫蕎搖了搖手上的手機,“那四叔,您跟阿铖好好聊,我去去就迴來!”


    “這女娃娃很聰明!”嚴鬆青看著葉溫蕎的背影感歎了這麽一句,不過盯著葉溫蕎看了好一會兒,嚴鬆青總覺得葉溫蕎有些眼熟,卻不記得到底在哪裏見過。


    不過就算是見過,應該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而葉溫蕎還這麽年輕,想來是自己認錯了。


    “嗯!”難得聽到嚴鬆青誇人,嚴世铖倒是高興的彎了彎嘴角。


    “你這孩子,看來是認真的了,也好,別學你父親那樣!”嚴鬆青正色道,“專門支開那女娃娃,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想跟我說?”


    嚴世铖點頭,也嚴肅起來,“您不是一直想知道許姨當初為什麽會背叛您,然後跟薑啟瑞離開嗎?”


    嚴鬆青握著輪椅的手倏然一緊,神色也變得駭然起來。


    他雖然告訴別人他現在已經不在乎了,可是該死的卻騙不了自己。這是他這麽多年來的執念,他想從許沁蘭那裏得到一個答案,但是卻又不想傷害她。


    無奈的閉了閉眼,“你查到了?”


    “沒有!”嚴世铖搖頭,“這件事我還沒有查到,但是……許姨卻告訴了我們真相!”


    “你是說……沁沁?”嚴鬆青忍不住心口一顫,咽咽口水,整個人似乎都變得有些焦躁起來,“她,她都跟你說了什麽?”


    “四叔,這個答案有些殘酷,您確定您想知道嗎?”嚴世铖還是有些猶豫,畢竟這件事對許沁蘭來說是一個打擊。他也不確定許沁蘭會不會想讓自己這麽不堪的一麵暴露在嚴鬆青的麵前。


    “事到如今,你覺得我還有什麽承受不住的嗎?當年就連她要離開我,我不也……熬過來了嗎?”雖然代價有些慘烈,但是嚴鬆青卻也不想放棄這麽個機會,“說吧!”


    “好,那我便跟您說了!”嚴世铖將自己從許沁蘭那裏知道的一些情況全都跟嚴鬆青說了一遍,這期間嚴世铖一直都在觀察嚴鬆青的反應。


    他看起來好像波瀾不驚的模樣,那樣的不動聲色,隻是嚴鬆青的眼神卻出賣了他。他那雙眼底迸射出駭然的光芒來,尤其是那雙手,狠狠的握著輪椅的扶手,他周遭的氣息似乎都變得凝重起來了。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四叔?”嚴世铖忽而對上嚴鬆青的眼神,就連嚴世铖都感覺到了一絲懼怕和危險,“四叔?”


    “她那個時候,一定很絕望吧!”


    嚴鬆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花費了多大的力氣才能抑製住內心的狂躁。他已經很多年都沒有這樣的情緒了,他現在迫切的需要一個發泄口,就一如當年得知許沁蘭背叛自己,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的時候,他甚至狂躁的想要掐死許沁蘭,一了百了。


    可是他到底沒有狠下心來,對於那個女人,他當年是又愛又恨。也正是因為如此,在得知許沁蘭跟薑啟瑞私奔,結婚之後,他才由著那一份恨意得以存活下來。


    那段時間他雖然活著,卻如同行屍走肉,他憎恨許沁蘭的同時,卻又那樣的愛著她。


    天知道他當時多想不顧一切的帶走許沁蘭,但是他又害怕許沁蘭會憎恨他,他不能那樣做。


    嚴鬆青痛苦的閉眼,要是當時自己狠一點的話,他直接帶走許沁蘭,也不管許沁蘭會不會憎恨他,那麽他們是不是不會錯過那麽多了?


    他沒有想到,當年許沁蘭離開自己,居然會是這樣的原因。


    難怪,難怪嚴世铖方才說有些殘酷,這何止是有些?他聽後簡直想殺人!


    他的沁沁是那樣的善良,那樣的溫柔,她當時一定很無助,但是她在遭遇這一切的時候,自己在做什麽?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即便那是被人陷害下藥的,但是那個時候卻也是給了許沁蘭致命的打擊,以至於後來許沁蘭接二連三的遭受了那樣的一切。


    “我該死,真的該死!”


    “四叔,您別這樣說。誰也沒有預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嚴世铖見嚴鬆青這般痛苦,有些後悔告訴嚴鬆青了,“許姨她……她現在看起來好像已經走出來了!”


    “是嗎?”嚴鬆青狠狠道,“可是她吃了這麽多年的苦,若非是因為我……若非是因為我,她也不必遭受這一切!”


    “四叔,您不能把這一切都攬在您的身上!”嚴世铖知道嚴鬆青這是走進死胡同了。


    “您要知道,當時的您跟許姨那都是防不勝防,誰知道她居然會這樣做?”這一環扣一環的下來,誰能預料到?別說許沁蘭預料不到,就算是嚴鬆青這樣精明的人,那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她,她怎麽敢!”嚴鬆青咬牙切齒,“我一直都知道她野心勃勃,但是我也沒想過她居然會心狠手辣到這個地步!她若是想要嚴家,跟我公平競爭便是!”


    “四叔,您這麽多年還沒看明白嗎?”嚴世铖冷笑,“若是能用人性來形容她的話,那麽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嚴世铖深吸一口氣,“昨天她去找了許姨,您能猜到是因為什麽嗎?”


    “瓷瓷?”嚴鬆青除此之外,想不到別的了,“因為我要認瓷瓷迴嚴家,所以她害怕了?”嚴鬆青冷笑,“她什麽時候這麽沉不住氣了!”


    “或許她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呢!”嚴世铖推著嚴鬆青往前走,這外麵冷風嗖嗖的,卻也讓人瞬間冷靜下來。


    嚴鬆青不是那麽沒頭腦的人,縱然是再憤怒,但也能極好的調節好自己的情緒,立馬投入到方才的思緒當中去。“你說的沒錯,他們姐弟這麽多年了,她什麽樣的手段我還是了解一些的,這背後必然有殷遂榮的手筆!”


    “四叔猜測的不錯!”嚴世铖勾唇,眼神卻變得有些冷了,“您還記得嚴初塵這個人嗎?”


    “記得,前不久來看過我!”嚴鬆青這個人對記憶裏這方麵還是很強的,那個名喚嚴初塵的女孩子,好像腿腳不是很方便,“我記得你爺爺好像有意要將她跟你捆綁在一起?”


    “哼!”嚴世铖冷凝,“算盤倒是打得不錯!”


    “你爺爺向來都是如此!”嚴鬆青倒是沒有什麽意外,“你突然提到這個女孩,跟這件事有什麽關聯?”


    “她是殷遂榮跟初戀情人的女兒!”


    “你說什麽?”嚴鬆青詫異,“你說殷遂榮在跟你二姑結婚之前就已經有孩子了?”


    嚴世铖點頭,“這一點您不用懷疑,慕南深那邊已經調查處結果來了,所以說這盤棋的操控者與其說是二姑,不如說是殷遂榮!”


    “還真是小看了他,一直以為他就是個本分的人,卻不曾居然狼子野心!”嚴鬆青冷冷道,“你許姨的事情,你這邊還需要幫我調查下去。”


    “這是自然,現在沒有證據,就算告訴爺爺,爺爺那邊也未必相信!”嚴世铖眼眸流轉,餘光在瞥到不遠處的拐角處的時候,嚴世铖的眼神瞬間變得凜冽起來,“看來四叔您這沉睡了二十幾年,地位驟然低下啊!”


    嚴鬆青的臉色也冷了下來,“你以為我以前的地位就很高!”他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些冷,不難聽的出來這其中的憤怒。


    嚴世铖眼眸中閃過一道詫異的光,隨即釋然,“看來我跟四叔您當年的處境差不多!那人需要解決嗎?”


    “不必,既然是老爺子跟你二姑安插在我身邊的棋子,那就物盡其用吧!”嚴鬆青倒是不甚在意,“這段時間我還不能離開醫院,你許姨那邊……既然嚴敏青已經找上她了,我擔心她會有危險!”


    “有我和慕南深在,您還擔心什麽?”嚴世铖沒有告訴嚴鬆青,不光是他和慕南深,還有慕北喬的人,所以就算嚴敏青那邊想對許沁蘭做什麽,那也得看他們答應不答應。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是你們還是得謹慎小心!”他不希望當年的事情再發生一次。


    “那四叔,您真的不介意當年的事情嗎?”嚴世铖雖然問的隱晦,但是嚴鬆青卻是知道的。


    他神色一沉,“阿铖,你把四叔當成什麽人了!”嚴鬆青冷冷的斜了嚴世铖一眼,“在我心裏,沁沁永遠都是最好的一個!”


    嚴鬆青的話讓嚴世铖落了心,隨即勾唇,“那四叔,我就等著您實踐這句話了!還是之前的那話,您若是想讓您的女兒早點兒迴到嚴家,那就得解開當年的事情,讓許姨得到平反,這樣的話您的女兒才會考慮認不認您這件事!”


    “你小子!”嚴鬆青沒好氣道,“現在這不是在求你嗎?”


    “原來四叔您也有求人的時候啊!”嚴世铖忍不住打趣道,不過說著卻收斂了笑容,“我們的人已經在調查當年的證據了,不過年代久遠了一些,也不知道證據能不能找到!”


    “一定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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