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將油門踩到了最大,最終到達醫院的時候已經連續闖了十幾個紅燈。後麵的警車跟了好幾輛,直到見到慕南深和秦楚抱著兩個渾身是傷的女人進了醫院,警車才停下來,然後也跟著進了醫院。


    景晟等人在接到慕南深的電話之後就一直在門口守著,景晟預料過會是沈微受傷,也預料過這次她可能又整出了什麽幺蛾子之類的,但是當景晟看到渾身血淋淋的沈微的時候,景晟的衝擊力還是挺大的。


    “這……”


    “馬上進手術室!”慕南深抱著陷入昏迷的沈微,命令道。或許就連他自己都沒覺察出來他的語氣究竟有多緊張。


    而景晟也立馬反應過來,恢複了專業的模樣,“怎麽迴事?快,車子推過來,把人放上去,小心點兒!”景晟一邊說一邊跟護士一起推著車,然後看身側的慕南深,“怎麽迴事?”


    慕南深擰眉,“被薑啟瑞打的,皮鞭上有刺,應該是沾了鹽水和辣椒水!”


    “靠!”饒是一向紳士的景晟都忍不住爆粗口了。


    看到趴在推車上的沈微,那背後縱橫交錯,血肉模糊的模樣時,景晟都忍不住膽戰心驚,捏緊了拳頭,“這還是人嗎?”虎毒還不食子呢!


    “別廢話,快點救人。”


    沈微和許沁蘭先後被推進了急救室,而慕南深第一次產生了一種慌亂無措,且後怕的情緒。


    他坐在手術室的外麵,渾身是血。明明那麽潔癖的一個人,此時卻一動不動的盯著手術室的門口看著。


    若是他今天沒有過去,若是他再完過去那麽一步,慕南深都無法想象沈微到底會變成什麽樣子。


    薑啟瑞怎麽下得了手?那可是他的妻女啊,就算是沒有感情,但是到底是兩條生命。


    “慕總!您要不要先迴去換一身衣裳?”


    秦楚處理了一下交通事故的問題,迴來的時候手裏拿著兩瓶水,遞給了慕南深,“慕總?”


    慕南深捏了捏眉心,掃了秦楚一眼,“不必!”


    “可是……”您不是罪潔癖的麽!以前隻要身上沾染到一點兒別人的氣息,慕南深都能嫌惡的將衣服給扔掉。如今慕南深的衣服上全都是沈微的血跡,可慕南深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秦楚,我是怎樣的一個人!”慕南深毫無預警的文了這麽一個問題。


    秦楚身子一僵,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迴答慕南深的這個問題。


    “很難迴答?”慕南深問。


    秦楚則是心肝兒都在顫抖,他咽咽口水,試探性的開口,“慕總,您為什麽會這麽問?”這特麽絕對是一道送命題啊。


    “你隻管迴答就是!”慕南深難得耐著性子道。


    秦楚正襟危坐,整個人都處於緊繃狀態,“慕總您很嚴肅,做事很有原則,嗯……您工作能力很強,您……”


    “我不近人情?”慕南深打斷秦楚的話。


    “額……”這要怎麽迴答?秦楚很是苦惱,簡直欲哭無淚,“慕總您是公私分明!”


    慕南深了然,“她剛剛說了,我不會答應就是不會答應,所以她就連緩兵之計都不用,正是因為她知道,不管她拖延多長的時間,我都不可能會答應薑啟瑞那個項目!”


    “慕總,您的決定不會有錯。雖然五個億的項目對慕氏集團來說的確沒什麽大不了,但是也不代表這個項目不重要,薑氏那樣的小公司,完全擔當不起這個項目!”


    秦楚這話倒是實話,薑氏有多大的本事慕南深清楚的很。


    正如沈微所說,如果隻是幾千萬的項目,他可能不會因為對沈微的意見和不滿而推掉這個合作。但是五個億的項目,沈微還沒有那個本事讓他答應。


    可事實是一迴事,如今的局麵又是另一迴事。


    如果早知道沈微會因為這個項目的問題而受這麽嚴重的傷,他不可能會袖手旁觀,無動於衷。


    慕南深自從接手慕氏集團以來,從來都沒有質疑過自己的決策,可是這一刻,他卻開始反省自己了,“我對薑瓷,是否太過無情?”


    秦楚被問的愣住了,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迴答這個問題。


    慕南深捏捏眉心,“你迴去吧!”


    “可是慕總,您一個人在這兒嗎?”秦楚還是有些不放心,“那公司的事情?”


    “公司一天沒了我照樣轉。”慕南深有些不耐煩,隨即沉了臉,“薑家那邊,既然他們不會做人,不把慕家放在眼裏,那就讓他們見識見識我慕家的厲害。就算我對薑瓷沒有感情,但是隻要她一天還在我的配偶欄上,她薑瓷就是我的妻子。告訴薑啟瑞,他今天加諸在薑瓷身上的傷,我會讓他們薑家人十倍,百倍償還!”


    慕南深冷冽的語調,“薑啟瑞和他那個兒子不是受傷了嗎?沒有我的允許,桐城隻要有人敢給他們治療,就讓他們消失!”


    “是!”


    秦楚領了命,直接下去辦事了。


    雖然慕南深沒有承認對立麵那位的感情,但是秦楚知道,這桐城恐怕是要變天了。


    在桐城,但凡是得罪了慕南深的人,還沒有哪個能安然無恙的度日的。


    接下來的一整天時間裏,無論薑啟瑞和薑超去哪家醫院,甚至是一間無名的小診所,都沒人敢給他們治療。


    慕南深的話無疑就是追殺令,誰敢跟慕氏集團,跟慕南深作對?簡直不像在桐城混下去了。


    走了一圈下來,薑啟瑞和薑超沒辦法,隻能咬著牙又迴去了。


    薑超還好,隻是被沈微踢了幾腳罷了,但是薑啟瑞就沒有那麽好的命了。他之前被沈微毆打的渾身是傷,後來又被慕南深抽了鞭子。


    慕南深下手那是絕對的陰狠,連皮帶肉都見了骨頭了。再加上那鞭子上還有鹽水和辣椒水,疼的薑啟瑞整個人都不好了,偏偏還疼的那麽清醒。


    “老公,老公你忍忍!”


    薑啟瑞趴在床上,疼的直嚷嚷,而張蘭則是紅了一雙眼睛,“天殺的,太過分了,居然不讓我們看醫生。老公你怎麽樣了?”


    “哎喲喲,哎喲!”薑啟瑞疼的渾身都麻木了,聽到張蘭的聲音就更覺得疼了,“你閉嘴!”


    “老公你肉疼這點兒,外麵藥房裏也不肯賣藥給我們,好在家裏還剩一些消炎藥,老公你先吃著。”張蘭倒了水給薑啟瑞,讓薑啟瑞先吃藥。


    可這小小的止痛藥哪有什麽用啊,薑啟瑞不停的叫喊著,叫的張蘭的心裏也不好受,“老公你怎麽樣了?要不然我們去求慕南深?”


    “嗤,要是去求他有用的話,他會下封殺令?”薑啟瑞雖然疼的厲害,但是腦子卻沒壞掉。


    他現在早已經後悔了,原本是把沈微喊迴來讓她去跟慕南深談項目的事情,怎麽到最後演變成現在這樣了?


    他沒料到慕南深竟然會來,慕南深不是對那孽障沒有感情嗎?為什麽會突然來薑家?


    還是他的情報有誤?慕南深對那個孽障有感情?


    “都是你,說什麽家法!”薑啟瑞惡狠狠的瞪了張蘭一眼,“我早就說過了,隻要許沁蘭那賤人在我手裏,還怕這死丫頭不肯聽話嗎?可你呢?偏偏要去打她的主意,現在好了?”跟那個孽障撕破臉了不說,還得罪了慕南深。


    那可是慕南深啊,他還指望著能背靠著慕南深,背靠著慕氏集團呢,結果就出了這事兒。


    都是因為張蘭在他耳邊吹什麽枕邊風,讓他幾乎忘了,那個孽障不僅僅是他的女兒,現在還是慕南深的老婆。


    就算慕南深不喜歡那個孽障,但是隻要她一天還是慕南深的老婆,別人就不能輕易欺負了她。不然打的那可就是慕南深的臉了。


    “我,老公,這怎麽能怪我呢!”張蘭十分委屈,“這……你明明不是也同意了嗎?而且媽也是同意了的!”


    剛剛提到用家法的時候,明明薑家上下都是讚同的,怎麽現在居然是她一個人的錯了?


    “你還說!”薑啟瑞本身就疼的厲害,被張蘭這麽一說就更疼了。


    “兒子啊,你怎麽樣了?”薑老太太在門外等了好久,聽到兒子兒媳婦在裏麵吵架,便急忙推開門,見到薑啟瑞身上那兩道鞭痕,血肉模糊的模樣,心疼的不得了。


    “哎喲喂,這天殺的,我就說她們娘倆就是喪門星,專門克我們薑家的。這是造了什麽孽啊,這是要害死我兒子,害死我們薑家啊!”


    薑老太太不停的哭喊,薑啟瑞聽著就更疼了,但是礙於薑老太太是他的親生母親,薑啟瑞又不能將火氣撒在薑老太太的身上,隻能轉而罵張蘭,“都是你這敗家娘兒們,說什麽打她幾頓沒關係,讓她長記性。”


    “對,都是你。”薑老太太看兒子疼的厲害,再看張蘭什麽事兒都沒有。不禁氣不打一處來,“你說說你,啟瑞被人打的時候,你跑的那麽遠做什麽?啟瑞被慕南深打的時候,你怎麽不上去攔著!”


    “我……”張蘭有口難言。


    那可是鞭子啊,而且還帶著小勾子的鞭子,被打下去那一鞭子,她一個弱質女流,不要命嗎?


    “媽,對不起。我知道我應該及時衝過去的。但是慕南深那一鞭子太快了,我根本就來不及去救啟瑞,您要是生氣您就打我吧!那一鞭子打在啟瑞的身上,疼的卻是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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