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關城的將士們做夢都想不到會有人從天而降,等他們發現時脖子上已經架上一柄冰冷的長劍,他們的腦袋掉在地上時,眼睛瞪得大大,一臉驚駭,死不瞑目。


    淩十二人一行人從城牆上下來遇到一巡邏的士兵,又是一場惡戰,城裏鼓鑼聲宣天,到處都是火把及晃動的人影。


    城門外,李靖睿親自帶兵,雪花飄落在他的身上,不一會兒便已經薄薄的一層。


    成浩騎在馬上,心裏無限的擔憂,“主帥,淩十二不會有事吧?”


    李靖睿沉默不語,一雙眸子緊緊地盯著城門。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一聲暗沉的聲音,城門從裏麵被打開,淩十二一身鮮血從裏麵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


    “小爺我成功了,你一定要給小爺封為大將軍。”淩十二對著李靖睿大聲叫了一句,話音落下,身子一軟,軟軟地滑了下去。


    “紀溫辰!”李靖睿叫了一句,“淩十二交給你了,務必一定要救活他,他若是有事,你就沒後了。”


    紀溫辰愣了愣,“什麽意思?”


    “淩十二是你的兒子。”李靖睿淡淡地丟下一句話,手舉長劍,高聲叫了一聲,“出發,進攻。”


    是年十一月二十八,素有天塹之稱的通關城被攻破,李靖睿的軍隊占領了通關城,李靖言的二十萬大軍次日趕到,卻為時已晚。


    秋水寒接到消息時已經是半個月後,天氣已經變得寒冷,秦玨一臉愁容地坐在她的房裏。


    “秋水寒,本公主的事情你是不是不打算管了?”


    西涼使者團已經到南紹國了,等著李靖言接見,不久秦玨就要跟隨著使者團迴西涼國了,她現在是無比的著急,她這一迴去,就再也看不到楊劍了。


    秋水寒手托著下巴懶洋洋地看著她。


    “本小姐倒是想管,可惜,沒法管。”


    秋水寒一臉的無奈。


    李靖言這個小屁孩也不知道是吃了什麽藥,不管她怎麽說他就是不開口同意。這讓秋水寒無比的鬱悶,這小屁孩真的是主意特別正,天生就是當皇上的料,不受美人蠱惑。


    “那怎麽辦?”秦玨快要急哭了,“難道你要眼睜睜地看著我與楊劍分開嗎?”


    秋水寒表示沒辦法。


    “公主貌美如花,又身份高貴,喜歡公主的男人不計其數,你還是在西涼國找一個吧!”


    “不行,本公主就要楊劍。”秦玨堅定地說道。


    “你真的是舍了楊劍就不行?”


    “是,如果沒他,我不活了。”


    “本小姐有招你要不要聽?”秋水寒向秦玨說道。


    秦玨瞪大眼睛看著秋水寒,臉上全是驚喜,“你說什麽招?”


    “一哭二鬧三上吊。”秋水寒慢慢地平靜地說道。


    秦玨愣了愣,“這能行嗎?”


    “隻要你聽本小姐的安排,本小姐絕對讓你抱著美男歸。”秋水寒信心十足。


    秦玨怔忡片刻,終於下了決心,手在桌子上使勁地拍了一下。


    “好,本公主就聽你的。”


    禦書房,李靖言沉著臉聽著下麵幾位大臣的爭論不休。


    “皇上,叛軍已占領通關城,我們再不采取有效措施,假以時日叛軍就會北上,到那時南紹不保,皇城不保。”


    “皇上,南紹國連年打仗,國庫空虛,再也經不起戰爭了。”


    “皇上,不如招安吧!”


    “這幫叛民就應該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絕對不能招安。”


    “……”


    李靖言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眸子越來越冷,小手在桌子上重重地一拍,開口,聲音清冷,“你們不要再吵了。”


    禦書房頓時一片安靜,幾位大臣小心翼翼地看著李靖言,抿唇一言不發。


    “你們都退下去吧,朕想靜一靜。”李靖言揮揮手,命令幾位大臣退了下去。


    李德勝上前一步,把泡好的茶放在李靖言的手邊。


    “皇上,喝口茶!”


    李靖言抬眼看著李德勝,“李德勝,你說朕該如何做?”


    “老奴隻是一個奴才,隻知道伺候皇上,別的老奴不懂。”李德勝低著頭說道。


    李靖言眉頭微皺了一下,揮手讓李德勝下去,“你跪安吧!”


    “是,皇上。”李德勝躬了躬身,手裏的拂塵一甩,退了下去。


    李靖言吐了一口氣,小小的身體靠在龍椅上,白淨的小臉上一片疲憊。


    “父皇,你說讓兒臣如何做?”


    李靖言自言自語,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秋水寒手裏端著一個托盤款款向禦書房走去,李德勝見狀立刻迎了上去,“老奴參見皇後娘娘!”


    “李公公,你不在裏麵伺候皇上怎麽出來了?”秋水寒皺著眉頭問道。


    李德勝輕歎了一口氣,“皇上正在為叛軍的事發愁,皇後娘娘來的正好,您好好地勸勸皇上,讓他別發愁了。”


    秋水寒眸子暗了暗,抿唇什麽也沒說,推開禦書房門走了進去。


    “出去!”


    她一隻腳剛剛邁進去,一個奏折飛了過來,要不是她腳縮的快,就已經被砸上了。


    秋水寒挑了挑眉頭,“誰又惹你了?”


    李靖言抬頭,臉上立刻布滿了笑容,繞過龍案快步走到秋水寒的麵前,“姐姐,你怎麽來了?”


    “我來看看你。”秋水寒歎了一口氣。


    這皇上真是一個苦差事,這才多長時間,李靖言就被折磨的憔悴了不少,眼窩陷了下去,眼底一片青色,每日裏批不完的奏折處理不完的國事,連點休息的時間都沒有,秋水寒想了想,好像李靖言有兩天沒去宸環宮了,這在以前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啊!


    “國事重要,身體也重要。”


    秋水寒莫名地來了一句。


    李靖言臉上一片燦爛,眼睛彎彎,“朕知道了。”


    秋水寒說完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輕咳一聲,直接步入正題,“秦玨又去宸環宮哭鬧了,她一定要嫁給賢王,你說說怎麽辦吧?”


    “朕這段時間國事繁忙,顧不上這些事情,稍後再說吧!”


    李靖言答道。


    秋水寒盯著李靖言的眼睛,“皇上,我發現你最近不喜歡我了。”秋水寒微歎了一口氣,臉上布上一層淡淡的憂傷。


    李靖言急忙搖頭,“姐姐,你知道朕的心思,朕的心裏一直都是你。”


    “為什麽我沒有感覺到呢?”


    李靖言一臉委屈地看著秋水寒,抿唇不語。


    秋水寒微歎了一口氣,算了,最受不得小奶狗這個眼神了。


    “算了,皇上既然不肯答應,那我就不說了。”秋水寒起身。


    禦書房外楓葉急匆匆地跑來,“皇後娘娘,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李德勝叫了一聲,“大膽奴才,何事在皇上麵前大唿小叫?”


    楓葉“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皇上饒命!”


    秋水寒懶洋洋地說了一句,“起來吧,你是我的人,皇上是不是會把你怎麽樣的。說,什麽事情讓你如此慌張?”


    楓葉抬頭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皇上,眼中全是驚懼。


    “說!”李靖言威嚴地說了一聲。


    楓葉這才開口,“皇上,皇後娘娘,西涼公主在宸環宮上吊自殺了。”


    “什麽?”秋水寒臉色突變,李靖言的臉也變得難看起來。


    “人現在怎麽樣?”李靖言沉聲問道。


    秦玨一旦死了,這下事情可真就糟了。


    “幸虧發現的及時,人無大礙。”楓葉答道。


    秋水寒鬆了一口氣,“走,快隨我去看看。”說完抬步就向宸環宮走去。


    李靖言眸子暗了暗,臉上微有些猶豫。


    李德勝上前輕聲問道:“皇上,您不去瞧上一眼嗎?”


    “李德勝,你說這是不是秦玨弄出來的把戲借此來逼迫朕答應她和賢王的婚事?”李靖言皺著眉頭說道。


    “皇上,不管是不是西涼公主弄出來的把戲,萬一這公主真死在南紹,西涼皇一旦遷怒,兩國免不了又是一場戰爭。”


    李靖言沉默不語。


    南紹國如今內亂不止,東辰國還虎視眈眈地在一旁盯著伺機報仇,如果這個時候和西涼國引發戰爭,南紹國的處境將令人堪憂。


    “李德勝,擺駕榮華宮。”


    李靖言沉聲說道。


    “是。”李德勝恭恭敬敬地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榮華宮,柳太後半靠在軟榻上,美目微瞌,炭火盆裏銀絲炭燃著,屋裏溫暖如春,宮女跪坐在地上輕輕地捶著腿。


    有宮女急步進來,“太後,皇上駕到。”


    “嗯!”柳太後輕輕地嗯了一聲,眼睛睜開,揮手讓宮女退下,起身下了軟榻。


    李靖言已經到了門口,“兒臣給太後請安!”


    “皇上,坐。”柳太後請李靖言坐下,細細地打量著李靖言,眼底全是心疼,“皇上最近憔悴了不少,皇上啊國事重要,這龍體更重要。”


    “兒臣知道了。”李靖言說道。


    “皇上急匆匆來榮華宮所為何事?”柳太後問道。


    “有一事兒臣想請太後拿個主意。”


    “皇上是指秦玨與賢王的事情?”


    柳太後微微挑了一下眉頭問道。


    李靖言點頭,“是。秦玨一心想讓賢王招到西涼當駙馬。”


    “皇上是怕賢王去了西涼國勢力大了?”柳太後問道。


    李靖言沉默不語,微微點頭。


    依賢王的本事,這不無可能。


    “皇上,賢王早已經被封王,如今是不是也該有封地了?”柳太後向李靖言問道。


    “是。”李靖言答道,“照理來說,皇子一旦被封王就該迴去自己的封地去。不過父皇在世時曾叮囑兒臣,賢王隻能呆在京城,絕對不能讓他迴到封地去。”


    “這是為何?”柳太後一臉不解。


    “兒臣不知。”李靖言搖頭。


    “既然如此,那就讓賢王困在京城。”柳太後沉聲說道。


    “那秦玨?”


    “我南紹國的賢王豈能給西涼國的公主當駙馬?”


    “兒臣明白了。”李靖言點頭。


    “秦玨如果真的喜歡賢王,就讓她嫁到南紹國來。”柳太後又說道。


    “太後,這怕是有些不妥吧?”李靖言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賢王與諸葛青一戰,讓賢王名聲大起,如今再有了西涼國支持,這將是一大禍害。”


    “人有禍福旦夕,誰又能保證公主就一定長命呢?”柳太後緩緩地說道。


    李靖言微微怔了一下,瞬間明白。


    “太後所言極是。”


    柳太後臉上露出一抹微笑來,“皇上,你與皇後娘娘最近如何?”


    “很好。”


    一提到秋水寒,李靖言眼裏全是亮光。


    柳太後搖頭,心中微歎了一口氣,罷罷,隻要皇上開心,她對秋水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


    “南方戰事如何?”柳太後麵色一凝,嚴肅地說道。


    “叛軍已經占領了通關城。”李靖言沉聲說道。


    “皇上,至今沒有查出誰是叛軍首領嗎?”柳太後問道。


    李靖言搖頭,“至今未查出來。”


    “那前太子?”柳太後眉頭皺了起來。


    “前太子隻是一個傀儡。”


    “皇上不必過於憂心,那群烏合之眾根本成不了氣候。”柳太後見李靖言一臉愁容出言安慰道。


    李靖言對著柳太後展顏一笑,“太後請放心,兒臣定讓那叛軍首領死無葬身之地。”


    “如此甚好!”柳太後臉上一片欣慰。


    宸環宮,秦玨躺在床上,一隻眼睛睜著一隻眼睛閉著。


    “秋水寒,本公主都躺了半天了,這皇上為何還未到?”


    秋水寒攤攤手,“本小姐哪裏知道?”


    “這小皇上該不會不上當吧?”秦玨眼睛一下子睜開了,“那本公主豈不是白忙活了一場?”


    秋水寒也是不解。


    照理來說,這不應該也不科學啊?


    “皇上駕到!”


    門外傳來一聲聲音,李靖言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秦玨立刻把眼睛閉上,秋水寒站了起來,躬了躬身,“參見皇上!”


    “公主怎麽樣了?”李靖言問道。


    “人倒是救活了,就是求死**非常強烈,又鬧了好幾次。”


    秋水寒歎了一口氣。


    李靖言眉頭緊皺,考慮一下這才答道,“賢王是王爺,哪有王爺去當駙馬的?讓賢王去西涼這是絕無可能的事情,如果公主願意留在南紹國,朕便答應讓他們成親。”


    “不行。”秦玨一聽就急了,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我父皇是絕對不會同意讓我嫁到南紹國的。”


    李靖言緊緊地盯著秦玨看,“賢王也絕對不會到西涼當駙馬。”


    秦玨還想說什麽,秋水寒手落在秦玨的肩上,一股大力向秦玨湧去,秦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皇上,此事以後再慢慢商量,我相信總會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嗯!”李靖言點頭,“皇後好好地勸說勸說公主。”


    “恭送皇上!”秋水寒行了一個禮。


    秦玨揮手秋水寒的手,從床上跳下來,抬眼不悅地看著秋水寒,“剛才為什麽不讓我說話?”


    “這已經是皇上最大的讓步了。”秋水寒對秦玨說道,“讓賢王去當駙馬,皇上根本就不同意。”


    秦玨的臉暗了下來,“我父皇一定不會答應我嫁到南紹國的。”


    “公主,我有一個辦法。”秋水寒向秦玨說道,“一定會讓楊劍跟你走。”


    “什麽辦法?”秦玨眼睛驀地一亮。


    “要不你們私奔吧!”


    “私奔?”秦玨愣了愣。


    “對啊,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不如私奔算了。”秋水寒攤手。


    秦玨沉思片刻,想了想,點頭,“這倒是個好主意。”


    “你想得美。”秋水寒從鼻子裏冷哼一聲,“楊劍現在的身份是賢王,一旦和你私奔了,損壞的是賢王的名聲,一旦有一日李靖睿君坐上皇位,百姓怎麽看?史官又怎麽寫?”


    秦玨氣鼓鼓地看著秋水寒。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要怎麽辦才行?”


    “公主,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鐵了心要和楊劍在一起?”秋水寒沉聲問道。


    “是。”秦玨大聲說道。


    “好,既然如此現在唯有一計了,假死。”秋水寒慢慢地一字一頓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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