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睿抱拳,“迴父皇的話,兒臣十六了。”


    “也該婚配了。”皇上自言自語。


    李靖睿靜靜地立在原地一言不發。


    “你有相中的千金小姐嗎?”皇上問道。


    “兒臣暫時還未考慮這些。”


    “那朕就替你做主了。”皇上說道。


    “父皇,兒臣暫時不考慮婚事。”李靖睿搖頭婉轉拒絕。


    “你的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成親了,你看看今日在場的這些千金小姐,有心儀的嗎?如果沒有心儀的,朕就給你指派一門親事。付太傅之孫女付瑩瑩,聰資過人,溫柔賢良,年紀正好與你相仿,朕就把她指給你做王妃。”


    皇上根本不給李靖睿開口說話的機會強行把付瑩瑩指給李靖睿。


    李靖睿眉頭微皺,正欲開口拒絕,一個人影站了起來,“皇上,我反對。”


    皇上眉間微有些不悅,順聲看去,“公主,你有何要說的?”


    “皇上,這付瑩瑩有何德何能做賢王妃?就是會做幾首詩唱幾首歌畫幾副畫嗎?”秦玨一臉不屑地說道。


    付瑩瑩一張俏麗氣得通紅,剛想反駁幾句,付太傅按住她的手,對她搖搖頭。


    “不可!”


    “爺爺,難道就任由她就這樣羞辱孫女嗎?”付瑩瑩一雙眸子裏沾滿了淚水。


    “看看皇上的態度再說也不遲。”付太傅低聲對付瑩瑩說道。


    付瑩瑩狠狠地瞪一眼秦玨,緊緊地咬住下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來。


    皇上的臉沉了下來,“公主,付瑩瑩自小棋琴書畫樣樣精通,素有南紹國第一才女之稱,與賢王乃是天設地造的一對,公主,你是西涼人,我們南紹國的事情怕是你插手不得吧?”


    “皇上。”秦玨對著皇上行了一個禮,“我已經修書給父皇,不日父皇便會派人來南紹國,我們西涼要與南紹聯姻,我要招賢王為駙馬。”秦玨手指著李靖睿大聲說道。


    “咳咳!”


    秦玨話一出,秋水寒一口酒沒咽下,差點噴了出來,忍不住一陣咳嗽。


    “秋水寒你什麽意思?”秦玨沒忍住,臉色難看地看著秋水寒。


    “我有什麽意思?”秋水寒抬眼看向秦玨,“我沒意思啊!就是嗆到酒了咳嗽了兩聲,公主,你接著說,接著說。”


    “本公主看你就是故意的。”秦玨恨聲說道。


    “公主你可是真是冤枉我了。”秋水寒眨巴一下眼睛,一臉的無辜,“我真沒有要嘲笑公主的意思,就是公主的話讓我略有一些吃驚,南紹國堂堂的賢王怎麽會去當西涼的駙馬呢?如果公主真喜歡賢王的話,我建議不如你嫁到南紹國如何?”


    秦玨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賢王,想了想,搖頭,“我父皇是絕對不會同意讓我嫁到南紹的。”


    “那賢王也不會跑到西涼當駙馬。”秋水寒淡淡地說道,“公主,我看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付小姐才貌雙全是賢王妃不二人選。”


    秦玨的臉色有些難看,“賢王才不會喜歡這種女人。”


    “那你說賢王喜歡什麽樣的女人?”皇上陰沉著臉問道。


    秦玨下意識看了一眼秋水寒,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麽最終是什麽也沒有說,最後大聲來了一句,“反正那個什麽付瑩瑩根本就不配賢王。”


    “我怎麽就不配了?”


    付瑩瑩終於再也忍不住了,起身流著眼淚看著秦玨。


    “你敢與我比吟詩作畫嗎?”


    “吟詩作畫了不起啊!”秦玨不屑地從鼻子裏冷哼一聲。


    “那你會嗎?”


    一道奶聲奶氣清脆的聲音響起,九皇子李靖言眨巴著眼睛看著秦玨,“吟詩作畫是沒什麽了不起,公主會嗎?公主怕是不會這才說出這樣的話吧?”


    “是,九皇子說的有道理。”有人附合。


    “西涼地處偏荒,食古不化,他們又哪裏懂得吟詩作畫?”


    “一國公主居然語言粗魯,蠻橫不講理,可歎!”


    “公主這是嫉妒付小姐!”


    “……”


    大廳上眾官你一言我一語,句句字字針對秦玨,話裏話外全是嘲諷譏笑,秦玨的一張俏臉氣得通紅。


    “比就比,誰怕誰?”


    秋水寒斜了一眼九皇子,又掀了掀眼皮子看了一眼對麵的男主人公,優雅地端著茶杯喝茶,淡定自若,仿佛大廳的喧鬧與他無關。


    皇上像是沒看到下麵官員對秦玨的嘲諷,不管也不聞,一直等到秦玨氣急敗壞要和付瑩瑩比試時這才緩緩開口。


    “不知公主想比什麽?”


    “我要和她比。”秦玨手指著秋水寒大聲說道。


    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秋水寒的身上,秋水寒在心中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


    躺著也能中槍。


    “公主,你的情敵在那裏。”秋水寒朝付瑩瑩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她根本沒有資格與本公主比。”秦玨高傲地抬起下巴。


    付瑩瑩氣得眼淚流得更歡了。她自小熟讀四書五經女戒,知書達禮,一直被按照皇後的規矩來培養,自小便心高氣傲,今日被秦玨當眾如此羞辱,早已經把秦玨恨死了。她向秋水寒盈盈行了一個禮。


    “秋小姐,請您代替南紹國與公主比試。”


    “……”


    秋水寒眉頭皺了皺,這個付瑩瑩外表看起柔柔弱弱,溫柔嫻靜,心機也是一個深的。這三言兩語地把女人之間的問題上升到國與國之間的問題了。


    現在不但要比,而且還要比贏,不但要贏,而且還要贏的漂亮。


    這問題就大了啊!


    “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與我何幹?”秋水寒淡淡地說一句。


    秋水寒表示這個黑鍋她不背。


    比試?那是她們小女孩之間玩的遊戲,她不想比也不屑。


    “秋水寒,你不敢麽?”秦玨挑著眉頭看著秋水寒。


    “公主,激將法對我沒用。”秋水寒搖頭。


    她不是小孩子,這麽幼稚的把戲她不玩。


    “水寒。”皇上開口,麵上帶著慈祥的笑容,“和公主比一比,如果贏了朕答應你一個條件。”


    秋水寒心微動,抬眸看向皇上。


    “皇上,什麽條件都可以嗎?”


    “嗯!”


    “好!”秋水寒爽快地答應了下來,“公主,你想怎麽比?”


    秋水寒視線落在秦玨的臉上,緩緩起身,定定地看著她。


    “琴棋書畫這麽些個玩意咱們就不比了,我們比一些新鮮的。”秦玨狡黠地對秋水寒一笑。


    “好!”秋水寒一口答應,“不知道公主所說的新鮮的是什麽?”


    “我們比喝酒。”


    秦玨大聲說道。


    秋水寒眉頭微挑,有些意外。


    喝酒?


    大庭廣眾之下,兩個女孩子比喝酒,這完全有損她淑女嫻雅的形象。


    “蠻夷之國果然蠻夷之國,女子喝酒這成何體統?”大廳中有人不屑地說了一聲。


    秦玨臉色微變視線落在秋水寒的臉上,“秋水寒你敢不敢比?如果怕了,直接認輸就好了。”


    “公主,兩個女子這樣拚酒真的好麽?”秋水寒看著秦玨,“太損我們氣質如蘭的形象。”


    “咳咳!”


    對麵傳來一聲咳嗽聲。


    李靖睿。


    秋水寒眸子沉了沉,涼涼地飄了一眼過去,李靖睿,你好樣的!敢嘲笑本小姐,好,很好。秋水寒狠狠地給了他一眼。


    李靖睿一臉淡然,垂眸,把玩著手裏的酒杯。


    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既然公主要比,那就比吧!”秋水寒沉聲說道。


    “好!”秦玨叫了一聲,視線落在皇上的臉上,“皇上,請您把南紹國最烈的酒拿出來。”


    “這?”皇上看了一眼秦玨再看了一眼秋水寒,眉間猶豫了一下。


    “皇上,喝酒是我的強項。”秋水寒笑眯眯地說道,“水寒定不會讓皇上失望的。”


    皇上沉吟片刻揮手讓李德勝領人去搬酒。


    大廳裏一下子熱鬧了起來,大家紛紛期待著接下來的比賽。


    酒很快就搬上來了,滿滿兩大壇子,女眷們咂舌,這兩大壇子喝下去,人隻怕是醉死了。


    李靖言扯了扯秋水寒的袖子,一臉擔心地說道:“姐姐,你行嗎?”


    “擔心我?”秋水寒挑了挑眉頭。


    “嗯!”李靖言重重地點頭。


    “那要不你和她比?”秋水寒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李靖言。


    “這?”


    李靖言啞然。


    他真的不會喝酒。


    “不行就乖乖地坐著別動。”秋水寒涼涼地說了一句,抬眼看向秦玨,“公主,你想怎麽喝?”


    “你說。”


    “我們都是爽快人,就一人一壇,誰先喝完算誰贏如何?”秋水寒眨著眼睛對秦玨說道。


    秦玨有片刻遲疑,想了一下,一咬牙答應了。


    “好。”


    “公主真是爽快人。”秋水寒讚了一句,揮手讓人抬了一壇酒過來,把上麵的封條撕開帥氣一扔,手抓住酒壇口,一使勁便提了起來。“公主,請!”


    話音落下,秋水寒抓起壇子向嘴裏灌酒


    秦玨見狀也不甘示弱,抱著酒壇子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


    兩女豪爽的樣子讓眾人大吃一驚,也有些名門閨秀一臉鄙視,女孩子家家的這樣成何體統?


    李靖睿看著秋水寒,氣得嘴裏發苦。


    他怎麽沒看出來喝酒是她的強項?可真是能啊!這豪爽樣隻怕男人看見了也要自拜下風,瞧她喝的那個歡快樣,可真是行,這是饞酒喝還是好久沒有喝了?他見到她是不是該稱一聲酒神呢?


    秋水寒一口氣喝了一通,放下酒壇子喘了一口氣,恰好秦玨也放下,兩人對視一眼,秦玨咧嘴一笑,“秋水寒,你要是不行了就認輸吧,本公主不會嘲笑你。”


    “在本小姐的字典裏從來就沒有認輸這兩個字。”秋水寒淡淡地說道,“公主,請!”話音落下,手一握酒壇子灌了起來。


    秦玨喝的有些撐,她體內有還魂珠保護著,她不怕醉,但是這麽一大壇酒喝下去,這肚子怕是要撐炸了吧?


    秦玨一時之間有些後悔自己的決定了。


    早知道秋水寒這麽能喝,她就不和她比喝酒了。


    秋水寒喝的也是有些難受,頭微暈,麻痹,這一大壇子下去,醉不死撐也撐死了。


    “用內力把酒逼出來。”耳邊突然間傳入一道蚊蚋之聲。


    秋水寒心微微一動,暗暗罵了一句。


    她怎麽沒有想到用內力把酒逼出來呢?真是笨到家了。


    提氣運功把內力調動起來,把酒從胃裏逼到指尖慢慢地滴了出來,如此一來,秋水寒輕鬆了許多,也不覺得撐了,一壇子酒很快就去了一半。哪怕僅是這樣,臉也慢慢地紅了起來,麵若桃花,分外嫵媚動人。


    皇上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李靖言更是目不轉睛地盯著秋水寒,小臉上全是擔心,嘴裏不住地叨叨,“姐姐,如果喝不下去咱們就別喝了,喝酒比賽這贏了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身體重要,咱別喝了行嗎?”


    秋水寒聽得有些煩,酒壇子放了下來,瞪大眼睛看著李靖言。


    “能不說話嗎?”


    “姐姐,言兒是擔心你。”李靖言一臉無辜。


    “那你來。”秋水寒瞪了一眼李靖言,手中的酒壇子直接遞到李靖言的麵前。


    李靖言一臉幽怨地看著秋水寒,“姐姐,你知道言兒不能喝酒。”


    “那你別在本小姐前廢話了。”秋水寒有些火。


    麻痹,不能喝就給本小姐閉嘴,不住地在耳邊叨叨,煩不呢?要不是他不肯和她解除婚約,她用得著和秦玨這個傻帽比賽嗎?


    秦玨已經有些喝不下去了,太撐了,肚子撐得難受,她把酒壇子放下,手捧著肚子看著秋水寒。


    “秋水寒,不如我們打成平局吧?”


    她實在是喝不下去了,撐的難受,再喝下去肚子一定會撐爆的,她可不想成為首個因為喝酒而把肚子撐爆的公主。


    平局?秋水寒嘴角勾了勾。


    說笑呢吧?


    她犧牲她端莊優雅的形象與秦玨比賽喝酒,那抱著絕勝的心情,眼看就要勝利了,她為什麽要平局呢?


    “公主,你如果喝不下去的話可以認輸。”秋水寒笑眯眯地看著秦玨。


    秦玨臉色變了又變,最後牙齒一咬,大聲說道:“我才不會認輸。”


    “那就繼續吧!”秋水寒無所謂,反正她會用內力把酒逼出來,喝多少也沒事,秦玨那個傻缺要是繼續比賽就繼續比吧!秋水寒提起酒壇子豪情萬丈喝了起來。


    秦玨一見咬牙提起酒壇子猛灌起來,喝了幾口終於灌不下去,最後隻得放下酒壇子,捧著肚子坐下,“我實在是喝不下去了,我認輸,我認輸了,秋水寒這一局算你贏了。”


    秋水寒聞言把酒壇子扔下,隻聽一聲脆響,酒壇子碎了,酒流了出來,恰好把秋水寒用內力逼出來的酒遮住了,酒香遍布整個大廳。


    “公主,我沒告訴你喝酒是我的強項嗎?”秋水寒對著秦玨笑了笑,酒勁有些上來,頭暈提更厲害了,身體搖了搖,一屁股坐了下來。


    楓葉提心吊膽伸手扶住秋水寒。


    “小姐,您還好吧?”


    “沒事,就是有點頭暈。”秋水寒搖搖頭。


    “姐姐,要不要扶你先迴宸環宮歇著?”李靖言一臉擔心地看著秋水寒。


    秋水寒搖頭,“沒事。”


    “姐姐!”


    “撲通”


    李靖言話音剛剛響起,隻聽一聲響起,有人摔倒在地上。


    眾人看去,隻見李靖睿麵色潮紅倒在地上,秋水寒愣了愣,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李靖睿這是怎麽迴事?好端端地怎麽摔倒在地上?看他麵色潮紅的樣子好像是醉酒。


    醉酒?


    秋水寒一怔過後立刻反應過來。


    酒香,李靖睿沾酒即醉,一定是她剛剛打翻了酒壇子,李靖睿聞到空氣中酒的味道醉了。


    ------題外話------


    又醉酒了,不知道這次會是什麽狀況,偷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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