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寒心累。


    為了擺脫李靖言,她幾乎使出全身的力氣。她知道李靖言難纏,但是沒有想到會是這麽的難纏,走哪兒跟哪兒,步步緊隨,生怕秋水寒丟下她跑了一樣。


    最後無奈之下,秋水寒借口肚子翻牆遁了。


    這是秋水寒生平上最丟臉的一件事情。想她活了二十歲的高齡,竟然被一個孩子逼的翻牆才能逃身,想想就火冒三丈。


    氣唿唿地走到屋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這杯子怎麽裂開了?”一眼就看到桌子上裂開兩半的杯子,這杯子裂開的很有藝術感,非常的對稱,就像從中間劈開的一樣,刀口整齊光滑,“誰幹的?”秋水寒的視線在笑如意與李靖睿的臉上掃了一眼。


    笑如意笑得跟個狐狸似的,“還能有誰?你心上人唄!”


    秋水寒的目光落在李靖睿的臉上,忽地想了起來,“師父,你剛才說不屑吃醋,吃什麽醋?”


    笑如意直接笑噴,“哈哈哈!”


    秋水寒微微皺一下眉頭,別過臉,這人有毛病吧?


    李靖睿臉上全是寒冰,抿唇什麽也沒說,轉身走到桌前坐下。


    “九皇子怎麽也跟來了?”聲音冷冰冰的。


    秋水寒當即臉上飄過烏雲。


    “大過年的,咱們能不能不提這個人?心情都因為他而不美麗了。”秋水寒一提到李靖言就煩不勝煩。“真沒有見到這麽會纏人的孩子。”


    服了,秋水寒真的是服了。


    笑如意來了興趣,在秋水寒對麵坐下,伸手拿起杯子倒了一杯茶給秋水寒,“寒寒,慢慢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那李靖言怎麽跟來了?”


    秋水寒端起杯子輕抿了一口,這才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當然她隱去了與李靖言在轎子中的談話,笑話,要是讓李靖睿這個大醋壇子知道李靖言要牽她的手,他一定會剁了李靖言的手爪子。


    笑如意聽後大笑不止。


    “這個李靖言倒是一個人才啊!”


    “要不要弄到如意樓給培訓培訓?”秋水寒翻了一個白眼。


    笑這麽大聲就不怕被嗆到嗎?沒看到李靖睿臉上的寒意越來越濃了嗎?


    “師父別理這個逗逼,我們走。”秋水寒起身丟下一句話伸手去牽李靖睿的手。李靖睿的手讓了讓,秋水寒的手落了一個空。


    秋水寒微微怔了怔,視線落在李靖睿的臉上。


    李靖睿起身,雙手背在身後冷著臉向外走。


    少年這是生氣了嗎?


    秋水寒眨巴了一下眼睛。


    “吃醋了,趕緊去哄哄。”笑如意對秋水寒擠眉弄眼。


    秋水寒懶得理會他,顛顛向李靖睿追去,從後麵握住李靖睿的手,李靖睿眼裏蒙上一層淡淡的笑意。


    “師父,你說秦玨看到你會不會魂靈珠主動交出來?”秋水寒心中是無限期待,最好是秦玨一看到李靖睿驚為天人被迷的神魂顛倒,主動乖乖地把魂靈珠交出來。


    李靖睿眉頭微微挑了挑,“昨天紀溫辰用盡各種辦法沒讓秦玨交出魂靈珠。”


    “嗯?”秋水寒來了興趣,“這個秦玨嘴倒是挺緊的啊!就是不知道她能承不承受得住本小姐的刑罰?”


    “紀溫辰對她施行了幻魂術。”李靖睿淡然說道。


    “幻魂?”秋水寒眉頭微皺,在心中猜測著這個幻魂是不是如同現代的催眠術?八九不離十吧!沒想到這個秦玨倒是有點本事。


    “能用刑嗎?”


    秋水寒最關心的事能不能用刑,她就不相信一個屁大的孩子能挺得下來。


    李靖睿搖頭,“紀溫辰的意思不能用刑。”


    “為什麽?”秋水寒不解了,為什麽對秦玨不能用刑?


    “聽他的意思好像這魂靈珠好像與秦玨結成一體,對秦玨用刑會損傷魂靈珠。”


    秋水寒秀眉緊鎖。


    這魂靈珠到底是什麽鬼?


    兩人說話當頭已經從樓下走到後院,一片笑聲,秦玨正和一個丫頭打雪仗,秦玨輕功極好,那個如意樓的丫環身手也不錯,你來我往的,兩人倒也旗鼓相當,誰也沒占到半點便宜。


    秦玨眼珠一轉,一眼就看到秋水寒,手裏的雪球向秋水寒丟來。


    秋水寒微微一讓,雪球落空砸在地上散開。


    “秋水寒,你陪我玩,你要是陪我高興了,我或許考慮一下告訴你。”秦玨對著秋水寒興奮地大喊大叫。


    秋水寒無語。


    “公主,昨天我們好像不是這樣說的。”昨天說好她要是把李靖睿找來的,今天怎麽就變卦了?


    女人果然都是太善變了。


    “你不要欺負我年幼便什麽事情都不懂,賢王根本不在京城。”秦玨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那你看看這個人是誰?”


    秋水寒把李靖睿拽到秦玨的麵前,把遮在他臉上的毛領拉下來,李靖睿整張臉暴露在秦玨的視線裏。


    秦玨眼裏明顯的一片驚豔,嘴巴張得大大的,瞪大眼睛看著李靖睿。


    李靖睿臉上表情淡淡的,眼底快速閃過一絲厭惡,轉身就要離開。


    “喂,別走啊,你真的就是賢王?”秦玨一看李靖睿要走,有些急了,上前一步就要拉李靖睿的袖子。


    秋水寒一看直接把臉別過去,對於接下來的事情不忍直視。


    隻聽“砰”的一聲,接著一聲“啊”的驚唿聲,秦玨的身體直直地向後撞去,不知道撞到了什麽,一陣稀裏嘩啦的聲音。


    秋水寒輕歎了一口氣,側過臉看去,隻見秦玨從房頂上跌落在地花壇裏,花壇裏雪厚,秦玨跌落在裏麵完好無損,她頂著滿頭滿臉滿身的雪花費力地爬了起來。


    “你怎麽能出手傷人呢?”秦玨有些惱了。


    “誰讓你去拉他呢?沒要你的命就不錯了。”紀溫辰聽到動靜鑽了出來,看到秦玨完好無損鬆了一口氣,隨後又有些不解,上上下下打量著秦玨,“你怎麽一點事兒也沒有呢?”


    “誰說我沒事了?”秦玨噘著小嘴,“渾身上下都疼。”說完嘴裏哎喲哎喲地叫著。


    秋水寒眼角抽了抽。


    這叫聲實在是太假了,裝得太不像了,這秦玨分明是什麽事情都沒有。


    秋水寒眸子暗了暗,心生疑惑。李靖睿內力深厚,一般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受他猛力一擊,飛出去又撞在房頂上,多多少少會受一些內傷或是外傷,為什麽這個秦玨一點事情也沒有呢?


    她內力深厚武功高強?


    秋水寒微眯著眼睛打量著秦玨。


    輕功是不錯,至於是不是武功高強還有待試一試。


    秋水寒腳步微動,突然間對著秦玨出手,秦玨眼中一片驚愕,不明白秋水寒為何突然間對她出手,來不及任何的反應,脖子一緊,便被秋水寒緊緊地掐住。


    秦玨唿吸有些困難,手在秋水寒的手上拍了拍,艱難地說道,“放開我。”


    秋水寒眸子一緊深深地看看了一眼秦玨,鬆開,退後一步,“你不會武功?”聲音裏全是疑惑。


    “咳咳!”秦玨一得到放鬆手握著脖子咳了幾聲,唿吸了幾口新鮮空氣以後這才憤怒地瞪著秋水寒,“秋水寒,你想要幹什麽?”


    秋水寒眨巴著眼睛看著秦玨,臉上有些無辜,“我隻是試一下你會不會武功。”


    “我要是會武功還會被你們困在這裏?”秦玨不悅地瞪了一眼秋水寒。


    “困?”秋水寒挑了挑眉頭,“我怎麽一點也沒有感覺到你是被困在這裏?我反倒覺得你愜意的很。”


    秦玨臉上微有些不自然,轉過臉,“我不和你說,你不懂我。”


    秋水寒無語。


    好吧,她不懂她,現在該說正事了。


    “賢王我已經給你帶來了,現在你是不是履行你的諾言了?魂靈珠在哪裏?”


    “我隻是說我考慮一下,並沒有說一定要告訴你。此外,我沒有見過賢王誰知道你帶來的人是不是賢王?”秦玨說完這句話眼睛偷偷地瞟向李靖睿,臉有些發燒,這個不管是不是賢王,他長得真好看,比她見過的所有男人都好看。


    秋水寒眸子一冷,“秦玨,你玩我?”


    “我有嗎?”秦玨擺明了不承認。


    秋水寒看著秦玨,氣得笑開了,“行,你真行。”咬牙切齒,雙手握成拳頭指關節捏得啪啪地響,“既然這樣我就不客氣了。”


    秋水寒心裏麵窩著一股火,先是被李靖言那個小奶狗糾纏不休逼著她落荒而逃,再就是被秦玨玩了一把,這兩股火在心裏醞釀發酵,忍無可忍終於再也忍不住,飛快伸手一個過肩摔一下子把秦玨摔倒在地上。


    秦玨猝不及防被掀倒在地上,一陣頭暈目眩以後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秋水寒,你要幹什麽?”


    “你最好盡快說出魂靈珠的下落,不然的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秋水寒手從腿上抽也匕首,微眯著眼睛看著秦玨。


    秦玨心裏打一個寒顫,後退一步,警惕地看著秋水寒,“你要幹什麽?”


    “劃花你的臉啊!”秋水寒笑眯眯地說道:“嘖嘖,看這小臉長得多好看,要是在上麵劃上幾個道道,不知道會成什麽樣子?來來,公主,讓我在你的臉上劃幾道。”


    “啊!”秦玨嘴裏發出一聲尖叫,抱著鼠竄,滿院子瘋跑。


    紀溫辰臉上有些擔心,“丫頭,你真的要在她臉上劃幾道嗎?”秦玨可是公主,李靖睿與西涼皇還有盟約,萬一這秦玨有什麽三長兩短,這西涼皇一怒之下保不定會毀了盟約發兵南紹國,這樣的話這事就真的鬧的有點大了。


    “我隻是嚇嚇她。”秋水寒對紀溫辰笑了笑,掂了掂手裏的匕首順手插迴,“魂靈珠真不在她的身上?”


    “我趁她睡著以後仔細搜過了。”紀溫辰說道,“沒有。”


    “大叔,你好變態。”秋水寒一臉鄙視地看著紀溫辰,“秦玨還是一個小女孩。”


    紀溫辰老臉一紅,伸手就向秋水寒頭上敲去,秋水寒躲閃不開,頭上被敲了好幾下,疼得她“哇哇”直叫,“紀溫辰,你幹嗎打我?師父,救命啊!”


    李靖睿看了一眼秋水寒,直接別開臉。


    和別人同乘一頂轎子,該打!


    把人領迴來,該打!


    把他推給別人,該打!


    口無遮攔胡說八道?李靖睿眉頭皺了一下,迴頭,冷聲說道:“紀溫辰,住手。”


    秋水寒是他的徒弟,要打也是他出手,怎麽也輪不到紀溫辰?身影一閃,李靖睿伸手一拉,把秋水寒拉進懷裏,手在頭上揉了揉,“疼嗎?”平淡無波的聲音裏帶著絲絲心疼。


    秋水寒一把拉下李靖睿的手,輕飄飄地瞪了一眼李靖睿。


    她記住他了。


    “淩十二!”秋水寒叫了一聲,淩十二不知道從哪裏鑽了出來,“惡女,喚小爺什麽事情?”


    “把她給抓住。”秋水寒指著滿場子亂跑的秦玨對淩十二說道。


    淩十二立刻驕傲如同一隻孔雀一樣,抬高下巴看了一眼秋水寒,足尖一點,人影直接向秦玨撲去,轉眼間秦玨被他帶到秋水寒麵前。


    秦玨雙手緊緊地捂住臉一臉驚恐地看著秋水寒。


    “你要敢劃花我的臉,我一定不會饒過你。”


    “你要怎麽不饒我?”秋水寒眨巴著眼睛看著秦玨,“我不但劃花你的臉,還在你的臉上刻幾個字,背信棄義的小人。”


    秦玨大叫,“我怎麽就成了背信棄義的小人?我隻是說考慮一下,又沒有說把魂靈珠給你們。”


    秋水寒眼睛一閃,笑眯眯地以一種商量的語氣說道,“你把魂靈珠給我們看一眼總行吧?”


    “不行。”秦玨直接搖頭。


    秋水寒笑容有些發僵,麻痹,這個秦玨完全是油鹽不盡啊!


    “秦玨,看來你真的是想讓我在你的臉上刻幾個字咧!”秋水寒又抽出匕首,刀子在秦玨的臉上輕輕地拍了一下,“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要是再不把魂靈珠交迴來,我手中的刀可不懂是憐香惜玉。”


    秦玨的眼淚一下子被逼了出來。


    “不是我不給你們看,是我也沒法交了出來,魂靈珠在我體內,自小就用我的血養著。”


    “啊!”秋水寒愣住了,視線投向紀溫辰,“老紀,這是怎麽迴事?”


    紀溫辰的臉變得凝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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