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溫辰一臉警惕地看著淩十二。


    “你想幹嗎?”


    “你到底有沒有?”淩十二對著紀溫辰就上手,剛摸到他的衣角,一股巨大的內力襲來,淩十二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飛去,“砰”的一聲後背撞在牆上,淩十二氣血翻湧,得虧他挨打挨慣了,皮糙肉厚,不然的話非得內傷不可。


    淩十二有些火了,穩住身體,跳著對紀溫辰喝道,“你敢傷小爺?”


    “小子,你對誰稱爺呢?”紀溫辰眉頭一皺。


    小子太狂妄了,得給他一點教訓。


    紀溫辰手指一彈,一道勁風向淩十二襲去。


    淩十二身體一躲,“我閃!”嘴裏得意地叫著。


    紀溫辰微眯了一下眼睛,手指一圈,一彈,再彈,還彈,淩十二的身影慌亂起來,左躲右閃,嘴裏“哇哇”大叫,“你耍詐!”


    “技不如人還這麽猖狂。”紀溫辰嘴裏冷哼一聲,速度加快,淩十二一時躲閃不及,被指風掃到穴位,身體一僵,以一種古怪的姿勢立在原地,怒瞪紀溫辰。


    “暗箭傷人算什麽好漢?”淩十二憤聲說道。


    紀溫辰也不答話,圍著淩十二轉了一圈,臉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枚銀針,在淩十二麵晃來晃去。


    “你幹什麽?”淩十二麵上終於露出一抹驚慌來,“小爺告訴你啊,你要是敢對小爺做什麽,小爺一定不會放過你,啊!”


    淩十二的嘴裏突然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叫聲,嚇得附近的人心抖了抖,加快了腳步急匆匆地離開了。笑如意在房間裏聽到動靜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出門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你們的聲音能不能小一點兒?半夜三更的,你們還讓人睡覺嗎?”


    “樓主,你快救救我吧?”淩十二淚流滿麵地看著笑如意。


    剛才紀溫辰那個老東西一針紮在他身上,差點沒疼死他,再這樣多紮幾針,他一定會死的,嗚嗚嗚!


    “紀神醫,要不你把他啞穴給點上?”笑如意看著紀溫辰一臉笑容地說道。


    “好主意。”紀溫辰點頭。


    淩十二愣住了,一臉的悲奮欲絕,“樓主,你怎麽可以這樣……”


    對我,這兩個字還沒有說出來口,紀溫辰的手指已經點上他的啞穴,淩十二嘴巴張了張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音。


    他一臉絕望地看著笑如意。


    笑如意見狀滿意地笑著離開。


    紀溫辰舉著閃著寒光的銀針手向下一紮,淩十二肌肉一抖,嘴巴張得大大的,無聲地發出一聲淩厲的喊聲。


    “小子,還狂嗎?狂的話我給你多紮幾針。”紀溫辰笑眯眯地看著淩十二,“狂也要有狂的資本,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你有什麽資格狂?你狂啊,狂啊!”


    紀溫辰嘴裏邊說邊用針紮淩十二,專挑痛穴紮,疼得淩十二死去活來,欲仙欲死,隻恨不得立刻死了算了,偏偏人無比的清醒,極致痛感一波一波地向他襲來。


    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啊!


    淩十二眼中流下兩條淚水。


    痛不欲生。


    ……


    李靖睿與秋水寒從如意樓離開,兩人直奔城門而去,已是深夜,街道上的行人十分稀少,偶爾有一兩個匆匆趕路的行人。


    李靖睿一直牽著秋水寒的手,步伐輕快又輕鬆地讓施展輕功帶著秋水寒在雪地上飛行。


    “師父,我自己可以走。”


    秋水寒雖是不舍李靖睿手心的溫暖,但又不想讓李靖睿太累,必竟現在李靖睿還是一個病人。


    李靖睿側過臉看了一眼秋水寒。


    “不想讓我帶你,你早點把輕功練好。”


    秋水寒有一瞬間不想說話。


    輕功是她的硬傷,不是不想會,實在是學不會,沒興趣,被人帶著飛是一迴事,自己飛又是另外一迴事。那種失重的滋味真的是太沒有安全感了。


    “我盡量吧!”


    秋水寒弱弱地說了一聲。


    會盡量地學,努力地學,就算是遇到武力值高強的人,打不過可以跑不是嗎?


    迴去以後就是苦練輕功。


    秋水寒暗自下定了決心。


    城門就在前方不遠,緊緊關閉,長長的通道裏有兩排士兵把守,要想從城門出城,倒是有些難度。


    不過這難不倒秋水寒。


    秋水寒帶著李靖睿來到偏靜的一處,從懷中掏出一個爪勾來。


    “這是什麽?”


    李靖睿看著覺得新奇。


    “爪勾。”秋水寒手揚了揚,“這是我偷找鐵匠打造的,要不這麽高的城牆怎麽翻過去?”


    李靖睿從秋水寒的手裏接過,端詳了一下,手一扔,爪勾向著城牆飛去,靜寂的夜裏隻聽一聲脆響,爪勾緊緊地勾住城牆上的某一個地方,拽了拽繩子,穩妥堅固。


    “我先。”秋水寒接過繩子,丟下一句話順著繩子身手敏捷地向上攀爬,不一會兒的功夫便爬上城樓。


    秋水寒此舉是想告訴李靖睿,就是沒有輕功,她依舊一樣有辦法越過這個城樓。


    李靖睿眼睛閃了閃,抿唇什麽也沒有說,手中握著繩子,足尖在牆上幾點,人轉眼間飛上城樓。


    “的確是好東西。”


    李靖睿讚了一個。


    “那是。”秋水寒有幾分得意,眼裏全亮光,“輕功這項武藝太高端了,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學的,這爪勾是不會輕功攀爬的福音。”


    “是。”李靖睿點頭。


    “可以免費借你一用,不收任何費用。”秋水寒眼裏全是亮亮的。


    “嗯!”意外地李靖睿點頭同意。


    秋水寒挑了一下眉頭,有些意外。


    “走!”李靖睿丟下一句話,收起爪勾直接揣放懷中,手落在秋水寒的腰間,把人藏在鬥篷裏,足尖一點,人如一隻大鵬從城樓上一飛而下。


    秋水寒心裏一涼,心髒瞬間被提起,不適的感覺片刻傳遍全身。


    麻痹啊,秋水寒在心中罵了一句。


    這種感覺就像坐淩雲飛霄一樣,還更讓人難受一些,淩雲飛霄下墜時你還可以尖叫發泄一下,她隻能緊抿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落地時秋水寒有一瞬間眩暈。


    這身體素質也是沒誰了,秋水寒歎了一口氣,迴去以後還要強加練習。


    “師父,我們向西北方向走。”秋水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揮掉不適,從鬥篷裏探出腦袋裏對李靖睿說道。


    李靖睿微微點頭,在黑暗中辯了一下方向,把秋水寒的頭按進鬥篷裏摟著他施展輕功向西北方向駛去。


    風在耳邊唿唿地刮過,秋水寒藏在李靖睿的鬥篷裏,伸出手緊緊地摟著少年的腰,臉貼在少年的胸上,鼻端嗅入少年沐浴後的清香及少年身上獨特的清冽的竹香味,秋水寒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且享受地閉上眼睛。


    有少年在的日子果然幸福無比。


    愛這種感覺,愛與少年在一起的日子,愛與少年這麽親密的接觸。


    這種滋味不是一般人所能體會。


    比如,那些單身狗。


    前方有一座陡峭的山,黑暗中隱隱幢幢,如同一隻怪獸一樣,靜立在黑暗中。


    “是這裏嗎?”李靖睿停下來向秋水寒問道。


    秋水寒戀戀不舍地鬆開少年的腰,從鬥篷裏探出頭來,四下看了一眼,點頭,“是這裏。”


    “走吧!”李靖睿牽著秋水寒的手向山上走去。


    “等一下。”秋水寒叫了一聲。


    李靖睿腳步頓了一下,側臉看向秋水寒。


    秋水寒低低地學了兩聲布穀鳥的叫聲。


    很快,山裏傳來一聲布穀鳥的聲音。


    秋水寒又叫了三聲。


    山裏傳來兩聲。


    “現在可以進山了。”秋水寒笑著說道。


    黑暗中看不清李靖睿臉上的表情,但是秋水寒一定知道,少年的心情想必一定很複雜。


    “有沒有覺得我很聰明?”秋水寒領著李靖睿邊上山邊問道。


    “嗯!”秋水寒淡淡地應了一聲,“的確很聰明,是你想出來的?”


    “除了本小姐還會有誰?”秋水寒道,“每一個崗哨暗號不同,每隔幾天崗哨會輪流,就算是有人誤打誤撞不小心知道了,他過得了第一個,不一定能過第二個,他過得第一次,不一定能過第二次。”


    李靖睿點頭讚了一聲,“這是一個好主意,這樣就不怕有奸細混進山來了。”


    “那是。”秋水寒甚是得意。


    把她訓練時的這一套方案經過改良以後的確取得了驚人的效果。


    “一會兒還有讓你驚訝的。”


    秋水寒頗為神秘地對李靖睿說道。


    李靖睿沉默不語,心中充滿了期待。


    第二個崗哨時,秋水寒吹了兩聲長三聲短的口哨,那邊傳來三聲長兩聲短的口哨,第三個崗哨時,秋水寒念了一首詩,“春眠不覺曉!”那邊傳來一句,“小鳥要飛了。”


    李靖睿嘴角狠狠地抽動了一下,心中莫名地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師父,這首詩還是你教給我的。”秋水寒低低地笑。“有沒有覺得很有創意?”


    李靖睿抿唇不語,沒聽見,他什麽都沒有聽見。


    第四個崗哨,秋水寒伸手拍了兩下停下又拍了兩下再停下又拍了兩下,那邊開始有人問話了,“是小姐嗎?”


    “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小姐來了。”


    秋水寒答道。


    “這也是暗語?”李靖睿嘴角再次很成功地抽了一下。


    某人的臉皮果然不是一般的厚啊!


    “不是。”秋水寒嘴裏發出低低的笑。


    李靖睿這下是真正的無語了。


    一條身影悄無聲息地從黑暗中鑽出來,李靖睿身上氣息突變,伸手把秋水寒抓住拽到自己身後。


    “不用緊張,自家人。”秋水寒在李靖睿的身上拍了拍,從他的身後探出頭來。


    “成子,晚上好。”秋水寒愉悅地朝來人打了一個招唿。


    成浩苦笑,對這個成子的稱唿表示很無奈,視線在李靖睿的身上上上下下打量,“小姐,這位是?”語氣中全是疑問。


    “不該你問的別問。”秋水寒來到成浩的麵前,“最近沒什麽事吧?”


    成浩欲言又止。


    秋水寒的眸子一寒,“出事了?”


    “沒有。”成浩搖頭,“要過年了,有些人想家了。”


    秋水寒了然,這些人過慣了舒服的日子,造反隻是迫不得已,現在雪停了,皇上開始組織人賑災,是以有些人就會心動。


    “人多嗎?”秋水寒邊向裏麵走邊問道。


    成浩與她並排前行,李靖睿落後一步,心裏微有些不悅,涼涼地盯了一眼成浩的背影。


    成浩忽然覺得身上涼了許多,攏了攏衣服,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又要變天了麽?天空繁星點點,明日是一個好睛天。


    步行了走了近一柱香的功夫,三人終於在一處寨子前停下,隱隱地有昏暗的燈光閃爍,秋水寒輕車熟路走向一間亮著燈光的屋子。


    屋裏幹淨整潔,牆上掛著刀劍,屋子裏爐火燒得正旺,中央擺著一張桌子鋪著一張地圖,床上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衣架上掛著一件男人的長衫。


    李靖睿眸子一涼,臉上飄過一層寒冰。


    這是一間男人的房間。


    成浩把臉上的麵具取下放在桌子上,沏了一壺茶倒了兩杯,“小姐,公子,請喝茶。”


    李靖睿瞟了一眼成浩,年齡老,人長得醜,皮膚不白,身體不挺拔,穿著隨意,下巴上還有胡須,比起他來差了十萬八千裏,這種人根本不配當他的對手。


    秋水寒要是知道李靖睿的想法肯定會噴出一口口水來。


    成浩哪有他想的那麽差?年齡二十,正值年華,人是比不上李靖睿好看,但是不醜,英俊剛硬的一個男人,皮膚?嗬,男人不需要計較這個吧?身體怎麽不挺拔了?常年習武結實強鍵,穿著麽?秋水寒表示像李靖睿有輕微潔癖的人不多見。


    李靖睿冷冷地看了一眼成浩,背著雙手離開。


    粗劣的茶葉,他喝不了,也咽不下。


    秋水寒知道李靖睿的尿性,也不理他,讓成浩坐下,“你打算處理那些人?”聲音冷森,眼裏迸發出殺機來。


    成浩心裏一緊,“我現在未想到好的辦法。”


    “本小姐有一個好方法,可以一勞永逸。”秋水寒平靜地說道,眼裏的殺機越來越濃。“為了其他人的生命著想,想迴家的人全部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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