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陣靜寂,輕微一聲響聲,房間裏亮了,李靖睿脫塵絕美的臉出現在秋水寒的視線裏。


    “接著練。”淡淡的丟下三個字,臉上無任何的表情。


    秋水寒笑眯眯地看著李靖睿,“師父,你臉紅了。”


    李靖睿靜默不語,平靜地看著秋水寒。


    “心裏有沒有撲通撲通地一陣亂跳?”秋水寒彎著眼睛看著李靖睿,嘴角揚起一道好看的弧度,眼裏全是笑意。


    李靖睿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臉上冷了幾分。


    “練功。”聲音有了幾分嚴厲。


    秋水寒嘴角撇了撇,嘴裏嘟嘟一句,“真小氣,開個玩笑都不行經,練功就練功唄,幹什麽這麽嚴厲?”


    秋水寒臉上的笑容隱去,一臉的嚴肅,端坐,凝神,心念轉動,手指一抬,蠟燭閃了閃,熄滅。


    黑暗中李靖睿的嘴角扯開一道笑意。


    秋水寒天生就是一個練武功的好料子。


    “蠟燭點亮。”黑暗裏響起秋水寒霸氣的聲音,信心十足,她現在已經找到感覺,這內功可以收發自如,別說是二百個,就是兩千個,她也很快就會完成。


    這一夜,秋水寒勤力練功,兩人一夜無話。


    禦書房


    皇上的視線落在李德勝的臉上。


    “你說,秋水寒去東廠了?”


    “是。”李德勝點頭,“要不是老奴趕去的及時,她是怕要把東廠給端了。”


    皇上眉頭緊皺,“秋水寒什麽時候也這麽衝動了?”


    李德勝笑眯眯地說道:“皇上,這秋小姐再怎麽說也是一個孩子,總歸是有一些小孩子的脾性。”


    “嗯!”皇上輕輕地嗯了一聲,“你說的沒錯。”


    “不過老奴看她的意思是不達目的不會善罷甘休啊!”李德勝微歎了一口氣,“她逼著老奴把打香草的那個奴才交出來。”


    “那就交給她。”皇上一臉的淡然。


    “皇上?”李德勝有些遲疑,“這兩名奴才是得了柳貴妃的暗中囑咐這才……”


    皇上眉間微有些不悅。


    李德勝趕緊又說道:“皇上,這也不怪柳貴妃,著實是秋家那個小丫頭太過份了一些,給她一點教訓也是應該的,讓她記著一點兒,這裏可是皇宮,不是她隨便耍小性子的地方。”


    “你說的沒錯。”皇上臉沉了沉,點頭,“這段時間是朕對她太寵愛了。”


    李德勝抿唇不語,低頭垂眸看著自己的腳尖。


    皇上喲,你是真的寵愛那個丫頭嗎?表麵上看她享受無盡的繁榮的榮華富貴,但實際上呢她等於站在風口浪尖上,那些個皇子與公主一個個恨不得讓秋水寒死,明地裏暗地裏不知道動了多少手腳,要不是他暗中……隻怕這秋水寒……


    李德勝在心中微歎了一口氣。


    “梅家現在有什麽動靜?”皇上突然間開口問道。


    “沒什麽動靜,表麵上看很平靜。”


    “梅貴妃的死對他們就沒有一點任何的影響?”皇上的臉沉了下來。


    “梅老夫人自那日出宮以後便病倒了下一直臥床不起,梅尚書把自己關在書房裏一天一夜,誰也不見,滴水未進。這梅貴妃的死對他們來說打擊很大。”


    皇上目光沉沉,臉上未現出多餘的表情來。


    李德勝靜立一旁,一言不發。


    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名侍衛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在龍案前跪下。


    “皇上,宸環宮有刺客。”


    “什麽?”皇上臉色頓變,手在龍案上重重一拍,“立刻傳令下去,要活口,朕倒要看看是哪個膽大包天敢在皇宮放肆?”


    “是。”侍衛得到命令急匆匆地跑走了。


    皇上嘴角揚起一道涼意,“李德勝,你猜一猜,這些刺客是誰派來的?”


    “老奴愚鈍,猜不到。”李德勝搖


    “啪!”皇上在龍案上拍了一下,鼻子裏重重地冷哼一聲,“猜不到?你是真的猜不到還是不想說?”


    李德勝“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皇上,老奴是真的不知道,這些刺客身份不明,奴才可是不好猜啊!”


    “行了,起來。”皇上重哼一聲,“你猜不到,朕猜得到,這事除了太子,誰還有這麽大的膽子敢跑到皇宮行刺?這個太子,膽大包天,行事衝動魯莽,一點腦子也沒有,你說朕怎麽能把這江山交給他?”


    皇上連連搖頭,臉上一片愁容。


    李德勝起身退立一旁,一言不發。


    “李德勝,你說朕是不是該要考慮重新立太子?”皇上皺著眉頭突然間開口說道。


    “皇上,奴才隻是一個奴才,是專門伺候皇上的,這朝堂上的事老奴不知。”李德勝心裏一驚,立刻彎腰恭聲答道。


    皇上似是沒有聽到李德勝的話,陷入沉思之中。


    李德勝大氣也不敢吭一聲,靜立在一旁。


    禦書房裏頓時一片寂靜。


    半個時辰以後傳麵又傳來一陣急匆匆的有腳步聲,一名侍衛跪在中央,抱拳,“皇上,柳貴妃與九皇子平安無恙,刺客無一逃脫。”


    “有活口嗎?”


    “沒有留下活口,刺客皆服毒自盡。”侍衛戰戰兢兢地說道。


    “廢物!”皇上勃然大怒,隨手拿起龍案的奏折向著侍衛砸去,“滾出去。”


    侍衛心裏鬆了一口氣,爬起來就向門口退去,剛走到門口皇上的聲音又叫住了他,“站住。”


    侍衛心裏一緊,腿一軟,直接跪了下來,“皇上饒命!”


    “秋小姐呢?她怎麽樣了?有沒有遇到危險?”


    侍衛一聽到皇上的話頓時心一寬,“迴皇上,秋小姐平安無事,有一名刺客闖到秋小姐的院子,被秋小姐給殺了,後來秋小姐就坐在牆頭看著打鬥。”


    “她坐在牆頭?”皇上微微提高聲音,“她沒有出手?”


    “沒有,隻是觀看,後來九皇子出來與秋小姐說了一番話。”侍衛把秋小姐與九皇子的對話一五一十地向皇上匯報。


    皇上聽後沉默不語,揮揮讓侍衛離開,他瞥了一眼李德勝。


    “你說這個秋水寒是什麽意思?”


    “秋家丫頭是個通透的人。”李德勝含含糊糊地說道。


    “她的確是個通透的人。”皇上點頭,“你說把她賜給九皇子怎麽樣?”


    李德勝微微猶豫一下,欲言又止,“秋小姐和九皇子的關係……”


    “朕知道。”


    皇上打斷了李德勝的話,“朕知道這秋水寒不喜歡九皇子,不過。”皇上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臉上有些戾氣,“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


    李德勝抿唇不語。


    皇上沒的沒錯,不管這秋水寒是否喜不喜歡九皇子,隻要皇上下旨讓秋水寒嫁與九皇子,那秋水寒就不得不答應。


    違抗聖旨那可是殺頭的大罪。


    “刺客的事就交給你去了,務必給朕查出來到底是幹的。”皇上臉一寒冷聲說道。


    “老奴遵旨。”李德勝向皇上抱拳行一個禮退了出去。


    ……


    第二日上朝,皇上在朝堂宣布了一件事情,讓太子搬離皇宮入住太子宮,同時宣布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沒有皇上的命令不得外出。


    這聖旨一下,朝堂人心惶惶,滿朝文武百官心裏隱隱有些明白,太子不行了,這天要變了。


    皇上若是一心要想廢了太子,太子無論怎麽做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不過,廢太子可是大事,哪怕一國之君也不能隨隨便便地廢除。


    太子黨的人想要出言為太子美言幾句,被其他人用眼神止住,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靜觀其變,保持沉默最好。


    二皇子眼裏涼涼的,一直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嘴角一直帶著一抹涼涼的笑。


    他與太子鬥了這麽多年,一直沒分出勝負,這才短短幾天功夫,太子就敗在九皇子手裏被趕出皇宮。


    二皇子的眼裏涼意更濃了。


    皇上果然是有意培養九皇子。


    太子如果一旦被廢,那麽接下來會立誰為太子呢?九皇子麽?


    二皇子低垂的眼眸子裏掠過一絲殺意。


    秋光耀一個早上沒說一句話,一直低著頭默默地站一旁,衣袖下的手緊緊地握成拳頭,眼前時常浮起梅憶雪躺在水晶棺的樣子,心裏不時地湧出一股股的恨意。


    梅興言亦是同樣。


    一個早上沒有說一句話。


    他最為得意的兩個女兒皆全死在皇上的手裏,他要勉力才能壓製住不讓自己表現出恨意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來。


    皇上的視線落在秋光耀的身上,“秋丞相,朕還有一件事情要和秋愛卿商量。”


    秋光耀抱拳,“皇上請吩咐。”


    “令千金已經到了婚配了年齡,秋丞相心裏有沒有合適的人選?”皇上微笑著問道。


    秋光耀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皇上,小女還小,臣暫時還未考慮這個問題。”


    “九皇子如何?”皇上問道。


    “九皇子?”秋光耀愣了一下,朝堂上的官員皆都愣了一下。


    二皇子眸子一沉,瞳孔猛地一陣收縮。


    秋水寒與九皇子?


    皇上原來一直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這個不太合適。”皇上忽地搖頭自言自語。


    秋光耀心裏微鬆了一口氣,九皇子的確與秋水寒不合適,不過接下來皇上的一句話又讓秋光耀的心提了起來。


    “九皇子天資聰慧伶俐,與水寒又是年齡相當,又特別喜歡水寒,就是這九皇子母妃柳氏的身份地位低了一些,眼下這皇貴妃的位置空著,朕封柳氏為皇貴妃,你覺得意下如何?”


    秋光耀微微怔了一下。


    皇上打得好一手如意算盤。


    分明是皇上想要封柳氏為皇貴妃,找不到好的借口,就打著秋水寒婚配的旗號趁機恢複柳氏的身份。


    一舉兩得,一箭雙雕。


    “皇上,老臣覺得不可。”


    皇上話音剛剛落下,秋光耀還未迴答,左言向旁邊跨了一步,向皇上抱拳行了一個禮說道,“此事萬萬不可。”


    皇上瞟了一眼左言,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左愛卿說說,這有何不可?”


    左言目光閃爍,嘴唇動了動。當年柳貴妃與侍衛私通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這麽一個有汙點失德的女人怎麽可以配當皇貴妃?


    “梅貴妃娘娘屍骨未寒,封皇貴妃一事,老臣以為還是再緩一緩。”左言靈機一動,開口說道。


    “皇上,左大人說的是,老臣也以為還是緩緩再說。”梅興言抱拳側跨一步,低頭彎腰皇上說道,聲音低沉又帶著悲壯。


    皇上的臉沉了下來,陰沉沉的眸子盯著梅興言與左言等人。


    “這是朕的家務事。”


    “皇上的事無大小。”左言說道,“這皇貴妃一位僅次於皇後娘娘,四妃之首,需要一位賢良淑德的女子。”


    “左大人是什麽意思?”左言話一出,一旁的柳同立刻跳了下來,一臉怒意地看著左言。


    皇上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在眾官麵前提起舊年往事,又掀開了傷疤,不管是真是還是假,這皇上的臉麵總是難看。


    左言斜以一眼柳同,腰挺了挺,理直氣壯地說道:“本官說的是事實。”


    “當年皇貴妃是被人陷害的。”柳同憤聲說道,“皇上英明,查清了當年的真相還給皇貴妃一個清白。”


    “沒錯。”皇上開口,“皇貴妃當年是被冤枉的。”皇上的聲音清冷,看左言的眼神變了變,恨不得讓人把左言拖下去給砍了。


    這個老頑固,早晚有一天他要收拾她。


    左言強著脖子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老臣還是以為柳氏沒有資格勝利皇貴妃一位,還請皇上三思。”


    “皇上,請三思。”


    付太傅戰戰微微地出來,抱拳向皇上說道。


    皇上的臉冷了下來。


    這個老東西仗著自己是太子的老師,一天天和他唱反調,要不是看他還有一些影響力,他早就讓他迴去種田了。


    “皇上,臣也以為不妥。”秋光耀終於開口了,“一是梅貴妃屍骨未寒,此舉一做未免寒了人心,二是柳氏的名聲……”秋光耀說到這裏稍稍停頓了一下,“著實不配皇貴妃一位。”


    皇上這下臉上是真真地掛不住了,龍顏震怒,手在龍椅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你們別忘了,朕是皇上,這後宮是朕的,朕想封誰為皇貴妃就封誰,李德勝擬旨,從刻起,柳氏晉升為皇貴妃一位,入住榮華宮,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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