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睿目光涼涼地看著秋水寒,抿著嘴唇,一言不發。


    秋水寒心虛,笑眯眯地看著李靖睿,“師父,你累不累?累了我給你捏捏肩。”


    秋水寒顛顛地向李靖睿跑去,狗腿似的伸手幫著李靖睿捏肩。


    “力氣小嗎?要不再大力一點兒?”秋水寒服務態度超好,全程微笑服務。


    李靖睿揮手拍掉秋水寒的手,“過來站好。”


    秋水寒一副乖巧的模樣站在李靖睿麵前,“師父!”她笑眯眯地看著李靖睿。


    “今天收獲不小啊!”


    李靖睿的視線在秋水寒的身上掃了一圈。


    腰上掛了兩塊玉佩,頭上插了一隻玉釵,手腕上還帶了一鐲子,進門時向桌子上放了一隻鳳釵,哦,對了還有一個竹蜻蜓。


    “這是我外公外婆舅舅舅媽送的,就是小舅舅小氣,送了個竹蜻蜓。”秋水寒撇了撇嘴,那梅浩瀚真的就是小氣鬼,竹蜻蜓?他真當自己是小孩子呢?


    李靖睿伸手,“給本王。”


    “為什麽?”秋水寒身子向後一縮,緊緊地捂著不給,一臉的警惕,上次她的好多寶貝就是這樣被他順走的。


    “不給。”


    “本王今天自己一個人睡了一下午。”李靖睿瞟了一眼秋水寒,輕描淡寫涼涼地說了一句。


    秋水寒頓時就慫了,眨著眼睛看著李靖睿。


    他這樣一說,秋水寒心裏就有愧疚感了。


    少年你能不能別這麽的腹黑?


    “腹黑!”秋水寒從鼻子裏重重地冷哼一聲,“想要本小姐的東西就直接說唄!”秋水寒低低地說道。


    李靖睿耳朵靈敏,眉頭微挑,“本王直說了你給了沒有?”


    “……”


    秋水寒眨巴著眼睛看著李靖睿,真的被他打敗了。好吧,她承認,他剛才確實是開口要的了,隻是她沒給而已。


    一臉肉疼的模樣把手上所有東西全拿了出來,遞給李靖睿,“師父,你一定要給本小姐保管好。”


    “你覺得本王會稀罕這些個破爛玩意?”李靖睿斜了一眼秋水寒,眼裏涼涼。


    秋水寒真的很想懟一句。你不稀罕本小姐稀罕,你不稀罕你幹嗎拿走?


    不敢!


    這些話在心中說說就行了,真讓秋水寒說,秋水寒真的不敢。


    “本王還真沒把這些東西看在眼裏。”


    李靖睿一眼猜中秋水寒心思,淡淡地說道,伸手從懷裏掏出一個鼓鼓的帕子,扔給秋水寒,“打開看看。”


    “什麽?”秋水寒眨巴了一下眼睛,把帕子打開,頓時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他個大爺的,鑽石,這居然是鑽石。


    秋水寒瞬間人有些激動了。


    鑽石頂鏈,鑽石耳環,鑽石手鏈,鑽石頭飾,鑽石做成的釵。


    我勒個去!秋水寒捧著這一堆有些欣喜若狂。


    媽的,發財了,發財了。


    李靖睿眼裏有著淡淡的笑意,輕咳一聲,故作不屑的語氣說道:“沒點眼力勁,幾個破石頭也值得你這麽激動。”


    “什麽是破石頭?這是鑽石好不好?鑽石咧,哎,師父,這些鑽石你是什麽切割的?”秋水寒興奮之餘心中又有些奇怪。


    “內力。”李靖睿淡淡地說道。


    這些石頭太硬了,任何工具都無法切割,唯有用內力。


    秋水寒愣了愣,內力?沒毛病吧?


    “這些都是你親自做的?”秋水寒問。


    “不然呢?”李靖睿斜了一眼秋水寒。


    “難怪做工這麽差。”秋水寒幽幽地來了一句。


    李靖睿臉暗了下來,秋水寒聽到有磨牙的聲音,“秋水寒,你要是不喜歡你還給本王。”


    “送人還有要迴去的道理?”秋水寒斜了一眼,飛快地把東西包好塞進懷裏,笑眯眯地看李靖睿,“師父,謝謝你!”最後一個字落下,秋水寒以迅雷不見耳的速度直接向李靖睿撲去。


    李靖睿下意識地拂袖一揮,秋水寒隻覺得一股大力向她撲來。一聲低笑,秋水寒腰身以一種怪異的姿勢一扭,避開,繼續向李靖睿撲去,同時說道:“師父,你要再把本小姐甩出去,本小姐就不理你了。”


    李靖睿內力一泄,眼前一光,秋水寒直接撲入李靖睿的懷中,雙手摟著他的脖子。


    李靖睿一隻手摟著她的腰,目光沉沉地看著她。


    “師父!”秋水寒軟軟糥糥地叫了一句,眨巴著眼睛看著李靖睿,明亮的眸子裏閃著異樣的光亮,“我想親你一口。”


    對,想親少年很久了。


    少年的唇形很好看,唇薄性感,唇角微上揚,看起來誘人無比。


    啊,真的很想親一口呢!


    李靖睿眸子暗了暗,手落在秋水寒的臉上,推開。


    “你還小。”


    她真的還太小,小的他心中湧出許多不忍來。


    “等你長大……”


    李靖睿後麵的話沒有說完。


    他會等她長大,以天下為聘禮,十裏紅妝,風風光光迎娶她。


    秋水寒笑的燦爛,“師父,你的意思是不是等我長大以後才可以讓我親?”


    李靖睿耳根微微發燒。


    已經習慣了秋水寒大膽,此時還是覺得有些難為情。


    秋水寒繼續撩李靖睿,聲音溫柔地可以滴出水來,“師父,除了親之外呢?”


    李靖睿的耳根子更燒了,慢慢地蔓延開來,脖子臉隱隱地也燒了起來。


    秋水寒眼中全是笑意。


    少年,真的很害羞呢!


    “師父,你迴答我的話。”秋水寒步步緊逼。


    李靖睿目光沉沉地看著秋水寒,明亮眸子緊緊地盯著她,驀地秋水寒心不規則的跳了兩下。


    少年的臉在她的眼裏放大,秋水寒還沒有反應,一個溫溫糥糥的吻落在她地額頭上,耳邊響起平淡無波的聲音。


    “這種事情應該由男人來主動。”


    秋水寒一下子怔住了,麻痹啊,她的一顆芳心啊使勁地跳啊跳啊,差點從腹腔裏跳出來,渾身上下一陣燥熱,一雙眸子緊緊地盯著李靖睿。


    少年你要不要這麽的——溫柔,你要不要這麽的——霸氣。


    “師父,我……”愛死你了。


    “有人來了。”


    秋水寒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完,被李靖睿打斷,秋水寒人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被放在椅子上,門外響起敲門聲,香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小姐,皇上差人請小姐去禦書房一趟。”


    皇上?


    秋水寒眸子涼了涼。


    皇上終是沉不住氣。


    “我知道了,告訴他,本小姐一會兒就來。”


    “是。”


    香草應了一聲,離開。


    秋水寒看著李靖睿,“師父,估計我又很晚才會迴來,你等我。”


    “嗯!”


    李靖睿淡淡地嗯了一聲,臉上明顯的有些不悅。


    秋水寒手指著臉蛋,向李靖睿側臉,“要不你親一下當作獎勵。”


    李靖睿眼中帶著淡淡的笑意,手一伸把秋水寒的臉推開,“快去快迴,本王可沒有那麽多的耐心。”


    “嗯!”秋水寒一臉笑眯眯地看著李靖睿,把身上的衣服攏了攏,對著李靖睿揮了揮手,抬步打開門離開。


    門口有一位太監恭恭敬敬地等著。


    “讓公公久等了。”秋水寒客客氣氣地說道。


    “秋小姐客氣了。”太監一副受寵愛驚的樣子,低頭彎腰,“秋小姐,請。”


    “嗯!”秋水寒淡淡地嗯了一聲,抬步。


    “姐姐,等等言兒。”身後傳來一聲令秋水寒厭惡到極點的聲音,李靖言噠噠地跟了上來。


    秋水寒眸子一冷,迴頭看著李靖言,抿唇一言不發。


    李靖言一臉無害笑眯眯地看著秋水寒,“姐姐!我們一起。”


    秋水寒視線投在太監的臉上,“皇上也宣他了?”


    “迴秋小姐的話,是的。”太監點頭恭恭敬敬地答道。


    “哦,那就走吧!”秋水寒淡淡地說了一句,抬步向前走。


    “姐姐,你怎麽不理言兒?”李靖言一副飽受委屈的樣子怯怯地看了一眼秋水寒。


    秋水寒表示什麽也沒有聽見,什麽也沒有看見。


    她一個二十歲的靈魂,怎麽能和一個小破孩一般見就識呢?


    “姐姐,言兒錯了,言兒不是故意要惹姐姐生氣的,言兒是真的很喜歡姐姐。”李靖言盯著秋水寒的臉上,幽幽地說道,伸手去拉秋水寒的袖子。


    “九皇子請自重!”秋水寒衣袖一揮,側臉看著李靖言,“自古以來男女授受不親,本小姐以後還要嫁人的,九皇子莫要破壞了本小姐的名聲。”


    李靖言一張臉啊,那委屈,那無辜,那怯意,那可憐,讓秋水寒心中升起一股惡念來,分分鍾鍾想把李靖言給弄死。


    香草擠在秋水寒與李靖言中間,把他們兩人隔開。


    “公公,麻煩您先帶九皇子先行一步。”香草向太監說道。


    太監八麵玲瓏早察覺到秋水寒與九皇子之間隱隱的暗潮洶湧,彎腰陪著笑看向九皇子,“九皇子,皇上還等著呢!”話外意思是快走吧,別在這裏磨蹭了。


    李靖言偏偏一副好像沒聽懂的樣子,眼巴巴地看著秋水寒。


    “姐姐!”


    秋水寒忍了下來。


    她經曆了那麽多的事情,曾經為了暗殺一個東亞的大人物,她躲在沼澤地裏三天三夜沒動,終於在第四天時那大人物從旁邊經過,她把人給解決了。


    當時大亂,全線封鎖,她又在沼澤裏躲了三天三夜,餓了就吃裏麵的小蟲子,渴了就喝裏麵的水,第四天時那些人撤走,她才沼澤地裏爬出來,此時已經奄奄一息。


    她能忍。她除了引以為傲的容貌絕情身手好之外,再就是忍耐力了。


    “有事?”秋水寒眨巴著眼睛看著李靖言。


    既然這李靖言想玩,那她就好好地陪他玩一玩。


    “言兒知道錯了。”


    “知錯就改是好孩子。”秋水寒淡淡地說了一聲。


    “姐姐不生言兒的氣了?”李靖言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不生。”秋水寒眼睛彎彎,和一個小屁孩生什麽氣?氣大傷身,她好不容易活了一迴,可不能因為一個小屁孩再給氣壞了。


    這樣想著,秋水寒心情反倒平靜了許多。


    “走吧!”秋水寒招唿著李靖言,“再不趕緊的,皇上要生氣了。”


    李靖言的小臉那叫一個星光燦爛,跟在秋水寒的身後顛顛地向禦書房方向走去。


    香草側臉看著秋水寒,欲言又止。


    “想說什麽說吧!別憋在心裏憋壞了。”秋水寒斜了一眼香草。


    “小姐,您為什麽?”香草臉側了側,斜了一旁得意洋洋的李靖言。


    怎麽看這九皇子怎麽討厭,他竟然這麽狠心地咬下楓葉胳膊上一塊肉,還服毒自殺,把罪名向小姐身上推,這小男孩真的是太壞了。


    “不然你怎麽辦?”秋水寒淡淡地說道。


    不能打,不能罵,現在還不能弄死他,又趕不走,隻能仍由他一片狗皮膏藥粘著,慢慢地在想辦法好好地整治整治他。


    香草啞口無言。


    沒辦法。對這個小破孩,小姐那麽聰明就沒有辦法,她有什麽辦法?


    “小姐,奴婢看到他心裏發怵。”香草低聲對秋水寒說道。“他的心眼太多了。”


    秋水寒點頭,“的確是太多了。你說要不要找紀溫辰弄點什麽毒藥,把他給毒傻了?”


    秋水寒覺得這個主意真的是太好了,弄上一點毒藥給李靖言一喂,得,什麽事情也沒有了,這個世界也就安靜了。


    “……”


    香草眨巴了一下眼睛,無語。


    小姐,這可是皇子呢!謀害皇子那是大罪,是要滅九族的。


    李靖言湊了上來,笑容滿麵,眼睛笑得彎成一條線,一臉的討好,“姐姐,你們在說什麽?”


    “沒什麽。”秋水寒笑眯眯地說道,“閑聊了幾句,說是如果碰到一個不喜歡的又趕不跑心眼又多的人應該怎麽辦,本小姐的意見就是給毒傻了。”


    “姐姐,你是在說言兒嗎?”李靖言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眨著濕漉漉的大眼睛看著秋水寒。


    “嗯?!”秋水寒眉頭挑了挑,現在不裝傻了?這是打算改換戰略方式了?


    “你真聰明!”秋水寒眉眼彎彎地,“一下子就能猜到了。”


    李靖言一張小臉上全是幽怨。


    香草嘴角抽了抽,抿唇,低頭,默默地看著自己的腳尖,前麵帶路的小太監步子不穩,差點摔倒在地上。


    秋水寒一臉的淡然,像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淡定自如地向前走。


    迎麵走過來一行人,秋水寒眼尖,一眼就看到最前麵的太子。


    心中涼涼一笑。


    太子來得真好!


    “民女參見太子!”秋水寒恭恭敬敬規規矩矩地行了一個禮。


    “奴婢參見太子!”“奴才參見太子!”


    太子手揮了揮,秋水寒與香草默默地退到一旁。太子的視線落在李靖言的臉上。


    “靖言見過太子哥哥!”李靖言揚著笑臉看著太子。


    太子抿唇不語,視線在九皇子身上打了一個來迴。


    “你就是李靖言?”太子問道。


    “是。”李靖言笑得更加的燦爛了。


    “嗯!”太子點點頭,伸手從腰上取一個香包,“本宮臨時出門沒帶什麽好東西,這個香包還是母後在的時候為本宮縫製的,裏麵裝了很多珍貴的藥草,安氣凝神,你剛從冷宮出來,有諸多不適應,這個拿去吧!”


    “謝謝太子哥哥!”李靖言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雙手趕緊接過,就像得到一件無價之寶一樣,細心地係在腰上。“太子哥哥,言兒一定會好好地保管這個香包,這可是言兒出來收到的第一個禮物。”


    “嗯!”太子輕輕地嗯了一聲,不再說話,袖子一甩離開了。


    秋水寒眉頭微挑,眼睛閃過一絲精光。


    這個香包倒是可以值得好好地利用一下,太子不傻,這麽多人看著,絕對不會在香包裏麵下毒,不過,她可以啊!


    秋水寒唇角勾了勾,露出一個涼涼的笑容來。


    ------題外話------


    這章小甜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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