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寒心口撕拉撕拉的疼,這下也不走了,走到桌前坐下,把手裏摔碎的玉佩“啪”的一聲拍在桌上。


    “說吧,你打算辦?”秋水寒向李靖睿問道,臉上一片寒意。


    “什麽意思?”李靖睿看著秋水寒的臉冷聲問道。


    秋水寒也不慌了,伸手從李靖睿的手裏把杯子奪了過來,發現裏麵沒水了,拿起茶壺又倒了一杯,剛送到嘴邊,一隻手伸過來,秋水寒的手裏一空,杯子又被奪走了。


    “你渴了你自己倒啊!”秋水寒斜了一眼李靖睿,心裏全是憋屈。


    她現在發現李靖睿實在是太可惡了。不,一直就很可惡。


    李靖睿斜了她一眼,端著杯子優雅高貴地小口小口地喝著水,秋水寒瞪著李靖睿,喝,喝,喝吧你,最好嗆死你,這個想法剛剛落下,李靖睿突然捂著嘴巴咳嗽了起來。


    秋水寒頓時很不厚道地笑了,“師父,小心點喝,別嗆著了。”她假惺惺地假裝很好心地說道。


    李靖睿輕飄飄地看了一眼秋水寒,涼涼地說道,“別笑得那麽幸災樂禍。”話音落下,李靖睿手指在桌麵上輕敲了一下,秋水寒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臉上,狠狠地瞪了一眼李靖睿。


    他的手指指著那碎成兩瓣的玉佩。


    “說吧,你打算辦?”


    “與本皇子有關係嗎?”李靖睿斜了一眼秋水寒,淡然說道。


    看到秋水寒生不如死的樣子心裏固然有些不舒服,但是看玉佩毀了,李靖睿心情大好。


    “沒關係嗎?你看看這個紅繩,明明就是你給弄斷的。”秋水寒指著齊口斷掉的繩口語氣不善地說道,瞪大眼睛惡狠狠地瞪著李靖睿。


    “你哪隻眼睛看到是本皇子弄的?你有證據嗎?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弄掉的。”李靖睿一臉平靜地說道。


    隱在暗處的暗衛齊齊抽了抽嘴角,他們的主子真的好不要臉咧,竟然欺負人家一個小姑娘,明明就是他用內力把紅繩切斷的。


    秋水寒一下子樂開了,“你的意思是這塊玉佩莫名其妙想脫離本小姐的束縛自己掉下來的?”


    李靖睿淡淡地點了一下頭,意思很明顯,就是這個原因。


    可惡啊,真是可惡啊!


    少年,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還是在侮辱你自己的智商呢?你真當本小姐是三歲的小孩子麽?這麽幼稚的話也敢拿出來說?


    “師父,你說現在怎麽辦?聽說這塊玉佩很貴很值錢的,南紹國也僅有兩塊,弄壞了我可賠不起,二皇子說了,要是我給弄壞了,他就讓我用人來賠。”


    秋水寒勉強把心裏的火壓下,換上副哀怨的表神,幽怨的小眼神看著李靖睿,長長的眼睫毛不停地眨啊眨啊!


    李靖睿的眸子一涼,“他讓你用人賠?”


    “是啊,今天不是有刺客嗎?我幫他解決了幾個,他欠我一千一百兩銀子,沒有帶銀票就用這塊玉佩暫時抵,說好了今天晚上拿銀票來換迴玉佩,你看這玉佩不小心摔壞了,這下我要用什麽還給他?難道真的把我抵給他嗎?”


    秋水寒一臉的幽怨。


    “啪”李靖睿手中的杯子突然間碎成兩瓣,水從他手裏的流了出來,把杯子扔在桌子上,從袖口裏扯出一條帕子慢慢地擦手上的水漬。


    秋水寒一臉幸災樂禍地看著李靖睿失態的樣子。


    少年,你後悔嗎?


    秋水寒活了那麽大一把歲數,哪能不知道眼前少年在想什麽?吃醋?這醋吃的真好。少年,你是對自己沒信心還是對本小姐沒信心呢?本小姐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嗎?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現在,自己惹出來的事情自己解決,本小姐不陪你玩了。


    “師父,你自己想辦法解決啊!想不出來的話,那隻有本小姐賠給二皇子了。”


    秋水寒涼涼地丟下一句話,起身麵無表情地離開了。


    麻痹!秋水寒在心中爆了一句粗口,不問就動手,你就後悔去吧你!秋水寒在心裏恨恨地想著。


    李靖睿嘴唇動了動,一絲聲音沒有發出來,目光幽長暗然看著秋水寒消失的背影。


    香草站在門外,與宸環宮的宮女聊著天,來的時間長了,走動的多了,香草與宮女也混得熟了,秋水寒去找姑爺她就和宮女們在一起說說話打發一下時間。


    “香草,我們走。”秋水寒出門叫了一聲。


    香草微微怔了一下,小姐今天出來的早了許多,臉色還有些難看,香草小跑著向秋水寒跑來。


    “小姐,今天怎麽迴來這麽早?怎麽不和姑爺多待一會兒?”


    “男女授受不親。”秋水寒麵無表情地說了一句,“以前你不是經常教導本小姐嗎?”


    “……”


    香草無語地看著自家小姐,內心有些崩潰。小姐,以前奴婢苦口婆心地勸說您不聽,現在奴婢已經接受了,您又這樣說,您到底要奴婢怎麽做嘛?


    “迴去。”秋水寒涼涼地丟下一句話,抬步就走。


    香草顛顛地跟在後麵,一句話也不敢說,她就是再遲鈍,也知道今天小姐今天不高興了。


    秋水寒一張臉陰沉沉的,眼裏全是寒意,看什麽都是冷颼颼的。迴到霞棲宮,秋水寒一腳踢開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杯子倒水連喝兩杯,才勉強地把心中的那股火壓下。


    香草與小方子站在門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兩人皆不敢說話,用眼睛互相詢問。


    “小姐今天怎麽啦?”


    “不知道。”


    “是不是誰惹她生氣了?”


    “不知道。”


    ……


    “香草,你進來。”屋裏傳來秋水寒冷冰冰的聲音,香草立刻快步進屋,“小姐!”


    “香草,你說本小姐是不是太縱容七皇子了?”秋水寒手托著下巴看著香草。她最近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女追男是不是不太矜持?是,她承認李靖睿確實是長得好看,好看到她每次看到他都恨不得自己趕緊長大。但是李靖睿不冷不熱就這樣吊著她,讓她覺得她該要改變一下了。


    她好歹也是丞相千金,貌美膚白,身材現地雖說還是一個平板,但是以後還是會慢慢地發育的,那梅憶雪曾經是南紹國的第一美人,將來她長大了會差嗎?就算不是天下第一,就現在這副容貌也是一個天下第二。她應該讓七皇子追著自己跑,讓他來緊張她。


    香草很認真地想了想,有些話她真的很久就想說了,“小姐,奴婢有一句話早就想說了,你與七皇子早已經有婚約了,反正也跑不了,為什麽你還要這麽辛苦……”香草說到這裏說不下去了,偷偷地瞄一眼秋水寒。


    秋水寒了然。


    為什麽還要這麽辛苦地倒追是不是?


    她真的好傻啊!


    “從現在開始本小姐要晾著他。”秋水寒對香草說道。


    應該晾一晾了,不然這少年的尾巴都要翹上天了。


    “對,小姐長得這麽好看,就應該讓七皇子緊張緊張小姐。”香草堅決支持自家小姐。小姐長得多好看多可愛多俊俏啊,憑什麽要趕著去追七皇子呢?每次看到七皇子冷冰冰對小姐,香草就在心裏替小姐打抱不平。


    “行,那就這樣。”秋水寒想了想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小姐,讓奴婢為您梳妝打扮吧!”香草見秋水寒心情好了,趁機說道。


    “幹什麽?”秋水寒問道。


    “小姐您忘了,皇上今天晚上要在禦花園宴請群臣為小姐慶功呢!眼看這時辰不早了,等梳妝打扮換上衣服這時辰也到了。


    秋水寒這才想起來今天晚上的宴會,心情有些糟了,七皇子因為吃醋把二皇子的玉佩弄壞了,她一會兒看到二皇子,他如果問起玉佩她該怎麽辦?辦不成她要對他說玉佩摔碎了你快把本小姐領迴去吧?


    秋水寒恨得咬牙切齒。李靖睿,你這個醋吃得真好,你這是要把你的未婚妻親手送給別人啊!


    “小姐,讓奴婢為您換衣服吧!”香草上手就去脫秋水寒的衣服,她眉頭皺了一下,總感覺小姐身上有些不對勁,上上下下看看,香草記起來了。


    “小姐,二皇子的那塊玉佩呢?”


    小姐迴來把那塊玉佩當成寶貝似的,放著不放心,掛在腰上小心翼翼,走路都不敢大步走,現在玉佩呢?不是說今天晚上要還給二皇子嗎?


    秋水寒麵無表情地看著香草,“香草啊,你又在本小姐心口上重重地插了一刀啊!”


    “……”


    香草一臉不解地看著秋水寒。


    秋水寒已經無力在說話了,對著香草擺擺手示意她別再說話了。


    香草心頭掠過一絲不妙。


    難道小姐把二皇子的玉佩弄丟了?


    這要怎麽辦?


    香草的臉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


    秋水寒指著香草說道:“不準說。”


    香草嚇得不敢說話了,趕緊抿上了嘴巴,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一個聲音傳來,“小姐,李公公來了。”


    李德勝?


    他來幹什麽?秋水寒眉頭微挑了一下,把脫掉的衣服重新穿了起來,抬步走了出去,正屋,李德勝坐在椅子上喝著茶,“好茶,好茶,如果雜家沒猜錯的話,這可是今年新貢的茶,是坤寧宮送來的吧!”


    “公公好眼力。”秋水寒邁進來笑眯眯地說道,在李德勝的對麵坐下,“公公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


    “雜家這是奉皇上的命令來提醒秋小姐,千萬不要忘記今天晚上的宴會。”李德勝放下杯子笑眯眯地看著秋水寒。


    “水寒不敢忘。”


    “昨日雜家送來一套麵飾還有一套衣服,秋小姐可別忘記了。”李德勝笑容滿麵。


    秋水寒看了一眼李德勝,“公公,放心吧,水寒知道了。”


    她看起來有那麽笨嗎?皇上做得這麽明顯,她當然知道該怎麽做了。


    “雜家帶了兩人嬤嬤來,一會兒她們幫你梳妝打扮。”


    秋水寒這時倒有些無語了。


    這個變態又想耍什麽花招?


    “秋小姐,雜家還有一件事情想和你一個人說。”李德勝突然間頗為神秘地說道。


    秋水寒眉頭挑了挑,眼睛閃了閃,揮手讓人全部撤了下去。


    李德勝又用手指了指房頂。秋水寒出聲說道:“那誰,暫時迴避一下。”


    李德勝鬆了一口氣,對著秋水寒招了招手,秋水寒遲疑了一下,來到李德勝旁邊,“公公還有什麽囑咐?”


    “雜家上次不是欠你一個人情嗎?這次雜家是來還人情的。”


    “……”


    秋水寒皺著眉頭不解地看著李德勝,一時之間不明白他在搞什麽名堂。


    “雜家一名手下在調查冷宮起火原因時發現了一個人。”


    秋水寒的心一下子緊了起來。


    “秋小姐想必知道是誰了?”李德勝的臉上全是笑容。


    秋水寒沉默不語。


    “上次秋小姐請求皇上讓丞相夫人進宮一敘時,雜家就在身旁。冷宮裏突然間出現這麽一個人,雜家可是嚇了一大跳,幸虧皇上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多謝謝李公公!”秋水寒站起來向李德勝長長地揖了一個躬。


    她是真心感謝李德勝,今天晚上秋光耀參加宴會,要是不見梅如雪,問她,她該怎麽解釋?李德勝這個時候把人送來簡直就是雪中送炭啊!


    “雜家知道丞相夫人這些年對你不好,你心裏有怨恨想報複雜家也能理解,但是萬事小心,這宮中到處都是眼線,一不小心就被人看到了,還是孩子經驗太少了。”李德勝搖頭。


    秋水寒臉上有些不自然,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抿唇不說話。


    “人可是給你帶來了,可再別出什麽亂子了。”李德勝對著秋水寒叮囑一聲,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起身,笑眯眯地離開了。


    人帶來了?秋水寒愣了愣,有心想問一句人在哪裏,腦子裏忽然靈光一閃,向外麵走去。


    “小方子,李公公帶來的兩個嬤嬤在哪裏?”


    “在西廂房。”


    秋水寒轉身就向西廂房走去。


    李公公帶來的那兩個嬤嬤坐在西廂房,其中一個站著,另一個好像有些不舒服,坐在床上靠在床頭低著頭。秋水寒進去,站著的一個嬤嬤躬了躬身體,“老奴參見秋小姐。”


    秋水寒擺了擺手,徑直走到床邊,伸手把她人的下巴把臉抬起來。


    不是梅如雪又是哪個?


    秋水寒心頓時落了下來,鬆了一口氣,鬆手走到門口對著香草叫了一句,“香草,你立刻請七皇子來一趟,要快。”


    香草愣了愣,剛才小姐還說要晾一晾姑爺,怎麽這會兒?香草不敢多問,點了點頭,急匆匆地走了。


    “她什麽時候能醒來?”秋水寒迴頭向那個嬤嬤問道。


    “被點了昏睡穴。”嬤嬤恭恭敬敬地答道。


    “幫本小姐代個話給李公公,這個人情本小姐一定會還。”秋水寒對嬤嬤說道。


    “是,秋小姐。”嬤嬤應了一聲,低著頭退了出去。


    秋水寒坐在椅子上打量著梅如雪,這才幾天功夫整個人瘦了整整一大截,保養極好的臉憔悴不堪,眼底一片黑暗,眼袋明顯,唇上一絲血色也沒有,樣子與之前對比,完全就是兩個人。


    “可憐啊!”秋水寒搖頭,“要是早說出來就不會受這麽多的苦了,早知如今又何必當初呢?”


    秋水寒有心想問梅如雪後不後悔,可惜她不懂得解開穴道,隻能幹坐著等李靖睿到來。


    約摸一柱香的功夫,香草帶著李靖睿推開門走了進來。李靖睿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冰冷,秋水寒現在無暇關心他的臉,人一進門,她立刻上前拽著他的胳膊就向床邊走,腳一勾,門被她重重地關上。


    香草摸了摸鼻子,表示什麽也沒有看見。


    李靖睿眼睛閃了閃,目光投在秋水寒的臉上,俊美絕色的臉上有一絲紅暈。


    “你想幹什麽?”


    ------題外話------


    終於梅如雪找到了,就是不知道這個李公公到底是什麽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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