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寒話一出,其他人皆一臉古怪地看著秋水寒。


    秋水寒好似有些明白了,挑了挑眉頭,“趙鵬?”其他人皆不出聲,默默地把目光挪開。


    “真是趙鵬啊?”秋水寒點頭,又問了一句,“他以前是什麽官職?”看二皇子對趙鵬重視的程度,秋水寒猜想應該不會低。


    “校尉!”彭剛默默地說了一句。


    “這是什麽官職?”秋水寒一頭霧水,這官到底是多大?


    “恰好比千戶高那麽一點點。”


    秋水寒啞然,意思是這趙鵬是她的頂頭上司嘍!“真巧!”秋水寒一臉笑容,其餘人皆不出聲,垂眸低頭,眼前這位年齡不大看似甜美可愛天真的少女,實際上就是一位女煞星,如今經曆了彭剛和趙鵬的事情,幾乎沒有人再看小瞧她敢惹她了?


    誰敢惹?二皇子撐腰,皇上和丞相是靠山,變態的身手,正三品的參將和校尉如今淪落為她的下手,誰還有這個膽量?


    門口有一陣騷動,趙鵬出現在門口,脖子上纏著一層厚厚的紗布,胳膊垂在身側,人看起來有些怪異。


    “坐。”秋水寒示意趙鵬坐下。趙鵬看也不看秋水寒,徑直走到桌前坐下,臉色難看。


    “不服氣?”秋水寒似笑非笑地看著趙鵬,“要不再來打一架?”


    不服氣沒關係,多打幾次就服氣了,她專治各種不服。


    趙鵬瞪了一眼秋水寒,臉色越發難看,“我趙某技不如人……”


    “技不如人就該有技不如人的自覺性,你臭著一張臉給誰看呢?”秋水寒的臉冷了下來,眸子裏一片寒意,“有本事你打贏本小姐,沒本事你就給本小姐老實一點。”


    “秋水寒!”


    “叫千戶大人。”


    秋水寒更正趙鵬的話,“如今我是千戶大人,本小姐不管你心裏有多不服氣,手下敗將沒資格在這裏咆哮。”


    “你?!”


    “作為屬下,你更沒有權利對著上司咆哮,不服氣沒關係,隨時歡迎來向本小姐挑戰,放心,本小姐絕對打得你心服口服。”秋水寒笑眯眯地看著趙鵬。


    趙鵬心口鬱結,一張臉漲得通紅,惡狠狠地瞪著秋水寒,胸口氣得一口一伏。


    其他人膽戰心驚,皆都小心地看著趙鵬,生怕他一不小心就這樣氣過去了。


    “趙兄,少說兩句。”彭剛勸說趙鵬。靠山沒人硬,身手沒人好,官職人大,麵子裏子的早八百年沒了,還有什麽可說的?


    “為了家人少說兩句。”


    最後一句彭剛說的極輕,趙鵬心裏縱然有百般的不服氣,一聽到彭剛的話,再多的話也說不出來了,狠狠地把心中的那口惡氣咽下,低頭一句話也不說。


    秋水寒滿意地點點頭,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來,你們來說說,我們這個千戶所主要具體負責什麽工作?”


    “迴大人,禁衛軍共分十四個千戶所,每個千戶所分工皆不同,我們主要是負責皇上的安危及殿前守衛。”坐在秋水寒左手邊第一位的秦旭恭恭敬敬地說道。


    “這倒是責任重大啊!”秋水寒徒然間覺得肩上的擔子重了起來。


    其他人沒說話,心中淚流滿麵。


    他們原本是守護皇城南牆,看似有些辛苦,但是天高皇帝遠,和平年代,工作輕鬆,每日裏還可以偷偷懶,喝點小酒,聊聊家常,現在因為秋水寒,他們被調到皇宮,這可是提著腦袋的差事啊!


    “保護皇上的安危責任重大,你們功夫都如何?”秋水寒掃了在座人一眼,突地開口問道。


    所有人不說話。


    “想來你們肯定不怎麽樣。”秋水寒胳膊撐在桌上手托著下巴來了一句,“這參將校尉的連個十歲的孩子都打不過,你們能高到什麽地方去?”


    彭剛和趙鵬臉上一片通紅,羞愧難當,默默地把頭低下,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保護皇上安危責任重大,沒有個好身手怎麽能行?看來本小姐要製定一個訓練計劃了。”秋小姐一臉若有所思地說道,手指在桌子上輕輕地敲著。


    心中微有些猶豫,要不要把這些人變強呢?這些可都是皇上的人呢!


    秦旭心裏湧出一絲不好的預感,小心翼翼地說道:“大人,兄弟每天都在訓練,值班再訓練的話,這強度是不是太大了?屬下怕兄弟受不了。”


    “倘若他們不想要性命,可以不訓練。平時多努力,打仗就少流一滴血。”秋水寒放緩語氣慢慢地說道,“你們不覺得最近裏京城裏暗潮洶湧嗎?”


    在座的人皆不說話,一臉驚異地看著眼前美的驚人的小女孩。


    “好歹本小姐也是丞相的千金,知道一點什麽也是應該的。”秋水寒笑笑,一臉的無所謂。


    眾人不說話,秋水寒說的沒錯,南紹國表麵看起來一片平靜,實際上暗潮洶湧,太子與二皇子明爭暗鬥,皇上眨一隻閉一隻眼任由他們兩個爭得死去活來卻不加以阻止,朝廷裏現在儼然分為三派,一派擁護太子,一派擁護二皇子,還有中間派坐壁上觀,靜觀其變。


    京城不平靜了。


    “行了,今天的會議到這裏就結束了,彭大人與趙大人留下,你們都先下去吧!迴去以後先把今天的談話內容先傳下去,不願意的怕吃苦的,都給打發了,本小姐這千戶所可不養一些廢物。”


    秋水寒揮揮手示意他們先離開。


    其他人陸陸續續離開,在離開前皆都用同情的目光看了一眼彭剛和趙鵬。


    彭剛和趙鵬嘴角表示抽了抽,低頭,表示沒看見,不一會兒的功夫,屋裏隻乘下彭剛和趙鵬了。


    “我們商量一下訓練的事。”秋水寒開口向彭剛和趙鵬問道。“本小姐說,你們來寫。”


    彭剛和趙鵬的嘴角抽了抽,這叫商量嗎?


    “屬下不會寫字。”趙鵬把頭扭開。


    秋水寒涼涼地看了一眼趙鵬,“本小姐感覺現在虧大了,你身手不行,還不會字,來來,你說說,你除了嗓門大,成天擺個臭臉外,你還會什麽呢?”


    趙鵬氣得差點暈過去,狠狠地把心頭的火壓下去,吐氣吸氣,忍,我忍,好男兒不和一個小女孩一般見識。


    秋水寒目光落在彭剛的臉上,“你會嗎?”


    “屬下會一些。”彭剛連忙說道,心中萬分感謝父母逼著他讀書識字,若不然,今日又要被人羞辱了。


    “好,本小姐來說,你來寫。”秋水寒點頭,讓人找來紙和筆,她說,彭剛寫。


    “第一,每日寅時起床,負重跑步十公裏。”


    “第二,每日卯時到辰時,練習負重刺殺一千次。”


    “第三,每日未時,對打決鬥。”


    “第四,每日酉時再負重跑步十公裏,暫時就這麽多,先訓練一段時間。”


    秋水寒想了想,暫時就想到這麽多了,至於其他的以後再說吧!


    彭剛盯著紙,臉上有些為難,“這個強度是不是太重大了?”


    “重?有嗎?這是最基本的體能訓練。你看第一條負重跑步,不但鍛煉了體質而且這跑得也快了,如果敵人實力太強,打不過咱們就跑。”


    “戰場上敢跑那是臨陣脫逃,是死罪。”趙鵬插了一句,從鼻子裏重重地冷哼一聲,“敢逃跑,老子一刀殺了他。”


    秋水寒無語,“這是比方,比方懂嗎?本小姐不跟你個文盲說話。”


    趙鵬又氣得胸口一起一伏。


    “我們再說這二條,負重刺殺,殺人比的就是速度快,你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出手快,殺敵的機率就大一些,你們知道你們兩個為什麽會敗給本小姐嗎?那就是因為你們出手太慢了。”


    彭剛和趙鵬互相看了一眼,兩人默不作聲,心中無語。


    講訓練就訓練唄,怎麽又扯到他們身上了?傷口已經很疼了,還要在上麵撒上一層鹽,討人嫌。


    “第三條對打,這個本小姐就不多解釋了,武功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對打中提升的,本小姐的要求就是狠揍,往死裏揍。”


    “這個要是出了人命怎麽辦?”彭剛的心顫了顫,這是訓練不是戰場,往死裏揍,這得死多少呢?


    “這個?!”秋水寒的眉頭微微皺了皺,這有點瑕疵,“那就使個八分氣力,不能把人打死了。”


    彭剛鬆了一口氣,還好,要是按照秋水寒的這個要求,彭剛相信這千戶所到最後估計沒剩下幾個人了。


    “後麵再來個負重十公裏跑,這一天的訓練任務就算是完成了。你們兩個有意見嗎?不說話就是沒意見了,行,這訓練方式就這麽定了,彭剛,一會兒你把這個訓練方法傳達下去,從明天始輪班的不休息直接訓練。”


    秋水寒拍桌定板,這事就這麽定了下來,看看這時辰也不早了,該是午膳的時間了。


    “吃飯。”秋水寒丟下一句話起身離開。


    趙鵬與彭剛麵麵相覷,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們有同意嗎?完全是她單方麵自己決定的,趙鵬對秋水寒不好的印象中又加了一條,專橫。


    “這訓練方法其實挺不錯的。”彭剛仔細地看了看,說了一句話。


    縱然心中有些不服,但是這彭剛不得不承認,秋水寒提出來的訓練方式倒還是不錯,彭剛挑不出什麽毛病來。


    “要不,我們就試一試嗎?”彭剛試探向趙鵬說道。


    “我們還有拒絕反抗的資格嗎?”趙鵬看了一眼彭剛,神情有些悲憤。


    彭剛臉上全是苦笑,秋水寒現在是千戶大人,他們若不想挨軍棍,隻能聽她的命令。


    禁軍營外停放了一頂小轎,秋水寒剛一出來,香草立刻跑了過來,“小姐!”


    “本小姐現在已經是千戶了,以後叫千戶大人。”秋水寒更正香草的話。


    “是是是,千戶大人您累嗎渴嗎餓嗎?第一天上任有沒有人為難你?”香草眨巴著眼睛看著秋水寒,眼裏熠熠生光,小姐現在看著真威風。


    “你家小姐這麽厲害誰敢為難我?別囉嗦了,迴宮,昨兒晚上沒睡好困死了。”秋水寒打了一個嗬欠,鑽進轎子。


    香草見狀不再問了,起轎迴宮。


    ……


    宸環宮,李靖睿聽著暗衛的匯報,絕色無比的臉上沒有任何的反應,平淡無波。紀溫辰喝了一口酒,笑眯眯地說道:“你這個小娘子真是厲害啊!”


    李靖睿抿唇一言不發,臉上表情淡淡的。


    “徒兒,你可要把你家小娘子看緊了,小心別讓人給搶跑了。”


    “誰敢?”李靖睿臉上飄過一朵烏雲。


    “我倒是看那太子與二皇子對你家小娘子頗有興趣,丫頭剛剛迴來,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源源不斷地讓人送來。你瞧瞧你,你做什麽了?連根草都沒有送過。”


    紀溫辰給了李靖睿一個鄙視的眼神,想他天縱英姿,風流倜儻,浪漫多情,這教出來的徒弟怎麽就像榆木疙瘩,一點兒竅也不開。“女人要靠哄的,沒事多哄哄,別一天板著臉。”紀溫辰苦口婆心地勸說李靖睿。


    “囉嗦!”李靖睿從鼻孔裏冷哼一聲,冷著一張臉抬步離開。


    霞棲宮,秋水寒前腳剛剛進門,後腳小方子就來通報,“小姐,太子讓人送來了很多東西,又打發人過來好幾次,他想請小姐過宮一敘。”


    “東西留下,給迴個話,就說本小姐今天累了,以後再說吧!”秋水寒擺擺手。


    “二皇子也派人送來很多東西,說是慶祝小姐升為千戶大人。”小方子又說道。


    “你迴一張貼子,上麵就寫,謝謝!”秋水寒來了精神,難怪人人都喜歡當官,這才剛剛上任,就有人給送禮了。“還有人送禮嗎?”秋水寒把帽子摘下遞給香草,人向大廳走去。


    “有,皇後娘娘,貴妃娘娘,淑妃娘娘,賢妃娘娘,還有各宮的嬪妃才人,她們都讓人送了禮物過來,這貼子上都記著呢!”小方子一臉的眉開眼笑,主子風光,他們這些當奴才的臉上也有光,腰也挺直了,說話也敢大聲了,走路也敢出聲了,這腰包也鼓起來了。


    大廳中間的桌子上擺滿了禮盒,滿滿的一桌子,隨手拆開一個,秋水寒頓時眼珠子有點轉不動了,玉白菜?這也太貴重了,誰這麽大手筆?


    “這送誰的?”秋水寒問道。


    “這是太子讓人送來的。”小方子打開貼了答道。


    “太子倒是挺大方的。”秋水寒把盒子蓋上,又打開旁邊的一個,眼睛猛地瞪得滾圓。夜明珠?拳頭那麽大一顆,秋水寒小心翼翼地拿起來放在手心,眼睛直放綠光,喃喃地說道:“這恐怕值不少的銀子。”


    “聽說是價值連城。”小方子到底宮裏的太監伺候過皇上,有點見識。


    “香草,把這顆夜明珠放在本小姐的房間,以後晚上就不用點蠟燭了。”秋水寒小心翼翼地把夜明珠放進盒子裝起來蓋好,對著香草吩咐道。


    香草眨巴著眼睛看著秋水寒,“小姐,這是不是太高調了?”而且容易讓人嫉妒。


    “高調嗎?”秋水寒問。


    “嗯!”香草點頭。


    “小方子,你也以為本小姐高調了?”秋水寒又向小方子問道。


    “小姐,這個確實有些高調了一些,奴才看其他宮裏的娘娘,她們都有一個小金庫,貴重物品全放在裏麵。”小方子答道。


    “這倒是個好主意。”秋水寒點點頭。


    霞棲宮不是長久之地,早晚有一天她要離開這裏,在離開之前,她要把這些寶貝全給藏好了。


    “那本小姐就建一個小金庫,把這些寶貝全放在裏麵,如果哪一天缺銀子,我們就拿出來一件給賣了,這輩子就不愁吃喝了。”秋水寒笑著說道。


    小方子嘴角抽了抽,小姐,您是丞相千金,又是七皇子的未婚妻,又是千戶大人,得皇上寵愛,您還會缺銀子嗎?


    “香草,把這些東西全收起來,等本小姐有空了好好地欣賞。”秋水寒心情大好,從中間挑選了一樣玉釵還有一塊玉佩賞給香草和小方子,“你們兩個好好地跟著本小姐,本小姐包你們吃香的喝辣的,一世富貴。”


    “謝謝小姐!”


    香草和小方子同時叫了一句,感激不盡彎腰行禮。


    “另外,這霞棲宮裏所有的人都有份,香草,一人賞五兩銀子。”秋水寒大方地說道。


    “是。”


    “哎,小方子,本小姐問你,你今天去冷宮看梅如雪了嗎?”秋水寒小聲地向小方子問道。


    如今這梅如雪可是一個關健的人物,在她沒說出事情真相以前,一不能讓人發現了,二不能讓人死了,要是她出了什麽事情,秋光耀絕對饒不了她,現在還不是和秋光耀翻臉的時候。


    小方子四下看看,靠近秋水寒小聲地說道:“奴才今日一大早就去了,人好好的,就是受了一點刺激。”


    “你讓人給看著點,千萬別讓她出事了也別讓人給跑了。”秋水寒交待小方子,一開始的時候她認為冷宮偏僻,平時幾乎沒有人過去,昨天與李靖睿轉了一圈,她發現這冷宮裏也不安全了,先拋開那群瘋瘋顛顛的女人不說,單就和玉貴人接頭的那個婦人,就不是一個善類。


    “小姐您放心,這哪個要是誰進了冷宮,沒有皇上的命令,根本就出不來。”小方子眯著眼睛說道。


    “還是小心為上。”


    萬一梅如雪要是出了事,那可真是麻煩大了,沒有人看到她把人弄到冷宮,但是有人看到她把人弄到皇宮來,梅如雪要是出事,秋光耀第一個就懷疑到她的頭上來。


    “奴才明白。”小方子應了一聲。


    秋水寒見狀不再說什麽,抬步向寢宮走去。


    李靖睿一身白衣飄飄從大門走了進來。


    秋水寒看了李靖睿一眼,抿了抿唇,一言不發,直接進了房間。


    李靖睿心口隱隱地疼,麵上一寒,真好,膽了還真大,居然裝著沒看見他,他存在感就這麽低嗎?李靖睿冷著臉進了屋。


    秋水寒坐在桌前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端起剛送到嘴邊,斜刺裏伸出一隻手從她的手裏把杯子奪走。


    秋水寒有些無語地看著李靖睿,李靖睿一臉淡然拿著杯子優雅地小口小口喝著水。


    那神情那姿態是無比的尊貴。


    秋水寒雙手抱胸,視線直直地看著李靖睿,“你難道對我還不死心?”她現在還不是他的對手,不過他要是想要殺她,也不是那麽容易。“秋水寒,如假包換。”


    李靖睿把杯子放下,清澈的眸子緊緊地盯著秋水寒,“本皇子今天來不是和你說這個。”


    “那有什麽事?”秋水寒倒有些不解了。


    李靖睿從袖袋裏掏出一件東西,外麵用一層布包著,看著很珍貴的樣子。


    “打開看看。”


    秋水寒眨巴著眼睛,猶豫了一下,但還是乖乖地把伸手,把外麵包著的布打開,一件薄如蠶翼有些像衣服的東西呈現在秋水寒的眼前。


    “這是什麽?”


    秋水寒雙手拎了起來,說是衣服不合適,說是馬甲更為準確,份量極輕,拎在手裏就像沒感覺一樣,秋水寒總有一鍾錯覺,生怕力氣大一點把它給撕破了。


    “這是天蠶衣,你穿上。”


    天蠶衣?秋水寒眼睛瞪得滾圓。“這世上真的有天蠶衣?”秋水寒難以置信,這天蠶衣是存在於書上電視上的,是一種傳說,難道這個世上真有?“刀槍不走?冬暖夏涼?”


    “嗯!”李靖睿淡淡地點頭。


    “你真送給我?”秋水寒眨巴著眼睛看著李靖睿,這可是一件好寶貝啊,假如真的是刀槍不入,她生存的機率就大了許多。


    李靖睿臉色暗了下來,“你看本皇子像是在說笑嗎?”


    “不像,不像。”秋水寒連連搖頭,臉上笑得跟一朵似的,把天蠶衣向桌子一放,從椅子上跳下來就向李靖睿撲去,“師父,你對我真是太好了。”


    嗬!李靖睿眸子暗了暗,抬手把秋水寒身上扯了下來,一臉寒意看著她,“剛才是誰看著本皇子就像沒看見似的?”


    “誰啊?”秋水寒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師父是人間絕色,俊美無比,一出場就自帶強光,想讓人忽視都難,怎麽可能像沒看見呢?師父剛才一定是看錯了。”秋水寒嗬嗬地笑。


    “師父真有你說的那麽好?”李靖睿向秋水寒問道。


    “嗯嗯!”秋水寒連連點頭,隻差沒發誓了。


    李靖睿看秋水寒這個樣子,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滿腹的怨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第一天上任感覺如何?”


    秋水寒重新落了座,手撐在桌子上手托著下巴笑眯眯地看著李靖睿,“當官的感覺很好。”


    “嗯?!”李靖睿挑了挑眉頭。


    “很多人來送禮。”秋水寒捂著嘴巴笑,眼睛彎成一條線,“全是寶貝,價值連城。”


    “……”


    李靖睿眼角抽了抽,她說的很好敢情就是指收了很多的禮。


    “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麽那麽多的人喜歡當官了。”秋水寒歎息一聲,這當官多好啊,每天都有人送上門來,吃的喝的用的,要什麽有什麽,這一生什麽也不愁了。


    李靖睿眸子閃了閃,抿唇不說話,有些話並不打算與秋水寒說,怕她聽了不高興,這千戶是個沒多大的官,手裏沒多少實權,之所以這麽多人給她送禮,那是因為皇上和丞相的麵子上,明著是討好她,實際上這是在討好皇上和丞相。


    “你很喜歡當官?”李靖睿向秋水寒問道。


    “嗯嗯!”秋水寒笑眯眯地點頭,有權就有錢,能撈錢的官她為什麽不想當?想她以前當殺手時,掙錢是多麽的不容易,每次都是冒著生命危險,小心翼翼,就怕一不小心這小命就玩完了,每天晚上睡覺時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總是擔心被人暗殺過了今天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以後讓你當丞相。”


    李靖睿盯著秋水寒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


    “……”


    秋水寒愣了一下,眨巴著眼睛看著李靖睿,“真的。”


    “嗯!”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好,太好了。”秋水寒整個人興奮起來,恨不得跳起來抱著李靖睿狠狠地親一口,少年不但長得好看,人也特別的好。


    “杜絕貪汙受賄。”李靖睿涼涼地來了一句。


    秋水寒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全僵在臉上,眼睛睜得大大的瞪著李靖睿。


    靠,這是玩她呢?


    “廉儉之風從丞相做起,如不然如何樹立威信?如何讓天下人信服?如何治理國家?”李靖睿一臉平靜地說道。


    秋水寒氣得笑了出來,“師父,你這是在玩我呢吧?算了,要是這樣,你另請高明吧!”一個窮丞相有什麽好當的?還要以身作則,帶頭做起,兩袖清風,這樣的話還不如不當,還落得一身輕鬆。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李靖睿淡淡地輕飄飄地來了一句。


    “……”


    秋水寒無語,瞪大眼睛看著李靖睿,少年現在是越來越腹黑了,這是挖了個坑讓她向下跳啊!


    “師父,你真好。”


    “你這裏不安全,你的那些寶貝本皇子暫時幫你保管。”李靖睿輕飄飄地又來一句。


    秋水寒立刻搖頭,“不敢勞煩師父,我會保管好的。”


    “不放心本皇子?”李靖睿斜了她一眼。


    “不是。”秋水寒立刻否認。


    “怕本皇子私吞了?”李靖睿又涼涼地問了一句。


    “師父,你這是想多了吧?我怎麽可能會這樣想?”秋水寒的笑容有些僵,本小姐就是怕你私吞了好不好?本小姐習慣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這樣會比較有安全感。


    “那就放在本皇子那。”


    李靖睿不容秋水寒拒絕,淡淡地說道。


    秋水寒還想說什麽,李靖睿一個眼神過來,秋水寒所有的話全都咽了過去。“好,暫時先放在師父處,反正我們以後會成親的,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


    “嗯!”李靖睿眼裏有著淡淡的笑意,“真乖!”


    乖你妹啊!


    秋水寒心裏全是苦水,她現在後悔了有木有?她是被美色迷了雙眼,完全沒看出眼前這個俊美無比的少年這麽的腹黑和這麽壞。


    李靖睿,你好樣的。


    秋水寒咬牙切齒,伸手把天蠶衣拿起來抱在懷中,目前僅剩一件寶貝了,千萬別再被搶走了。


    “本皇子送出去的東西不要再收迴來。”似是看出秋水寒的擔心,李靖睿淡淡地說了一句。


    嗬嗬,秋水寒幹幹地笑了笑,本小姐信你的才怪,她還是趕緊把這天蠶衣穿在身上,免得李靖睿又反悔了。


    “師父,我要洗澡去了,就不陪你,你哪來的就去哪兒吧!”秋水寒丟下一句話,抱著天蠶衣跑了。


    李靖睿眼裏的笑意更濃了,悠然起身,飄然離去。


    晚上,李靖睿果然是說到做到,讓人過來把所有的東西全都悄無聲息搬走,連根毛都沒給秋水寒留下,秋水寒一臉的生無可戀,曾經差點就擁有的東西一轉眼又沒了,這種得而複失的滋味不是一般人能體會與接受的。


    秋水寒歎聲唉氣長籲短歎小臉上一片無光,整個人都無精打采的,香草和小方子都比她幸福,至少他們兩個人一個得了一枚玉釵一個得了塊玉佩。


    這幸福指數突然間降低了,秋水寒微眯著眼睛看著香草和小方子,眼裏是點點寒光。


    香草和小方子感到莫名其妙,身上遍生寒意,毛骨悚然,兩人對看了一眼,找了個借口溜了出去,小姐真是太可怕了。


    “香草,小姐和七皇子吵架了?”一出門小方子向香草悄聲問道。


    “沒有啊!”香草是一臉霧水。


    “那你得罪小姐了?”


    “也沒有啊!”


    “那為什麽小姐看咱們的眼神那麽嚇人?就像在看獵物一樣。”小方子悄聲說道,小心髒緊跳個不停,太嚇人了有木有?


    “不知道。”香草搖頭,真不知道小姐這是怎麽迴事,這上午迴來還好好的,姑爺走的時候她看著好像還帶著笑,怎麽這一到晚上就變了。


    姑爺多好啊,處處想著小姐,怕小姐不會管理財物,還特意讓人過來搬走幫忙管理,臨走時說什麽來著,哦,對了,說小姐什麽時候想看就過去看,多貼心的姑爺,小姐這下是找到一個如意郎君了,小姐好幸福啊!


    秋水寒要是知道香草這樣想,一定會噴出一口老血來。


    她稀罕那李靖睿幫她保管,她的東西她喜歡自己管,她喜歡睡覺前看一眼摸一眼這樣才睡得踏實,難道她每天晚上睡覺前都要溜到宸環宮一趟嗎?


    真的是氣死她了。


    果真是美色誤人啊!男色誤人啊!


    秋水寒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爬上床,一晚上就在想她的寶貝,在夢中哭得一塌糊塗死去活來。


    子時,李靖睿悄無聲息潛入秋水寒的房間,手指抬了抬,一縷勁風輕打在秋水寒的手背上。


    秋水寒翻身坐了起來,瞪大眼睛看李靖睿,“師父,你能不能讓我睡個安穩覺?”


    “你不打算知道事情的真相了?”李靖睿涼涼地說道。


    秋水寒窒了窒,伸手在腦袋上輕拍了一下,都被李靖睿給氣的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事情給忘了?“走,走。”秋水寒掀開被子跳下床,隨意披了一件袍子穿上鞋子就走。


    “等一下。”李靖睿出聲叫住了秋水寒。


    “嗯?”秋水寒迴頭,“怎麽啦?”


    李靖睿什麽也沒說,把秋水寒的頭發從衣服裏掏出來,順手拿出一件東西給紮住,轉到秋水寒麵前,把衣服幫她穿好,又係好。


    秋水寒心猛地漏掉半拍。


    少年你太會撩了有木有?本小姐可不經撩啊!小心本小姐現在立刻就把你撲倒在地上。


    “師父,你……”別這樣。


    “走吧!”


    秋水寒後三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李靖睿牽著她的手就出了門。秋水寒的小心髒啊“怦怦”地亂跳,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烏雲把月亮遮住,朦朦朧朧極美。


    都是這夜色太美惹的禍啊!夜色太美,你太溫柔,本小姐可真是有些把持不住了。這麽好的夜色,去什麽冷宮?這個時候就應該找一個沒人的地方鑽進某個花叢中,兩個依偎在一起,卿卿我我,說著情話,摸摸小手,親親小嘴什麽的。


    “砰”頭上被人手指敲了一下,秋水寒吃疼,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師父,你幹嘛打我?”秋水寒不悅地瞪著李靖睿。


    “想什麽這麽出神?再不走一會兒天就要亮了。”李靖睿淡淡地說了一聲,鬆開秋水寒的手,自己一個人徑直先走了。


    這麽任性!


    秋水寒皺了一下眉頭,抬步就向前追去。


    皇宮裏一片黑暗,偶爾有幾隻氣死風燈亮著,巡邏的侍衛悄無聲息地行走在皇宮的每個角落,秋水寒與李靖睿就像兩隻行走在黑夜中的精靈穿過黑暗悄然來到冷宮,李靖睿手托在秋水寒腰間,輕輕一躍落在牆頭,轉眼間就消失在黑暗中。


    冷宮裏到處是毛骨悚然的聲音,有人哭,有人笑,有人在大吵大鬧,有過上一次的經驗,秋水寒淡定了許多,跟著李靖睿向前走去,最後停在一處破舊的院子前。


    “這裏?”秋水寒低聲問道。


    “嗯!”李靖睿低低地嗯了一聲,帶著秋水寒從牆上跳了下去。


    院子裏是一人身高的雜草,風吹著沙沙作響,在夜裏有幾分瘮人,“在這個鬼地方沒被嚇瘋,這梅如雪的心理素質真好。”秋水寒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讚揚了一句。


    李靖睿默不作聲,帶著秋水寒穿過雜草來到屋子前,門緊緊地閉著,裏麵靜寂無聲,李靖睿與秋水寒兩人同時變了顏色,秋水寒飛起一腳踹在門上,門板子晃了晃,再也經不起折騰,轟的一下倒了過去,塵土飛揚。


    秋水寒不等灰塵散去一下子衝了進去。


    沒人。


    秋水寒微眯著眼睛感受了一下,除了她與李靖睿的氣息以外,屋裏再也沒有第三個人。


    “你確定梅如雪就關在這裏?”秋水寒迴過頭向李靖睿問道。


    李靖睿的臉上全是寒意,他的人一直在這裏守著,未見梅如雪出去過,那梅如雪到底是怎麽逃走的?她去了哪裏?


    李靖睿手指在唇上,發出一聲很奇怪的聲音,片刻過後,一條黑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李靖睿的眼前。


    “人呢?”李靖睿冷聲問道。


    那條黑暗身體微微怔了怔,在黑暗裏查找一番,“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屬下辦事不力罪該萬死,主子請恕罪,屬下一直守在四周,沒有看到人出去過。”


    “那有什麽人來過?”秋水寒冷聲問道,眼裏一片寒冰。


    媽的,果然是怕什麽就來什麽,這梅如雪失蹤了,她要怎麽向秋光耀交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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