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平樂區開的青樓,無一不是有後台的,鳳儀樓這麽大的場子,又是玉安風月行當數一數二的存在,背後撐腰的人權勢定然不一般。敢在鳳儀樓放肆並讓老鴇低三下氣的人,來頭必然不凡。當下雖然有不少千落的追隨者對這齣言不遜的公子不滿,但都隻是竊竊私語,沒有敢出麵的人。


    “浩軒兄,我去去就來。”


    不等許浩軒發問,君逸羽一個騰空已經落到了歌台上,隻留下雅間內的許浩軒一個人目瞪口呆。


    “逸羽他還真會武功?這麽高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7 章


    鳳來樓中,眾人隻覺白影一閃,歌台之上已經多出了一個眉清目秀的漂亮公子。


    君逸羽到得歌台,對千落拱手,燦然一笑,悠悠說道:“千落小姐才情高絕,以文會友,在下……”


    君逸羽的話沒說完,便被身側的尖厲叫囂壓了下去。


    “哪來的毛頭小子,給大爺一邊呆著去!”


    君逸羽淡淡瞥了一眼,皺眉道:“哪來的野狗亂吠。”


    “你敢罵我?”


    君逸羽作驚訝狀,“這位公子,你是野狗嗎?”


    “好你個牙尖嘴利的小子,毛都沒長齊還敢學人強出頭。你知道大爺我是誰嗎?小心爺爺我讓你有命出頭,沒命走!”那攔路的紈絝惱羞成怒,這幾句話說得是疾言厲色。


    君逸羽習武多年,耳力高絕,上得歌台,有心之下,早就從周圍人的竊竊私語中知道這人是薛太師的二公子薛宏。不說君逸羽的武功,便是以她的身份,也盡可以在大華橫著走,又哪會怕了薛宏?倒是本來漠然站著的千落,怕這好心替自己出頭的年輕公子不知情況,受了欺辱,當下麵露急色,張口欲言。君逸羽見了擺手示意無事,無視了那薛二公子的叫囂,隻淡淡道:“這位公子若是有本事,不妨留下詩文請千落小姐品評。若是沒本事,也別在這丟人現眼了,沒得汙了千落小姐的尊眼。”辱人者人恆辱之,見了此等仗勢欺人之輩,君逸羽也沒了好脾氣,自然不會和他客氣。


    “少爺!”聽到君逸羽的話,薛宏的狗腿子跟班都露出憤憤不平的表情圍攏了上來,“讓我們教訓教訓這小子吧!”


    “給我上!”薛宏滿麵猙獰的狠狠一揮手。想他貴為太師公子,玉安城中不好開罪的也就有數的那幾位,這小子是哪根蔥!


    “公子……”千落眼看著麵前好心幫她的公子要被人仗勢欺了去,忍不住捂嘴驚唿著提醒,隻這“小心”沒有說完,又被她吞了迴去。


    薛宏手下,不過仗著太師府橫行霸道,酒肉裏泡大的行子,又哪能真有多少本事?君逸羽甚至都沒挪地兒,隻施施然動了動腿腳,那幾個家丁便被她送下了歌台。


    “這位公子是要自己下去,還是要我請呢?”


    薛宏麵有懼色,但想著這般下去他再也沒臉在玉安城混了,再者,他又哪受過這般窩囊?當下忍不住道:“小子,有種你留下名號,大爺我……”


    君逸羽來到這個世間,也不是第一次遇見這種為富不仁、為貴不尊的公子哥了,也不聽薛宏放狠話,她搖頭上前,輕輕一腳就將薛宏踢下了台去。時間不早了,她這還是迴家後第一次晚上出來,答應要早點迴去的,可沒時間讓薛宏耽誤。


    君逸羽隻是存著教訓教訓這紈絝公子哥的意思,卻沒下狠手,那薛宏被踢了下來,“哎呦”著爬了起來。


    “小子!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爹可是薛桂薛太師!有種你報上家門,我一定要讓你全家雞犬不寧!”


    君逸羽強自忍著翻白眼的衝動,這又來了個古代版“我爸是李剛”!她剛要開口打發了薛宏,卻聽樓上飄來一個慵懶的聲音:“我道是誰這麽大的口氣,原來是薛二公子。怎麽?薛公子要欺上我翼王府不成?”


    君逸羽聞言望去,對麵三樓,握杯倚欄的,不是自家叔父君康舒又是何人?


    “叔父,你怎麽在這?”


    “怎麽,阿羽,隻許你小子在這英雄救美,就不許我來這喝杯酒?”


    君逸羽和君康舒平素笑鬧慣了的,但是在公眾場合,總不能落自家叔父的麵子,何況君康舒明顯是出來幫自己的,所以雖然有很多話可以打趣迴去,她也隻撓頭笑了笑。


    君康舒見自家侄兒給麵子,輕笑一下,拿眼斜睨著薛宏說道:“薛公子,你這是怎麽說,真要欺上我翼王府?”


    薛宏是薛太師家的公子,一向欺行霸市慣了的,耐著性子追求千落半年無果,前幾天好容易搜羅了一首詩想來一親芳澤,誰想又被拒絕了。他公子哥橫行慣了的,又哪受得了?當即就來了火氣,想仗著身份用強的。薛宏常年廝混在平樂妓坊,大家都知道他太師之子的身份,不敢出頭。


    君逸羽見著麵生,薛宏隻當“他”是外地來的毛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是個隨人拿捏的貨,吃了君逸羽的虧後又想丟點狠話找迴點場子,此時聽了君康舒和君逸羽的一番對答,薛宏哪還不知道這是踢到了鐵板?得罪了翼王府的世孫!前些日子還聽父親大人說起翼王世孫頗得聖寵,萬萬不可開罪。怪隻怪他,迴來這麽久竟然不在公眾場合露麵,我不認識他啊!現在我竟然當眾說出了讓人“滿門雞犬不寧”的話,我哪知道他是翼王世孫?可這話不管有心無心,出得口來就是大大開罪了翼王府。父親若是知道了,非得打死我不可。想到這些,薛宏冷汗涔涔,當即賠笑著說道:“郡王爺說笑了,原不知是世孫大駕光臨,不過是個玩笑,還請王爺和世孫恕罪,相信我絕無冒犯翼王府之意。我還有事,王爺和世孫慢慢玩,我先走了。”想著自己之前的態度,將心比心,若是自己定然不會放過對方。薛宏對自己這番話實在沒底氣,說完就腳底抹油的逃走了。今天這人是丟大發了!這人也得罪大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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