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盛嘴角抽搐了一下,一甩手就走了。哼?人家也是有小脾氣的!


    時正陽嚴肅的嘴臉慢慢緩和了下來,轉過頭看著窗外的夜色,寧靜宜人,“立陽啊,要是你也在,那該有多好啊!少了你們,我和盛盛生活得再幸福,也免不了少了些東西啊!”


    盛彼岸悄悄地跑到了白四知的辦公室去吐槽。白四知低著頭在看文獻,突然有人一巴掌把一堆紙拍在了他麵前,免不了嚇了一跳。


    “彼岸……是你啊!嚇死了!怎麽了?這些都是什麽啊?”


    “那些小女生給我盛盛遞的情書!”盛彼岸鼓起了自己的腮幫子,把裏麵最長的一張挑了出來,“你看看這張!說我不夠高,配不上時師兄!不知道愛情是不分身高的嗎?家裏父母都是醫生怎麽了?我家還一個法官一個律師呢!怎麽就不配了!”


    白四知溫和地把這些小紙條掃進了自己抽屜裏麵,“既然自己覺得配得上,那就是配得上啊!彼岸,我記得你以前可不是這樣在乎別的眼光的人啊!”


    盛彼岸玩著自己手指嘟囔著,“那是以前嘛!我現在發現其實還是要在乎一下的!時師兄那麽優秀,我不想讓他丟臉嘛……”


    “唉!原來是偉大的愛情的力量啊!”白四知調侃道。


    盛彼岸一臉苦惱,“時師兄怎麽那麽優秀啊!我現在整個人都超有壓力的!”


    “你也是最棒啊!盛彼岸是誰啊?叱吒m市律師圈的最年輕的刑辯律師啊!你還這麽年輕就這麽有成就了,你看看時醫生比你大了多少?等到你活到時醫生那個年紀了,你肯定和時醫生一樣了。”


    盛彼岸頓時豁然開朗,“小四!你說得好像也很有道理哎!時師兄比我大了五歲呢!”沒過多久盛彼岸就又蔫蔫了,“所以……我為什麽要找一個比我大五歲的人!”


    年齡的差距是怎麽趕都趕不上的啊!


    “因為喜歡啊。”白四知轉著自己的筆輕輕說道,“彼岸,你難道不是因為喜歡時醫生,所以才和他在一起的嗎?”


    “是啊!因為喜歡就要遭罪啦!”盛彼岸吐吐舌頭,“小四,幫我這些解決了哈~我去找我家師兄了……”


    “去吧去吧,我看你啊,現在就連做夢都想著時醫生吧?”


    盛彼岸手扶在門框上,背對著白四知擺擺手,“可不是嘛~誰讓我家盛盛這麽帥呢!走啦小四!”


    白四知含著笑看著盛彼岸離開,這才繼續低下頭看自己的文獻。手機震動了一下,白四知拿起來一看,眼底的笑容頓時化為冰霜,任何一絲日光都無法融化。


    ——


    “跑哪裏去了?”時盛作勢要去揪盛彼岸的耳朵,盛彼岸警惕地保護好自己的小耳朵,“你還想欺負我呢!真不怕我和別人跑了啊?我跟你說啊,我這個人啊!”


    “吃軟不吃硬!過來,抱抱你,親你一下,再獎勵你一根棒棒糖吃,別生氣了啊!”


    盛彼岸抬起了自己的小下巴,“一根棒棒糖?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最起碼三根!”


    “別說三根,五根也給你!不過不許一次性吃完知道嗎?對牙齒不好。”


    盛彼岸亮了亮自己的小牙齒,“這糖都還沒吃到嘴巴裏呢!又開始教育我了!找個醫生做男朋友真麻煩!什麽都要管!”


    “什麽都要管還不好了?”時盛走過去把胳膊掛在了盛彼岸肩膀上,拉著她往迴走,“這不是為了讓你活得就一些,多陪我幾天嗎?多幾秒鍾也好。”


    盛彼岸拿起他的手臂往裏麵搭了搭,“師兄,能不能別說這麽煽情的話題啊!咱們都還這麽年輕呢!就開始聊生老病死的話題啊?我的抱抱呢?親親呢?”


    “迴家再給你。你看看這麽這麽多人,我不好意思。”


    盛彼岸:“……”你還會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那現在別和我說話啊!我還在生氣呢!”盛彼岸作勢要從時盛的胳膊下麵跑出去,硬生生地被時盛給按住,動彈不得。


    男人低下頭,語氣裏帶著滿滿的笑意,“小樣兒!進了老子的懷,哪是你想出去就能出去的啊!”


    “你就欺負我力氣小!”盛彼岸氣得跳腳。


    “對啊!什麽時候你力氣比我大了就可以欺負迴來了。”


    “下輩子吧!”盛彼岸自暴自棄。


    誰讓她這輩子生成了一個女兒身呢!男女力量相差懸殊就算了,現在身高也懸殊著呢!盛彼岸在身高上就已經輸了一大截了,隻從從體重上贏迴來了!這就是她為什麽這麽“壯實”的原因啊哈哈哈!這裏理由找的實在是太好了!


    “時師兄,我跟你講,你現在這麽囂張,下輩子投胎我肯定是男的,你肯定是女的。到時候就輪到我欺負你了……哎哎哎!走慢點啦!照顧一下小短腿不行嗎?”盛彼岸衝著時盛低吼。


    “下輩子的事情下輩子再去想去吧!這輩子先欺負完了再說!”盛彼岸被迫夾在男人的胳膊下麵小跑著往前,這樣才能跟上時盛的腳步。


    盛彼岸氣得牙癢癢,又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些太粗魯低俗的話,隻能硬生生地被他帶著走。


    “時醫生!”文思意小跑著跟了上來,跑得她劉海都飛到了兩邊,露出了飽滿光滑的額頭,盛彼岸不禁沉浸在了她的美貌之中。人長得美就是好啊!怎麽跑、劉海怎麽飛都還是美美噠!


    “你大伯的手術時間的定下來了。就在後天下午。這個時間,你看可以嗎?”


    時盛有些吃驚,“這麽快?”


    “時伯父的身體不錯,隻要補充一下身體水分就行。如果你覺得可以的話,晚些我把手術單送到時伯父病房去,你應該在那兒吧?”


    “在。我會在那裏等你來的。”


    文思意對著時盛微微一笑。看著努力掙紮的盛彼岸,伸手掩住了自己的嘴角,“咳咳,時醫生,大庭廣眾之下的,這麽和你的小女朋友調情不太好吧?真是傷透我們這些單身狗的小心髒。”


    “文醫生人美刀快,還怕找不到男朋友?”時盛含著笑反問,“到時候可別讓我們羨慕你。”


    “那是必須的呀!”文思意捋捋自己頭發,“你們先秀著,到時候可等著我找個人來秀迴來啊!”


    “好啊,我和我的小女朋友等著呢!”


    “戰術下好了,那我就走了啊!”


    文思意走了之後,盛彼岸看著邊上沒人,抬起時盛的胳膊一口咬下去,時盛臉色一邊,拎著她的後衣領一臉黑線地看著她,“我白大褂有多髒你不知道?”


    盛彼岸頓時感覺自己胃裏一頓翻滾,又覺得是時盛在誆她,強壓下心裏的那抹不適感,“這麽白鵝……師兄你肯定又是在騙我!”


    時盛撇了下嘴,拉著盛彼岸往前麵走,“這我有什麽好騙你的啊!有報導說,醫生的白大褂,聽診器,洗手衣上都帶有病菌,就連手術服都可能存在細菌。醫生的白大褂都可以用來培養微生物的你知道嗎?每天要接觸那麽多的病人,每個人身上都帶著各式各樣的細菌,這手摸來摸去,聽診器聽來聽去,上麵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細菌呢!這就是為什麽醫生大多數有潔癖、喜歡勤洗手的原因。就是為了讓自己手上的細菌可以少一些,減少感染的風險!”


    時盛把盛彼岸帶到病房裏,給她倒了杯水,“快點漱漱口。”


    盛彼岸被他嚇得連忙喝了一口水,認真地漱過口之後才吐掉,接過時盛遞過來的餐巾紙把嘴巴擦幹淨,開始抱怨,“還不是因為你不放開我,這才咬你的嗎……”


    “現在知道了吧?以後咬什麽都不能咬白大褂聽到了沒有?看著是幹淨,白白的,實際上比什麽東西都髒。”


    盛彼岸以前對白大褂有著非凡的好感。你想想看啊,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穿著長到膝蓋的白大褂,幹幹淨淨,走過來的樣子,單是想想都覺得仙氣飄飄,忍不住沉淪進去。


    現在被時盛這麽一說,盛彼岸似乎都能看到白大褂上麵一個個對著她咧著嘴巴笑得細菌,頓時感覺嘴唇幹幹的,整個人都不好了。幻想頓時就給破滅了。


    “這樣多不衛生啊!應該換成滅菌的衣服才行啊……”


    “紐約大學蘭戈恩醫學中心外科手術室教授馬克?霍奇伯格醫生說:‘穿著白大褂的醫師是20世紀醫學的象征。’19世紀末以前,醫生通常身著緇衣,以示莊重。衣著從黑到白的轉變,一方麵彰顯了科學的進步,另一方麵也代表公眾最終意識到對抗致病菌的重要性。這哪裏是你說想換就能換的啊!其實國內的醫院做的不是很規範,按道理說,出了醫院,比如說去食堂吃飯的話,應該把白大褂脫掉,而不是穿著白大褂就去了。”


    “所以說你穿成這樣出來亂走是對病人的一種不負責任!”


    盛彼岸指著時盛身上的白大褂開始抬杠。


    “是啊!就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表現!所以我現在得趕緊迴去了!你今天律所還有什麽工作嗎?”


    盛彼岸拿出手機查了一下自己今天都安排,“嗯……還有一點點工作,晚點迴家收個尾就可以了。”


    “那你幫我去大伯病房裏等著吧。等會文醫生會送手術單過來,你幫我簽個名。我等會還有個手術要做。”


    盛彼岸立刻大驚失色,“什麽?讓我簽字!這個我……我有點慌啊……”


    “有什麽好慌的?你把名字簽了就好了,又不需要你做些什麽其他的事情。我手術做完了會親自去看一遍有沒有問題的。”


    “那你剛才怎麽不和文醫生直接說沒時間啊?”


    還一定要說自己在病房呢!


    “傻瓜,我這不是不想麻煩她嗎?”


    盛彼岸聽了喜上眉梢。唉!時盛的意思是,一個是自家人,一個是外人。對自家人麻煩麻煩當然沒關係啦!


    盛彼岸大氣地揮揮手,“行了!師兄,等會你就安心地做你的手術去吧!不就簽個名兒嗎?交給我了!”


    時盛:“……”


    時正陽住院了,來看望他的人還不少。除了自家爸媽,盛彼岸就沒認識幾個!就算認識也是僅限於能把臉和名字對應起來的那種。


    每次別人問時正陽她是誰的時候,時正陽都會特別自豪地告訴他們,“這是我們家盛盛的女朋友!怎麽樣,長得還漂亮吧?她可是我們m市有名的刑辯律師啊!不僅這樣,這孩子啊,脾氣還特別好呢!”


    盛彼岸在一邊給出了一個“乖寶寶”版的微笑。


    文思意過來的時候,盛彼岸就代時盛簽了名兒。本來文思意欲言又止的樣子應該是想阻止她,不知道為什麽又放棄了這個念頭。


    文思意看到了盛彼岸手手上的戒指。別忘了,盛彼岸和時盛現在已經算是未婚夫妻了,盛彼岸已經是半個時家人了,她當然有權利為時正陽的手術單簽字啦。


    文思意拿著手術單思緒萬千地迴到了自己辦公室。本來她還以為是時盛為了讓她徹底死心,故意讓盛彼岸這麽做,好讓她滅掉希望的。穿著洗手衣的時盛急匆地趕到她辦公室的時候文思意才知道,原來時盛是跑去做手術了啊!


    大汗淋漓的樣子,看來是一做完手術就朝她這裏跑過來了。


    “文醫生,真不好意思。剛才有個手術給耽擱了。我讓彼岸幫我簽的字,她應該沒給你添什麽麻煩吧?”


    文思意生硬地扯了一下唇角,“時醫生你真是會開玩笑,就是簽個字而已,還能填什麽麻煩呀?你是過來看手術單的嗎?喏,給你。”


    時盛道了聲“謝謝”,接過手術單認認真真地看起來,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個名字上,下意識念了出來,“白四知?這次手術的麻醉醫生是他?”


    文思意點點頭,把頭探過去看了看,有些奇怪,“上麵排下來的就是白醫生啊!白醫生挺好了,怎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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