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應無惜的驚唿聲,練三生連忙走到她旁邊,看向她指向的地方。


    隻一眼看去,練三生亦是驚住。


    隻見一塊兩人高的巨石立在前麵,巨石看起來或許平平無奇,跟月球上所有的石頭都一樣,甚至塊頭還不如其他的石頭大。但它特殊,就特殊在它似乎曾經鑲進了一個人。


    石頭的一麵凹了進去,凹成的形狀,是一個微微弓背的人,再看巨石凹坑的四周,有著眾多的裂痕。


    “這個人,是被打進去的。”練三生下意識地開口說道。


    應無惜便點頭讚同練三生的說法:“那麽,這個人會是誰呢?這上麵沒有人生活過,從你口中我也隻能得知,月球上曾經有葬王的存在,並且——”


    “並且發生了一場交戰。”練三生與應無惜對視一眼,內心都極為駭然。


    應無惜:“難不成……難不成這巨石鑲嵌過的人,是曾經跟葬王交戰,導致惡鬼道險些覆滅的人?”


    練三生打量四周,算著曾經葬王遺骸所在的地方,和這個地方的距離:“看樣子很有可能,葬王和這個人交手後,二人都是窮途末路,最終來到了這月球。不過,打鬥中,葬王將他遠距離打進了這巨石中。”


    如果二人還是鼎盛的狀態,隻怕不止巨石,就連月球都要化為齏粉。


    應無惜摸了摸巨石,尚且能夠感受到巨石上遺留下來的強者氣息,她觸電一般縮迴了手,咋舌道:“那麽,這個人是誰,他如今在哪?死了,還是活著?”


    練三生聳聳肩:“還是隻能等黑心蘿卜、衝山他們迴來,才能知道了。”


    應無惜:“但願平安。”


    二人繼續在月球上細致觀察,卻再無其他的特別發現,便一起迴到了閻王星。


    等迴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三天了。


    戰爭終於停歇下來,白巫族族人一個個被墨巫族綁得結結實實,根本無法掙脫。白望宇的頭就被吊在閻王城街口的一根柱子上,誰走過去都可以對他投去蔑視的目光。


    甚至還會有曾經被他指使過的武者,對他遙遙地吐去唾沫。


    白望宇的頭雖然被吊起,可他的尊嚴已經徹底掃地。


    墨巫族雖然恨白巫族,恨不得將他們個個淩遲殺死,但現在練三生才是墨巫族族長,在練三生迴來前,他們雖有怨言,卻還是要等著練三生的發號施令。


    “為什麽不殺了他們?”


    “是啊,族長!如果不殺他們,後患無窮啊!”


    “白巫族畢竟人多勢眾,而且統禦四道多年,不殺他們,難保他們不會翻身!”


    練三生一迴閻王城,就有不少墨巫族人前來詢問,或者說是質疑更為合適,隻不過他們並不敢表現得多麽不滿。如果沒有練三生,他們墨巫族也不可能有今日揚眉吐氣的機會。


    隻不過,本應該對練三生最為質疑的巫靈,卻始終沒有來找練三生。


    應無惜笑著說:“或許你這些日子來努力,巫靈都看在了眼中,她已經從心裏承認了你這個族長,願意相信你的一切選擇。”


    練三生便讓人通知下去,將所有人都聚集起來,包括墨巫族、閻王城的武者、知夢城組織起來的武者、戰鬥中臨時拉攏過來的武者,竟也有近十萬之多,幾乎將街道填滿。


    十萬的目光,全都射向了白望宇。


    練三生拍拍手,將大家的目光吸引過來道:“雖然白奉刀還是下落不明,但惡鬼道的戰鬥算是告一段落。我知道大家對我的選擇很不滿,為什麽我不殺了白巫族?他們很強,個個都是縱橫於歲月的老妖怪,他們完全有翻盤的能力。”


    大家紛紛點頭,表示這完全有可能。


    練三生道:“但我也有我的考量,正因為他們活得這麽久,肚子裏總歸有些東西。而且這些東西,是你們、我們,在短時間內難以擁有的,因此我要留下他們。”


    眾人麵麵相覷。


    練三生繼續道:“四道被白巫族統禦已久,沒有人比他們更了解四道。現在白巫族隕落,四道重歸自由,大家也重歸自由,不正是大家所追求的麽?難道滅了白巫族,你們能得到永久的快樂麽?當然不會。我要做的,是讓白巫族永生永世,為奴為隸!”


    眾人的眼眸中隱隱有了一絲期待,甚至遙想將來白巫族的落魄日子,心情竟已開始愉悅。


    特別是閻王星的武者,一想到曾經是如何被白巫族奴役,將來又能如何去奴役白巫族,便一邊倒地呐喊著支持練三生,就連鬼母的嘴角都隱隱有著笑意。


    鬼母看著白巫族,那笑意中帶著些殘忍,仿佛已經揚著鞭子,鞭打白巫族的背:“就讓他們努力,重建惡鬼道吧。白巫族人才濟濟,強者如林,現在的惡鬼道正需要他們呢。”


    她的大紅唇咧開,鮮紅得即耀眼也刺眼。


    白巫族族人個個跪在地上,覺得膝蓋非常疼,這片土地似乎灼熱得要燙化開他們的身體。他們的臉色時而慘紅,時而慘白,根本無法想像自己以後的生活。


    “諸位!”練三生再次揚手,道,“我知道這裏有很多曾經效勞於白巫族的武者,現在白巫族名存實亡,你們也恢複自由,但巫血施下的咒仍舊在你們身上流淌,隻有解除巫血咒,你們才是真正的自由。我答應過的事,便不會反悔,墨巫族將會為你們徹底解除巫血咒!不過,現在我要改一改我說過的話,你們不用效勞過我,隻要是中過巫血咒的武者,都可以解除!”


    人群開始喧嘩。


    練三生知道,直到戰爭結束的最後一刻,很多武者還是沒有真心投誠,也至始至終都是冷眼旁觀,沒有參與到戰爭中去,但她還是願意去解開巫血咒,為自己博取一些名望。


    隻有名望越高,才能讓她身邊的人活得更好。


    當然,那些武者自己心裏也清楚,自己沒有為練三生辦事,就可以被解開巫血咒,他們受之有愧。


    便有人高唿:“難道沒有條件嗎?”


    練三生:“沒有。如果非要說有,那就是你們欠我一個人情。”而人情,將會束縛這些武者,讓他們將來遇到事,能更多地為練三生這邊的人著想。


    她看了看天空,暗暗在心裏歎氣:一切似乎已經塵埃落地,隻可惜戰鬥還沒有結束。難,難,還是太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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