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時尷尬無兩。


    戰牧魂推著練三生的背,把她推到了一邊,一張臉急得陣白陣紅的:“姐!你在胡說八道什麽呢!”


    練三生迴過頭,怪異地看著戰牧魂,挑眉道:“難道你不是想泡她?”


    “我……”


    “那就是想了。”


    “你怎麽說我壞話呢?”戰牧魂不滿道,“我哪裏腦筋轉不過來,我就是……我就是,不知道要怎麽說。”


    “這不就是腦筋轉不過來!”練三生翻白眼,“我剛剛聽你跟她說話,我都要替你急死,你們才第一次見麵,你怎麽就去掀人家麵具了?”


    戰牧魂紅著臉:“我也不知道,就想看看。”


    “你這樣要被人當成變態的!還不如我剛剛直接跟她挑明了,說你要泡她,好讓她有個心理準備呢。你怎麽比大魔王還孟浪!”


    “好歹大魔王跟姐也算是,那我怎麽辦?我沒跟人家女孩子這樣,那樣過……”


    戰牧魂期待地看著練三生,練三生被他看得有點壓力山大,畢竟她也不是什麽戀愛高手啊。她這輩子就跟仇若狂談過戀愛,結果確認關係還沒多久,仇若狂就跑了呀,到了獄魔道也沒說上幾句話,他就昏迷不醒了呀!


    練三生幹咳一聲,道:“慢慢來嘛,你們明明是第一次見,怎麽你就動了心思啊?人家是女孩子,這件事可急不得。”


    她剛剛在夢府大廳裏光顧著大事,赫然沒有注意戰牧魂的一舉一動。不然她一定會拉著戰牧魂,不讓他說出剛才那些蠢話,作出剛才那些蠢事。


    戰牧魂偏頭去看第二春,發現哪裏還有什麽第二春的身影,他失意道:“姐,我是不是真的把人家嚇跑了?”


    不跑才怪呢!


    練三生暗暗翻了個白眼,卻對戰牧魂笑吟吟道:“也許人家是害羞,所以先走了。你以後可不能再這樣莽撞了,如果人家女孩子真的對你沒有興趣,你可不能糾纏她,不然我就揍你。”


    戰牧魂聽得滿腹委屈,不僅小鬼頭是“親”弟弟,他這個姐姐還要揍他這個親弟弟!


    練三生勾住了戰牧魂的肩膀,歎道:“雖然我們是陰差陽錯成為姐弟的,但你和小鬼頭都是我很重視的弟弟,我不希望你成為我看不起的人,別人討厭的人。”她捏了捏戰牧魂鼻子。


    戰牧魂竟覺得眼中酸澀,有些感動。他早便知道練三生魂魄的身份,知道她並非他真正意義上的親姐,可一路走來,他們又哪點不像親姐弟了?他把練三生當親姐一樣敬重。雖然他很吃小鬼頭的醋。


    戰牧魂鄭重地點點頭:“我知道了,姐。”


    練三生笑道:“你怎麽就喜歡上第二春了?”


    “我不知道,看上她的第一眼……我就覺得非她不可。”戰牧魂有些羞澀地說。


    “所以你就去摘人麵具了?”


    “我……”


    “好了。”練三生緊了緊摟著戰牧魂肩膀的手,笑道,“你對無惜已經徹底放下了?”


    “放下了。”戰牧魂歎氣,“流水無情,落花無意,那我何必庸人自擾。早先還抱有著卑微的希望,自從她跟那個什麽月眉來眼去,我也就放過自己了。”


    練三生:“你和無惜都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我不希望你們因感情而生變,如今你能看開,自然是再好不過了。雖然,你以前也將自己藏得挺好,我一直心無掛礙,謝謝你。”


    “是姐一直在關心我,我還在心裏一直抱怨姐關心小鬼頭對於我。不過,以後不會了。”戰牧魂鄭重道,“姐,江湖兒郎不拘小節,不困於情。我會對第二春慢慢追求,若她無動於衷,我也會選擇放棄。她不困擾,我也不困擾。”


    練三生給了戰牧魂一個擁抱,他和小鬼頭,一直都是很懂事的親人,她又如何能不為了給親人一個更好的將來,去努力一把呢?


    小鬼頭……


    究竟如何了?


    “姐,我先去睡覺了!”


    “去吧。”


    等到戰牧魂離去,練三生不再似方才茫然,隻有嚐試過才知道能不能。


    這麽想著,練三生往夢府走去。


    幾天後。


    戰牧魂、巫電、巫靈夢入惡鬼道,都沒有什麽進展,他們三個全都被攔在了閻王城之外。也沒有從死魂靈的口中套出什麽有用的消息來。


    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四道尊白奉刀還沒有到過閻王城。


    這個消息,讓練三生鬆了口氣。


    從惡鬼道出來後,巫電就一直忙於巫毒的事。戰牧魂又在猶豫要怎麽去接近第二春,要怎麽讓第二春理上自己一理。


    而練三生,找到了巫靈。


    在知夢城的某個瀑布下,水流激濺,細細的水花落在身上,冰冰涼涼的甚是舒服。


    巫靈怒視著練三生,道:“我不同意!”


    練三生歎氣:“我也不想這麽做,但如果讓白奉刀到達閻王城,讓他威脅到了鬼尊,那對於我們的形勢非常不利。”


    巫靈惱火道:“那又怎樣?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你是我們之中實力最高的人,如果你在惡鬼道中出了什麽事,那我們所有的努力,豈不是都要半途而廢?我又如何跟爺爺,跟墨巫族人交待?雖然你本不是局中人,是我們強行拉你入局,是我們不對,但現在你的死活,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了!”


    練三生:“你也知道,鬼尊的決定對我們來說有多重要。死魂靈幾乎決定著白巫族和墨巫族的將來。得之,白巫族廢,我們隻要對付一個白奉刀。失之,整個惡鬼道與墨巫族為敵,墨巫族將不再擁有強勢的戰鬼。到時候,我們擁有再多的幫手,也無用。想要獲得勝利,總是要去冒險的。此外,惡鬼道中究竟發生了什麽,我想要進去了解。”


    巫靈冷笑:“我們都無法了解,你又憑什麽?”


    練三生:“憑我跟小鬼頭的關係。”


    “那你出事了,又當如何?”


    “我不會出事的。”練三生認真地看著巫靈,“你要信我,或者,你陪我去?”


    “你!”巫靈望著練三生那堅定的眸光,似乎被說動,她握緊了拳頭,低頭思索再三,驀地抬頭道,“我是真的不喜歡你!幾時走?”


    “現在。”


    巫靈劃破掌心,在地上畫出了鬼圖騰。


    嗡——


    刺眼的紅光耀了整個知夢城。


    夢府中的巫電臉色一變,推開眼前的武者,迅速地向鬼門關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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