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袍,自是象征大吉大利。


    可練三生並不覺得自己有喜慶的心情,成親大典?卻是遙遙無期的事罷了。


    她吸了吸鼻子,訥訥張口:“可是七娘,你知道他——”


    “急什麽?我們都不急,你急什麽?”闞七娘走過來,伸手抹去練三生臉上的眼淚,輕輕道,“都說小輩不急成親,長輩的急。但我們也不急呀,那你慌什麽呢?慌得掉了眼淚,不嫌丟人。”


    “那你……”她掂了掂喜袍。


    闞七娘自然意會:“你有你的忙碌,我怕以後見麵的機會少,又怕你以後跟別人更好,認識更好的裁縫,便先給你把這喜袍做了。”


    練三生點點頭,沒有說話。


    闞七娘又道:“他總會好起來的。聽無惜說,他在意你在意得緊,又怎會輕易拋下你哩?我總會見到你們成親的。不過,以後不準穿別人給做的喜袍,懂嗎?”


    練三生心中一暖,竟也開始憧憬起跟大魔王成親的那天,他一定很高興吧?而且他一定會臉紅,就像當初她挑明了關係,咬了他耳朵一樣。


    練三生也知道闞七娘這是要報答自己,若用了他人做的喜袍,豈不是不接受闞七娘的報答?闞七娘實力不及練三生,能夠報答的也隻有生活上的這些事。


    再者,這兩件喜袍一看就知道費了闞七娘不少心思,練三生還從未穿過這樣做工精細的衣裳呢。


    她剛想給闞七娘承諾,就聽見餘四急躁躁地說:“可不!為了這喜袍,她堂堂一個武者,竟然給針紮了好幾迴。我從來沒見過她這麽精心去做衣服呢。”


    餘四的聲音並不好聽,這急躁躁地說話,顯得刺耳。


    但練三生並不覺得難受,竟覺得親切。


    “讓你說話了?”闞七娘瞪了眼餘四,餘四便嘿嘿地笑。


    練三生把喜袍收入天地囊中,把眼淚全都拭去,笑道:“好,如果我跟他成了親,就穿這兩件,而且一定請你們到場。”


    闞七娘得到練三生的承諾,便喜滋滋地笑了,總算能夠為“恩人”做點什麽,也不至於心裏過意不去。


    練三生瞅著餘四一直盯著闞七娘的後腦勺看,眼神裏盡是情意綿綿,不知道大魔王站在自己身後的時候,是否也這樣看著自己呢?


    她忍不住問:“那你們的喜袍呢?你們什麽時候成親?”


    “啊?”闞七娘愣了愣,驀地扭扭捏捏地拍了一下練三生的肩膀,羞紅了臉,“你說什麽呢,都一大把年紀了,還說什麽成親。再說了,誰要嫁給他,他長得又不帥,聲音也不好聽。”


    練三生揶揄道:“我又沒說是誰,你怎麽就激動啦!”


    “你好壞噢!”應無惜捅了捅練三生的後腰,也賤兮兮地笑了笑,然後輕聲道,“你看餘前輩。”


    隻見餘四一臉挫敗,失魂落魄地念叨著什麽,往風味大門外跌跌撞撞地走去了,看樣子是大受打擊。


    “餘四!”闞七娘震驚地看著餘四的背影,有點不知所措。


    從前是她愛別人愛到被負了心,後來被仇恨蒙蔽,一心隻有修煉,遠離情事。她從未經曆過被別人一心一意愛著,不知道那是什麽光景,便也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餘四的情意,隻能下意識地去抵觸。


    但看著餘四魂不守舍的模樣,她覺得心裏被針紮了似的,很疼。


    “還愣著幹什麽,追上去啊!你想喝我們喜酒,我們也想喝你們喜酒啊!”練三生推了下闞七娘。


    闞七娘滿臉通紅,雖覺得羞臊、不好意思,卻也追了出去:“這個挨千刀的。”


    應無惜衝著闞七娘的背影大喊:“記得告訴他,你也喜歡他啊!”


    闞七娘腳一崴,險些出師未捷先撲街,惹得練三生三人在原地笑個不停。


    無命雖跟闞七娘、餘四不熟,但也算是看出來了:“也是個傲嬌的。”


    應無惜雙手掛在練三生肩上,整個人趴在她背上,還要伸出手去捏練三生的臉,笑嘻嘻道:“論傲嬌,還沒有人能比得過這位。”


    “哼。”練三生頂了頂臀部,把應無惜從自己背上頂了下去。


    無命拍了拍自己的手,眯眼笑著說:“成親誒!聽說我爸跟我媽成親的時候,被我奶奶搶了親,然後我媽又當著奶奶的麵搶了葉傾涵阿姨的親。”


    練三生和應無惜聽得一頭霧水,無命卻好像在說什麽有趣的事一樣,兀自咯咯笑。


    見二人完全意會不到自己的梗,要解釋起來也諸多麻煩,無命隻能笑道:“哎呀,我的意思是,我從未參加過什麽正經婚禮,等仇若狂好了,你們得立刻成親,讓我沾沾喜氣。”


    練三生心裏一陣悲傷,剛想說什麽,就被打斷。


    應無惜嘿嘿道:“是啊!成親是什麽樣子的啊?我也沒正經參加過呢,你說,會怎樣呢?”她捅了捅無命的手臂。


    無命拍手大笑:“當是設宴請客,拜堂成親,然後送入洞房啦!”


    應無惜:“在洞房裏麵會做些什麽呢?”


    無命笑得更賤了:“揭蓋頭,喝交杯酒!”


    應無惜:“若狂把三生抱上床!”


    “落床簾!”


    “脫衣服!”


    “啪啪啪!”


    “小三生出來啦!”


    練三生轉悲為喜,哭笑不得地在二人腦袋上都賞了一拳:“你們說什麽亂七八糟的呢,一個個沒經曆過的,說得跟真的似的。”


    應無惜、無命:“難道不是嗎?”


    “是是是。”練三生嘴上應著,腦子裏忽地閃過無數紅彤彤的畫麵。


    喝完交杯酒後,她坐在床上,嬌羞地摟住大魔王的脖子,右腿攀上大魔王的腰,然後直接一勾,把大魔王勾入懷中——


    啊!


    天雷地火,紅帳搖曳!


    練三生光是想想,就覺得臉上臊得慌,趕緊清清嗓子:“快把我帶去藥星,然後你們麻溜地滾去試煉星。”


    無命:“哎喲,這就忍不住要見新郎官啦!”


    練三生擰住無命的耳朵:“走不走?”


    “走走走……”無命委委屈屈地嘟囔,“我堂堂雲來小小姐,兩大帝尊的掌上明珠,竟然被你擰耳朵,哼!可惡!”


    到了藥星,練三生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仇若狂,但——


    思念是一尊藥鼎,


    她在外頭,


    他在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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