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什麽意思?”練三生詫異,“什麽叫做長公主不在?應無惜呢?你們遷國都,她沒有跟著過來嗎?”


    刁德秋怒道:“我怎麽知道!長公主的心思豈是我們能夠猜測的?”


    應無惜皺眉:“那她在哪裏。”


    “不知道。”刁德秋撇過頭去,一臉的不耐,“如果你們是特地來見長公主的,那我勸你們還是離開吧。此地沒有人歡迎你們。”


    練三生環顧了一下四周,果然所有投來的眸光都是敵視。


    她冷笑了起來:“人心真是可怕啊,明明是你們炎凰國先踐踏了我們鬼午國,我隻不過是拿迴來了屬於我們戰巫族的國土罷了。更何況,現在在北方進攻你們炎凰國的,是大夏國軍隊,而不是我們鬼午國。你們憑什麽恨我們呢?”


    刁德秋手中的關山在噴吐著火舌,他惱火道:“如果不是你和仇若狂從中阻擾,大夏國又怎麽會有機會侵略我們炎凰國,如果不是你和仇若狂,現在整個中土大陸都是炎凰國的領土!”


    “有什麽意思嗎?”練三生反問了一句。


    “我——”刁德秋張口吐不出半句話來。


    練三生搖頭歎氣:“我一直不明白,炎凰國究竟為何會擁有這樣的野心,一定要整個中土大陸。按照土地資源來說,炎凰國雖然夏日酷熱了些,但並不比大夏國差,炎凰國甚至在冬季還能耕種,大夏國一旦進了冬,很多地方便會麵臨彈盡糧絕的危機。是你們炎凰國,奪得了如此得天獨厚的地域,卻還覬覦不該覬覦的地帶。不管是誰,都不能太貪心,貪心會讓人毀滅的。”


    刁德秋:“陛下對我們有恩,我們自然要湧泉相報,陛下無論想要做什麽,我們都會支持到底。”


    “是嗎?”練三生指了指棺材,“你們看,貪得無厭的應為我,落得了這般下場。如果不是我們在他臨死的時候,發現了他,恐怕他將永遠地曝屍荒野,被野獸和妖獸拉扯、吞噬。人活在事,因果循環,善惡有報。換句話說,就是你們縱容了他,反而害死了他。你們怎麽就不能好好想想呢?”


    “我們怎麽知道不是你們殺了陛下?”


    “對,整個中土大陸,能夠對陛下造成威脅的,就隻有仇若狂,一定是你們殺的,卻還來此處假惺惺,莫不是想要借著陛下的遺體,再和長公主套近乎,然後殺了長公主!”


    炎凰國武者一片討論聲。


    練三生眯起了眼睛,嗤笑了一聲,將應為我的棺材收了起來,道:“既然無惜不在,那我們就離開了,再見。”


    “把陛下留住!”刁德秋在憑空一踏,驟然就出現在了練三生的麵前,他再度呐喊道,“把陛下留住!”


    “我憑什麽要交給你?”練三生冷淡,“把無惜叫出來,我就把應為我交給他,其他人一個都別想要。這是你們陛下的遺囑,就連皇子,也別想得到他的身軀。因為你們的皇子,一個個都是廢物!”


    “你!”刁德秋氣急敗壞,但練三生說得似乎也沒有錯,比起應無惜來,應為我的其他子女個個都是廢材,否則現在炎凰國的領土不會失去得那麽快。


    “我什麽我,讓開!”練三生瞪了一眼刁德秋。


    刁德秋將關山一橫,道:“今日你們若不將陛下留下,我們就——”他說出個所以然來。


    “你們就怎麽樣?”仇若狂笑眯眯地說道,“在這個貪人道,我仇若狂想要走,還沒有人能夠攔得住。”


    “我呢?”練三生冷不丁地說了一句。


    “當然也——”仇若狂的聲音戛然而止,很快就笑嘻嘻地說,“當然擋得住,當然擋住得住,隻有小娘子能攔得住我,沒毛病!”


    “嗤。”練三生不屑地翻了翻白眼,然後衝著刁德秋揮手,“走開走開,我說了,我們今天不是來殺人的。我可不想殺了你們,然後看見無惜哭鼻子。”


    “我都說了,長公主不在!”刁德秋也是惱火了,但他知道自己不是練三生和仇若狂的對手,如果再這麽下去,應為我的屍體他肯定拿不到,他隻能語氣稍微軟弱了一些,“長公主在從喜夷山脈迴來後,就一直悶悶不樂,沒幾天就不見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


    “此話當真?”


    “真的!把陛下留下吧!”刁德秋已經變成了懇求。


    練三生和仇若狂麵麵相覷,但她也是無奈:“但我真的不能把應為我交給你們,應為我讓我們把他的屍體交給無惜,也是真的。他想要無惜帶他的屍體迴故鄉,他說隻有無惜能夠替他報仇。所以我也沒有辦法。雖然我們跟應為我有仇,但我已經答應了他,就不能夠失信。既然你們也不知道無惜在哪裏,我們就真的走了。”


    言罷,練三生和仇若狂就要走,此地多留也沒有什麽意思。


    “等等!”刁德秋驀地叫道,“但是長公主有一封信是署名要給你的。”說著,他從天地囊中掏出了一封信來。


    唰——


    信才剛拿出來,就已經被練三生一把搶了過去,練三生甚至有些發怒:“有這東西,你為什麽不早點拿出來?”


    “我不願你和長公主有太多的聯係,但既然陛下有過那樣的遺言,那我也隻能遵從他的遺願了。”刁德秋退後了幾步,“希望你能夠找到長公主,將陛下交給她。”他往皇城中踏空走去。


    “將軍!”其他炎凰國武者紛紛不解地看著他的背影。


    “隨他們去吧,陛下已去,炎凰國的氣數也是徹底盡了。”刁德秋長歎了一口氣,“我們啊,把陛下的幾位皇子守住,也就夠了。”


    那些炎凰國武者咬了咬牙,隻能隨著刁德秋迴到了皇城之中。


    至始至終,皇城中的皇子都沒有出現半個。


    或許這就是炎凰國失敗的真正原因吧,炎凰國隻有一個應為我,一個應無惜,一個刁德秋。可大夏國有夏燁,夏克寒,夏旭軒,夏自臨,夏驚澤。


    練三生迫不及待地將信給拆開來。


    她看著看著,便潸然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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