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活啊,上班第一天就累成這樣?”姚成看著滿頭大汗的陸華。


    襯衫的口子已經被完全解開,西裝外套隨手搭在胳膊上,與早上出去時的他判若兩人。


    陸華擺擺手,走到桌子旁邊,倒了一杯水猛地灌了下去,打了一個很響的嗝,這才坐下來看著懶洋洋的姚成:


    “你不知道我有多倒黴,上班第一天,就碰到大案子。剛好電話來了的時候三緞路那邊有人報假警,人過去了一半,然後就隻能拉著我們內勤去出現場,我都快累死了。”


    “什麽大案子把你累成這樣?”姚成隨口一問,心想你才有空報假警。跟我今天的經曆比,恐怕你那算是幼兒園級別的了吧。


    “你是不知道那個兇手多變態,而且這據說已經不是第一起了,這事兒說起來還有那麽點詭異。”


    ......


    愛心公寓20樓中一個兩室一廳的房間裏,張梓琳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無聊地擺弄著手中的遙控器。


    她和老公王宇已經搬進來半個多月了,剛結婚的他們還沒有資本買房子,隻能在靠近郊區的地方租下了這個兩室一廳的小窩。


    雖然地方不大,但是小兩口把一切都布置得十分溫馨,新婚的甜蜜體現的淋漓盡致,所有的用具都是情侶配置,按照張梓琳的話就是“這可是我們兩個人的第一個小家,哪怕冰箱裏的蘋果也得放兩個”


    小區環境兩人也很滿意,雖然靠近市郊,不過這樣在夜晚也顯得安靜一些,唯一不方便的就是加班晚的話迴來會花不少功夫。


    今天就是這樣,張梓琳早早下班迴家,想著跟老公一起吃一頓溫馨的晚餐,靠在沙發上看看電視。可剛進門不久就接到了老公的加班電話,無奈之下隻能自己隨便點了一份外賣,心中罵著老公公司的領導,在沙發上看起了電視。


    “現在的綜藝節目怎麽都這麽無聊,翻來覆去都一個套路。”張梓琳不耐煩地換著台,新婚的她感覺沒有丈夫在身邊的每一刻都那麽難熬。


    看看牆上的時鍾,已經晚上九點了,自己半個小時前剛剛問過老公,那邊好像還忙的熱火朝天,雖然她心裏不快,但也不好提什麽意見,隻能等他迴來好好哄哄自己了。


    關掉電視,張梓琳從冰箱裏拿出了一盒麵膜,既然看電視也這麽無聊,還不如早點躺到床上等他迴來。洗漱完畢以後張梓琳走進了臥室。


    看到床上攤著的一件襯衫,張梓琳輕輕“咦”了一聲。家中的東西都是兩件兩件一起放的,很少會單獨被拿出來。而且這件襯衫是去年兩個人一起去度蜜月時買的旅遊紀念裝,已經很久沒穿過了。


    可能老公不小心拿錯了吧,張梓琳將手中的衣服掛上衣架,拉開了衣櫃的大門,這個衣櫃是兩人專門一起在網上挑的,當時王宇還專門讓人家把把手換成了心的形狀,前幾天才剛剛到貨。


    打開衣櫃門,看著黑漆漆的衣櫃,張梓琳心中突然湧出了一陣不安。


    裏麵的一件件衣服似乎在輕輕地搖動,她趕緊把襯衫掛到了另一件一樣的衣服旁邊,關上了衣櫃的門。


    躺迴到床上,張梓琳才覺得剛剛那一絲心悸平複了過來,打開手中的麵膜敷在了臉上。


    迷迷糊糊中,張梓琳似乎聽見了敲門的聲音,醒過來正準備去開門突然意識到自己家裏裝的是電子門鈴,而且老公有鑰匙,這麽晚根本不可能有人來,剛剛可能隻是自己的幻覺吧。


    看了看身邊空蕩蕩的床鋪和牆上接近十一點鍾的指針,張梓琳輕輕歎了口氣,再次撥通了王宇的電話。


    “您好,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該死,張梓琳心中罵了一句,不過她也知道,從市區迴家的路上有一長段路信號都不是很好,老公很可能已經在迴家的路上了。


    放下手中的電話,張梓琳正準備把臉上的麵膜取下來,卻又傳來了一陣敲門聲,這次張梓琳堅信自己沒有聽錯,而且她也聽清了敲門聲的來源,並不是由客廳的大門傳出的,而是來源於臥室中的衣櫃。


    衣櫃裏有人?張梓琳心中突然冒出了這個想法,隨後就被自己否定了。


    小區離市區遠所以也就特別注意安保係統,門口24小時有保安值班,進門需要刷出入證,而且保安遇到生麵孔都會多問幾句。每棟的樓道口和電梯間都還有兩道電子鎖,很多住戶都開玩笑自己好像被關到了監獄裏麵一樣。


    那麽是老鼠嗎?這才搬進來多久啊,就鬧老鼠,一定要跟房東反映一下才行。再等等吧,張梓琳心中安慰自己,很快老公也就迴來了。


    可是二十分鍾過去,不但王宇沒有迴來,衣櫃中還不斷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就像老鼠在啃咬衣物。


    想一想那裏麵有著許多自己跟老公或者旅遊或者在紀念日買的情侶衣,張梓琳終於無法忍受了,不就是一隻老鼠嘛!


    從床上爬起,去廚房拿了一把水果刀,張梓琳來到了衣櫃門前。


    張梓琳走到衣櫃門前,抓著水果刀的手因為用力過猛不停地發抖,她不是一個膽子很大的人,但有時小女生對於維護愛情的力量是難以想象的。


    反正在她看來隻需要把衣服拿出來,然後把老鼠關在裏麵等老公迴來處理就好了。


    深吸一口氣,張梓琳拽開了衣櫃門,並沒有想象中衣物被咬爛的情景出現,衣櫃裏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張梓琳有點愣住了,是自己的幻覺嗎?


    正在她準備把門關上的時候,一雙蒼白的手臂從櫃中伸出,緊緊抓住了她。


    來不及唿救,張梓琳整個人就被拖進了衣櫃裏,水果刀掉落在了衣櫃門外,衣櫃晃動了幾下後,房間裏再次恢複了安靜,隻剩下衣櫃裏輕輕的窸窸窣窣聲,仔細聽去,似乎更像指甲刮在門上的聲音。


    王宇坐在大樓的電梯中,心中抱怨著今天的加班,他也想早點迴家和美嬌妻溫存一番,但是項目經理今天突然將全公司的人留了下來趕項目。自己已經從九點鍾妻子的電話中聽出了她的不耐,看來迴去又要好好哄她了。


    打開房門,王宇看到了坐在沙發上敷著麵膜一動不動的妻子。


    “都跟你說了大晚上別敷麵膜,那玩意兒煞白煞白,怪嚇人的。”王宇邊解領帶邊說。


    看著妻子沒有理睬自己,王宇無奈地笑了笑:“別生氣啦,我去洗個手,等下就來哄你哦。”說完就走進了洗手間。


    沙發上的張梓琳看到王宇進入了洗手間,聽著水龍頭打開的聲音,慢慢站了起來,揭掉了臉上的麵膜,麵膜下是一張跟麵膜一般慘白毫無表情的臉,取出了身下的水果刀走了進去。


    王宇洗完手覺得有點困意,於是俯下身接著水又洗起了臉,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王宇知道妻子還是跟了過來。


    “我們兩個有什麽好吵的嘛,你說是不是?等一下哦,我馬上來陪你。”


    背後的張梓琳沒有吭聲,舉起手中的刀對準王宇的脖子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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