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中年男子看到眼前的這一切,也是發出了恐懼的叫喊聲,那個滿臉兇悍的漢子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但是不斷發抖的雙手透露著他內心的恐懼;另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子則整個人癱倒在椅子上,似乎已經虛脫了。


    姚成迴過神來,趕緊將自己麵前的人頭連盤托起扔了出去,人頭掉在了桌子的另一端,並沒有發生想象中的變化。


    就在姚成鬆了一口氣時,一直表現異常的小男孩衝過去,抱住姚成扔掉的人頭,張開嘴露出獠牙啃了下去。


    看著眼前的男孩,姚成倒抽了一口涼氣,很明顯,這家夥根本不是人。


    男孩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身上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出現腐敗。人頭上的腐肉已逐漸被他啃光,尖利的牙齒咬在頭蓋骨上發出的聲音讓姚成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將口袋中的手抽出,姚成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開始分析今天遇到的一切。


    他感覺自己神經已經快崩潰了,剛剛一係列的刺激也讓他想拿出手機輸入答案碰碰運氣,他一刻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呆下去了。


    不過男孩的行為讓他放棄了這個想法,他記得係統提的問題是這個房間裏麵有幾個活人,在之前看來,這是個很簡單的問題,進來的確實是他們門口相遇的五個人,那麽輸入五就可以逃離這個地獄般的地方。


    但是男孩的舉動再聯想一下剛剛在門口這個男孩也確實沒有說過話和各種異常表現,擺明告訴了他這個男孩不是一個人,至於是什麽他現在實在不願意去想。


    坐迴凳子上,姚成認真地開始思考起來:進來的時候是五個人,那麽現在確定了一個不是人,而那個女的已經死了,答案應該是三嗎?不對,如果是我的話,真的將男孩設定成隱藏起來的怪物,那麽就不會讓他主動暴露出來。


    剛剛男孩主動暴露自己的身份甚至可以算是在提示我們,這個遊戲裏麵鬼或者是怪物是可以偽裝成人類的。


    這一個提示也讓我們能夠掌握足夠的信息,不至於遊戲變得無解。明麵上的意思是這個房間裏,其他東西可以冒充人,潛台詞其實是,這裏麵可能不止一個這樣的東西,那麽剩下的究竟誰才是人呢?


    看著房間裏麵剩下的幾個人,男孩依然在角落啃著人頭,沒什麽攻擊別人的意思,但誰也說不準下一刻他會不會突然撲上來咬斷別人的喉嚨。


    眼鏡男仍然沒有晃過神來,兩隻手捂住了嘴巴,渾身在不住地顫抖,褲襠中間已經濕了一塊,不斷有液體滴到了地板上。


    而背心男在看到小男孩的變化以後,再也控製不住,站起來準備朝門口走去。


    姚成也沒有把握他們兩個誰是裝出來的,或者都是裝出來的。


    在姚成猶豫的時候,剛剛倒在地上的中年婦女突然晃悠悠地站了起來,缺了一大塊肉的脖子已無法完全承擔頭部的重量,腦袋晃晃悠悠地掛在肩膀上。


    女人一步步走到了背心男的麵前,男人看著眼前的一切已經完全嚇傻了,舉起桌子上的餐刀朝女人刺去。


    尖刀刺入了女人的身體,女人並沒有倒下,傷口中也沒有出現血液。相反,她的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然後拿起桌上另一把刀,捅向了男人的眼睛。


    一刀一刀,直到三十多刀過去,男人已經不再叫喊,隻有一股股血液從臉上的傷口流出。男人從椅子上翻下身來,和女人一起滾在了地上,女人的腦袋也徹底脫落滾到了一邊。


    房間內的情況再次發生了變化,戴眼鏡的男人這時突然衝到了姚成身邊,抱住了姚成的腿:


    “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隻是想來見見我老婆,我還不能死啊,我家裏還有孩子等著我,我死在這他們可怎麽辦。”


    姚成看著眼前的男人,心中一個想法越來越強烈。現在房間裏隻剩下了他和這個男的兩個看起來還算正常的人,答案無非是一或者二。


    而眼前這個男人的反應讓他的手再次摸向了口袋中的手機。


    可姚成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的地方,但是他又說不上來。


    餐桌旁,剛剛被亂刀捅死的男人一隻手扒在了桌沿上,一張被戳的稀爛,血肉模糊的臉冒了出來。


    被殺掉的就會變成一樣的東西嗎?


    眼鏡男連忙躲到了姚成身後,不停晃著他,“快跑啊,他們都不是人,你再站著我們兩個也完蛋了。”


    姚成看著眼鏡男,突然明白了自己覺得那一絲不對勁的感覺的來源,他開始仔細思考起來這裏的一切。


    從一開始門口出現六個人,隨後黃毛的死讓他們確定這一切不是遊戲,隻能乖乖按照要求去做。


    然後係統的的描述讓他心裏麵自然而然的以為是跟這幾個人一起共進晚餐。接下來就是第一個不正常的地方,進屋的五個人分了前後順序,從邏輯上來講,這一切根本無法解釋,既然他們五個人是共進晚餐,那麽為什麽要分開進入房間。


    想一想自己上樓的時候見到的五個反鎖的房門,姚成慢慢覺得有些不對勁,當時他感覺門後麵應該是有人的,但是為什麽不讓自己進去呢?是怕自己唿救嗎,可是這個地方既然充滿了超自然力量,根本不可能有唿救的機會留給自己。


    第二個不正常的地方則是進入了這個房間以後,任務沒有必要將一切布置的那麽明顯,尤其是桌子上惡心的食物,簡直是在提醒進入的人要小心這裏的危險,這跟之前係統用想見的人來誘騙他們來這裏是完全排斥的。


    一個掩人耳目,生怕別人知道這裏有危險,另一個則是光明正大告訴你這裏要小心。那麽唯一的解釋就是任務在掩飾什麽,通過血腥的場景來分散他們的注意力使他們失去判斷力,也就意味著這個房間裏有任務真正想要掩蓋的秘密。


    看著掛鍾的時間還剩下最後的五分鍾,姚成慢慢覺得死剩自己最後一個人然後輸入1這個逃脫方法變得希望越來越小。


    身邊的眼鏡男還在緊緊拉住他的褲子。看來還是要確認這家夥的身份才行啊。


    看著地上女人的屍體和爬起來帶著一張讓人作嘔的臉的背心男,姚成似乎覺得這才是他們最正常的樣子。想到這裏,姚成突然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他一直在分析著眼鏡男的身份,部分忽略了最不正常的,進入房間裏麵後遇到的這幾個人,看上去太正常了,完全是一副普通人遇到了靈異現象的反應。


    而這種正常就是一種不正常,他們並不是普通人,是通過手機上的信息來到這個地方的,而通過前麵黃毛的死他們心裏已經明白了隻有按照手機上的指示去做才有希望活下去。輸入答案才能逃離這個地方。


    就像他自己剛剛數次想掏出手中的手機輸入答案,最後是靠超人的理智才讓自己繼續冷靜思考,而這幾個明顯心理素質跟普通人一樣的家夥居然從剛開始除了逃跑就是求救,沒有一個人掏出過手機。


    難道說,他進到房間以後看到的那四個,其實都不是人?


    姚成的思路越來越清晰,第二個上樓的女人,應該麵對的情況是隻有202沒有鎖門,而之後自然會有冒充他們剩下四個人的東西依次進入,晚餐正式開始。而他也是在進入206的時候看到裏麵的四個人想當然地以為自己是跟門口的那四個人進入的同一個房間。


    姚成看了看身後的眼鏡男,突然笑了:“謝謝你們幾個的精彩表演,我現在可沒空陪你們玩了。等你在我麵前表演完被殺掉的時候我估計遊戲時間也就到了吧,到時候我可就沒法輸入答案了,這也就成了最後的晚餐。”


    然後掏出了手機,在係統聊天窗口輸入了“1”。


    答案輸入的那一瞬間,身後的眼鏡男的雙眼變得怨毒起來,伸手掐向姚成的脖子,地上無頭的中年婦女,桌旁的碎臉男人和野獸般的小男孩都撲向了姚成。


    可惜一瞬間,姚成就從原地消失,進入了三緞路的入口處,手機也再次傳來清脆的提示音:


    “恭喜,新手任務完成,您已成為危信正式成員,現將進入任務發布群組,解鎖獎勵係統,可在任務兌換和現實兌換中選擇適合的強化,任務兌換僅用於執行係統發布任務,而現實兌換可強化自身,但無法在任務係統中使用。”


    “新手任務獎勵10積分,現積分10,等級為一級,解鎖二級任務和初級獎勵。”


    “這是個什麽東西,越看越像遊戲,不過這遊戲可不好玩,”剛剛的死裏逃生讓姚成仍然心有餘悸,“想來找程瑤卻遇上這種事,還是趕快報警比較好。”


    而此時,凋零公館內,數聲慘叫發出後公館再度恢複沉寂,真正血腥的屠殺正在202至205號房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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