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習三被劉全根這一通罵得個狗血淋頭,神情尷尬地向吳良直眨眼睛。


    畢竟,他是個很好麵子的人,就這樣當著吳良的麵被這老小子一頓臭罵,麵子上可掛不住。


    “嗬嗬,你再仔細看看,是我啊!我是習三,你真的不認識了麽?”


    江習三不甘心,勉強擠出了一副笑容,對劉全根說道。


    “習三?你是習三?”


    聽他這樣一說,劉全根一愣,旋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驚喜著迎向江習三:“哈哈,你是習三!我想起來了,你是習三!”


    “嗯,對,我是習三,江習三,你的好兄弟!”


    見劉全根認出了自己,江習三大喜,多年的兄弟之情也大受觸動,上前欲要抱住劉全根的雙肩。


    兩人現在所表現出的樣子,一看就是多年老朋友再度重逢時的驚喜,甚至讓人覺得頗受感動。


    但,不知道為何,吳良站在一旁,不管怎麽看,都覺得很是別扭。


    當然,更多的卻是疑惑!


    這劉全根的前後反應,反差未免太大了吧?


    啪!


    “啊呀!”


    就在吳良為此困惑不解之時,卻聽一聲脆亮地巴掌聲赫然響起。接著,耳邊更是傳來江習三猝不及防的一聲怪叫。


    我去!這節奏……


    吳良心弦一顫,再定眼看到眼前情形,不覺有些哭笑不得。


    原來,江習三自我感覺良好,以為是劉全根認出自己,正想屁顛屁顛地上前,誰料劉全根這家夥突然翻臉,撲過去就是一耳光將江習三抽倒在地。


    這還不算,劉全根更是做出一副深惡痛絕地樣子,抬腳狠踹著江習三,一邊踹還一邊怒罵:


    “麻痹的,狗東西,你是什麽玩意,還敢跟老子稱兄道弟,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當年就是你開車撞死了我老婆和我兒子,老子要為他們報仇!老子要打死你!”


    “啊喲,全根,你誤會了,我是習三!你老婆孩子的死,跟我又有雞毛關係啊?啊喲,別踢我……”


    江習三沒料到會受此無妄之災,一邊爬起來往外跑,一邊氣唿唿地衝著還在發呆的吳良吼道:“吳良,你這小兔嵬子,還在那裏呆站著幹嘛,還不趕緊過來拉開他,我都要快被他給踢死了!”


    “呃……”


    這種情形,看得吳良一陣好笑又無語。


    不過,江習三是為他而來,他被打自己可不能不管。


    當下,吳良飛身標射至劉全根身前,手指疾出,點住了劉全根的穴道。


    噗!噗!噗!


    江習三拍去身上的灰塵,神情盡顯灰頭土臉。


    等他反應過來,卻見劉全根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雙眼還狠狠地瞪著自己,不禁疑惑地看向吳良:“這……他咋不動了?良子,你把他怎麽啦?”


    吳良微微一笑:“沒什麽,我隻是點住了他的穴道,讓他暫時保持安靜而已!”


    “點穴?”


    江習三聞言,不禁張嘴一陣錯愕。


    敢情,吳良這小子還真有幾分能耐,居然連被武俠小說中描繪得神乎其神的點穴神技都會!


    “喂,江大叔,你可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是中醫,對人體各處穴道了如指掌,封點他的穴道,這算不得什麽!”


    吳良可不想在他麵前暴露真實實力,隻得含糊其辭地糊弄了過去。


    “哦……那他咋辦?”


    江習三不明所以,隻得茫然地點點頭。


    旋即朝著麵前動彈不得的劉全根一指,皺眉道:“我咋覺得我這老夥計的病越發嚴重了,沒認出我也就算了,居然連我都敢打!還踢得這麽狠,哎喲,我的腰現在還疼著呢……”


    “嗯,劉大叔的自閉症的確非常嚴重了,我現在就為他治病!”


    吳良也看得出來,這劉全根當年受失去親人之痛,再加上此後常年處於自我封閉狀態,病症已十分嚴重,必須盡快為其醫治才好。


    “江大叔,來搭把手,把他抬到屋裏,我要為他腦部做針炙治療!”


    吳良為劉全根探了下脈象,又翻開他的眼皮瞧了瞧,與江習三合力將之抬到屋內的床上放好。


    “良子,他這病好治不?我看他這就是精神病,真要是不好治,幹脆就送到市裏的精神病院裏去?”


    江習三圍著劉全根看了一會,旋又搖了搖頭說道。


    “不,他這不是精神病!隻是因為想要避世,而太過沉湎於自我世界罷了!”


    吳良深深地看了劉全根一眼,他並沒有動用透視眼,卻似乎能夠一眼就看出深藏於劉全根內心深處的哀傷。


    他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對生活對親人過於執迷的人,執迷得以至於一天失去了曾經擁有,便陷入無力自救的深淵。


    既然劉全根無力自救,身為醫生,吳良何妨幫他一把!


    “江大叔,你且退過一旁,我要給他紮針治病了。”


    思忖既定,吳良讓江習三退到一旁,便從隨身針囊裏取出金針。


    對於吳良來說,劉全根這種病並沒有多大的難度,隻要找準要害,以金針渡其腦部穴位,刺激其神經,就能令其重新恢複過來。


    不過,這種方案雖然看似簡單,必須配合精妙的針炙之術,以及強勁的內力支持。


    世間能治此病的中醫,屈指可數!


    咻!


    沒有絲毫的猶豫,吳良一手執針,開啟透視眼,找準劉全根的腦部穴位,運轉真氣,一針紮下。


    噗!


    銳細的針尖勢如破竹,以快得難以想象的速度,穿過劉全根的顱骨,刺入其後腦之間,隻留一截針尾在發際之間。


    紮入一根針之後,吳良便沒有繼續紮針,而是以兩指輕撚針尾,調整著針尖在劉全根腦內的位置。


    他這番舉動,在江習三這個外行眼裏,雖然看上去輕描淡寫,但若有中醫在場,特別是精於針炙的中醫在場,定然會看得目瞪口呆。


    畢竟,吳良現在所使,又是一種精妙的失傳針法!


    除卻針法的神奇之外,吳良體內的內力與脈氣,也是透過針身,以肉眼無法觸見的速度,向劉全根的腦際輸送,以補缺其腦神經的潰缺。


    江習三站在一旁,見到劉全根的表情似是極為痛苦,牙關緊咬,全身輕顫,卻因為穴道受阻,不動動彈。


    他看得有些於心不忍,剛想要說話,卻見吳良那副專心致誌的樣子,隻得將一腔話意強行壓下,不敢打擾。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吳良緩緩收功,驟然將那枚金針從劉全根的腦部抽離之際,卻聽劉全根發出一聲悶哼,竟是直接暈了過去。


    “啊!良子,他這是……”


    江習三關心老友安危,急切上前問道。


    “沒事,他隻是昏過去了,等他醒過來,就可以恢複正常!”


    吳良抬手抹去額上的汗珠,看了劉全根一眼,沉聲說道。


    “真的嗎?良子,你是說……他真的能像正常人一樣?”


    江習三驚喜萬分,麵上卻還是有些疑惑之色。


    “當然,我還指望他來指導我開農場呢!”


    吳良笑了笑,對江習三說道:“江大叔,你就放心吧!讓他安心睡一晚,明天他一早起來,將會比以前任何時候都清醒!”


    “嗯,那我們要不要在這等?還有,也不知道他答不答應給我們幫忙……”


    對於吳良的醫術,江習三還是很信任的。


    不過,對於能不能說服劉全根加入他們的隊伍,他還是沒有多少信心。


    “沒事,江大叔,我給他寫一封信,說明原委,我相信他一定會做出正確選擇的!”


    吳良淡然一笑,看到桌上有紙筆,便坐下來,給劉全根留了一封洋洋灑灑的信,放到劉全根的腦袋旁邊。


    “良子你給他寫了什麽,我來看看!”


    江習三好奇之下,正要伸手過來拿信,吳良卻是將其攔下,道:“這封信是寫給劉大叔的,你不能看!”


    “切,這樣神秘,你給他寫了什麽,我都不能看……”


    江習三無奈,隻得嘴裏發出一陣咕嚕聲,退了下去。


    “好了,明天一早,就讓我們一起敬候劉大叔的佳音,我們走吧!”


    吳良隨手關好劉全根的房門和院門,與江習三退了出來,連夜趕迴青山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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