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太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她老公死得早,雖然有一副好身板,卻不是一個有大脾氣的人。


    五大三粗的她,其實是個比雞膽子還小的家夥。那時候在鄉下,就是多虧了太太照顧,才沒有吃過大虧。


    後來老爺發了,太太要走了,她哭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太太就來問她,要不要和她一起走。當個保姆,工作不忙,還能領一份不比白領低的薪水。


    她當時就感動地留下了眼淚。太太在的時候。她雖然是一個沒什麽文化的寡婦,可薪水豐厚,又隻是需要給非常自律的大少爺做頓飯,再帶帶小姐那樣聽話懂事的孩子,所以日子過得比一般的白領還幸福。


    如果沒有太太,她還不知道會過成什麽樣子。弄口飯吃都難,別提說把兒子送入帝都最好的學府,現在又出國留學。


    太太的恩情這輩子是還不完了,唯一能報答的,就是自己這條老命。所以小姐之前再怎麽為難她,她都忍住了。


    總想著,小姐是太太的骨血,會有清醒過來的一天。隻是每迴一想到小姐居然管那個姓汪的叫媽,她就對老爺極度的鄙夷。


    自己從前在鄉下,就覺得黎芳鴻實在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兔兒爺。


    除了臉好看點,會說兩句甜言蜜語之外,莊稼地裏的活是一樣也拿不起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就連挑一擔水也要一步三搖。


    大家都說,太太能嫁給黎家流落在外的大少爺是太太修了幾輩子的功德。


    可有誰見過,那個破爛到連一張白紙都買不起的家。因為家裏勞動力少,地裏能刨出的東西不多,少爺小時候,她們一家始終是村裏最窮的,還有那個隻能用草紙給穿著草鞋,四處割豬草,卻還能考出全年級第一的黎芷明。


    那天,太太她剛產下小姐後不久,就咬著牙,白著一張臉下地挑水,濺出來的水灑了一路,而向雲生則坐在家門口的樹下“咿咿呀呀”地拉二胡,他閉著眼沉醉其中的神態讓趙媽無比憤懣,家裏裏裏外外都是女主人操持。她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撐起了一個家,讓她的男人十指不沾陽春水地活得像個玻璃櫃裏放著的洋娃娃。那男人又做了什麽,除了會念兩句風花雪月,什麽都聽不懂的酸詩,他什麽也不會做,也做不了。


    如果不是之前生活這麽艱難,讓太太身體虧損得那麽厲害。太太不會走得那麽早,而媽媽在病中的時候,那個男人表麵上抓住妻子的手痛哭失聲,背地裏卻和那個汪家和別人搞破鞋後,鼻青臉腫地帶迴個拖油瓶的汪小梅卿卿我我。


    不守婦道也就罷了。侯爺又不是不認自己的孩子,好好地雲姓不趕緊給孩子冠上,偏偏要跟著母姓,這不是讓孩子將來讓人戳脊梁骨麽?


    今天是怎麽了?太陽打西邊升起來了?又或者說是因為昨天給她做的豬肉丸子太合她的胃口了,吃得比平常都多呢!


    我的天,如果能天天看到如此乖巧可愛的小姐,她會天天給她做小龍蝦的。


    不過不管怎麽樣,小姐有這樣的變化就是好事,今天得跟大少爺報喜,還得給死去的太太上三炷香。去世的太太隻有一兒一女,唯一的牽掛也是他們。


    至於那個男人,趙媽滿麵厭惡地“呸”。當年的事,其他人不清楚,她老婆子還能不清楚。太太,就是被那個狼心狗肺的男人害死的。可惜小姐那時候太小,少爺跟她不敢告訴她實話。後來想說,小姐也已經被帶壞了,她不再相信他們了。


    b大門口。


    黎芷媛看著熟悉的學校大門,她深吸了一口氣,真好!她真的迴到七年前了!


    “小煊?”


    身後忽然響起熟悉又情意綿綿的聲音,黎芷媛情不自禁的背脊一僵,即便是化成灰,她也聽得出這是誰的聲音!


    曾經她願意用生命去守護的人,現在卻隻想把對方千刀萬剮。


    上一世的她,輕易地相信了洪世恆隔三岔五的訴苦,認為傅北極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大魔頭。不但拆散了無比相愛的她和洪世恆,還把洪世恆整得差點進了監獄。


    為了拯救被傅北極推入絕境後的洪世恆。她不惜背叛傅家,在傅家和薛家的重要商業策劃案時,偷走了傅北極競標土地的底價,讓洪世恆用高於100萬的價格,奪得了那塊土地的競標權。


    傅家因此元氣大傷,傅北極更是被剝奪了薄氏企業的總裁之位。


    她則趁機收拾行李,和洪世恆私奔。


    再然後的事,是農夫與蛇的加強版,還是現代版的陳世美與潘金蓮?她有點不太清楚了,因為毒品損害了她的健康。


    唯一印象深刻的是,冰涼的海洛因注入了她的血管時,她聽到的聲音。


    “滴答滴答,”那是自己的心在滴血。洪世恆和白瑪麗赤身裸體地被她抓奸在床。洪世恆表麵賭咒發誓說再也不敢了,轉頭卻用一杯酒把她迷倒,隨後把她扔進了陰森詭譎的地下室裏。


    她至今記得洪世恆來地下室就是給自己送結婚請柬,臉上那洋洋得意的表情,看著新娘的名字寫著帝都一個名門千金,黎芷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原來他不僅僅是不愛她,也不僅僅是外麵有白瑪麗一個女人,他根本就是披著情聖的皮裝模作樣地在騙她。


    他之前那些情深的模樣,都是假的。


    “黎芷媛,你讓我說你什麽好呢?我都要為你的智商捉急了,連我早在外麵有了其他女人你都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歡你,我隻是在利用你而已!


    我就是要你為了我坐牢,這樣我才能擺脫你這雙破鞋,和出身名門,高貴無比的千金小姐雙宿雙飛!”洪世恆得意的笑聲,像是一把把刀子,刺得黎芷媛千瘡百孔。


    後來,白瑪麗也來了。和被她捉奸在床時不同,她臉上都帶著詭異的笑容,每天都用一根針管給自己注射一種特殊的液體。她拚命抗拒,卻無法逃脫。直到自己對那藥液上癮。洪世恆才對自己說,那是海洛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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