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又說:“小言先生,李曉澄害你母親坐牢,你舅舅還得槍斃,你父親的仕途也岌岌可危,怎麽,你能忍下這口氣?”


    當然不能忍,可他也不想變成別人的槍手,被人白白利用。


    “你為什麽不自己去找她?”


    那女人在他耳邊輕聲笑,毒蛇吐信般,叫人聽著涼颼颼地聲音緩緩道來:“我找你,當然是可憐你。”


    “誰要你的可憐!”


    “別生氣,小言先生。這是一張換迴女友的好牌,我希望你放心收下。你也知道,李曉澄這個人,最講江湖道義。”


    “你怎麽知道她會用霍昕和我交換這份資料?”


    “事關她‘侄子’的身世秘密,她會好奇的,隻要你肯出麵。”


    言瑞庭想了想,依舊不確定。


    那女人見他猶疑,索性說道:“李曉澄為了保住易燃的星途,答應嫁給了裴慶承,她能做到這個份上,你還覺得這份資料對她沒有任何誘惑嗎?”


    “你閉嘴!”


    他當然知道郵箱裏這份資料的份量有多重,這其中的每一行字,都能令易燃這個名字從娛樂圈消失。


    不過,他沒再這麽容易上當了。


    “我答應跟你合作,不過,除了霍昕,我另外有條件。”


    女人笑意更勝,仿佛看到了初入江湖的傻小子有了成長,感到十分欣慰似的。


    “你說,我洗耳恭聽。”


    言瑞庭深吸一口氣,說道:“你讓我父親進京。”


    女人些微詫異:“小子,你口氣不小。”


    “別廢話!要做就做,我知道你能辦到的。”


    “我的確能。”


    言瑞庭鬆開膝頭緊握的拳頭,心跳劇烈。


    等了良久,才等來一句:“合作愉快,小言先生。”


    ~~~~~~


    《純情漫話》上映的第17天,累積票房已經到了4.9億。


    破五在即之日,李曉澄接到了言瑞庭的電話。


    當日裴慶承去了香港出差,家中老太太去醫院做例行體檢,坤和簽收了蘇州寄來的喜被,大元則開始著手張貼“喜”字。


    雖然早了點,但老管家說,“這樣才不會手忙腳亂。”


    李曉澄以為妥帖,特意打電話確認了戈薇茹迴國的時間。


    她分明知道言瑞庭這時候找她是為了什麽事,小柴勸了兩句,但最後她還是去赴約了。


    言瑞庭約的地方在一家酒店,周圍有喝下午茶的貴婦,小柴快速檢查了一遍,才放心讓李曉澄單獨和言瑞庭談話。


    李曉澄起身的時候,點的咖啡還是熱的,草莓蛋糕保持原樣。


    隻是她整個人抖得厲害,臉比紙還白。


    小柴忙將她帶迴車上,開出一陣,李曉澄才說:“李洲呢?”


    “去北京了,石女士昨天下午的飛機到。”


    說完小柴又疑惑,這事她不是知道的嗎,怎麽明知故問?


    “那你打個電話給鄭安,讓他把霍昕那裏的人撤掉。”


    小柴疑心自己聽錯了,特意看了眼後視鏡確認。


    但李曉澄神色篤定,不像玩笑。


    等她們迴了靈武路大宅,她頭一個問坤和:“王易燃人呢?”


    坤和不明所以:“他有個公益活動。”


    “去哪兒了?!”


    附近的傭人們被她的喝問嚇了一跳,紛紛投來視線。


    坤和拍拍胸口,緩了緩才迴:“隻說是甘肅……”


    李曉澄用英文罵了一句髒話,憤然扭頭,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但小柴卻見她連撥了五個電話都是“對方無人接聽”的提示音,隻好與坤和打眼神商量,要麽把這位氣性大的請走,要麽讓傭人們離開。


    隻是她倆還沒說定,李曉澄這邊已經聯係上私人飛機的機長,讓他不管在哪兒,先飛迴來待命。


    小柴語塞,消化了好一會兒。


    她就奇怪了,她隻看見言瑞庭給了李曉澄一份資料而已,怎麽突然氣氛就這樣了?


    又關易燃什麽事?


    ~~~~~


    兩天後的淩晨,小柴終於收到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一樁塵封多年的槍殺案成為了各大網絡的頭條新聞。


    一對雙胞胎兄弟愛上了同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先與哥哥結婚生子,後又與弟弟長期偷情。


    東窗事發那天,弟弟趁哥哥去上班偷偷來到曼哈頓的公寓與嫂子見麵,不料哥哥中途折返,撞破了奸情。


    哥哥憤而離去,下樓迴到車上,要了保鏢的槍,在弟弟出門離開之際,槍殺了弟弟,然後自殺。


    這樁響徹紐約的情殺案,因為兩個重要角色的離世,成了無頭公案,後又被神秘力量掩蓋在了更大的新聞中,逐漸消失在公眾視線裏。


    這樣一樁案件,緣何會在多年後出現在中國的社交媒體上?


    因為頂流偶像易燃,正是這樁情殺案中的那個孩子。


    雙胞胎愛上同一個女人不離奇,但這個女人背德將這對兄弟玩弄於股掌之間,就給了人巨大的遐想空間了。


    是愛,是欲?還是動物性?


    眾說紛紜。


    媒體上沸反盈天,從“煙花”中凝聚出一股巨大的同情,在媒體的筆鋒下披上以“愛”為名的鎧甲,強行讓易燃穿上。


    李曉澄的私人飛機到底沒能派上用場,因為這個流言旋渦的中心,很突然地消失在了大西北,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淩晨三點,裴慰梅起床了。


    李曉澄知道瞞不住,索性一股腦全說了。


    聽完,裴慰梅親自打電話給她的兄弟,厲聲斥責了他的“管教無方”。


    “大姐,我總不能殺了自己的女兒。”裴景寬辯解。


    裴慰梅冷笑連連:“首先,她得是個‘人’!”


    小柴縮脖,老太太罵人畜生原來是這麽個景象啊……


    掛了電話後,裴慰梅把這事全權交給了李曉澄。


    她想用什麽人,盡管開口。


    突然得了這麽大的權柄,李曉澄臉上不見半點開心。


    隻憂心忡忡地問:“您認識的人裏,哪個尋人最厲害?”


    王震這時開了口:“我去打個電話。”


    老先生出麵了,那麽王易燃總不會永永遠遠地消失下去。


    離開裴慰梅的臥室後,李曉澄去了花廳。


    直等到淩晨,連夜飛迴來的裴慶承終於到了。


    未婚夫妻倆一見麵,她就忍不住掉眼淚撲進了他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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