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姝歌洗完臉,才徹底的清醒了下來。她還真有些小瞧了喬治流光。


    “你不走?”黎姝歌生氣的問道。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


    “我很想弄清楚,你為什麽突然將矛頭對準鬱子靜?”無論是自己還是黎姝歌,不是應該早就把這個人忘得一幹二淨了嗎?為什麽黎姝歌會突然的就想起鬱子靜了。


    “我沒有興趣和你聊這個。”黎姝歌不是沒有興趣,而是根本就不想。


    喬治流光看著拿著紅『色』『毛』巾擦了擦手,又將『毛』巾扔到盆子裏麵的黎姝歌“這樣,我們來交換一個消息怎麽樣?”她再也不是那一個什麽都會對自己說的黎姝歌了。


    她們之間的關係,已經完全變了。黎元靈是沉重打擊的開始,黎元靈的孩子是結束。


    黎姝歌不屑道“你能有什麽消息,是值得我和你在一起多待一點時間的?”她輕蔑道。這一年,黎姝歌和鬱寒淺等人總是在外征戰。而喬治流光,幾乎成了無用之人。


    喬治流光轉身,看著桌子上的一頁空白紙,抓起之後,『揉』成一團扔向黎姝歌。


    這麽近的距離,即便黎姝歌是瞎子,接住這紙團也絲毫不費勁。她拿著紙團在手中翻看了許久,許久才又抬頭看著喬治流光“你這是什麽意思?”


    喬治流光得意的笑笑“你先說,你為什麽會突然對鬱子靜下手?”


    “不過是有人提醒我,對鬱寒淺的另一個弟弟,詹姆斯。要加以防備。所以,我想到了鬱子靜。”黎姝歌迴答道。其實,她早就忘了鬱子靜這個人了。每次行軍,軍隊又那麽多人。


    喬治流光沉默了一會,亦是嘲笑“有人提醒你?是你那個酷似胡雪成的小情人吧?”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舒展道“難怪你現在一點都不需要我了,是的,有溫柔鄉的女人,總是容易忘了老朋友。”


    “你說的是你吧?”黎姝歌問道。曾幾何時,麵前這個女人,為了姬雲靖簡直發狂。“說吧,你不是要和我交換一個消息?什麽消息。”


    喬治流光表情在一瞬間收斂,好像很後悔剛才所做的決定。


    黎姝歌看見喬治流光這幅樣子,憑直覺,應該不是一件小事“說,到底是什麽事?”她不自覺的命令。


    “除非我瘋了,否則,我可不太喜歡這種語氣,”喬治流光嘴上這麽警告,其實對剛才黎姝歌對待自己的樣子還心有餘悸。


    黎姝歌收斂收斂了神『色』,拿著手裏的紙團走到書桌裏麵坐了下來。


    喬治流光轉過身正對黎姝歌,一雙纖細潔白的手撐住桌子。隨即,她好像想起了什麽,不經意的從桌子上拿下手。故作到一旁的桌子倒了一杯水。


    黎姝歌一直看著喬治流光,仿若看著她演戲。她看著喬治流光吞下了最後一口水,手裏把玩著的紙團在桌子上停了。


    喬治流光禁不住黎姝歌一直的打量,放下水杯。她站在桌子邊上,她認為,現在離黎姝歌應該是安全距離。


    “我若是說了,希望你保持冷靜。”盡管她知道她不會冷靜,可是預防準備的心理,還是需要做的。


    黎姝歌皺緊眉頭“洗耳恭聽。我也一定保持冷靜。”喬治流光吊足了她的胃口,她答應道。


    喬治流光纖纖細腰靠在桌子旁,用手輕輕扶著桌麵道“你還記得,你們出征孔雀領的時候。鬱寒淺迴過城堡的事情嗎?”


    黎姝歌的腦子開始飛速運轉,將時間倒迴到出征孔雀領的那幾日“她迴城堡,不是怕你逃出城堡嗎?”可惜,那時候的喬治流光已經出了城堡。


    喬治流光看著黎姝歌一臉的疑『惑』“那日,正好黎大人出事情。這個,你應該不會忘吧?”


    黎姝歌咬咬牙“此生銘記。”


    “之後,你看見了黎大人給你的親筆書信?”喬治流光替黎姝歌理著思緒。


    黎姝歌的心裏突然就叮咚了一下,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因為那封書信,還是因為喬治流光將要說的事情。“是。”


    “信件裏的內容是;你不是黎大人的親生女兒?”喬治流光戳中黎姝歌的要害。


    她心痛的歎了一口氣,然後緘默。她看見喬治流光笑了笑,那個笑容裏藏著秘密。


    “就在你父親出事那一天,鬱寒淺迴到城堡。曾悄悄的潛入進你父親的辦公書房內過。”喬治流光終於說出了她最想說的那一句。


    黎姝歌突然站了起來,仍然很不理解的看著喬治流光。腦子轉動了一會,又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麽?”她的聲音非常不穩定。


    喬治流光看著她“你坐下,好好想想。”自己說出來的,遠遠比她自己想出來的要打擊人得多。


    黎姝歌很聽話的,看著喬治流光坐了下來。她麵對著流光,瞳孔卻發散,仔仔細細的又將喬治流光剛才所說的話好好梳理了一遍。她的牙齒開始顫抖,突然將視線對準喬治流光“你是說,那封信是假的?”


    黎姝歌看著喬治流光,那是無比堅定的確信的眼神。


    黎姝歌搖頭“不,不可能。那是我父親的字跡。”她還沒有愚蠢到連自己父親的字跡都不認識。可惜,嚴格來說,那是養父。


    一想到是‘養父’,她心痛的冷笑。甚至有些絕望。


    喬治流光看見黎姝歌還是比較冷靜,便走上前“你忘了,鬱寒淺當初模仿我的畫作,被姬墨稱為神作。一個如此絕對天賦的人,”她將手撐到書桌上,盯著黎姝歌提醒道“模仿字跡,對她來說,應該不是一件難事。”


    經過喬治流光的提醒,黎姝歌突然想起在仙閣的時候。鬱寒淺的‘磨鏡’之名,可不就是因為她給喬治流光畫的神作嗎?


    “我看到那封信的時候,第一反應就認為那不是你父親寫的。黎大人如此愛你,就算你真的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他也不會拿所謂的‘真相’來傷害你。最讓我懷疑的是,黎大人根本不知道你的‘親生’父親是誰。那麽,他寫這件事情的目的是什麽呢?”喬治流光起初是覺得這一點最可疑。而且,依黎涅亞的愛女之心,難道他不會知道這對於黎姝歌來說是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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