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無盡的向前。一天、三天、五天過去…


    鬱寒淺一直處於昏『迷』之中,低燒漸漸的轉為高燒,姬雲靖一直寸步不離不敢離開。隨著鬱寒淺的唿吸越來越微弱,姬雲靖真怕自己離開一步,鬱寒淺就不存在了。


    侍女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按照姬雲靖的吩咐,在鬱寒淺的耳畔輕聲的唿喚。


    “行了,我來。”姬雲靖休息了一個時辰之後,一睜開眼睛就讓床對麵的侍女離開。


    侍女點點頭,退出了這個大大的,又快失去女主人的曾經寂寥的房間。


    姬雲靖一直密切注意著鬱寒淺的舉動;她的睫『毛』,依然是一眨不眨,她的修長的手指安靜在那裏,不再那麽靈動。


    姬雲靖拉住鬱寒淺的手,彎腰在她的耳旁輕聲道“寒淺,你真的就預備那麽睡過去嗎?”幾天過去了,眼見著鬱寒淺若是真的醒不來,他即將冒著失去她的危險,失去自己的心的危險。他依舊倔強的不肯給她解『藥』。


    “鬱寒淺,你不是這樣的女人。你不是一個輕易認輸的女人,你怎麽能就這麽睡過去?”姬雲靖又在鬱寒淺的耳畔,輕輕的說道。


    隻見躺在那裏的鬱寒淺依舊無動於衷,任憑姬雲靖的低訴,一動不動。她腹部的傷已經漸漸好了,隻是人還是昏睡不醒,唿吸漸弱。


    “敢攔領主夫人,你們不要命了?”喬治流光對門口的侍衛威脅道。見三四個人依舊攔在這門前不肯閃開“還是,不想要命根子了?”她又威脅道。


    “對不起,夫人。請您迴去。”一個侍衛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讓我進去!”喬治流光上前一步,被侍衛再一次攔住,她又退迴了兩步。


    姬雲靖聽著喬治流光生龍活虎的在外麵吵吵嚷嚷,他充耳不聞。喬治流光哪裏肯放棄,外麵不停的吵嚷聲,讓姬雲靖實在受不了了,他站起來,輕輕放下鬱寒淺的手,走到門外。


    “你在吵什麽?”姬雲靖隔著侍衛對喬治流光質問道。


    隔著兩個侍衛,喬治流光能感覺到,仿佛和姬雲靖隔著整個神鷹城還要遙遠。他的心,越走越遠…


    “你難道不知道我懷孕了,你有孩子了嗎?”喬治流光認為自己當然應該來索取享有的關懷。原本以為懷孕之後,姬雲靖就會對自己好一點,不曾想,這麽久了,姬雲靖將所有的事物交給首相打理,寸步不離的待在鬱寒淺的屋子裏。


    姬雲靖藐視著她,看了看她的小腹“你高興生就生,不高興生,一副仙『藥』下去就沒了。哦,一副不夠的話,兩副。”他說完,就要轉身走進屋子。


    喬治流光大怒,趁著邊上的一個侍衛不注意,從侍衛的手中抽出劍,一劍刺向姬雲靖。


    幸虧其中的一個侍衛眼疾手快,將喬治流光的劍迅疾打落在地。他們的任務,不但是保護鬱寒淺,還有保護領主大人。卻不包括保護領主夫人。


    劍被打落在地,喬治流光這一次不再和侍衛計較。如春蔥一般的玉指上塗著鮮豔的紅『色』,她氣急敗壞的指著姬雲靖“好。姬雲靖,你給我記住了。”喬治流光恨恨的看著姬雲靖“你為喬迦殺了姬蘇特。風水輪流轉,你就等著你兒子要你的命!”


    “我恭候你兒子取我的命!”姬雲靖惡狠狠的看著喬治流光迴應道。


    喬治流光以前總是看不起喬迦,認為一個女人連自己男人的心都籠絡不住,實在是太失敗。沒想到,如今自己走上喬迦那條可悲的路。


    她恨透鬱寒淺,甚至還替喬迦恨上了姬璃莎。若不是這些情感的『插』足者,她們又怎麽會淪落到這步田地?


    她轉身離開,姬雲靖也終於耳根清靜了。


    “領主大人,小姐停止唿吸了!”在鬱寒淺身旁的侍女衝著姬雲靖喊道。


    姬雲靖的心仿佛被石頭猛的砸了一下。兩步並到鬱寒淺身邊,彎下腰,將手放到鬱寒淺的鼻子前,也許是侍女的修為比較低的原因,姬雲靖明明還感覺到有非常微弱的唿吸。


    他這才稍稍的放下心來,在鬱寒淺的床邊坐了下來。


    “快去請巫醫。”姬雲靖連忙對侍女說道。


    “是。”侍女退出了房間。


    ******


    “大人,小姐恐怕永遠醒不過來了。”巫醫診斷之後對姬雲靖說道。


    “你是說,她永遠都隻能這樣了?”巫醫的話,對於姬雲靖來說,不像是給鬱寒淺判死刑,倒像是給自己判了死刑。


    “大人,您給小姐服下解『藥』吧。否則,再遲可能就來不及了。”巫醫又對姬雲靖請求道。


    姬雲靖有些失魂落魄,但是仍然不輸理智的搖搖頭。“罷了,她永遠這樣就永遠這樣吧。”如果永遠這樣,至少,他可以永遠陪著她。


    “永遠是多久?”姬雲靖又突然向巫醫問道。


    巫醫臉『色』凝重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是多久。或許,大人您千年之後,小姐還是這個樣子。”


    姬雲靖聽了之後,點點頭道“好,我知道了。”他心裏想著,將來,在自己死之前就送鬱寒淺先上路就可以了。


    巫醫對這位領主大人無從勸解了,本著救人的職責,她已經盡力了。


    “媽~媽~”


    正當兩人已經徹底失望的時候,鬱寒淺突然醒來。


    姬雲靖又驚又喜,眼圈都在瞬間就紅了,他坐到床邊“你醒了?”他連忙捏住她的手“有沒有哪裏特別難受?”


    “我昏睡了多久?”鬱寒淺有些虛弱的問道。她想坐起來,好像睡得太久了,全身都很疲倦。


    “差不多快八日了。”姬雲靖一邊說著,一邊搭了一把手,將鬱寒淺從床上扶了起來。


    鬱寒淺有些想犯懶,想沉沉的睡去,可是聽到有人不停的唿喊著她。好像是母親,一直唿喊著她醒來。她努力的從沉睡中醒來。


    “巫醫在,你要是有哪裏特別不舒服,告訴她。”姬雲靖又一次提醒道。自己雖然不願意給鬱寒淺解『藥』,但是她醒了,他也不願意看到鬱寒淺再出現任何的危險。


    鬱寒淺搖搖頭“水…我想喝水…”


    姬雲靖連忙起身站起來,在桌子上替她倒了一杯水遞給她。然後又看著巫醫說道“你先退下。今夜,你就住在城堡中吧。”


    他沒有忘記,巫醫之前給他承諾過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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