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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殘暴之神啊,您用多麽沉重的雙腳,踐踏了整個鬱家堡!”阿嬤跪向門口方向,強烈的控訴道。


    寒淺站起來,重重的歎息了一聲。“銀鈴,阿嬤。去搭火架。”焚燒這些屍體,也需要不少的時間。“子靜,我們去地窖看看吧。”


    鬱子靜眼神空洞的站了起來。


    寒淺和鬱子靜在廚房的角落裏,從樓梯口一直往下走。


    地窖約莫有100來平方米。是用大石板築成。無論是歪歪扭扭倒在地上的武器架子,還是已經被摔破摔壞的古雕玉器都還殘留著剛剛遭受了洗劫一空的巨大不幸。


    鬱子靜像被掏走了靈魂似的,行屍走肉般的在地窖裏走了兩個來迴。


    寒淺帶著沉重的心情,也四處查尋了一番。看看有沒有什麽,是那些殺手忘了拿走或是有什麽是無意中留下的。


    她幾乎把地窖的每一個角落都搜尋了一遍,這夥人像英法聯軍侵入圓明園似的,拿的拿走,拿不走的全砸碎了~


    鬱寒淺和鬱子靜什麽也沒搜羅到,除了一肚子的失落。


    親人慘死,財富被劫。鬱子靜自知自己淪落成了孤兒,嚶嚶的,蹲在地上又哭了起來。


    寒淺不知該說什麽,一個180的大男孩此刻如此脆弱。對現實處境的無奈,讓她完全不知該說什麽才算安慰。此刻,也無論什麽安慰都是蒼白無力。


    她獨自轉身,爬上了樓梯。


    銀鈴和阿嬤已經將火架搭好,寒淺命兩人將屍體焚燒,反正‘秩序者’已經來過了,勘察過屍體了。


    寒淺自己拿了鐵揪,在後院挖了一個坑。然後再叫上了鬱子靜,將鬱誌奇和潘有繁抬到了坑前。他們準備將這兩個曾經一起雲裏霧麵的人,同葬在一起。


    “慢著。”這時有個細鈍的聲音阻止道。


    姐弟倆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問看去,隻見,一個中年婦女帶著兩個鎖魂奴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銀鈴和阿嬤也跟了過來。


    寒淺不認識此人,不過,看她眼睛一直落在潘有繁身上。她猜測,應該是潘有繁的母親。


    婦人走到潘有繁屍體麵前,優雅的蹲了下來“繁兒,你還如此貌美年輕,還沒來得及將老天賜於女人的特權發揮,還沒來得及做母親,怎麽就被西拔大神拋棄了。”女人一邊說著,一邊用手**著潘有繁那冰涼的臉頰。


    “西拔大神,您怎可如此蹂躪我的繁兒?讓血光之災降臨到她頭上?”婦人看著這藍得如死亡之眼的天,眼淚如剛打雷後滴落的雨滴。


    風吹過,坑旁的樹葉沙沙作響。猶如可憐的婦人的悍衛者。迴答了她悲天愴地的哀傷。


    她立即站了起來,用手帕擦了擦眼淚,又拍了拍身上褶皺的旗袍。


    冷靜的迴頭對鎖魂奴說道“把小姐抬走吧。”


    鬱子靜正準備阻止,要知道,沒有和離,意味著潘有繁生是鬱家人,死是鬱家鬼。就算到了冥界,也必須忠誠於鬱家。憑什麽,潘家人,要帶走鬱家鬼?


    寒淺擋住了鬱子靜,讓對方帶走了已經冰冷的潘有繁的屍體。


    “姐姐?”鬱子靜不理解,自家姐姐一向以坦護下人,明事理的形象在他心中。


    “繼母若是不迴娘家,她全家,也會招致血光之災。”她看著遠去的三個人的背影說道。肯定有人威脅過潘家亦或是他們自己洞察到了什麽。


    不願再和鬱家,準確的說,是和鬱寒淺不再有任何關係。


    也好吧,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姐弟倆將鬱誌奇孤獨的下了葬。


    料理完這些事,寒淺準備迴仙閣。鬱子靜卻一直露著有難言之隱的神色,在她麵前不斷的晃著。


    寒淺想起來了,便掏出一萬神鷹票給他。“隻此一次,往後缺神鷹幣你自己想辦辦法解決。”


    沒有了父母,靈根不高的鬱子靜想要修行就不那麽容易了,他隻能迴到軍營。


    除非,鬱子靜能想到辦法供取,修行這條路上的費用。


    阿嬤留下來看守如今已經是空殼子的鬱家堡,寒淺警告鬱子靜不準再對阿嬤動手後在夜幕下走了。


    銀鈴和車夫同騎一馬跟在寒淺後麵。


    ******


    翌日,寒淺剛迴到仙閣,在仙閣下山的出口不遠處,看見了喬治流光和黎姝歌。


    兩人正坐在溪邊,淡笑風聲,臉色如金秋時節的陽光,掛滿了豐收之神賜予的喜悅。


    寒淺體內,頓如暴力之神駕臨。她運行真氣...


    正在這時,有人一把拉住了她預備施展暴力的手。


    胡雪成拉著情緒有些不穩的寒淺迴到了自己的弟子房。


    “師妹,早餐時,我聽到尹師妹說了,你家中遭逢變故,師兄抱歉,沒能來得及知曉,如若不然,就陪你迴鬱家堡了。”他滿臉抱歉之色,今早才聽尹熙熙說她是仙閣中第一個知曉如此不幸遭遇,的人。


    “謝謝師兄關心,我想迴房間了。”


    胡雪成看著自己曾經喜歡過的人,如此憂傷,而又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實再是心疼。可他沒有辦法能幫她。他愛莫能助。


    這個環境,真的好殘酷。


    寒淺迴到房間裏躺下,她覺得好累,隻想蒙頭大睡一日。


    多想:莫作是非來辯我,浮生穿鑿不相關。


    這時,門又被敲響了。


    寒淺將被子蒙到頭上,仿佛被子是一個安全的穹蒼。是一個世外桃源,隔擋了外麵的一切。


    姬玉階如鞋不生塵一般走了進來,他不認為被子裏是最溫暖的地方,相反,是最危險的地方。呆久了,容易消磨一個人的意誌。


    對於一個背負著使命的人來說,對目標的逐漸麻木是極端可怕的事。而痛苦,才是保持清醒的最好方式。


    他站在寒淺屋子裏的窗戶麵前,背著手,靜水深流般的臉與清澈神秘的眼神,看著窗外的峰巒疊嶂。


    屋子裏,清靜,空寂,自知。兩人都抱著難言的淒惻與莊重。


    好一會,寒淺才掀開溫暖的被子下床。


    她站到他身邊去。


    也看著窗外“找我何事?”她冷冷的問。


    姬玉階仍然看著窗外“那個丫頭身份的事情,已經辦好了。我已著人,將她送到那戶人家。”他的聲音裏沒有任何一絲波瀾。


    另外,我先給你十萬的神鷹票,應該夠所需之物一些時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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