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東廠就對張緊輪的家進行了抄家,隻是所得之物實在是讓武繼任和魏忠賢都感到了汗顏。


    因為整體算下來,張緊輪的財產居然都不超過五兩白銀的價值。


    “想不到此人還真是一個清官!”


    看著麵前的財物又多以書本為主的魏忠賢,也終於忍不住在心中五味雜陳的感歎一聲。


    隻是麵色又絲毫不變的轉而問向親信道。


    “那武繼任的孝敬可曾送來?”


    聽到魏忠賢的詢問,立刻就有親信上前迴道。


    “啟稟廠公,武繼任已經差人送來了白銀三萬兩!”


    “三萬兩嘛?倒是也不少了!”


    滿意的點點頭,以魏忠賢這麽多年的經驗來看,三萬兩已經算是武繼任擔任這幾年知府的一多半收入了。


    如此,到也能看得出此人是一個聰敏人,隻是……


    究竟聰明與否,卻還要看他離開後的舉動。


    想到這裏,魏忠賢又問了一句:“雜家讓你透露給武知府的消息,你可有點撥他?”


    “迴廠公,屬下已經點撥了武知府,隻是以屬下觀察,武知府聽懂是聽懂了,就是……”


    “直說吧!”


    “就是有些心不甘情不願!”


    “心不甘情不願?”魏忠賢喃喃自語一聲,又輕輕搖頭一笑:“正常,突然沒了半輩子,甚至是小一輩子的財產,他又豈能甘心?”


    “咱們這一路走來,或多或少提醒了可不止那麽幾位官員,可最終又有幾人做到了?”


    “是啊,無一人能做到,他們都認為既然廠公收了他們的錢,那就會替他們保駕護航,反而隻是廠公在的時候他們才答應的痛快。”


    “廠公一離開,他們就變本加厲的收刮百姓。”


    親信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一路走來他也看到了太多這樣的事情,可以說十個官員有九個半他們多提醒了。


    可最終,真就無一人能做到他們離開後,不收刮百姓的。


    當然,也有不屑魏忠賢的官員,隻是這些官員已經不用再試探,因為隨著東廠和錦衣衛的排查,這些人就沒有一個是不貪的。


    所以他們的結局也都無一例外,現在都蹲在了大牢裏。


    而這才是朱由檢真正看重魏忠賢的地方。


    隻要是魏忠賢出手,即使有時候沒有證據,那也不要緊,因為魏忠賢就是這樣囂張跋扈的家夥。


    至於後續發展如何?


    查到證據的自然是問罪了!


    而那些查不到證據的,在為他們平反從新釋放就是了。


    兩人再談論中,又有屬下來報,說是平南府的其他官員也已經將孝敬送了過來。


    一番查點之後,居然又是兩萬多兩的白銀入賬。


    就這樣,第二天魏忠賢就帶著人滿載而歸的離去,同時也不著痕跡的留下了一些暗探在南平。


    過了南平就是福州,可魏忠賢反而是帶著人馬不停蹄的去了寧德,又從寧德轉道去了三明!


    隻有一輛輛沉重的馬車,是在東廠番子的守護下先一步去了福州。


    魏忠賢的任務就是針對整個福建的官場,所以他也唯有將最終的目的地定在了福州。


    卻說魏忠賢威風稟稟的在福建收拾那些官員的時候,雪花一般的奏折也落在了朱由檢的麵前。


    隻是對這些奏折,朱由檢還是繼續扔在了一旁不予理會。


    不過卻唯獨兩人的奏折朱由檢給予了迴話。


    分別是不知內情的熊文燦以及馬祥麟。


    在打迴去的奏折中,朱由檢明確的告訴他們將心放在肚子裏,隻管負責好造船廠一事即可。


    而隨著這個旨意到達的,還有那押解金銀的馬車,一輛輛滿載的在東廠番子運送下來到了他們的麵前。


    “你是說這些金銀都是給我的?”


    馬祥麟第一次露出了震驚的表情,瞪著一隻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麵前的幾十輛裝滿金銀的馬車道。


    “啟稟大人,這些金銀是陛下交給您建設造船廠的。”東廠番子小心翼翼的解釋了一句。


    當番子也不是隨便就能當的,顯然這個番子也知道什麽人可以得罪,什麽人不能得罪。


    就好比是麵前這位,既然是陛下眼中的紅人,他們這些番子也不會平白無故的得罪他。


    所以說起話來,番子的態度也非常恭敬。


    “這……本官知道了!”


    咽了口唾液,聽到番子的解釋,馬祥麟這才發現自己失態了。


    隻是因為心中震動,還是忍不住有些難以置信。


    這些金銀,少說也有幾十萬兩吧?


    想不到陛下所說的撥款,居然是這麽個方式。


    想起這段時間福建一地傳揚的魏忠賢到處抄家的消息,馬祥麟頓時又苦笑一聲。


    到了此時,他又如何不知道這些金銀的來路。


    別說是他,就算是熊文燦也都臉色漆黑無比,畢竟這可都是在他的治下查出來的貪官啊。


    陛下真要追究起來,定他一個管理不嚴的罪名也是錯錯有餘了。


    不過相對於眼前滿載的金銀,給予熊文燦最大的震動還是這些貪官的貪汙之重,居然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也讓他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


    在明末時期,其實隻要不是傻子,幾乎沒人不知道現在的官員大部分都在貪汙的事實。


    隻不過很多清廉的官員,就好比是熊文燦這樣的,他們真的很難猜測到貪官的貪汙有多嚴重。


    或者說在他們的心裏,那些貪官能貪汙個幾百兩,幾千兩就已經很多了,最多有一些人也就貪汙個幾萬兩。


    可以說是貧窮限製了他們的眼界和想象。


    直到今天一輛輛裝滿金銀珠寶的馬車停在他的麵前,在聯想到最近魏忠賢抄家的那些官員。


    有多少人?


    十幾個還是二十幾個?


    這麽多的金銀分攤在那些官員的身上,每人有多少?


    這些可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錢啊!


    ………………


    “陛下,內閣選拔出來前往寶島的官員都已經到了門外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兩天的朝會也已經過去,隻是因為朱由檢怒火衝天,在朝會上又多次揚言要那些士子的夷三族,這才陷入了短暫的爭執之中。


    原因就是居然有些官員支持朱由檢的做法,但更多的還是在位那些士子求情。


    第三天到來,按照朱由檢的要求,那些將要被派往寶島的官員也紛紛聚在了乾清宮的門前,等待著他這位帝王的親自考核。


    因為內閣是按照朱由檢的要求,選拔的官員都是以年輕為主,所以這一次也難得的沒有官員在稱病無法前往。


    畢竟在內陸當官雖然好,可按照他們的資曆也頂多就是六品,七品的小官。


    可一旦他們去了寶島,那就是最少升上一級,甚至是幾級的結果。


    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些不得誌的官員,自然也無法再拒絕這樣平步青雲的機會。


    “宣他們覲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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