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清楚的知道,明末除了貪汙腐敗的官員多,那就剩下暴民多了。


    或者說凡是清楚明史的人都知道,明末的農民起義是真的多。。


    按照曆史記載,在崇禎元年以後,就開始了農民起義的高峰期。


    同時,也是這個時間段才徹底進入了小冰河時期,天寒地凍,天災人禍也接連不斷。


    如瘟疫,兵禍、雪災、旱災、蝗災等等天災接連而至,致使百姓在顆粒無收後,也隻能不斷的流離失所。


    並且最主要的一點,那就是人禍也數不勝數。


    此時的大明官員貪汙腐敗嚴重,土地兼並在士紳和貴族的手中,一年下來百姓可能不僅僅是顆粒無收那麽簡單,甚至他們還會欠下一筆筆高額的欠款。


    賣兒賣女亦是常態,有一些家中還剩下不多的土地,也會因為欠下的高額債務,而被士紳貴族收歸己有。


    官官相護,官紳相互,甚至是官商相互,總之就是他們哪怕榨幹了百姓最後一滴血都不會善罷甘休。


    而李自成實際上也是在這種情況下才揭竿而起。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有了一波又一波的農民起義,使之如雨後春筍般不斷的湧現。


    哪怕官兵平定了一波,也會因為活不下去,不斷的反複起義,最終耗盡了大明的最後一絲氣運。


    朱由檢穿越而來不過半年多,哪怕他已經在盡力改變現狀,可有些事情並不是說變就變的。


    很多事情,都需要時間的沉澱,才能逐漸的出現效果。


    比如訓練士兵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即使朱由檢給予了孫傳庭,盧象升,以及毛文龍,李邦華等人不小的權利與支持。


    但顯然一個成熟士兵的成長並不是短短幾個月,甚至是半年就能形成的。


    還有就是糧食的問題,貪官的問題,士紳宗族的問題,每一樣都需要緩緩的進行。


    尤其是糧食的問題,現在已經臨近穀雨,按理說已經快要到了玉米的種植季節。


    或者說南方其實已經可以種植了。


    可問題是,就算他現在種上了玉米,想要等到成熟那也需要等到秋天才行。


    而且他現在還麵臨著一個問題,那就是皇莊有限,就算他全部都種植了玉米,可相比較這天下的百姓來說,還是猶如九牛一毛,滴水與汪洋的區別。


    就算能起到作用,又能救幾個人?


    說起來,身為皇帝的皇莊並不小,甚至可以說非常大了。


    隻是這個大,別說是針對整個大明的百姓,就算是針對京畿一代的百姓,怕是也難以支撐幾天。


    朱由檢在乾清宮內不斷的度步走來走去,眼看著自己已經找到了解決明末糧食不足的問題,可現在他又不得不考慮怎麽樣才能盡快推廣玉米的問題。


    隻是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一個好辦法,無奈之下,朱由檢也隻能決定先朝議,在頒布聖旨鼓勵百姓種植。


    至於結果如何?


    那就要往後看了,不過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先培育種子的問題。


    不過這點事朱由檢並不擔心,畢竟一個堂堂的國家機構,若是連種子都培育不出來,那可就搞笑死了。


    而且再過兩個月,樊旺這批新軍也要出去見見血了。


    朱由檢摸了摸沒有胡須的下巴,心中已然有了決定。


    可以說,訓練出來的士兵在精銳,那也隻是銀槍蠟頭,中看不中用!


    唯有經曆過生死,經過戰爭洗禮的士兵,才是真正的精銳。


    如果能訓練有素,還經曆過生死戰爭,那才是真真正正的百戰精銳。


    這也是當初老祖宗為什麽能在醫療設施,裝備都差到不能再差的時候,還能取得了抗美援朝的勝利的原因。


    其中的緣由,說到底也不過是因為他們心中的信仰,以及各個都經曆過太多的生死,他們的心中已經毫無畏懼,自然也就取得了勝利。


    當然,朱由檢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想正確不正確,不過這確實是他的心中所想。


    “陛下,剛剛田爾耕來報,說是左宗正一事已經有了進展,他現在正在門外求見。”


    突然,王承恩推門而入,直接走到朱由檢年輕稟報道。


    一句話說完,朱由檢雙眼也頓時一亮,連忙道。


    “去傳田爾耕覲見!”


    “是,陛下!”王承恩應了一聲後,便連忙轉身離去,不過片刻功夫田爾耕就穿著錦衣衛指揮使的官服來到了朱由檢的麵前,恭敬拜倒道。


    “微臣叩見陛下,陛下……”


    “免了!”擺擺手打斷了田爾耕的廢話,朱由檢雙眼微眯,盯著他道。


    “朕剛剛聽聞,說是你已經查到了左宗正的一些證據?”


    “迴陛下的話,微臣確實已經查到了左宗正貪汙受賄的證據,並且證據中顯示其貪汙的銀兩,最少也在三十萬兩以上!”


    “三十萬兩?”朱由檢點點頭,這並不是一個小數目,“既然有了證據,那就動手吧!”


    “陛下,按照祖製,凡是皇親國戚犯法,應該皆有宗人府處置,微臣抓人……”


    田爾耕一直在跪著沒有起身,聽到朱由檢讓他抓人的話後,也是麵上閃過一絲為難道。


    怕?


    不存在的!


    主要是低調!


    田爾耕身為錦衣衛的指揮使,連閣老首輔他都敢懟,又何況是一個左宗正?


    主要是這身份,畢竟是皇家的事情,一旦涉入的太深,那可算不上好事,除非是……


    “朕的命令,你要抗拒?”


    “陛下,微臣不敢!”田爾耕連忙搖頭,他哪裏是抗拒,分明等的就是陛下這句話。


    “不敢那就去吧,隻要有真憑實據,那就給朕抓,還有記著抄家……”


    “是,微臣領旨!”


    一聲輕喝過後,朱由檢才滿意的再次向田爾耕問道。


    “對了,朕放在你詔獄中的那些紅毛鬼子怎麽樣了?”


    “迴陛下的話,那些紅毛鬼子在詔獄中正在享受錦衣衛的一些刑罰,目前精氣神都非常的不錯,也都精神的很。”


    對於陛下安排的人,田爾耕自然是要特別關注,所以聞言便是想都沒想就迴答了出來。


    “嗯,好好關照關照,不過不要搞出外傷來,朕留著他們還有大用。”


    “是,微臣遵旨!”


    隨著田爾耕一聲遵旨,朱由檢也擺手讓他離去。


    看著田爾耕離去的背影,朱由檢沉思片刻後,才突然道。


    “傳旨,就說朕今天身體不適,不見任何人,有事就放在明天早朝上說吧。”


    “是,陛下!”


    王承恩眼觀鼻鼻觀心的應了一聲,他知道陛下這麽做,實際上是不想見接下來的那些宗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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