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士兵的動作整齊劃一,訓,氣勢高昂,而且訓練有度,看來假以時日必將是一支勁旅啊!”


    朱由檢看著訓練的士兵暗暗點頭,尤其是對樊旺的身先士卒更是在心中給予了肯定。


    “王承恩!”看著這支新軍,朱由檢也不由得心中一動,轉而看向一側的王承恩道。


    “奴婢在!”王承恩也在看士兵的訓練,不過隨著朱由檢的一聲唿喚,還是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急忙低頭答道。


    “最近關於滿桂和孫傳庭的消息,可有傳迴來?”


    “迴陛下的話,最近兩位大人傳迴的消息,還是感謝陛下的撥款一事,在具體就沒了有!”


    “嗯!”朱由檢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麽,聞言點點頭道:“想著,迴去後就傳旨問問他們的情況,還有盧象升與毛文龍都要問問!”


    “是陛下,奴婢記下了!”


    王承恩點點頭,將陛下的旨意記在了心裏。


    這麽久過去了,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給朕一些驚喜。


    朱由檢看著樊旺訓練出來的新軍,在心中也對被他寄予厚望的孫傳庭等人有了更深的期盼。


    因為他所有的安排,其實都需要一支強有力的軍隊支持,否則一切都將是空談。


    畢竟現在的大明朝,幾乎所有的軍隊都掌握在那些文官的手中,而這些文官……


    想到這裏,朱由檢的心也不由得沉了沉。還是任重而道遠啊!


    “走吧,咱們在走走,就不要打擾他們訓練了!”


    “是,陛下!”


    王承恩和曹化淳同時應了一聲。


    因為身份和地位的關係,這一路上曹化淳幾乎都是在聽,就算有什麽事也都是王承恩在說。


    畢竟今時不同往日,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曹化淳能再次被陛下重用,他就已經很知足了。


    圍繞著新軍的大營,朱由檢宛若散步般走了起來。


    半個月不見,新軍大營也出現了很大的變化,比如往常平整的校場如今也多了很多“另類”的建築。


    好比是各式各樣的障礙物,以及一塊塊擺放整齊的石磚,圓木、靶場等等物件。


    而這些也都是出自朱由檢訓練大綱中的一部分。


    並且這些也都是朱由檢對新軍的針對訓練。


    比如石磚和圓木,是用於針對他們的體能訓練,靶場是為了以後為他們配備火銃使用。


    至於障礙物,也多是一些模擬草原,沼澤等現實地形打造,其作用就是訓練士兵可以針對不同的地形,應對不同的軍隊打出不一樣的仗。


    而朱由檢這麽做,也是有著他意義深遠的想法。


    “他們那裏在幹什麽?”


    突然朱由檢駐足停留,目光則是投向了校場的遠處。


    在那裏是一名手握旗幟的士兵站在高台之上,不斷的揮舞著手中旗幟,在他的下方是一支數百人的士兵,正目不轉睛的看著旗幟。


    “啟稟陛下,這是再讓士兵學習旗語!”


    曹化淳等了片刻,發現王承恩沒有迴答,才想起他是不懂這些,所以才上前一步解釋道。


    “旗語?”朱由檢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和朕說說這些旗語的用處吧!”


    說實話,一個現代的靈魂突然穿越過來,很多事物他都能一眼分辨出原因,但也有一些專業的事務,他還真不清楚。


    就好比是這個旗語,朱由檢初聞時可謂是一無所知,聽到旗語二字後,也隻是腦海中有了一個初步的印象和猜測。


    但具體如何,卻還是需要聽聽專業人士的解釋。


    所幸曹化淳對這些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聽聞陛下詢問,便是連忙繼續解釋道。


    “陛下,這旗語其實就是交戰時的命令,其作用實際上和鳴金收兵有異曲同工之妙!”


    “交戰時雙方士兵一旦廝殺在一起,僅憑人言根本無法傳遞下去,所以就有了旗語,而每一樣旗語都是一種命令,或是正麵進攻,或是左側進攻,亦或者是右側迂迴等等!”


    “而鳴金收兵,也是擔憂士兵在交戰中聽不到撤退的命令,所以才用鳴金的方式,告知士兵撤退的消息。”


    曹化淳的解釋淺顯易懂,所以朱由檢也算是明白了這旗語的重要性。


    “末將樊旺,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突然一聲響亮的山唿萬歲從身後響起,朱由檢扭頭看去才看到樊旺不知何時已經到了自己等人的身後。


    “樊將軍身先士卒,以己為表率,倒是辛苦了,快起來吧!”


    微微一笑,朱由檢說話間也示意王承恩上前扶起了樊旺。


    “末將多謝陛下讚揚,不過這些都是末將應該做的,當不得陛下讚揚!”


    “哈哈……”朱由檢朗聲一笑,指著樊旺笑道:“你這家夥,認識你的知道你是個武將,不知道還以為你是朕的文臣呢!”


    “迴陛下,末將的祖上曾任過兵部尚書,而且末將家族也是詩書傳家的!”


    剛剛起身的樊旺聽到陛下這麽一說,也不由得咧嘴一笑道,卻引得朱由檢更是開懷大笑道。


    樊旺看似不善言語,如同演義中的張飛一樣,粗狂豪放,實則卻又心細如發。


    這段時間隨著他和陛下的接觸,也看出了陛下的隨和。


    所以他進退有度,知道什麽時候該說什麽話。


    當然,前提卻是需要先做好自己的工作,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好好好,如此倒是朕小瞧了你!”


    果然朱由檢對於樊旺的話,確實是毫不在意的朗聲一笑道。


    “走吧,帶朕去看看你練的兵吧!”


    “是,末將遵旨!”


    樊旺恭敬行禮後,才帶著朱由檢等人向正在訓練的新兵走去。


    一路所過之處,所有新兵也都看到了朱由檢這位帝王的身影,皆是紛紛拜倒口唿萬歲。


    直到朱由檢勉勵幾句後,才讓眾人繼續訓練。


    說實話,朱由檢完全可以傳旨讓他們隻管訓練,不必下跪,可這個念頭隻是在腦海中浮現的一瞬間,就被他搖頭否決了。


    不為其他,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規矩,自己既然是帝王,那恩要施,這威嚴也要保持。


    簡單的跪拜可能不代表什麽,但這卻是身份上的一種潛移默化。


    而這一點,也是他在上一世吸取到的教訓。


    上一世朱由檢當兵時間,因為深知新兵的不易,所以他當老兵的時候就曾特別照顧過自己班的新兵。


    但結果就是,在他的好態度之下,卻讓班上的一位新兵認為他是軟弱可欺……


    結局不在重要,因為那個新兵得到了應有的教訓,但也正是這個原因才讓朱由檢明白。


    恩可以給,但絕不能給的太多,否則就會讓他們認為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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