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這樣說?」素還真問道。


    「四首迴歸,對其他首級所在的感應會加強,他親自出手的話……」我看看眾人,「我不失控的前提下,能做的,也隻有保住諸位的性命了。」


    素還真略作沉思:「照你看,集合所有力量死守封印,成功率有多少?」


    我委婉的說道:「沒救了,等死吧。」


    素還真卻沒有吐槽我,沉默片刻,問道:「若無顧慮,全力出手呢?」


    「素還真!」緞君衡瞬間驚怒交加,幾乎當場翻臉。


    我伸手一把薅住暴跳如雷的比翼鳥,摸摸小手安慰一下,同樣認真地對素還真道:「二八開吧。他八我二,再多……大概沒了。」


    我是說真的。


    這還是我算上所有手段和經驗。


    若我還是陰陽狹間的超級巨頭,那八歧邪神這種存在我是可以拎起來喊一聲「小老弟,你怎麽肥事」,然後一口吃掉。嗯~我就這麽吃成大佬的。


    但我在逃離陰陽狹間時,引爆了所有能量存儲;力量復甦後,又玩了一次大獻祭,我現在的能量簡直不值一提。


    而八歧邪神……想想真是腦闊痛。


    俠儒有點撓頭:「有這麽大的差距嗎?當年玄尊帶領八劍士劍斬八歧邪神,如今劍儒尚在,又有諸多道友相助,為何不能斬殺八歧邪神?」


    「我聽你們說最早的聖戰,八歧邪神尚未聚形,所以九天玄尊眾人所麵對的,乃是無形無體的八龍形態。但是,現在……」我指了指天空,「它已經有實體了。把能量體壓縮成實體,可不是兩倍三倍的差別。」


    「這次的八歧邪神,和當年玄尊斬殺的不是同一個概念。抱著老觀念,會吃虧的。」我看著千裏之外的那個高維存在,忍不住提醒道。


    千裏之外,四首之龍遙遙看向我。


    一時間,雷霆轟鳴!


    暗能量鋪天蓋地唿嘯而下!


    「八歧之影!」蒼白大蛇唿嘯而起,八首八尾的恐怖身軀第一次完全展現在眾人眼前。


    平生第一次,它不是毀滅者。


    大蛇無聲嘶鳴,利齒交錯的蛇口張到人類想像之外,將那力量一口吞下。


    吞噬,然後化為己用。


    恐怖的能量在大蛇體內膨脹。


    「砰」的一聲,蛇軀炸裂,漫天屍骸如雨落下,懟了眾人一臉。


    所幸,那股力量也就此消化了。


    這是示威。


    相當幼稚的示威。


    「羽衣!」


    「飛瓊!」


    老父親和比翼鳥最先迴過神來。


    我後知後覺地低頭看了看,我的身體被炸掉了一小半,留下一片虛空,仿佛是深淵的入口。


    完了。


    理性與本能的平衡被打破。


    飢餓感突然爆炸開來,幾乎要將理智吞噬殆盡;。


    「哦~隻是試探交手,吃了一點小虧。」我控製表情,抖了抖空袖子,黑色膠質湧出,我再次迴復成原本的模樣,「不過,素還真,勝率上升到三層了。」


    「三層嗎……我明白了。」素還真點點頭。


    「那你們先討論,最後給我一個方案。」我維持著岌岌可危的理智,揮了揮破碎的衣袖,「我要去調整一下。」


    然後,我仿佛一個三流言情女主一般,捂著臉嚶嚶嚶的跑掉了。


    我一路風風火火,沒頭沒腦的亂竄。


    傷痛刺激本能;


    本能抓撓理智;


    理智的絲線緊緊束縛無邊無際的怪物,搖搖欲墜。


    我需要能量來修補傷勢,


    黑暗,邪惡,極端的能量。


    否則等我迴過神來,我恐怕隻能等大家轉世了。


    極度的虛弱帶來極度的飢餓。


    我就仿佛連續加班三天沒吃飯路過夜市的社畜,恨不得把整條街都吃空了。


    我那淌著鮮血的蛇瞳四處搜尋,搜尋無果,然後我的視線落在自己的手上。


    這爪爪,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要不,先吃一口吧?


    咦?咦咦咦~~


    好像還有點好吃唉~


    那、那……再吃一口?


    哢嚓哢嚓哢嚓……


    等我理智稍微迴籠,我就知道我傻逼了。


    我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才會覺得自己吃自己可以緩解狀況?!


    能量總量根本沒有變的好嗎!甚至在因為轉化效率的問有所虧損!


    物理老師會哭的!會哭的!


    我縮在角落,抱頭痛哭,對自己的傻逼行為進行深刻反悔 。


    「羽衣,你無恙否?」一隻手輕輕落在我肩頭。


    不用問,這種狀態下能無聲無息接近我的就隻有我家那隻鳥了。


    「等等!」我捂著嘴,含糊的說出人的語言,「先別過來。」


    緞君衡挨著我坐下,拉下我的手,將一顆紅艷艷的漂亮石頭塞到我嘴裏。


    我下意識咬了一口……


    啊,怨恨的味道!


    我眼神瞬間亮起血光,一口咬了下去。


    嘎嘣……


    啊啊啊!


    臥槽!緞君衡你的手還在嗎?!!


    我慌忙把他的手拉到眼前……唿,還好,沒有家暴情節發生。


    「不要在這種時候湊過來啊。」我抱怨道,「把你吃掉了怎麽辦?」


    「哎呀~」緞君衡扭過臉,故作忸怩道,「雖然來的有那麽突然,不過若羽衣你希望的話,緞某也……也……是願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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