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冒險!」淡風武靖依舊反對,「而且你要如何跟隨大帝進入?」


    「俗話說富貴險中求。沒有風險哪有收益?」我微笑著繼續忽悠,「現在大帝手裏的基業隻有從龍戩那得來的妖市而已。但妖市經過葬魂家族的屠戮,而今已是十室九空。要想從妖市抽調人手組建軍隊恐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若能得到魔息國度遺民,重組軍隊,大帝才是真正有了根基。畢竟有民才有君。」


    如果一直都是大貓小貓兩三隻,那還稱什麽王?山大王嗎??


    「至於在下如何進去……嗯,咱們不是剛才有了個新朋友嗎?想來這位新朋友不介意幫上點舉手之勞。」我深深一禮,「若陛下同意,小臣這便前往崇罪名邦。」


    魔息大帝閉目沉思片刻,權杖一頓,道:「告訴天譩,魔息大帝答應她!禦天弧即刻前往崇罪名邦。」


    「遵命。」


    我拿到任務,風風火火地趕往崇罪名邦。


    這迴,我倒是沒受到刁難。


    守衛們看見我就跟見鬼似的,溜得飛快。


    果然,愛的鐵拳能有效加深彼此的理解。


    「罪皇陛下,小臣又來叨擾了。」我笑嗬嗬地跟絕日狂圖問好。


    「本皇也正想著丞相該來了。」絕日狂圖也笑著。


    我們兩人誰都沒提崇罪名邦門口的那場刺殺,仿佛這事就是捏造的。


    「小臣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我直入主題,「想來罪皇已經聽說了天譩與魔息的交易。小臣此來,便是想請罪皇帶小臣一同前往,確保魔息的安全。」


    「哦?本皇為何要這麽做?」罪皇好整以暇地等著開價。


    「噯~罪皇陛下真愛開玩笑。」我笑著道,「魔息不死,他就永遠是天譩的頭號敵人,陛下無論進退,都有餘地,大可待價而沽,從天譩手上敲下一筆。」


    「若本皇帶你進入,你卻幫助魔息逃跑,本皇要如何與天譩交代?」


    「就說,被賊人混入就行了。」我無所謂地說道,「您僅僅隻是失察而已,難道天譩還能因為您一時大意,跟您翻臉不成?若她真要問罪,您不理會就是了。


    現在九輪天隻剩下近神天與崇罪名邦,魔息與苦境都在虎視眈眈,天譩不會為了這點小事自斷臂膀。」


    罪皇不發一語,陷入沉思。


    我繼續道:「就算您不插手,全心站在天譩一方,天譩便對您毫無芥蒂嗎?無論您插不插手,天譩都不會信任您。如此一算,這豈不是難得的無本買賣?」


    罪皇哂笑:「既要本皇助你撈出魔息遺民,又要本皇協助魔息珥圖逃出生天?那本皇的利益何在?」


    「您的利益不就在此嗎?」我露出神棍般的親切笑容,「市恩給魔息,才能讓魔息賣命殺天譩。不然,魔息又怎敢貿然答應合作?罪皇家大業大,想來不會在意這麽一點點微不足道的付出。至於那些遺民……隻要魔息死了,他們自然會歸附到有恩於他們罪皇陛下麾下。」


    「嗯?」罪皇來了興趣,「你有方法除去魔息?」


    「自然是有的。」我唰的一聲打開扇子,輕輕搖晃,一副指點江山的派頭,「魔息與天譩是死敵,借魔息之手先殺天譩,待二人兩敗俱傷後,罪皇陛下再出手收拾首尾便是。」


    「那為何不在此次交易動手?」罪皇追問道。


    「此次交易天譩給出的時間太短,難以布置,失了天時,此為一;


    地點由天譩安排,失了地利,此為二;


    天譩為除魔息珥圖必然守衛重重,失了人和,此為三。


    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占,小臣認為難以成功。」下意識用扇子敲了敲下巴,我丟出另一個餌,「待此交易過去,小臣會安排另一個局,將天譩與魔息珥圖一網打盡。」


    我將計劃與罪皇說了一遍。


    「聽起來很有意思。」罪皇的手指叩擊著桌麵,「本皇有一事不明。」


    「您請說,小臣必定知無不言。」


    罪皇的目光突然變得銳利起來:「你的利益又在何處?」


    我用扇子擋住半張臉,笑道:「都說位極人臣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小臣覺得,隻要萬人之上便足以。我一手將妖市從廢墟裏拔了出來。隻要魔息死,妖市皇位必然落入赮畢缽羅身上。那位可是佛門修行者,從未參政,且三教內亂不休,他難以脫身。


    小臣隻要趁勢而起便可以相位掌王權。


    這般大利,小臣難道不該動心嗎?」


    「那,本皇便祝丞相萬人之上了。」


    「是小臣該預祝陛下成為九輪共主。」


    整個房間迴蕩著陰測測的笑聲。


    ————————————————————————————————


    人質交換的那天,我跟著罪皇進了九輪天的大本營,也第一次見到了天譩。


    天譩已經不像是人了,倒像是捨棄身軀,讓精神升華,僅僅憑藉外在的衣服錨定自己意識的一種存在。


    簡而言之,是個精神體。


    天譩身旁有個俊秀雅逸,充滿書卷氣的男子。此人名為蒼羽淩霄,稱為天相。聽名字便知道是雀陵台的人。難怪自從魔息一出現,這人就麵色猙獰如惡鬼。


    亡國滅種之恨啊!


    這次會麵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誅殺魔息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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