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瑤看懂顏席玉的意思,挽著夏銀往外走,「夏銀同學,我跟你一起去。」


    「好啊,」夏銀不疑有他,高高興興地出門,「那學長和貓貓的我就看著點了。」


    「好。」


    「我都可以。」


    ——


    兩位女生走出小廚房,把門關上。


    「你要和我說什麽?」季明冽看著顏席玉,問道。


    他不是傻子,顏席玉本來就沒有義務幫他,支走夏銀擺明了單獨有話跟他說。


    「我幫夏銀,是我情願。」顏席玉直言,「但這件事的源頭在你,如果是幫你收拾季明澈的話,性質不一樣,我得從你這收取點利息。」


    「我懂,」季明冽點頭,「你想要什麽?我手上有酒吧街一條街的房產,但得等我18歲以後……」


    「我不需要這種外物,」顏席玉打斷他,「我需要你個人的價值,你有什麽能力,可以幫到我什麽?」


    這好像不是一點利息,而是索要賣身契。


    「我不喜歡你們這些家族的彎彎繞繞,不會管理也討厭心計,沒有人脈,」季明冽圓潤的黑眸盯著他,緩緩開口,「……但我可以現在開始學習。」


    「我現在沒精力培養一個新人,」顏席玉迴以微笑,「空口無憑,你要怎麽讓我相信你值得這份『投資』?」


    季明冽想到夏銀成天的念叨,腦中倏然清明,迴答顏席玉:「我可以考進直升班,這樣算不算有價值?」


    「可以。」顏席玉笑了笑,爽快道,「季明澈的下台時間估計也在那個時候,這半年其他的事你不用擔心,到時候我再找你索要報酬。」


    左右他單獨幫夏銀處理這件事,對季明澈也是一樣的解決方案,季明冽的報酬隻是順帶。


    顏席玉起身,看了看時間,拿出手機準備給夏沉打電話。


    臨走前,看著剛經歷成長陣痛的少年,顏會長還是好心提醒了句:「因為你不爭,他才覺得你好欺負。」


    「還有既然來了這邊,就要了解這邊的規則。季明澈他本來就動不了你們隊的學分,不需要你這樣的犧牲。」


    季明冽:……


    原來他是被季明澈忽悠了。


    所以才說這些圈子髒,煩!


    ——


    ——


    醫院高級vip病房內。


    夏沉一身高定西裝,矜貴的總裁氣質顯得與病房格格不入。


    「季校長身體還好嗎?」夏總麵無表情地關心病床上的季明澈,「我從醫生那裏了解到,隻是紅腫,不需要切除,不知道季校長有沒有其他哪裏不適?」


    「夏先生!」季明澈漲紅了臉怒視他,不再有平時的笑意。


    也是,任哪個男人被另一個男人毫無波瀾地說出什麽「切除」「紅腫」的話都會惱羞成怒。


    季明澈再怎麽心思縝密,也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天因為這種事躺在病床上休息,「我一定會追究令妹的責……」


    「30年,」夏沉張口,不帶廢話,「季校長不追究,冬校區那塊地我們可以一次性再續30年,不漲價。」


    季明澈微怔片刻,心中迅速衡量。


    30年不漲價這個出手是想當闊綽,這個消息放出去,就算他想追究,校董會都不願意追究,更何況他辦公室的監控已經關閉,沒有直接證據。


    如果自己鐵了心要追究夏銀,校董會肯定會不留餘力保她,甚至還會覺得自己不懂事。


    但這樣,好處都是讓校董會和學校占的,他這個受害人得到了什麽?


    校董慰問病房一日遊?


    還是優秀校長的表彰?


    季明澈眼神凝結,不甘心地思考對策。


    「季校長不要急,」夏沉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拿出隨身攜帶的文件遞過去,「冬季校區30年的地,是我對校方的補償,這裏還有對季校長私人的補償。」


    季明澈接過掃了一眼,被氣笑,「顏氏的投資計劃?夏先生可能不知道,我對顏氏可沒什麽好感。」


    他看見顏席玉比看見夏銀更來氣。


    「校內的事我不清楚,我是個生意人,隻負責賺錢。」夏沉雙手交疊,靠在椅背上,從容不迫地說,「哪個項目能讓我賺錢,我就看哪個,這是顏氏新展開的投資計劃,去年擬定今年開始實施,現在進場還來得及。」


    「這個項目隻有頭部幾個公司受到了邀請,季校長如果有意願,我願意把名額讓出,給你搭線。」


    夏沉的語氣是一貫的冷峻沉穩,聽不出情緒,「聽說這項目,顏董事可是連親生兒子都沒捨得分杯羹,季校長應該可以感受到我的誠意。」


    季明澈一聽,來了興趣。


    顏席玉跟家中不合的事,他知道一點,但不是很多。


    既然這是顏席玉想要而又沒得到的東西……


    「謝謝夏先生,我會考慮。」季明澈終於露出笑容。


    夏家人還算上道,沒人不喜歡真金白銀。


    夏沉微微挑眉,還真是被顏席玉說中了,季明澈果然會上當,他額外省了筆賠償金。


    這季家的作風還真是……一貫這樣?


    能力不夠卻偏偏什麽都想要,養兒子是這樣,家族發展也是。


    商要占,儒的名也想要。


    哪有那麽好的事,兩個都想要的結果隻能是:商拿不到中心的商機,儒也隻能堪堪當個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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