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皇姑姑您還不肯承認,是您逼死他的麽?”昭華的美眸中難得劃過一絲冷意。


    玉靜笑容漸止,抬眸深深地看了看昭華,頓了頓,開口道:“你為什麽和你父親一樣,那麽聰明,又那麽自私呢?”


    “我父親?你說的,是我父王?”昭華郡主道。


    “嗯,你們一樣精於算計,這和柳家人實在大有不同。”玉靜斜了斜嘴角,眼神意味深長。


    “怎麽又扯到我父王身上了呢?我要是真的夠聰明,又豈會讓皇姑姑你殺了柳老將軍,又殺了絮兒呢?”昭華冷笑了一聲,笑中藏了幾分無奈。


    “那是因為你年輕,等你到了本宮這個年紀,恐怕也是如此的。”玉靜道。


    “我可不至於連自己的婚姻都算計,更不會算計自己的枕邊人。”昭華的語氣十分認真。


    “嗬嗬,枕邊人?這真是個好詞啊!”玉靜一聲短促的譏笑,頓了頓,道,“我和他可不曾做過枕邊人,他不愛我,我也不愛他,確實,我逼他娶我是有目的的,但我的目的還沒有達成,他的存在會妨礙我,所以我殺了他。”


    “沒錯,你想的都沒錯,人是我殺的,不對,應該說……是我逼他喝的毒藥。”玉靜坦白承認,但她的神情十分淡然。


    果然蛇蠍心腸的人,殺了人是不會有愧疚的。


    昭華眨了眨眼,平靜地說道:“沒想到皇姑姑會承認此事。”


    “都快滿兩年了,我還有什麽好隱瞞的?你就算告去陛下麵前,他也未必敢把我怎麽樣。”玉靜道。


    玉靜的雙眸含著幾分傲氣,看著昭華沉默不語,便繼續說:“昭華,你知不知道……你的母妃,是因何亡故的?”


    昭華聽到這話,立即就雙手緊攥著衣角,咬牙怒視著玉靜,“我……知道!”


    “我還當你不知道呢!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賢王妃大概在你六七歲時就去了吧,而你是十五歲就與柳家定親了的。”


    “你為什麽殺她?”昭華依舊借力保持冷靜。


    “唉,我和你母妃其實是無冤無仇的,要說唯一讓我需要動手殺她的理由,那就隻是因為她是賢王妃,我二哥最寵愛的女人。我隻有殺了她,才能叫我二哥曉得失去摯愛的感受。”玉靜獰笑道。


    玉靜口中的二哥,指的自然是賢王,也就是昭華郡主的父親。


    昭華閉了閉眼,迫使自己不動怒。


    父王和玉靜長公主的恩怨,她也並非完全不了解。


    “皇姑姑今日提起這事,是為何?想讓我衝動殺你嗎?我可殺不了你。”昭華道。


    “你當然殺不了我。”玉靜瞥了一眼雪蓮,“你有權力來告訴我你殺小寧的事,我憑什麽就不能告訴你我殺的人了?”


    玉靜笑著,眼裏毫無恐懼之色。


    她殺過的人多了去了,當然不會害怕什麽,反正那個賢王妃,也隻是個光有美貌而無靈魂的人而已。連賢王都不找她來複仇,就憑昭華郡主一人,又怎能成功呢?


    別說是賢王妃的死,恐怕就連柳誌高和柳絮父女的冤死,這個昭華郡主也很難幫他們翻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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