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來吧!我盡力。”


    因姚雲青之事,芷鳶想起過往,便鬥膽開口:“姑娘,我想出去走走。”


    “去哪兒,我陪你吧。”劉夢霜道。


    芷鳶靜默片刻,似是在猶豫。


    “怎麽了?”


    芷鳶抬眸微笑:“沒什麽,那就一起吧,芷鳶正好有些話要講給姑娘聽。”


    二人一同出門了。


    劉夢霜感覺得到芷鳶有心情,便也沒逼她馬上說出來。


    待步行到那片小梅林前方時,芷鳶駐足於此,紅唇輕啟:“姑娘曾問過我在江南時的住處,就是那裏了。”


    她側過頭去,眼神飄向梅林旁的桃花院。


    桃花院,雖是江南的青樓,但地處偏僻,倒不是很受人關注,裏麵的女子並不是很多。


    劉夢霜應了一聲,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芷鳶深吸了一口氣,坦白道:“我之所以離開這裏,還是因為兩年前,沒伺候好一個老顧客,險些被人掐死,多虧姚大俠出手相助。”


    劉夢霜沒說話,芷鳶以為她還在猶豫要不要救姚雲青,於是著急道:“姑娘,桃花院雖是煙花柳巷之地,但姚大俠……”


    “你放心,我不會惡意揣測別人的。”劉夢霜笑了笑,“來都來了,進去看看。”


    其實,她還是很敬佩芷鳶為了救姚雲青,敢把這些往事說出來。這也許,就是愛情?


    不管怎麽說,她心裏已經把芷鳶當成朋友,不忍心看芷鳶難過。


    ……


    驛館裏,顧溫誠派陳安來和錢柴交流。


    錢柴忍不住歎氣道:“這都過去好幾天了,聖旨還沒下來,不應該啊!”


    “錢大人莫急,王爺他在京城中也不是沒留後手,相信聖旨還是會來的。”陳安道。


    陳安所言確實不虛,早在他們離開京城前,顧溫誠就對黎山吩咐過一句話。


    如果外地往京城傳來什麽重要消息,黎山必須多留意,並且隨機應變。


    雖然錢柴當初發的是密信,可是京城驛站的長官是陳安的朋友,也就是說,隻要是通過朝廷驛站運輸的東西,隻要驛站長官願意,就可以偷偷把信先給黎山看。


    有人阻撓陛下下旨查辦孫德羽,那麽黎山也可以找人勸陛下下旨。


    而這個勸旨的人,黎山選擇了當朝首輔陶錦民。


    黎山做客陶府,談及孫德羽疑私自挖礦之罪,並且旁敲側擊地問陶錦民:“此案如此驚駭,怎麽也不見陛下下旨,押犯人來京待審呢?”


    “嗬嗬嗬……”陶錦民知道此事定是錦熙王的手筆,笑得兩眼眯成了縫兒,“老夫素來隻聽從陛下的意思,陛下怎麽決定,我就怎麽做。其他那些什麽結黨營私啊,老夫一概不會參和。這案子的背後,嗬,黎先生也就別裝糊塗了。”


    黎山笑了笑,直言道:“我們王爺這是為民除害,到您口中怎成了結黨呢?”


    “老夫可沒這麽說!”陶錦民忙搖了搖手。


    “陶大人,請容在下問您一個問題。”


    “嗯?”


    “您是做忠臣,還是做良臣?”


    陶錦民明白了黎山了意思,輕笑出聲:“黎先生不做官可惜了。老夫……”


    他緘默了半晌,開口道:“老夫姑且當一迴良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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