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溫誠鬆了口氣,對萬何峰道:“我們最多隻能在這裏待上十二個時辰,我們不追他們,他應該很快就會察覺的。”


    萬何峰問道:“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天一亮就撤迴西木關,通知柳墨他們快些迴來吧!”顧溫誠道。


    ……


    對任景謙這樣從小善良的少年來說,殺人實在是一件迫不得已的事。


    有黑衣人的相助,他不算一人孤軍奮戰,他甚至從敵人的手裏奪了兵器。但盡管如此,他們依然事劣勢。


    握著兵器的手已經麻木了,卻隻能繼續拚殺,因為對方不會放過他們。


    牛昱已經死了,但這些下屬居然對他忠誠得很,誓死也要為他報仇。


    任景謙記不清自己是怎麽出來的,也許是那些黑衣人的亡魂在暗中保佑他吧……


    除去重天外的黑衣人,一個也沒有活著……


    牛昱的下屬也死光了,空曠的場地上,隻留下任景謙一個人。


    一陣狂風吹來,吹痛了他渾身上下的傷口,他如釋重負地倒下了。


    好在他被柳墨的軍隊及時發現了,軍醫第一眼看到他時,還以為他是小姑娘,給他脫衣治傷時還扭扭捏捏的。


    任景謙醒來時,看到的是任海。


    任海微笑道:“我差點以為你不會迴來了。”


    任景謙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過了,換了一件寬鬆的袍子。


    “迴來了。”他語氣平靜,仿佛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


    “我們得馬上趕迴西木關了,你……要不就先留在前幽關養傷吧!”


    反正前幽關現在已經被天楚攻占了。


    “不,我不會拖後腿的。”少年語氣堅定。


    “那好吧。”


    前幽關內,柳墨等人正在安頓投降的西肅人。


    那些西肅人看柳墨的眼神充滿著畏懼,就像見了瘟神似的。


    “娘,爹爹他去哪裏了,為什麽還沒有迴來。”一個五六歲的女孩奶聲奶氣地問她身旁的婦人。


    婦人雙眼通紅,哽咽道:“他不會迴來了,他成了西肅的鬼,我們成了天楚的人……”


    小女孩急著追問為什麽,婦人一時情緒失控,指著柳墨喊道:“是他害了你爹!是他殺了你爹!”


    小女孩哭著跑去柳墨那邊,被士兵攔下。


    “你為什麽害我爹爹?”


    柳墨麵無表情,瞥了眼那婦人,冷聲說道:“再不帶走就殺了。”


    婦人渾身一哆嗦,趕緊拉著女兒的手跑開了。


    這樣的情況其實不是個例,慕容正一直在一旁看著,此時終於有些忍不住了。


    他質問柳墨:“你到底發什麽瘋要屠城?”


    柳墨唇角輕揚,泛起一絲苦笑:“嗬,西肅的百姓養著西肅的兵將,他們不無辜。”


    能說會道的慕容正,此刻卻氣得說不出一句來。


    說實話,他還是想不通,他從沒聽說柳墨以前打仗有這樣殘忍過,而且此事要是傳到陛下的耳中,也定會不滿柳墨的做法的。


    “留一半人駐守前幽關,我們啟程迴西木關吧!”柳墨道。


    ……


    顧溫誠帶五千兵力迴到了西木關,這段時間守西木關的是黎山和陳安。


    他們把劉夢霜迴來了的消息告訴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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