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影斑駁,青紗帳內嬌聲入耳,八方木床素來穩固,此時卻也吱呀不斷,本就無比迷戀的人似全無了顧忌。


    那□□鞭撻似持續不斷,她的喉嚨已經幹澀,指甲陷入卻生疼,水眸迷茫,帶著哭腔,「贏準……」


    贏準額角的汗水滴落在那雙白處,聲音低啞,眼眸赤紅,「寶兒乖。」


    兩廂貼合,曖昧橫流,似乎不知疲倦為何物。


    床榻劇烈的顫動,作響的聲音似聽的不大真切,又一次迎來白光閃現,寂靜的夜晚重歸。


    平復許久,將人抱在胸口,似能感受到屬於他的。淺瑜麵色通紅,香汗淋漓,忍了又忍,推著他的肩膀,「走開!」


    他不肯離開,她太過難受。


    贏準吻了吻她的額頭,聲音低啞笑道:「寶兒怕疼,這樣下次會好些。」他不想離開她。


    早就領教過他的恬不知恥,淺瑜咬唇,累的睜不開眼眸輕聲道:「贏準,我難受。」淺瑜自有著本事,聲音輕柔隻讓他心頭一顫。


    贏準暗嘆平復許久終於離身,悵然若失。


    收拾下兩人,贏準重新將那已經沉沉睡去的人攬進懷中,前所未有的滿足,他已經不求任何了,她肯迴應自己便已足夠。


    夜色沉重,天邊屹然朦朧現著白光。


    淺瑜醒來時渾身酸痛,本就酸軟的身子加之昨晚更加難忍,眼眸一睜,見房內幾名宮女伺候按揉,而後才發現這裏不是寢宮內。心底一嘆,贏準倒說到做到,她竟不知何時被人抱過這書殿來的。


    「退下吧。」輕輕開口,淺瑜坐起尋找景清時,一身龍紋黑袍的挺拔之人步入。


    房內的宮人低頭退下,贏準上前坐在一側,「寶兒可要起了。」


    娥眉微蹙,麵色不愉 。


    他有多過分自己應該知道,這時卻好似什麽也沒發生過,以前煩他粘人,現在卻不喜他的索取無度。


    贏準知她要著衣了,拿過衣衫,湊近啄了啄她的唇,嘴角輕勾,為她著衣,小心賠道:「睡到下午,寶兒餓壞了?」


    淺瑜臉微紅,推了推他,自他手裏拿過衣衫,不肯開口與他說話。昨晚她那般與他說,他都不聽,那樣的狠勁隻讓她害怕,昨晚難耐之際已經決定還是以往一樣待他罷了,否則他便更肆無忌憚了。


    她麵色不愉,贏準忙攬腰將她抱迴,「是我錯了,下次輕些。」


    他昨日如同魔障一般,仍她哭喊沒有一絲停歇,一再強行而入,淺瑜心頭惱怒,便要起身離開。身下卻酸軟至極,贏準忙揉了揉她的腰肢,「寶兒這般美好,昨日是我莽撞,是我錯了。」


    湊近吻了吻她的麵頰,聲音低啞,「寶兒太好,我怕又是再做夢。」


    淺瑜攥了攥他的前襟,垂下眼簾,「我不喜歡你那樣。」像是要將她揉碎一般,不管不顧。


    贏準勾唇,去吻她的額頭,嘆息開口:「嗯,下次輕些。」得了自己心愛的人那裏受得了控製,隻恨不得碾碎進心裏,在昨天梨花帶雨的人隻讓他忘我沉迷,如何控製了力道,反正先答應著吧。


    將人抱在廳中,宮人布好了吃食,贏準坐在淺瑜一側為她布菜。


    今日她又沒去褚太後處問安,隻怕她已經生了她的氣吧,娥眉一蹙,有些食不知味,良久,用過飯,淺瑜放下食箸,「我要去太後那裏問安。」


    贏準手下未鬆,跟著起身,「晚上我與寶兒一同去,現在寶兒多休息些。」


    半晌過後。


    外麵有些嘈亂,淺瑜怔神的坐在雲母屏風後,看著對麵沉眸與人商討政事的人,有些恍惚。


    他是真的打算今後他議政就將她安置在書殿這一方屏風後了。


    看著自己案幾前的物什,是她常看的書籍字籍,淺瑜不再去看那廂,拿起筆墨又如往常一樣譯自己的文書。


    贏準沉眸看著衛沉,麵容肅冷,「這便是你手下出來的都尉府?」


    衛沉麵無血色,與一眾都尉府大小侍衛跪在下首,衛沉的明線與衛流手下的暗線聯手奉命密查滄州,並未發現蜀王異狀,除了十一年前孟氏一族被查處,滄州一向安康和樂,全無異動。


    贏準叩了叩案幾,或許一開始方向便錯了,孟家被滅門前他還在垚平戰場,那樣龐大的皇商一夜之間被滅門竟然全無記載,「查孟家。」那人出沒滄州,定有蛛絲馬跡。


    衛沉退下後,幾位攜要事而來的大臣匆匆入內,倉皇一拜,贏準揉了揉額角,隨即將手裏的奏摺扔出,奏摺打在那人,伴隨一聲冷斥「滾。」


    贏準這一聲不小,淺瑜手下的筆一歪斜,寫出了格子外,娥眉一蹙,抬頭看了眼對麵的贏準。


    贏準自是看到她那一瞥,他忘了她還在側,緩和了下語氣,淡淡開口:「說罷。」


    那下首的武將擦了擦汗,卻不敢抬頭的迴稟要事,是他的失利,若是以往聖上定要革職棍責,如今這般寬和?讓他不由的猜測坐在那屏風後的人是誰。


    贏準為了不打擾自己的寶兒做事,這一天都無比寬和。


    贏冿過來的時候先看到了那書殿一角放置的雲母屏風,而後拜禮。


    待他落座後贏準才抬眸開口道:「今日看了你的摺子,急著迴滄州?」


    贏冿垂下眼眸,白底錦緞千針刺的暗紋長袍顯得人挺拔,但此時他麵上病態十足,似下一刻便要暈厥,「不適京中潮氣,想早些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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